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说着话，很自然地端起赵奚言面前的茶杯，仰头就灌。
这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慢点，还有。”赵奚言说着话，又给她倒上一杯。
两杯灵泉水泡的茶水下肚，戚月感到又舒畅了很多。
“问你呢？是不是一夜没动弹？”
赵奚言伸手将她手里的茶杯拿掉，将她整个手都握住，认真道，“当然不是，早上出去忙了点事儿，才回来不久。”
“那昨晚呢？”说着话，戚月看了一眼内室的床铺，根本不像是动过的样子。
赵奚言笑了笑，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溢出温柔的光。
“我的夫人一夜未眠，做夫君的怎么能安然休息？”
这话说的，真是动听！
戚月都不忍心说他傻了，忙将装着药丸的恒温盒拿出来。
“等一下去试试，如果有用，以后就不用这么熬了。”
“成了？！”赵奚言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盒子！
这段时间去了空间，了解到很多从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也认得这个是恒温盒子，因此并没有想要打开的意思。
只是将手放在盒子上触了触。
“嗯，算是成了吧。”戚月点了点头，“但具体的怎么样，还要试过才知道。”
这药丸是用来克制不死虫中的活性神经的，是在不确认导致百姓僵化的罪魁祸首是不是活性神经的情况下研制出来的。
到底能不能治愈百姓，她心里也没有把握。
完全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如果这药丸没用，就说明她的方向错误，一切都得重新来过。
赵奚言也知道这前后的情况，见戚月沉默，忍不住安慰。
“月儿，你就别担心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下午你休息，试药的事儿交给我。”
“那不行，我得去看看情况。万一有什么....”
戚月说着，把话咽了下去，万一不行，她只能把胡夫人弄进空间实验室，全麻了之后，解剖了事。
想到这里，戚月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心好像更硬了。
为了救人而杀人，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相信你，月儿，一定可以的，你也要相信自己。”
“嗯。”
赵奚言的安慰让她凭空多了点信心。
突然耳边一阵温热，赵奚言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月儿，如果可以了，之后就可以办事儿了吧！？”
办事？
戚月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怎么一有机会就说这件事儿啊？”
赵奚言掏出手帕，一脸淡定地给戚月擦了擦唇角。
“说了这么久，不是也没有办成？这要是不说，岂不是一直都办不成了？”
戚月被他这话噎的够呛，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其实想一想，这段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挤一挤，圆个房的时间还是有的。
至少，在空间里的时候，两人就是抱在一起睡，也无人会打扰！
不过，谁叫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呢！
根本不能在心里有负担的情况下作任何娱乐的事。
何况这件事是一件需要情调和情绪的事儿。
......
赵奚言却还在耳边追着问。
“问你话呢，我的夫人，今晚或者明晚，能不能办事？”
戚月也是服了，转头就给了他几个香吻。
“能办，只要这药丸成了，就办事，总行了吧！”
“行。”
这时有小丫鬟来敲门，说是饭菜已经备好了，总算中止了这个办事的话题！
两人去小厅吃饭，不多时黄在安也来了，得知解药已经做出来，老头子也是喜上眉梢。
“徒儿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儿！这么难的事，你居然就做成了！”
之后几人开始商议怎么试药的问题。
戚月本来的意思是在胡府找几个刚刚僵化的病人试一试，但黄在安却表示应该分成三类人。
“徒儿啊，为师是这么想的。三颗药服用三种人。刚刚僵化的，出了水泡的，没有出水泡，但是长时间和病患接触的，看看各自的反应，也能搜集到不少的资料。”
“那就这么办吧。”戚月也觉得有道理，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吃之前先不要说是解药的话。”
黄在安嘿嘿一笑。
“徒儿这是担心不成功？”
戚月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唇。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我当然不会了。”黄在安捋着胡子，一个劲儿地笑，“毕竟不是我做的解药。”
戚月顿时无语。
她要这种师父有什么用？！
饭后三人带着药去了胡府，看到一路上都整洁有序，街面上很少有乱跑的人，戚月不由地赞了一声。
“赵奚言，真是厉害啊，这种情况下百姓还能做到让百姓听话。”
“这跟我无关。”赵奚言微微笑着。“百姓听说你原谅了他们，还没日没夜地研制解药，就都安静了。是你给了他们希望。”
“那你就不担心我做不出来解药？”
“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迟早做的出来。”
面对自家男人的迷之自信，戚月就只剩下“好吧”二字了。
进了胡府，很快就找到了合乎条件的三个人。
药丸吃下去，就像电脑上的模拟试验复演一般，三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面目狰狞。
其中最为夸张的是全身长满水泡的人。
他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后来直接倒在地上开始打滚了。
一番折腾下来，脸上的水泡都破了。
最初戚月还以为是蹭破的，但很快就发现并不是。
因为这个人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还说他感觉到一身轻松，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
再一看，这人全身的水泡都破了，擦掉那些不知是什么的水后，长水泡的地方居然都快愈合了！
再一看那个没长水泡的人，竟然就地吐了一大堆白色的丝状物出来。
戚月忙拿出样本包，收取了其中一些，打算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至于那个已经僵化的人，反应就最简单一些，只是四肢轻微的能动了而已。
戚月判断这三个人应该是发病的三个阶段。
潜伏期的病人虽然没有出水泡，但人已经得上了这种病症，他吐出来的奇怪丝状物就是证明。
发病期也就是长水泡的人，过了这个阶段就是僵化期了，这个阶段最严重，也不容易被治愈。
当然也有可能是药量不够的缘故。
黄在安的看法也是一样。
他兴奋地搓着手，围着那个僵化病人走来走去。
“徒儿啊，看来你成功了！至少药丸对潜伏期和发病期的人是有效果的！你还有多少药，赶紧都拿出来给大家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