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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抓大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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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曹冧欲挟持林子苏离开酒店,却遭遇保镖王琪来查房。

这把曹冧吓坏了,只得将林子苏一把抱进浴室,打开淋雨……

你道是怎么了?

原来,曹冧根本不是林子苏揣测的那样,他并不是周瑁远的卧底,相反,他是杨玫派来绑架林子苏的人。

因为几分钟前,周瑁远接到了王喆的电话。

王喆告诉周瑁远,赵会仁和廖敏一口咬定的林子苏行贿赵会仁的录音,确实不是篡改的,但却是有人模仿了林子苏的声音录制而成。

周瑁远追问模仿的人是谁?

王喆的回答,让周瑁远震惊不已,因为那人不是别人,却是现在和林子苏正打得火热的曹冧。

而当年绑架林子苏,差点把林子苏卖去缅甸的那个“曹美人”,也正是曹冧。

可林子苏却对他深信不疑,完全不知他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最大危险。

周瑁远闻言大惊失色,便问王喆,曹冧到底什么人?什么来路?

王喆说,目前调查掌握的资料,可以证实曹冧是杨军的干儿子,而且和杨军还是情人关系。

曹冧原名也不叫曹冧,而是叫杨林,多年前,其父因为赌博吸毒欠下巨债,被追债自杀。

他父亲是个酒鬼也是个赌鬼,母亲是个妓女。

由于屡次遭到家暴,在杨林五六岁时,他母亲就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没再见过。

因为父亲赌博欠债,杨林就没上过什么学,从小就混迹下流场所。

很小时,就在酒吧卖唱,给赌鬼父亲还债,他嗓音很好,又经常反串唱歌,很受顾客喜欢。

他父亲好赌成性,儿子卖唱还债,他也没有收手,每次都说要赌一把大的还清赌债。

可是,每次都是越赌越欠,越欠越多,滚雪球一样。

直到债主追上门,杨林才知道父亲欠下了上千万的赌债,其父得知债主上门,便像跳窗逃走,却十足摔死了。

最后杨林被债主抓走抵债,卖到了蛇口市的红馆做了“公关”,让他卖身还债。

后来被杨军相中,杨军便让Nancy把他赎了出来——

周瑁远听到Nancy,便立马想到了杨玫,因为杨玫在英国留学时曾用过这个英文名,而且每次回加拿大,她也会用Nancy自称,但回国后尤其是进了东森以后就没再用此名,杨军看上曹冧,让杨玫出面赎人也顺理成章。

王喆还讲道,曹冧被Nancy赎出后,就被送去夜校进修,毕业后就在太一工作至今,偶尔晚上还会到酒吧或夜场客串演出。

那家红馆后来也在一次扫黄行动中被查封关闭,从此再也没人知道杨林的来历。

为了掩人耳目,杨军还给他改名换姓,就有了现在“曹冧”这个名字。

说是这个名字可以给他改命换运,从此飞黄腾达衣食无忧。

最后,王喆还特意补充道,曹冧不刻意装扮还没事,如果刻意模仿,那就和董事长毫无分别,外人不知道的,都会误认为董事长本人。

不过,这曹冧是个gay,不爱女色只爱男色,没有查到具体原因。但王喆猜测可能和他以前在红馆从事公关工作有关系。

周瑁远非常好奇,便让王喆把资料和照片发给他。

当看到曹冧的照片时,周瑁远也惊住了。

这曹冧,男装时简直就是杂志上走出来的男模,性感爆棚,颠倒众生,那一眉一眼,举手投足间,可不就是第二个周瑁远?

