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降维打击
戴梓闻言深吸一口气，而后从下属手中接过号旗在甲板之上挥动起来。
当周围战船旗手看到戴梓的旗帜之后回应，而后将号旗转为命令大喊道。
“起炮！起炮！”
伴随着甲板之上的一阵嘈杂声起，面向着杨荆江溃兵一侧几块甲板被拿下，而后数十个黑漆漆的炮筒被从洞中推出来。
这些炮筒个头都是不大而且都是铁芯铜炮，而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则是因为即便陆瑶有吴怀文这样的冶炼大师，但是受制于当下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的落后，也根本不可能制造出来威力更大的铁炮。
制作大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是一个气密性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解决，这是短期内无法克服的事情。
炼不出可以承载火药威力和满足气密性要求的钢铁，则可以用铜来代替，铜的延展性更好加工难度更低，但是相对而言他的造价更加昂贵而且重量更重。
而铁芯铜炮则是一种迫于无奈的产物，人如其名一般，铁心铜炮是以铜为主体镶铸铁管心造价相比于完全的铜炮会更偏便宜一点，重量也会更低。
这一批的铁心铜炮是吴怀文匆忙造出来的，只装备在了阮龙的水营之中。
除了船舱内的的士卒将炮推出对准了岸边这些溃兵之外，甲板之上的士卒也是没有闲着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在甲板之上组建起一个又一个投石车。
投石车被组建好了之后，立刻有士卒从船舱之中搬出来无数铁蒺藜火球。
这些铁蒺藜火球内部填充了戴梓亲自调配出来的颗粒火药，球体之上则是插满了锋利刀片铁刃，可以想象一旦在人群之中炸开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外形设计所以铁蒺藜火球无法用铁心铜炮发射，以往也是用于攻城战争，但是由于杨荆江水势并不凶猛，所以战船十分稳定，用投石车完发射是也是可行的。
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戴梓再次挥动手中的号旗。
在号旗落一瞬间，江面之上响起阵阵轰鸣之声。
这些铁心铜炮很粗糙所以他们的准度并不高，但是杨荆江岸边的十几万溃兵实在是太多乐，发射火炮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也能造成十分客观的杀伤力。
火药的爆炸在膛心之中产生极大的推力，将一颗颗实心的弹丸推出去，而后再半空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的砸在人群之中。
人与炮弹接触的一瞬间直接就被砸成了肉块，温热的鲜血喷洒在那些还在发愣的溃兵脸上。
他们麻木的摸了摸脸上的碎肉，下一刻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声音。
只见一名士卒半个身子都被炮弹砸碎，肚子里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
这骇人的一幕让四周的这些士卒脑子一时间都有些宕机了。
下一瞬人群便是如同炸了窝的蚂蚁一般到处的乱窜，恐惧的尖叫，凄惨的嚎叫，阵阵的痛哭声音夹杂在一起，这一刻杨荆江边如同地狱。
这些铁心铜炮发射的速度并不快，因为制造的粗糙一分钟最多也就两到三发再多就有炸膛的风险。
所以在火炮上膛的这个空档，甲板之上的投石车立刻补上。
一颗颗燃着火的铁蒺藜火球，被投石车抛入人群之中。
轰隆一声！铁蒺藜火球爆炸开。
那些锋利的刀片向着四周激射而去，一颗铁蒺藜火球几乎能将它周围十步以内变为人间地狱。
这种铁蒺藜火球的做法很简单，但是杀伤力在眼下这个时代却是强的离谱，尤其有戴梓这个火器专家的加持，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被捣鼓出来的粗糙玩具。
火炮和投石车源源不断的将炮弹和铁蒺藜投入人群之中，伴随着不断地轰鸣声音响起，这些溃兵终于彻底崩溃了。
在强烈的恐惧之下即便是不会游泳也有人毅然决然的投身入面前的杨荆江上。
与他们而言即便是葬身鱼腹也比被炸成肉块要好。
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彻底的将魏文通反败为胜的希望砸灭。
好不容易招揽起来的万余人瞬间鸟做猢狲散，唯有魏文通呆若木鸡的看着江面之上的那些发出轰鸣的战船。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此刻魏文通终于明白陆瑶为什么要将他们逼望江边了，原来还有这等的大杀器在等着他呢。
在死亡的恐惧下这些溃兵已经有人开始冲击包围圈。
但是陆瑶早有准备，长枪如林麻木而又机械的收割着这些早已崩溃之人的生命，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这一刻任由魏文通威望再高又能如何失败已定！
魏文通身旁的王伯当率先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见到四周乱糟糟的他也是明白翻盘无望了，见魏文通还在发愣王伯当立刻拉住他的衣服将他向着前带跑。
“大帅！此刻不是消沉之时！应该赶快冲出去与姚大师回合！”
魏文通现如今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遥想半个多月之前他手握二十万大军意气风发。
而事到如今不仅他所追随的陆华被陆瑶当阵斩杀，就连二十万大军也死伤殆尽。
忽的喉咙一甜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魏文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消弭下去，他仰天大吼道。
“我愧对姚大师嘱托之信任啊！”
说罢，魏文通挥手推开王伯当，眼神之中闪烁过一丝的疯狂之色。
“今朝我魏文通唯有一死以报国恩！”
接着魏文通不顾王伯当的劝解，翻身上马挥刀直向着陆瑶的阵线冲去！
王伯当见状眼神之中也是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见魏文通冲去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翻身上马振臂高呼道！
“兄弟们！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
说罢，王伯当追随着魏文通策马而去。
在魏文通和王伯当这种向死而生的气势感染之下，竟然真的有不少人跟在他们的身后向着汇聚着向前冲锋而去。
于是杨荆江的岸边出现这神奇的一幕，有人跪地痛哭祈求神灵保佑，有人投于江中想要横渡而去以保性命，有人向死而生逆流而上！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被彰显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