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沐瑶一想起当初时然为了救下云纤纤不惜跟她翻脸的场景，她就觉得时然话说得太早，脸上也露出我有似无的笑意来。
“本帝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用得着对一凡人女子死心塌地吗？”楚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说你曾经对某人死心塌地过？”
“你最好是！”沐瑶直接忽略后半句话，也懒得跟他在这问题上拉扯。
“沐瑶，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因为我想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呵呵！”
楚曜没眼看她，懒得搭理。
他现在只想知道有关于那凡人女子的事情，但感觉沐瑶知道的也不多，他是不是要找魔尊问一下？
问题是魔尊有那么闲吗？
答案是否定的，魔尊不会在意他喜欢谁，也不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更不会对他喜欢的人感兴趣！
毕竟魔尊心里只有统领三界！
思及此，楚曜抬眸望向门口，疑惑道：“咱们明天就要上战场，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本尊想给你们打气！”循然步履从容地走进殿内坐到主位上，端起酒杯，开口道：“来，本尊敬各位一杯。”
见状，众魔纷纷回敬。
沐瑶更是起身来到循然面前，跟他碰杯，极尽温柔道：“尊上，瑶儿的这杯酒您可一定要喝哦！”
“沐长老，本尊若是不喝这杯酒，你是不是要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循然对她这般作态属实没眼看，但还是没有表露不悦。
“尊上，瑶儿又不是凡人女子！”
“既然如此，你这般作态是向谁学的？”
“嗯，向时然长老的女人学的！”
霎时间，现场鸦雀无声，众魔更是对楚曜投去探究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属实意味深长。
循然脸上还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来。
见此情形，楚曜装傻发愣道：“各位，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搞得好像我真有女人一样！”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沐瑶说的他们就信？也不来跟他求证一下？还是这些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拿他取乐？
他真是服了这帮人了！
“时长老，你真的没有女人吗？”
“长得高大英俊，没有女人才怪了！”
“时长老那是谦虚！”
听着众魔这些似是而非的酸言酸语，楚曜累感不爱，也懒得解释，主打就是一个让他们说去吧！
然而，沐瑶却不想放过他，还装模作样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水，委屈巴巴道：“时长老，你该不会生我气了吧？”
众魔不约而同地停止交谈，静观其变。
循然也将目光重新转移到楚曜的身上，还饶有兴致地帮腔道：“时长老， 男子汉大丈夫，你就不要跟沐长老一般计较了！”
“不是，我干嘛要生她的气？”楚曜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测道：“莫不是沐长老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错，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
“时长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你当初是怎么为了云纤纤不惜跟我动手的！”
楚曜顿时沉默，但脑子里却多出了一段有关云纤纤的记忆，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沐长老，我真有为她对你动过手吗？”
奇怪？
他跟沐瑶再怎么样也是同僚，怎么会为了一凡人女子对沐瑶动手呢？更别说沐瑶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有必要那样做吗？
换言之，他真的爱过云纤纤吗？
“你休想装傻！”沐瑶有被他气到，差点忘记自己现在的人设，但很快抽泣出声：“你当初不仅对我对我动手，还让我滚！”
“我有说过这话？”楚曜微微蹙眉。
沐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继而伸手摇了摇循然的衣袖，委屈道：“尊上，你看他！”
“他挺好看的！”循然敷衍道。
“尊上，瑶儿再也不要跟您好了！”
话落，沐瑶跺了跺脚，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垂泪，不知道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见此情形，众魔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时然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道：“尊上，您明天要上战场坐镇指挥吗？还是留在这里等属下凯旋而归？”
尊上举办这场告别宴想来既有为他们打气的缘故，也有事情要交代他们，否则他老人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举办！
也就是说，这事非同小可。
“本尊想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循然不着痕迹地观察众魔的神态，开口道：“诸位也一定不会让本尊失望的，对吧？”
“这是自然！”众魔异口同声道。
循然满意一笑，举杯邀他们共饮，正色道：“据探子回报，此次大战，仙盟会派出半神来出战，届时尔等务必小心！”
“半神？”碧苍眉头紧皱，沉吟道：“那些老头不是很惜命吗？他们会愿意出来趟这趟浑水？”
