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前所看到的陈雯雯也是这样的存在？”
周围的柱子里闪着营养液的橙黄色光芒，六个克隆体在其中悬浮，在空地的中央。
陈明点了点头。
“不论从哪个角度理解都没有错误，我们之间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我准备这么多的克隆体，甚至通过你的渠道将路明非邀请过来，只是为了后续人类的存亡问题。”
恺撒表情有点疑惑。
对比起可能发生的混乱，眼前这些人才是最能导致混乱的源头，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为了人类考虑？
就凭这一个小集团吗？
“人类有什么存亡之苦，现如今混血种的力量，已经逼近龙类了！”
“就算是四大君主同时苏醒，集聚人类的力量也能轻易围剿，甚至连天灾级别的祸乱都不会造成！”
恺撒一把拿出名为狄克推多的刀剑，指向对方头盔上的紫色灯管。
这是贵族的宣战礼。
亦或者说，现在的恺撒正在警告远比他强大无数倍的陈明。
“我在这里声明，我的武器相当于信号弹，如果你要在这个时候杀我，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家族知道。”
“在处理事务这方面，加图索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
尽管恺撒本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A级混血种，言灵也只对一般防御力不高的混血种与死侍特攻，属于是反应力点满其他一无是处。
但是他背后的加图索家族，却完全是个庞然大物，遮天蔽日，就是一个小国都需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黑太子集团。
恺撒有绝对的信心，就算自己会死，有了家族方面的支持，也至少能拉着眼前的人一起重伤。
“我从来没打算和你硬拼。”
陈明沉吟了两秒。
“你家族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其中有你父亲绝对的功劳。”
“不过你当真认为，历史上的那一场大战即将重开序幕，就只是代表着四大君王的苏醒吗？”
听到前一句赞扬他父亲的话语，恺撒没有多少言谈，因为他或多或少清楚加图索家的规矩。
在这个能力决定一切的家族里，他的父亲庞贝·加图索，绝对不会是什么花花公子样的等闲之辈。
但是听到后一句话，恺撒却愣在了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作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他的知识储量远比正常的混血种要多，但他却是在这里涉及了知识盲区。
“难道诸神黄昏之中，死去的并不只有龙族的旧王？”
看到对方这一幅令人满意的表现，陈明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在众人压抑的注视之下，陈明继续开口说道：
“当然，历史上的那些都是题外话，等到我将所有的布局全部展示出来，也就是公布一切之后。”
“你们就可以自由提问了。”
他点了一下遥控器，现场所有的柱子全部暗淡下去，再也看不见里面所有的克隆体。
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路明非也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陈明从青铜与火之王的龙卵内跳身出来。
因为龙卵里确实有营养液，而且根本上是散不尽的，那足够去支持一位龙王的复活。
陈明虽然继承了黑王之权，拥有言灵·皇帝，但也只是混血种，不是生来就睥睨世间的龙族诸王。
从根本上而论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考虑到龙的世界就不是寻常人眼光可以度量的，所以加速克隆体成人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但如果被克隆的话，那陈明还是原本的自己吗？尽管会在相同的地方做出同样的判断，但是那太冰冷，说不定对方早就不存在了。
这一点路明非说了不准，毕竟剖析下来，人只是记忆的承载体，所谓人格都是在经历中塑造的。
他明白了道诡路明非所说的“真”，眼前的陈明是真的，被藏进生死心浊里的陈明也是真的。
这就是复活的真相。
只要有能力收取上一个人的记忆，那么陈明就会永远存在，亦如一个现世之中的幽魂。
“真是可怕……”他喃喃自语。
而也就在这个时刻，陈明已经张开足够勾勒他身体轮廓的灯光。
黑暗之中，只有深邃的声音。
“亚当问上帝，为何世间万物唯我如此孤独？于是上帝拆下他的肋骨制成了夏娃。”
背后墙壁上，光线交织之下，逐渐投影出一幅圣经旧约之中的绘作，宛如动画翻帧，滚滚流动。
“公元1997年2月23日，生物进化史上第一只无性克隆哺乳动物多莉羊诞生。”
下一刻，画面转到了现代，一群科研装扮的人员围在一只小母羊的旁边，小母羊发出啼哭声。
“从此，人类就拥有了神之权。”
……
十年前，北极。
陈明在漫天飞雪中前行着，背后跟着一个戴着奇形怪状的皮面具的男人。
两人似乎在追赶某个方向。
不过只有陈明举步维艰，戴着面具的男人在这里走得很悠闲，如履平地，双手插在兜里。
“新人，请相信我，跟着毕宿五走，肯定能够找到神国的大门。”
听到这句话后，陈明看向一旁运筹帷幄的男人。
男人仿佛是将北极圈的环境当成了孩童的游乐场，面容满是自在。
“麦卡伦先生，等我们完成了这一次的实验活动，我真的可以成为世界餐桌的一员吗？”
这个时候的陈明已经戴着防护狂风与冷气的头盔，他透过面罩，将声音传递给旁边的鸟喙面具男人。
“我都叫你新人了，你不会还觉得这次的实验活动会有悬念吧？”
麦卡伦先生讶异地看着陈明。
他穿着正常的衣服，只是脸上戴了一个奇怪的皮面具，仿佛根本就不害怕这零下数十度的深寒。
“对了，快到了。”
麦卡伦先生指着前面的冰面，招呼陈明睁开眼仔细看去。
只见在千米之外的冰层下，有着一道无比巨大的身影。他并不像人类所描述过的任何龙类，而是某种体长超过百米的巨型鲶鱼。
背后还背着残留的珊瑚状生长端子，除了那两排令人望而生畏的龙瞳，没有任何特征能说明他是个智慧生物，抛去体型上的差距，他的美感还不如一般的古龙。
“……这就是神国的大门。”
“跟随着毕宿五的方向，我们终于找到了世间一切冠位的源泉。”
麦卡伦先生指着前方冰层下养殖场中进食了数千年的生物，缓缓开口道：“黑之王，尼德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