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幡。”
季长月肯定道。
那道黑幡鬼气森森，诡异阴沉，血气浓重，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当时唤醒她的那道声音，季长月开口唤道：“念念，出来。”
耳坠轻轻动了动，黑衣少年出现在面前，额前的坠子晃动，他笑得甜蜜，“姐姐，你叫我。”
季长月刚要开口，念念便开口，“姐姐，我知道你问什么。”
他侧着头，眼神清澈，“我看姐姐不舒服，就叫了一声，没想到真的有用哎。”
季长月能信他的鬼话才怪呢。
她瞅了念念一眼。
念念还是一脸无辜，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仰看着他的表情，怎么都觉得辣眼睛，侧过脸不去看他。
这便是他养了快百年的剑，怎么这副模样。
溯渊啧啧，“喂，我说你也上啊，你长得比这个小白脸强多了，靠美色，绝对你赢。”
秦仰轻斥，“胡说什么！”
溯渊切了声，“不识好剑心。”
溯渊不再说话，秦仰走到季长月身边，看了念念一眼，“经此一事，勾月城之人应该谨慎起来，妖兽很难再混进来，我们先走吧。”
念念察觉到秦仰的视线，挑衅地看了秦仰一眼。
然而秦仰的视线早已移开，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季长月也不急着想知道真相，闻言点点头，然后对念念道：“你变回去吧。”
念念白嫩的脸蛋垮起来，“姐姐，我不想变成剑了，我想当人，和你们一起走。”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他凑近季长月，脸上的露出讨好的笑，“别人也认不出我的身份，我变成人也没有问题。”
季长月并不太想，因为他变成人后，话太多了，而且阴阳怪气。
正准备拒绝，秦仰却插话道：“就让他跟着吧。”
溯渊在脑海中摩拳擦掌，“对，就让他跟着，让我看看这个小妖精还有什么花招！”
“闭嘴。”
秦仰无奈的呵斥成功的不说话了。
“呜呜~，你凶人家！”
指责声不加掩饰，秦仰彻底无奈了。
这两把剑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秦仰都开口了，季长月就给了念念一次机会，让他变成人跟着。
前提是换一张脸。
他的脸太有记忆点了，跟他一起走出去，她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虽然不情愿，念念还是变了容貌。
很普通的一张脸，就是和季长月换的那张脸有五分相似。
季长月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
念念则拍了拍季长月的肩膀，“哥，我们走吧。”
还真是入戏入得很快。
秦仰挑眉，看向念念，“那你该叫我什么？”
三人行，总有个合适的称呼，叫了季长月哥，那叫秦仰……
季长月也扭头看念念。
念念看着着秦仰，几乎咬牙切齿，“大哥。”
秦仰学着他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乖。”
三兄弟走出巷子，街上的人已经散开，徒留地上散落一地的黄纸。
一路朝着目的地方向走，季长月三人又陆续经过几个城池，大大小小，几乎每个城池都又妖兽入侵的痕迹。
季长月解决掉一只企图吃掉凡人的妖兽，挖出妖兽的妖丹。
灰头土脸的女人缩在墙角，见妖兽彻底倒地，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多…多谢仙人救…命！”
女人声音颤抖，为死后劫生而庆幸。
女人腹部还在流血，疼痛让她抽搐不已，但她却不敢动弹，看着面前的三人，眼中流露出害怕。
季长月看到她的伤口，皱了皱眉，拿出一颗止血丹。
止血丹在她手中变为四份，季长月递过去一份，“吃了。”
凡人的身体并不能承受止血丹的全部药力，四分之一已经足够。
女人迟疑了一瞬，不敢接过去。
季长月将剩下的吞下，催促道，“快点吃了，你伤口在流血，止不住会死。”
“谢……谢谢。”
女人明白了，立马接过丹药，直接塞进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划过伤口，她低头，表情惊愕。
伤口竟然已经全部愈合，连一丝疤痕也没有。
秦仰处理完尸体，走过来，看到女人的表情问，“你不是城中的人？”
甚至不是这附近的人。
城池附近的人见惯了修士，虽对丹药好奇，却不会如同她一般，像是从未见过一样。
女人摇头，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季长月的衣角。
“仙人，救命！救救我！”
季长月俯下身子扶起女人，“你有什么难处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眼泪哗的流下，“仙人，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家在青平村，我是被他们掳来的，我想回家。”
她说的语无论次，季长月却明白了，是拐卖。
眼泪冲刷掉她脸上的脏污，露出一张出尘绝艳的脸，便是见过无数不少美人的季长月也微微愣神。
修真界，凡人，美貌。
这三个加在一起，像是一堆宝藏放在盗贼面前。
没有人不会动心。
“人往这边跑了，快跟上！”
焦急的声音伴随急促的脚步，女人脸上露出害怕。
“他们来了！”
季长月揽着她的肩闪身，在追来的人出现的一瞬消失。
地上血迹斑斑，秦仰漫不经心地看向来人，“你们找人？”
青衣幕笠的男人站在原地，明明看不见脸，众人却觉得他很生气，一股子压抑不住的恐惧自心中蔓延。
领头的人咽下口水，“前…前辈，您看见一个女人了吗？她是府中逃奴，在下奉主子的命令来抓捕她。”
“你们来晚了。”青衣人声音淡淡，却无端让人感到到压迫。
“她死了。”
怕他们不懂，秦仰又道，“被妖兽吞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地上的血迹。
他们都是修士，自然能探出，那些血迹里面有女人的气息。
“打…打扰前辈了。”
众人无法，只能自认倒霉，他们来的太晚，若是早来一步，或许还能将人带回来。
女人浑身被冷汗打湿，虚脱似的滑落在地，吃吃哭笑出声，“我得救了，哈哈，我得救了。”
季长月拿出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