女装时,却比女人还惊艳,美得动人心魄,仿佛妖妃再世。可谓雌雄同体,亦人亦妖。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眼睛却透着禅僧一样的干净和空灵,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也毫无防备。

没想到杨军偷养了这样一个尤物在身边,既当儿子又当情人又是得力干将,难怪当日林子苏见他第一面就被迷住,也是自己太轻敌,一直没放心上。

夜场反串演员?!所以,杨军早就知道曹冧的模仿技能,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林子苏致命一击?或许,不止!杨军他到底想干什么?……

FUcK,杨军不是想利用曹冧引诱林子苏吧?还是想再上演一次林子茜的惨案?不,不可能……

周瑁远惊出了一身冷汗,想到此时林子苏就在淮州,还和曹冧打得火热,林子苏又对他深信不疑,曹冧要下手再容易不过。

周瑁远越想越感到后怕,哪里还敢迟疑,立即就拨通林子苏的电话。

但为时已晚,林子苏已经落入曹冧手中,此刻手机已经关机,被扔在酒店的房间。

周瑁远只得给王琪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去看林子苏,别的没多说,只叮嘱他们警惕曹冧,他是杨军的人。

周瑁远说他已经在去淮州的路上了,让他们务必保护好林子苏。

那王琪接完电话,立即就来林子苏房间查看,结果敲门不应,只得找了酒店服务员来开门。

进来看房间没人,浴室里有淋浴的声音,想必是在冲凉,所以才没听到敲门声。

王琪站在浴室外,也不敢进去,贴耳仔细聆听,小心叫了声“林总”。

连叫三声,才听到里面应道:“是王琪吗?”

是林子苏的声音,王琪松了一口气,便道:“董事长给您打电话关机,他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您!”

“我手机没电了,在充电。我洗完就给他电话,你们先回去吧!”

王琪听到她的话,这才放心,毕竟林子苏在冲凉,不便久留,应了好,便关门出去。

曹冧把林子苏先放在洗浴间的马桶上,出去小心查看了一番,贴墙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

他又从房门的猫眼里查看走廊情形,走廊上也空无一人。

这才去洗浴间半搂半抱着林子苏,再次查看外面无人,才抱着林子苏出来,也没有关门,担心惊动隔壁的王琪。

曹冧抱起林子苏,操了近道,也不敢乘电梯,直奔步梯而去。

到负一后,他的车子早就停在了方便逃走的方位。

打开车门,将林子苏抱上后座躺下,扶她的头时,一滴眼泪落到他的手上,曹冧的心颤了一下,摩挲了一下林子苏的脸庞,犹豫些许,还是深深吻了上去。

许久才停下,她已经没有了反应,曹冧抚了抚她的嘴唇,最后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终于狠了狠心,抽了手,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曹冧刚出来,准备关门,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曹冧,林子苏,你们在干什么——”

曹冧吃惊回头,竟是苏云霞,刚才他亲吻林子苏的一幕,被苏云霞全看在眼里。

看到曹冧一脸的惊慌失措,又瞥了一眼后座上的林子苏,竟是毫无反应。

苏云霞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曹冧想干什么?林子苏怎么了?喝多了吗?可是林子苏从来不喝酒的,难不成是曹冧灌醉的?曹冧要拉她去哪里?他一脸惊慌,显然心虚……

苏云霞当即警觉质问:“你把林子苏怎么了?她怎么在你车上?你在干什么?”

“她,她,酒精,过敏,对,酒精过敏。”曹冧紧张地结巴了。

“酒精过敏,你亲她,又是干什么呢?”苏云霞斥问。

“我,我,没有——,我帮系安全带,你看错了。”曹冧心虚,立即关上门,便绕去驾驶室。

“你要干什么?”苏云霞很是紧张。

“去医院!”曹冧一边说,一边上了车。

苏云霞直觉感觉曹冧要干坏事,于是赶紧拼命拍窗,一边大喊“曹冧,你停下,你不能带走林子苏”。

曹冧不管不顾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就飞了出去。

苏云霞大惊,不敢犹豫,立即拨打110,一边重返车位去启动车子,然后去追曹冧。

其实,曹冧也陷在深深的矛盾中,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查看后座上不省人事的林子苏。

他知道,一路向西到尽头,等待林子苏的,就是非人的地狱折磨。

几个小时后,这个世界将不再存在林子苏这个人。

但死前,那些人恐怕也不会让她好过,他深知那是什么滋味。

他也知道,自己还可以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调转方向,将她送回去,从此她可以有一个安稳的人生。

不,为了她,背叛爸爸吗?……不,放了她,自己也没活路。而且我怎么能恩将仇报?

