只有十几度的天气里吹着凉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袖，搭着简单的宽松裤子，高挑又瘦削。
只是戴着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依稀觉得那双眉眼挺好看，就是多少有点呆呆的。
她读书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对陆隽念念不忘。
程默上车，一边系安全带启动车子，一边来了个自我介绍，等他说完之后，江若韵报了个地址。
“我先去这个地方和闺蜜吃个饭，你可以先回去，也可以在店里自己吃，让你哥找上面报销吃饭钱。”
“好的姐姐。”
江若韵手一抖，手机上还没打完的字被直接发送了出去，手机也掉了下去。
她缓缓侧眸。
“你哥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程默安静的摇了摇头，“不过就让我别做兼职了，来给你当司机，其他什么都没说。”
程助理！程助理……！
程默似乎也察觉出有点不妥，试探性的又换了个称呼。
“……阿姨？”
“别。”她才二十五而已，比程默就大了那么几岁。
这人是真的呆。
程默摘下口罩，叠了一下揣进口袋里，忍不住笑着看着她，“你不会要我喊你美女吧？”
江若韵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还是叫我姐姐吧。”
反正和他的交集也就只有上下班接送，称呼也没那么重要。
江若韵正要去捡自己的手机，程默已经斜出去半个身子，长的夸张的手臂越过座椅缝隙，比江若韵率先一步捡起。
“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和老奶奶一样手抖？你打字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用语音输入。”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现在语音识别都挺准的。”
江若韵完全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摘下了口罩，忽然离得近才意识到。
程默脸部线条流畅，和陆暮珏是一个类型的，上庭和中庭比例几乎完美，唇瓣很薄，自带淡淡的血色，皮肤白皙，有些长的头发快要盖住眉毛。
再往下看……
还有这一双有神又要死不活的眼睛，眼尾被冷风吹的发红。
聪明中带着愚蠢，又带着一股莫名的美丽，江若韵只能想到这样的词来形容。
应该是虞菱挺喜欢的一款，等会刚好顺便介绍给她。
正好赶上晚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一塌糊涂，江若韵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虞菱火锅里的肉丸都已经煮熟。
看到她姗姗来迟，这才下了素菜。
“在等你的这段时间里，我闻着锅里的肉香，咽了几十次口水。”
江若韵很是狗腿的凑近，“开动了姐妹！”
明亮的灯光忽然被遮挡住，虞菱表情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像山一样高的程默。
他几乎把光线彻彻底底的遮住了，逆着光，身高差的有点多，虞菱连那张脸都有些看不清。
“我去……”
虞菱差点连筷子都掉下去。
江若韵摇摇头，已经率先开动，他指了指隔壁桌的位置，“你去那里吃吧，吃完记得留下小票报销。”
程默很听话，直接过去了。
虞菱转而看着江若韵，一边惊讶的合不拢嘴，一边摇着头，“小帅哥在追你？年下好啊，别要你那陆隽了，整天跟他一起要死要活的，小奶狗多好啊……”
江若韵耳朵已经自动屏蔽了她说的话，大口吃肉。
等虞菱说完之后，江若韵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和我一个已婚人士说这干啥？我特地让程默上来，就是觉得你会喜欢他这款，要不然你和他试试？”
虞菱被拆穿心中所想，嘿嘿一笑。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程默那边早就已经解决完并且打了一局游戏。
虞菱蹭车回去，跟着一起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着程默坐进了迈巴赫驾驶位，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去，姐们，这是富二代？”
江若韵正准备解释，就被忽然打开远光灯的程默晃瞎了双眼，白花花的缓了好一会，直到程默已经把车开到了眼前。
虞菱屁颠屁颠坐上了副驾驶，安全带自动伸缩递了过来，她颤巍巍的接过扣上。
车里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和陆隽的味道很像，江若韵靠在车窗边，有点不想说话。
今晚不太平，闭目养神。
虞菱打量了一下车内环境，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难免有点激动。
“我去，全自动啊，车标都能发光。”
程默没说话，探头看了一眼远近光灯如何打开，半天也没找到按钮。
江若韵虚虚睁开眼看了一下，“这车是矩阵式激光大灯，自动感知行车路况，自动开启远光灯，对向来车会自动关闭，左下方那个按钮拧到AUto就行。”
虞菱瞬间反应过来。
“这……这是他的车啊……”
这个“他”指的自然不是程默。
江若韵静静点头。
虞菱安稳坐好，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车内瞬间安静下来，三个人一个都没说话。
顺路先送了虞菱回家，江若韵眼睁睁看着她下去了，降下车窗探头出去，“你不要他微信啊？”
虞菱留了个潇洒的背影，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走了。
江若韵倒是奇怪这姑娘居然转性了，居然对帅哥一点都不流口水了。
车子又开了二十分钟到家，江若韵下车，看着迈巴赫如此豪华的内饰，拉着车门半天也没关上，程默好奇的探个头看着她。
她咬唇，侧眸看过去，“你回去的时候和你哥商量一下，换一辆车，这辆迈巴赫接我有点过于显眼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开得起的车。
程默看着她背后灯火通明的别墅，有点不理解，“这不是你家里的车吗？这种车放在家里落灰岂不是浪费。”
“没事，你和你哥说一下他就知道了。”
程默扶着方向盘又凑近，“你爸的豪车你都不敢开？这不开就浪费了，真的。”
他这话说的非常认真，而江若韵原地石化。
爸……
她硬着头皮僵硬的笑了笑，挥手直接离开了，还是决定明天亲自和程助理说这件事。
不明真相的程默皱着眉，满腹疑惑的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