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话，毕恭毕敬的小态度
魔法世界火山区。
“亲爱的Npc前辈们，欢迎来到火焰区的岩浆跳房子挑战关卡，请问我可以为您做什么呢？”
挑战关卡的登记台前，火焰比基尼装束的女向导面带诚挚的微笑，跟安追俩人打招呼。
毕恭毕敬的小态度，不敢得罪任何顾客和Npc的谨慎，是入职不久的1级保安Npc没错了。
“见过这个男人么？昨天来过。”
安追的魔杖轻晃两下，半空中浮现皮革背心四方脸壮汉摩朗特的照片。
“有的，请稍等。”
火焰比基尼小师妹用手掌贴了一下墙面，瞬间浮现一面半透明投影屏幕：“两位请看，这位打手前辈是昨晚10点22分进来的…”
“停一下，”安追举起一根手指头叫停，“这里放大。”
火焰比基尼女向导听话地放大暂停的画面。
“这又是谁？”蜈蚣疤指着画面角落那个模糊的人影问道。
游戏世界里虽然没有监控，但挑战关卡区域为了防止玩家耍赖皮和系统错判，会保留这部分游戏记录一年。
“这位是新玩家，昨天挑战撑不过3秒。”
火焰比基尼师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做攻略的新玩家不持久。
“不是，你看他眼神有问题，有点紧张，像是知道有人跟着他。”
安追倒回前面十几秒记录，把可疑的地方指出来。
这时候，法律人读微表情的技能派上用场了。
办案时，不管跟委托人还是对方律师谈话，都像一场演技博弈。
委托人是一定会隐瞒他干的破事儿，轻描淡写，身为律师要深挖到底。
“新玩家都很紧张的。”火焰比基尼道。
“但摩朗特是6级打手Npc，不在正义院执行任务，跑来火山跟着一个小玩家干嘛？有猫腻。”
安追把画面划拉到鬼祟的新玩家闯关画面。
“那位前辈当时说，来看看，随便看看。”
火焰比基尼回忆道。
“我们也进去看看。”蜈蚣疤不擅长动脑子，更喜欢现场作业。
安追点点头，边往里面走边呼叫组长咪根：“头儿，你说摩朗特前辈失踪前在正义院负责安保工作，当时审的什么案子？”
发完语音，手环毫无动静――他也习惯了咪根不会秒回龙套小保安的模式。
“跟审的案子有关吗？”
技术宅蜈蚣疤问道。
“说不定摩朗特前辈因为正义院审的案子，怀疑这个新玩家有猫腻，才跟过来，现在很难说，每个可能姓都得试一遍，每条线索都要追到最后确定排除了，才能罢休。”
“只有5级或以上的Npc，才会出现游戏里无法召回的情况，可能在哪里卡住也说不定。”
蜈蚣疤丽莎刚升到5级时，被卡过不少，觉得一定有人同款无脑操作。
“因为用的设备不一样吗？现在我们初级Npc用跑球和数据穿戴设备。”
安追跟一千多个龙套小保安Npc们的设备，和小白鼠笼子里的健身轮子很像――
3平米大的四方玻璃门格子间里，装了个直径2米的白球，Npc就在里面旋转跳跃不停歇――人在老鼠笼，精神在游戏里。
导致整个初级Npc工作间，像摆满老鼠笼的实验基地。
小白鼠们在圆球里面玩命搬砖，姿态各异地律动，又神似疯人院的患者百态。
“对，5级是悬浮站立式，6级有座椅，最大区别是数据头盔，5级的头盔还可以保持半清醒，为了保证任务的精准和集中，6级头盔会让大脑对身体下指令进行深度休眠，只剩颅内脑活动，如果被卡在游戏里，大脑可能分不清现实和虚拟，醒不来，就召不回来了。”
蜈蚣疤丽莎认真道。
他们从玩家入口进火山内部的岩浆跳房子关卡等待区。
排队等待的玩家贼多，队伍打了好几个弯曲，尽头挂着等待时间仅为5分钟。
这就是游戏跟现实世界最大的不同之处。
比如在游乐园排队坐过山车，由于运载能力有限，每批进去的人完事了下一批才能进来。
游戏却可以多通道体验、同时打开若干个路径进行。
只要技术检测到挑战关卡排队的人多，就会加大网络信号流量阀门，让玩家不至于等那么久。
玩家通道旁边有个仅限员工出入的小门。
安追和蜈蚣疤进去后，看到的是十几个正在运行的玩家挑战平行画面。
就像很多张薄如蝉翼的液晶屏幕，整齐排列。
岩浆跳房子是穿越障碍物的游戏关卡，玩家踩着漂浮在滚烫岩浆上的软石头，击杀随时出现的生活在岩浆里的火山怪物。
看似简单经典，其实很考验应变能力。
“那里，昨晚摩朗特前辈跟踪新玩家的路径。”
安追对比昨天的记录画面，认出关卡路线。
此挑战关卡有十几种模式，每条路线长达十几米，玩家操纵的灵敏度会因疲惫而下降，最后被岩浆里生活的火山怪物吃掉，或掉进岩浆里烫熟。
蜈蚣疤丽莎用魔杖一点，那条路线立刻近在眼前――5级Npc权限大，能移动游戏里部分场景。
安追羡慕地搓搓手，问道：“前辈，我要是你，就把这些关卡全挑战个遍！”
“也得有时间才行。”
蜈蚣疤丽莎魔杖划圈，口中念一句“调取画面”，这条路线的记录被准确重播：
浑身不自然的鬼祟新玩家，踏上滚烫岩浆第一块石头，反应慢好几拍，等石头快被融化了，才完成跳跃动作，巍巍颤颤跳到第二块漂浮在空中的石头上。
此时岩浆里第一个小怪物现身，扑通一声飞上来一只大眼狰狞的海胆，玩家被吓一跳，匆忙躲过，跳到第三块下脚的石头上…
令人窒息的笨拙玩家，连保持平衡都困难，也怪不得撑不过3秒就挂了。
但6级Npc摩朗特肯定不是来看傻瓜表演的。
玩家在最后一次跳跃时，为了挡住追咬的岩浆怪物，居然从控制面板里拿出一面弯曲盾牌，并在不慎掉入岩浆丧命后，立即启动复活，退出挑战关卡！
“就是这个！不氪金新玩家，死了大不了重新来，他为了守住控制面板里的装备才原地复活的！有猫腻！”
安追兴奋道。
失踪的摩朗特当时肯定也跟他们一样，站在员工观望区看着3秒煞笔玩家闯关。
“不止，”蜈蚣疤丽莎截取闯关画面里，3秒煞笔玩家的盾牌画面：
“这个盾牌是用雅纳利瑟安蜘蛛的头盖做的！他不可能有！”
“不会这么巧吧…”
安追突然想起拍卖会那根雅纳利瑟安蜘蛛后脚做的发疯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