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确是找的殷夫人。
自从殷夫人身体越来越差之后，哪吒就很少到这里来，不是不想来，相反，他恨不得天天待在这里。
可他和李靖不和，每每相遇，基本上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争吵才是常态。
可他们的争吵，都会让殷夫人难受，加重病情。
为了不让殷夫人伤心，哪吒只能尽量少来这里。
直到今天，他通过林远的手段，看到了李靖对自己的态度，这让他十分迷茫。
李靖他，真的讨厌自己，到了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程度吗？
第一次，哪吒对此产生了怀疑。
“哪吒？”
殷夫人一脸惊喜，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哪吒了。
身为人母，她也明白哪吒的想法，所以她再怎么思念哪吒，也从来没有叫人去唤过哪吒过来。
未曾想，今天哪吒居然自己过来了。
这是一件喜事。
殷夫人只感觉病躯都好了几分。
见到殷夫人如此，哪吒心里也升起了无尽的愧疚，“对不起，娘，我来晚了。”
这里的一切，也都在林远的视线之中。
看着哪吒和殷夫人的母子情深，以及哪吒询问心中的疑惑，苏妲己笑道：“还真是个孩子。”
“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林远调侃道。
这里说的，自然是说苏妲己吃醋，甚至是针对哪吒的事情。
苏妲己俏脸微红，但不还是强撑着说道：“反正谁要是跟我抢林大哥，我都会生气的。”
这丫头！
林远失笑，倒也没有太在意，就当是小孩子的情绪。
哪吒这边没什么大问题。
灵珠子的成长属性很高，只要培养起来，定然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至于女娲那边？
林远倒是不担心，真要到了他计划中的结果，根本就不用担心那最可怕的结局。
一个苏妲己，一个哪吒。
人数还是少了一些，最好是把杨戬等新生代也收归门下，这样的效果最好。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还是几大圣人之间的博弈。
元始天尊一直没有动静，这十分不正常。
偏偏林远没有探查的机会，他真要敢去昆仑山，瞬间就会暴露。
到时候，暴怒的元始天尊，不把他给拆了才怪。
所以，只能迂回处理。
三天时间未到，申公豹看似不在城塘关，实际上却只是隐藏了起来。
在得到林远的信息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
虽说城塘关有守关大阵在。
可这里毕竟成不已久，各方面都有所松懈。
一般情况下，为了节省资源，这护关大阵也没有一直开启。
否则以申公豹太乙金仙的修为，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潜进来，还没有引起丝毫的警惕。
人族虽然在圣人的算计下落寞了，但毕竟底蕴还在。
“申公豹见过前辈。”申公豹一直以前辈称呼林远，但态度却十分恭敬，以及忠诚。
林远并不在乎称呼。
有天道誓言在，申公豹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文殊与普贤收徒的事情，你或有向元始天尊汇报？”
申公豹连忙说道：“为避免出现意外，小仙并没有向他汇报，否则恐生变数，影响了前辈的计划。”
对于如此忠心的申公豹，林远很是满意，不过，“趁着还有时间，你就回去，先把这件事汇报给元始天尊。毕竟这是挑选阐教第三代的大事，不得马虎。”
“是，小仙领命。”
虽然申公豹心中很是疑惑，但依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林远见状就知道他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目的，他也不是喜欢让人猜的性格，直接说道：“弄清楚元始天尊现在的态度。”
申公豹瞳孔微缩：“前辈的意思是？”
“广成子等人可是他倾心培养的二代弟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应该超过燃灯等人，也是未来阐教的扛鼎之人。现在他们死了，还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却除了最开始的暴怒之外，便再没有其它的动作，这十分不正常。你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是他的态度。”林远说道。
申公豹苦笑道：“前辈吩咐，小仙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自然要替前辈完成。只是掌教圣人的境界，又岂是小仙可以看透的？”
“这事自然不用担心。”
林远随手一挥，一缕灵光便落入到了申公豹的身上。
申公豹没有动弹，但却在全力感受身体上的异样。
然而让他疑惑的是，他居然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错觉一般。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错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林远的手段强出太多，哪怕对自己做了手脚，他也没办法察觉出来。
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索性，他也便不再在意，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林远接下来的安排。
“我留了一缕神意在你身上，你见到了元始天尊，自然也代表着我见到元始天尊，到时他的情况自然由我来判断。”林远说道。
申公豹愣了一下，连忙道：“小仙明白。”
申公豹离开之后，苏妲己担忧道：“林大哥，你用还不结婚神意去探查圣人，是否有些托大了？要是被对方追查过来，可能很危险。”
刚才有外人在，苏妲己自然要给林远留面子。
现在自然可以直说。
而只要现在追出去，还是能将申公豹追回来的。
林远笑道：“不用担心。圣人虽然恐怖，但在量劫期间，权柄已经被削弱了大半。只靠自身实力，想要推演我的存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
苏妲己还是有些担忧，不过看着林远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平复下来。
希望，一切都没有事吧。
申公豹一路返回昆仑山，来到玉虚宫求见元始天尊。
此时阐教一应事务，都是燃灯道人在处理。
申公豹想见元始天尊，若是平时，他或许还会盘问一二。
可是现在，他直接就放申公豹进去了。
原因无他。
