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家他姓何！”
何大清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在几十年前，还可能会怜香惜玉，但是现在可不会那么心软，更何况这个妖女最不是东西，看见都觉得晦气！
但秦淮茹一直是赖着不走，就连棒梗也扒着门槛子想咬人。
面对此等情况，何大清只能把目光看向了还没有离开的赵刚子，赵刚子只感觉一阵头疼，看来又该自己来当这个恶人了，“我说秦姐，感觉人呐还是要点脸好，要么就是以前别做那些事。”
“把事做绝了，那可是损人不利己，苦头要自己吃，懂吧？”
秦淮茹心中对赵刚子充满恨意，此刻眼眶通红，由于条件反射不自主的流泪，一边哭一边骂道：“都是你这个周扒皮，都是你把我们家害的家破人亡的！现在又要赶我们娘几个走，你就这么狠的心？”
“我狠心，你们做过什么事情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老子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赵刚子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一把抢过棒梗，另一只手扯着秦淮茹拉到门外面，顺势又把房门反锁住，再也不管那几个家伙。
这一行为看的何大清都连连咋舌，笑着说：“还得是你阿刚子，辣手摧花这种事情我这么大年纪都遭不住，今天还得多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就对他们反感的很，背地里又一直使坏，现在这样都是这些家伙自作自受。”
赵刚子表示无所谓，而何大清和何雨水，则是在不停的道谢，要是没有赵刚子的帮助，恐怕这房子就得被那个不孝子卖出去了。
作为户主的何大清，在得知何雨水已经认了赵刚子做干哥哥之后，不停思考了许久，甚至决定要把这房子分一半给赵刚子。
自己在白寡妇家住惯了，要是再一回来，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还有点对不住雨水他娘。
但在得知傻柱上次卖的那间房，其实是被他买走了之后，这父女两个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着赵刚子要能做自己的女婿多好。
只可惜让人家娄小娥捷足先登，截胡了。
自家就没这么好的福分。
而被赶出院中的傻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那些家具全部是贾家的，直接当场被秦淮茹喊人拉走换了点钱。
不仅一分没有给自己，最主要的，上次卖房剩的那70多块钱，也都在秦淮茹身上，傻柱看着面前的秦淮茹，声音颤抖的问道：“秦姐，我们就拿着这些钱赶紧走吧，花点钱打点打点，咱们去香江，做做生意什么的，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对不起了柱子，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如果能一直等着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吧……”
秦淮茹手里攥着钱，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在逃跑之时，还不忘记pua一次傻柱，把傻柱坑的死死的。
甚至还一步三回头，给了傻柱一种深情的感觉，就那么看着秦淮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秦姐，你不要离开我……”
话音未落，傻柱气血攻心，晕倒在了胡同里。
后来院子里有人说看到了傻柱在翻垃圾桶，再往后一段时间，就彻底没了音讯，有人说可能冻死了，也有人说去了其他的城市。
再后来，何大清回了白寡妇家中，中原的那间主房就归了何雨水住，原先的耳房成了一个小仓库。
娄小娥的肚子也在慢慢变大，赵刚子天天往医院里跑，总问医生能不能生出来个闺女，他太想要个小女孩了……
宁静的四九城再次飘起大雪，伴随着呼呼的北风，让深夜里要睡的人们也不得安宁，各家各户养的鸡崽子也都长大，深更半夜还能听见咯咯咯的鸡叫。
经历了许多事的易中海，此刻宁静的躺在聋老太太家中，时不时点起蜡烛，对着镜子一番照看，总觉得头上的白发已经多了好几根。
但事实就是，自从傻柱伤了他的心，白头发就越来越多，甚至找不出来几根黑发来。
“老了，老了，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本来还想着让东旭和柱子给我养老，都不在了啊！”
易中海苦笑一声，身上盖着的被褥越裹越紧，年纪一大就越来越怕冷，忍不住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着膝盖，才能缓解一下寒冷。
每天夜里一睡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从脑海中划过，早已经被枪毙的聋老太太，被下药毒死的贾东旭，还有一大妈给自己做饭的身影，甚至还有傻柱、贾张氏、刘海中、阎埠贵……
在梦中甚至还有赵刚子，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物，在老易脑海中挥之不去。
再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易中海总是会流着泪在梦中醒来，当年意气风发的八级钳工，如今却成了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白发老头，甚至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也许易中海当年也是个心怀正义的年轻人，经历了无数的风波，在那个年代中坚持下来，早已被磨平了棱角，逐渐变得圆滑下来。
如果不是赵刚子的突然出现，将生活的一切全部打乱，也许他现在还是人人敬仰的一大爷。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易中海每天想着这如果是一个梦该多好。
睁开眼睛，能看到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一大妈站在灶台旁端来热饭，傻柱和贾东旭两人一同过来拜年，自己在带着全家人去看望聋老太太，但这些似乎近在眼前，而又遥不可及。
随后几天，易中海彻底成了一个小老头，整个人驼着背手里拿着拐杖，看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他去找了一次一大妈，至于聊的什么没人知道，但众人知道的是，等易中海出来之后，就能听到一大妈在房间里的哭泣声。
1962年的农历新年，挨家挨户都在放着炮竹，整个四九城里灯火通明，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将黑夜耀的如同白昼。
已经残破不堪的易中海咳出一滩血，随后苦笑一声，整理好容貌，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一切，总觉得好像失去点什么，但又似乎失去的太多，数不过来了。
新年的钟声缓缓响起，那一口大钟响了十二声，院子里也开始阵阵鞭炮响，一时间鸡飞狗跳。
易中海闭上眼睛，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本想放在胸前的手，却不知怎的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