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和白老板讨论把你的工厂收了？大家一起共进退，你一个人跑了是什么意思？”郭承突然点了贾霍一句。
其他人闻言立马转过头，齐齐看向白江波身边的贾霍。
“老贾，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大家都是兄弟，你却让兄弟陪跑？”
“我怎么说今天你这么热情，原来是想解脱自己，把兄弟们都丢下。”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呗。这酒没法喝了，真踏马晦气！”
众人对贾霍群起而攻之，一时间他成了众矢之的。
贾霍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兄弟们全都冷静下来。
“大家先听我说，白老板有意收购三家纺织厂试水。我只是提一些建议，并没有偏向自己。如果白老板下定决心，选哪几家都由他自己决定。”贾霍为自己解释道。
可其他人哪里会听他解释。
“放屁！你说了不偏向自己，那你给白老板提了建议，白老板肯定会感谢你。哪怕你不主动提要求，白老板也会先收购你的工厂。”
“就是！凭什么轮到你提建议？我们难道没长嘴？我们难道不能提吗？”
“除非你保证，你在我们后面转让工厂，不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面对众人的指责，贾霍显得有心无力，向白江波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突如其来的争执让白江波也有些猝不及防，他连忙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大家不要误会，小贾只是单纯地帮我分析分析，没有其他的利益关系。”
贾霍是给他帮忙，甚至暗中出卖了兄弟，白江波自然要偏向他说话。
有了白江波开口，其他人虽然有些怨气，但暂时坐了回去。
贾霍向白江波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又对着其他人劝导起来。
“今晚白老板最多选三家，大家存在竞争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请大家想好自己的优势，哪怕落选也不要伤了和气。”
一句话之后，众人又像炸开锅似的展开争吵，顺便语言攻击一下贾霍，
好好的酒局被搅得一团糟，白江波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够了够了，不要吵了。我知道大家的诚意，所以我就照单全收，九家工厂一家不落。”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陷入宁静。
众人齐齐看向迷迷瞪瞪的白江波，而后纷纷送上感谢与祝福。
无论是开始的劝酒，还是现在的争吵，都是为了让白江波下定决心。
现在目的达到，他们很是开心。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能最大限度挽回损失。
“嗝——”白江波打了一个酒嗝，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先前一直没有问，你们的报价是多少？最近花费比较高，手里没多少闲钱。如果不够的话，很可能需要去银行贷款。”
贾霍有些着急。
他们肯定不能接受银行贷款，因为正规手续最快也要半个月。拿到钱时，他们或许已经进去了。
“最好还是现钱，我怕有人针对我们，会在贷款的时候使绊子。”贾霍站出来解释道。
“行，我尽量。你们先报个价，我先看看手里的钱够不够。”白江波没什么意见。
“咳咳，那就我先来吧。”贾霍搓了搓鼻子，把手从桌下拿上来，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这个数可以吗？已经非常实惠了。”
“八万？”白江波反问道。
“嗯...呃...不对不对，是八十万。”贾霍险些被绕进去。
他们这几个工厂，最低补贴金额是十万，哪怕净利润为零，一个月也能捞十万。
如果在旺季做点业绩，收入可能达到二十万。
当然，在淡季的时候也可能亏钱，平均利润一年差不多一百一十万左右。
如果去掉政府补贴的钱，一年净亏十万，基本属于即将倒闭的企业。
但贾霍不会透露给白江波，只拿补贴后的数据分析，报出了八十万的价格。
如果放在平时，年利润一百多万，最起码要价两百万。
只不过他现在急于套现，所以直接打了骨折，准备尽可能挽回损失。
“八十万？这么贵？”白江波面露难色。
他心里暗暗吐槽，没想到贾霍心真黑！
他已经打听过，工厂的场地和设备加在一起，算上折旧费价值仅有四五十万，正常收购价基本就在四五十万，可贾霍足足翻了一倍。
如果再考虑到利润的因素，无补贴情况下工厂基本是在亏钱，价格需要再打折扣，大概只能值三四十万，这也是白江波准备出的价格。
“白老板，已经很实惠了！如果换做其他人，至少得是这个数！”贾霍比了一个耶。
“老家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兄弟，给的都是骨折价、成本价。我家工厂规模稍微大一些，我也不要九十万了，给八十五万就可以。”汪奇附和道。
众人纷纷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的工厂是最小的，这么吹牛不怕被揭穿吗？
事到如今还这么大胆，是不是没被打过脸？
其余人默默在心里把价格往上调了五万十万，然后把价格报给白江波。
贾霍满脸懊悔，只因他说得太早，价格太“实在”，现在也改不了了。
少赚了十万八万的，就等于亏了十万八万！
贾霍感觉心脏传来阵痛。
一圈人报下来，均价高达九十万，完全把白江波当成冤大头宰。
“白老板，真的是出血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贾霍表情拧作一团，看上去心痛不已。
白江波叹了一口气。
“感谢大家的骨折价，可惜我爱莫能助。现在我只有三百万，拿不出更多的钱。”
“三百万？平均下来只有三十三万，这哪里够啊！”汪奇哀嚎道。
“要不我还是挑三家，这样资金刚好足够。反正我不能让兄弟们亏钱，砍价的行为我是做不出来的。”白江波正义凛然地说道。
不过他知道这群人不可能这么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大不了一起亏钱，看兄弟赚钱比自己亏钱都难受！
贾霍和其他人对了对眼色，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