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办法，要烧还是得烧！”
黄在安咬着牙，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还有国都林老贼那边也得早点动手了。他是该死的！”
烧死林渊，戚月倒是没有意见。
反正她也不想给那个老不死的给一粒药！
他做尽坏事，害死了那么多人好，怎么死都不过分。
可这里的一百多号人，大多数都是老百姓！
特别是后面抬进来的那些，都是有家有口的！
就这么看着人死了，似乎也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作为医生，还是要努力到最后一刻才行啊！
三个人一商议，处理林渊的事儿就交给赵奚言了。
戚月呢，就再花点心思研究一下怎么救回这些僵化人。
黄在安是最清闲的，但也是一个麻烦工作，要盯着僵化人的变化，万一有什么情况，就要赶紧动手处理了。
离开的时候，戚月去看了一眼胡夫人。
胡家最先僵化的人中，这个女人是最严重的，应该是最先染上的人。
现在的她除了微弱的心跳，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生机。
完全就是一个植物人的样子。
正检查的时候，黄在安突然冒出一句。
“徒儿啊，这活性神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把人弄成这样？”
戚月抿住唇。
这话怎么说？
说真的，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个玩意儿。
白犀牛的角能瞬间治好赵奚言的腿，它的血是蓝色的，还具有瞬间回血的神奇功能，这些她不也一样也说不清楚吗。
“只能说，说不清楚，这玩意儿有点复杂，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
黄在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这就得靠你了，徒儿啊，师父有一点建议，你想不想听？”
“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说呗。”戚月说着，依然进行着手上的检查工作。
岂料黄在安却连连使眼色叫她出来说。
戚月心里纳闷，有什么事儿还害怕这些死人听见不成？
不过还是顺从地跟着他出来了。
“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黄在安这才道，“这事儿自然要保密了。”
这可是彻底把戚月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您老人家赶紧地说吧！”
“徒儿，是这样的....”
片刻后，戚月瞪圆了眼睛。
“你让我把胡夫人解剖了？”
“嗯。”黄在安很认真地点头。
“徒儿啊，这胡成宣做的孽，总得有人还，为师就是觉得，真想救这一百多人，放弃胡夫人说不定还有点机会。你说呢？”
对于这个提议戚月还是很认可的。
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但鉴于上次提了之后就被黄在安否决了，再加上她也不想动这么恶心的身体，也就没提。
只是没有想到黄在安居然主动提出来了。
她呵呵一笑，“师父啊，到底是老姜，还是很辣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啥要求，徒儿尽管说！”黄在安把衰老的胸膛拍的啪啪响。
戚月狡黠一笑。
“我需要师父做助手！”
黄在安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惧怕的神色。
“你...一个人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戚月故意比划了一下胡夫人的样子，“太大只了！我一个人怎么搞得定？”
“...那好吧，助手就助手。”黄在安突然发狠道，“为了百姓，我老头子豁出去了！说罢，什么时候开始？要干就要抓紧时间！”
这强烈的前后反差倒是把戚月唬的一愣一愣的。
“...那叫明天？”
“好，明天就明天。”黄在安一锤定音，“你俩晚上悠着点，明早早点过来！”
说完，老头子翘着胡子神气地走了！
什么叫晚上悠着点？
戚月猛然感到被套路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这老头子是想搞点事情出来了呢！
晚间回宅子吃了饭，之后两人难得有一段安静的时光在一起说话。
说话间，就说起了白天的事。
“月儿，今天的事儿我们得好好说说，以后不敢这么出去了，知道吗？那会儿我一得知林暗的真实意图，就赶去胡府，没想到却还是来迟了。”
戚月以为他在意今天她说的那些话，也解释了一番。
“我又没有真的怪你，再说了，我也是有自保能力的，你就放心好了，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吗？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也要同你说，飞刀营中有一个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啊，有这种事？”
戚月没有想到，在鼎鼎大名的飞刀营中也有赵奚言的人。
不过赵奚言却问起了另一个话题。
“月儿，我听黑烈说，你和林暗交过手了？”
“嗯。交过手了，那家伙确实强悍，”戚月实事求是地说着，但也有点得意，“不过，还是被我拿下了。”
赵奚言却是连连摇头。
“月儿，你跟他交手就没有觉出些什么来？”
见赵奚言神情认真，戚月也认真起来，老老实实地把今天的交手感受说了一遍。
“除了你，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刀法...太诡异了，我居然胜不过他...”
一想到今日被林暗白占了几句便宜，戚月就有点生气。
不过知道赵奚言是个醋罐子，她也就没有表现出来，省得他再不高兴了，多增是非。
“...嗳，看来以后你要多教我点真功夫了...”
“月儿想学，自然是好的，不过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赵奚言说着，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今天能抓住林暗实属侥幸，但这之后，月儿要十分注意才行。现在我要跟月儿说说林暗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戚月有点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林丞相会让其他飞刀营来复仇？”
赵奚言摇了摇头。
“林渊已经没用了，是南岳人。”
“南岳人？为何？”戚月越发不理解了。
赵奚言眯了眯眼。
“这主要关乎到林暗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戚月有点诧异，“他不就是林长夜的儿子吗？”
“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林暗跟南岳龙庭卫有很深的渊源。”
“龙庭卫？南岳皇帝的龙庭卫？”戚月拧眉。
“没错。”赵奚言点头，说出了这场谈话的重点。
南岳龙庭卫是专属于皇帝的侍卫队，它的侍卫长叫申公。
这申公身手过人，一手绝命刀独步天下，他的女儿申翠花小小年纪就得到了绝命刀真传，十分厉害，在龙庭卫中占有一席之地。
大概二十多年前，林长夜出使南岳，不知怎么的，就跟这个申翠花春风一度。
一年后，申翠花突然让林长夜去抱儿子，这个孩子就是林暗。
之后的两人是怎么联系的，又是怎么把林暗养大的，个中细节自然是无人知道。
但是五年前，不良人这个极端组织中突然就多了一支队伍，就是飞刀营。
飞刀营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所有任务没有不圆满完成的，它的出现将不良人在北渊朝廷中的地位提升到万众瞩目的程度。
就连先于它成立的锦衣卫也被它狠狠地踩踏在脚下。
而飞刀营的这一套刀法，其实是来自于申公的绝命刀。
说到这里，赵奚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
“月儿，今日若不是那林暗对你起了觊觎之心，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