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及！
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了江琉璃之前说的话，北辰齐甚至都要相信她说的话了。
“是吗？你都去哪儿寻了？”
想要糊弄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北辰齐打破砂锅问到底，饶有趣味地望着江琉璃，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
只是，很可惜，并没有！
北辰齐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他看不透的女人。
江琉璃舔了舔嘴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妾身在长信宫里寻了一圈，没看到王爷，便回来了！
北辰齐差点惊掉下巴，行动不漂亮就算了，就连撒个谎也这么不走心吗？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她！
“就这样？”
北辰齐的语气里难掩一丝失落。
“要不然呢？”
江琉璃挑眉反问。
“王爷是主子，妾身深知妾身的本分，不该过问的事情不要过问，王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是王爷的自由。不是吗？”
这个逻辑倒是很清晰。
“对！没错！王妃还真是贤惠！”
最后两个字，北辰齐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夸得一点儿也不真心！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都不是江琉璃在乎的。
只要维持表面的平和，哪怕是演戏，江琉璃也是愿意配合的。
“王爷，时间不早了，该就寝了！”
素来习惯早睡的江琉璃偷偷地打了几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可没有心情在这和北辰齐聊天。
“铺床吧！”
啊？
确定这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江琉璃这才知道，北辰齐是在使唤自己。
柳映诗那么大一个美女等着你不去，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难道使唤我就那么有成就感吗？
还是——
江琉璃脑袋里突然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北辰齐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不敢去柳侧妃那？
再想到北辰齐虽然对柳侧妃宠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从来不在柳侧妃那留宿的流言，她就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你在看什么？”
北辰齐被江琉璃瞧着发了毛，这丫头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最后目光居然落在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居然落在了敏感的位置。
是他怀疑错了吗？
“王爷，妾身有个问题，还请王爷解答！”
原本困得直打呵欠的江琉璃，突然发现了“生财之道”，立即清醒过来。
若是王爷真有那方面的隐疾，若是自己不小心就治好了他那不能与人说的隐疾，她是不是就是立了大功！
到时候，王爷不但会给她黄金万两，还会给她自由。
她也会诚心诚意送上自己的祝福，祝福齐王爷和柳侧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女双全！
“王爷不留宿柳侧妃那，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为了维护北辰齐的自尊心，江琉璃甚至放低了声音，轻声细语。
“什么？苦衷？”
北辰齐蹙了蹙眉头，江琉璃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明白了。
可是组合在一块，他怎么就不理解了呢？
“就是，那个！”
江琉璃冲着北辰齐的隐私部位挑了挑眉。
“哪个？”
江琉璃越解释北辰齐越是一头雾水。
“其实，有一件事情，妾身必须坦白！”
北辰齐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早已经翻江倒海。
终于还是要坦白了，他在心里不知道默默地等了多久，期盼了多久。
就等着她有朝一日亲口对她说，自己其实长得并不是这一副模样。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美貌隐藏起来，但是，只要理由说得通，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说！”
北辰齐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妾身因为长得丑的关系，自幼就没有玩伴，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书房里的书都被妾身翻遍了，尤其是医书！其实妾身医术不错的！你不信？”
看到北辰齐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江琉璃又继续说道：“王爷身边的侍卫，齐小五！他中毒了你知道不？他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中了那么邪门的毒！对方不但想要他的命，还想要他断子绝孙！得亏是遇到了妾身，在妾身的妙手回春下，那齐小五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这日后，娶妻生子，开枝散叶，都不成问题！估计他家八辈祖宗都得感谢我！”
江琉璃描述得绘声绘色，却是没留意到北辰齐黑色的眸子越发深邃。
一想到日后，江琉璃会这么添油加醋地和外人描述，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莫生气！莫生气！
北辰齐攥紧了拳头，不停地在心里自我暗示。
江琉璃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也说得是事实。
自己若不是遇到她，还真是凶多吉少！
皇家的八辈子祖宗感谢不感谢她，自己是不知道，那还得去问问列祖列宗。
但是摸着良心说，他还是挺感激她的！
“还有呢？”
虽然和江琉璃接触的时间不多，北辰齐也能猜到，这丫头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给自己讲故事。
“大夫嘛，救死扶伤！王爷若是除却伤了腿，还伤了别的地方，妾身也是可以效劳的！若是看好了，王爷随便打个赏就好了！”
面对王爷，江琉璃可不敢像对齐小五那般坦白直接。
夫妻两，谈钱多伤感情啊！
可若是谈礼物，他给的开心，自己收得也安心。
“别的地方？”
北辰齐似懂非懂，自己除却装瘸之外，还有什么？难道是脸上露出了什么破绽？
“明人不说暗话，这儿也没外人，妾身就直说了！其实，有病不可怕，只要遇到好的大夫，病是能看好的。说不定，明年的这个时候，王府就喜添贵子了，说不定还三年抱两呢！就看王爷——”
江琉璃都说得如此直白了，北辰齐又岂能听不明白。
他若是再不明白，那真的就是脑袋进水了！
“所以，你认为，本王不去柳侧妃那，是因为本王不能人道？”
果然，男人还是要面子的！
承认自己生病了，就真的这么难吗？
“难道不是吗？病不讳医！齐王爷，你就给妾身一个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