“对啊？那些老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闭关的吗？”沐瑶也顾不得装模作样，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时然也在一旁附和道：“这该不会是敌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为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被逼的？”
“若是不愿，谁能逼得了他们？”
“也是，那些老头脾气古怪不说，而且还喜欢在深山闭关，若不是他们自愿，有谁能联系得上他们？”
众魔议论纷纷，循然却置若罔闻，还饶有兴致地端起桌子上的酒畅饮一番，仿佛他是局外人一般。
看到这时，云纤纤大为不解，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打算继续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移动阵法。
“噼里啪啦～”
倏然，一道清脆悦耳传入众魔都耳朵里，这让他们瞬间停止交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地上碎片散落开来，而沐瑶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尴尬一笑道：“嗯，我刚才手滑了！”
也不等别人吩咐，路漫漫非常有眼力劲地上前打扫，将碎片拿出门外清理掉，而其他侍女也为沐瑶换上新的酒杯！
很快，路漫漫走回店内，重新站在刚才所在的位置，继续降低存在感，努力当一个随唤随到的木头人！
与此同时，殿内的氛围也已恢复正常。
“沐长老，你可知刚才打碎的酒杯价值几何？”楚曜摩挲手中的酒杯，道：“这酒杯乃是极品晶石锻造而成，可是很贵的！”
沐瑶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
“你刚才确定是手滑？”
“爱信不信！”
“沐长老，你到底意欲何为？”
沐瑶愣了愣，继而转头望向主位上的循然，满脸无辜道：“尊上，你要给我做主呀！”
“本尊要给你做什么主？”循然无奈道。
“他欺负我！”
“他哪里欺负你了？”
“他从头到尾都欺负我！”
眼见沐瑶如此不可理喻，循然只能各抽五十大板，开口道：“时长老，你好男不跟女斗，给她道个歉吧！”
“至于沐长老，你也不要再作死，本尊答应你届时可以作为副帅统领众将士，协助时长老一同征战！”
说到这话时，循然特地观察众魔的神态，开口道：“若沐长老到时不配合时长老作战，那诸位可以将她无视。”
众魔频频点头，表示对此没有意见。
沐瑶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嘟囔道：“搞得我好像就只会搞破坏一样，用不用得着那么防备我呀？”
真是气死她了！
为什么时然可以不用接受众位长老的监督，而她却要协助他不说，还要听他使唤？
她又不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
“沐长老，这一杯就算给你赔罪了！”楚曜只一眼就将沐瑶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大概，但他依然当做不知道，还向她道歉。
沐瑶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出声道：“这杯酒是给尊上面子，而不是表示我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楚曜微微叹气，假装求和道：“沐长老，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把她交到我的手上！”
“她是指？”
“云纤纤！”
楚曜犹豫片刻，但很快要下定决心道：“若我在战场上与她不期而遇，那我尽量让她向你道歉。”
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将沐瑶打个半死不活，再言不由衷地向她道歉，再比如先道歉，再让沐瑶下地狱，又或者对沐瑶装傻充愣……
他相信云纤纤可以做到让沐瑶心悦诚服地接受她的道歉，就算云纤纤做不到，他会出手帮忙的！
没办法，谁让云纤纤是他的挚爱呢？
“挚爱吗？”
楚曜努力回想之前跟云纤纤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却发现只有零星片段，而且怎么也代入不进去，就好像他跟个旁观者一样。
难不成他对云纤纤没有动心过？
“时长老，你可要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就好！”
眼见两人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循然便轻笑出声：“你们若是早点这样，那本尊就不用那么费心了！”
“尊上，是我们的不对。”沐瑶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碍于循然在场，她又不敢做得太过。
楚曜自是有留意到沐瑶的举动，但他懒得搭理，也起身向循然敬酒，表示歉意。
见此情形，其他魔怪也纷纷向循然敬酒，现场的氛围也变得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循然再次嘱咐道：“明天一战至关重要，还望诸位给本尊打个漂亮仗，也让大伙儿见识一下你们的本领！”
“尊上，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众魔铿锵有力道。
“如此甚好！”循然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开口道：“本尊还有事情要做，诸位随意！”
也不等众魔回应，循然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众魔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不知该如何言语。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路漫漫也来不及多想，趁众魔还未回神，她便端起桌子上的空盘，走出殿外。
下一刻，她缩地成寸，来到池塘边上，迅速施法结印，启动阵法，天空中的云雾也随之翻腾，五星法阵就此显现。
“轰隆隆～”
霎时间，耀眼的白光和巨大的声响打破殿内沉默的氛围，众魔还未来得及出门查看，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另一空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