前几次在朝歌城的战绩，已经让元始天尊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也没有在那几次交手中拼尽全力，元始天尊自然看得出来。
虽然元始天尊没有说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对此，燃灯道人也不后悔。
朝歌城因果太大，他虽然是阐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但真要是担下了莫大的因果，恐怕元始天尊也不会保他。
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尽心尽力？
反正他也只是没有出全力，并不是太大的罪过，元始天尊为了面子，也不会对他太过分。
就像现在。
他依然掌控着阐教的，哪怕元始天尊随时都能收回去，但也同样是一种态度。
至于申公豹？
一个记名弟子而已，能翻起什么风浪？
申公豹如愿进入了玉虚宫，这次心中有鬼的他显得越发恭敬。
“弟子申公豹，拜见掌教师尊！”
申公豹深深一礼，等候着元始天尊出现。
原本空无一人的高座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是元始天尊。
他的出现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就仿佛他原本就在那里一般。
只是他出现的那一刻，申公豹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元始天尊静静地看着下方的申公豹，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他现在在准备着很重要的事情，要不是如今阐教人才凋零，他可不会抽时间出来见这个记名弟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记名弟子前些天可是去找过普贤和文殊的。
显然。
如今阐教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这个做掌教圣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还真的很担心那个杀了广成子等人的家伙，会突然跑过来把普贤和文殊也给杀了。
等了许久，元始天尊才缓缓开口，“何事？”
申公豹继续弯着腰，不敢看向上方的元始天尊，不止是因为身为弟子对老师的尊敬，更不仅是因为是太乙金仙对圣人的敬畏，更有着背叛的害怕。
他身上可是带着林远的一丝真意的，如果这个时候元始天尊发现了，那他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好在元始天尊似乎没有发现这一点，这让申公豹对林远的实力更加的好奇。
按理来说。
能够在圣人面前隐藏的只会是圣人，可林远却做到了这一点，那是否证明着，林远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
不怪申公豹如此想，实在是林远所做的一切都太过于骇人了。
而且。
他也更渴望向着这个方向去想，如果林远真的是圣人，哪怕只是他背后站着圣人，那申公豹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将更有底气。
思绪万千，申公豹却不敢耽搁对元始天尊的回答。
“禀掌教师尊，弟子受普贤、文殊二位师兄所拖，为他二人在人间特色弟子，目前已经有了成果。其乃是城塘关总兵，人族李靖的儿子，金吒与木吒。故此前来禀报掌教师尊，还请掌教师尊定夺。”申公豹沉声说道。
人族？
城塘关总兵之子？
元始天尊立即开始推演，然而很可惜，如今劫气弥漫，又有圣人出手扰乱天机，就像计算机里的信息被人为给弄乱，并且阻止运用搜索引擎一样，根本没办法快速地检索。
想要了解，那就只能亲自前去应证。
可元始天尊身为圣人，又怎么可能拉得下颜面亲自去考察一个区区的人族总兵的两个儿子，但他却可以了解普贤和文殊的事情。
很快，他就明白了普贤和文殊二人的意思。
“居然是想招收弟子，以弟子来帮忙挡灾挡劫吗？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此一来，恐怕会让人质疑我阐教的理念和手段。但没有关系，虽然是用来挡劫，却也未必就会身死上那封神榜。如今我阐教已经有十位大罗金仙上了那封神榜，出了大头，接下来，怎么着也该让截教那群胎生卵化的禽兽们上榜了吧？”
元始天尊目光悠悠，“既然如此，汝且把人带去给他二人看便是。”
显然，他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意见，连见都不太想见对方。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是两个普通的人族小子，就算加入了阐教也不过是阐教三代弟子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申公豹连忙道：“是，弟子领命。”
很快，申公豹便在元始天尊的授意下退出了玉虚宫，当重新被阳光照耀的时候，他的脚下一软，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被吓得。
申公豹强撑着没有露怯，否则他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情况，甚至在整个昆仑山的范围之内，都不能露出丝毫的异样，否则很可能会被元始天尊给怀疑。
现在距离三天之约已经很近了，按照安排，他需要去城塘关将金吒和木吒二人给带过来。
他一路朝着城塘关飞去，走到彻底离开了昆仑山的范围，他才停在了山脚，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心情，他这才小声道：“前辈，前辈，您在吗？”
一缕毫光从他的眉心中飞了出来，落在他的对面，化作了林远的模样，“我自然在，刚才也看得很清楚。”
原来，他真的骗过了圣人的感知？！
一时间，申公豹对于林远的敬畏之感更深了，只听他恭敬地问道：“不知前辈可达到了目标，是否需要小仙再去见一见元始天尊？”
林远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还愿意回去？”
“若是前辈需要，小仙自然义不容辞。还请仙长稍待，小仙这就回去。”申公豹说着便站起身，准备驾云返回昆仑山玉虚宫。
好在林远叫住了他，“行了，不需要你用这种形式来表忠心。如果我不相信你，也不会安排你做这般重要的事情。”
否则，哪怕只是一丝念头被抓住，也会成为圣人顺藤摸瓜的机会。
到时候林远肯定会暴露，而且面对的，还会是一个暴怒的圣人，他根本没有办法应对，到时候连逃都没有地方逃。
申公豹松了口气，好奇地问道：“不知前辈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