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是地狱里的孤魂野鬼了,哪还有今天的风光和好日子?

我爱他,哪怕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我救赎不了他,就陪着他一起沉沦吧……

曹冧望着后视镜的林子苏,心肠又不禁柔软:可是,她,又何错之有?

她跟那些女人不同,对待爱情,她圣洁忠贞。对待朋友,信任不疑,对我更不薄。

而我为了报恩,却作伪证,陷害她,让她遭受无妄的牢狱之灾,间接害死了她的爸爸……

可恶的是,他已经性侵过她,差点害她没命,难道这惩罚还不够吗?

这一次,只会比上一次更惨烈,天呐,怎么办?我到底在做什么?

不多一会儿,曹冧就发现了后面有车跟踪自己,他不敢再胡思乱想,而是死踩油门,一路狂飙,试图甩掉后面的跟踪车辆。

苏云霞也是真勇,硬是追了曹冧十几公里,而曹冧被苏云霞的车死咬着,也不敢将这个祸害引到指定的地点,否则他身后的几个大佬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曹冧才不得不绕路飙车,奈何始终挣脱不了,本身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再加上后来警车也加入追踪的车队。

他最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虚晃一枪,把追兵引开后,在一个路口,他将林子苏推下了车,便逃之夭夭……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子苏才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脑袋昏胀极了。

睁开眼睛时,发现却是在云连的家里,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林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林子苏醒了,眼睛都红了。

林母走到床边,照顾她坐起来,心疼又害怕,埋怨了一句“你要是再出事,你让妈妈怎么活”。

林子苏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母也并不知道什么情况,周瑁远将林子苏送回云连,留下王琪,就匆匆赶回常青处理公务。

周瑁远只对林母说她去淮州出差累着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林母嗔怪她太任性,就算和小周再怎么闹别扭,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一提到和周瑁远闹别扭,林子苏的眼圈也红了,那些忘却的痛苦又浮现起来,心头一阵晦涩。

又不想妈妈担心,只说饿了想吃东西,林母这才说饭已经做好了,还怕你没醒,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了再睡吧。

出来房间,才看到家里都没下脚的地儿,到处都是打包的箱子。

林子苏还纳罕问这是在干什么,林母才说要搬家。

因为这套房子是单位分配的,最近单位来收房,林母秉承林父遗愿,不打算占用单位的房子。

正好林子苏几年前已经在未来之星买了一套四居室的新房,林母打算把老宅的东西搬过去。

毕竟弟弟妹妹都大了,妹妹也马上要结婚了,以后回家都得有自己的房间,没办法再混居了。

也是这两天的事,因林子苏在淮州出差也不想让她分心,林母就自己回来了。

周瑁远也说搬家这天,会派人派车来搬运和装车。

林子苏和林母坐到临时的餐桌上一边用餐,一边不禁凄然。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子,一家人在这里度过了三十多年的美好时光,最终都成为记忆和历史。

没有了爸爸的家,终究是缺了一角。

搬走也好,让妈妈换个环境,少一点对爸爸的思念,对她的身体也好。

林子苏便说,正好淮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她就留下来帮着一起搬家。

林母却说,这里有小周安排的工人帮忙,你在,也帮不了什么忙。你倒是应该赶紧回常青,这两天小周没少给我打电话诉苦,你这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苏苏也不管了,Asher也不管了,老公也不要了,你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了,不能再像一个人时那样任性。

林子苏很是难过,便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给母亲,说到后面也是委屈落泪。

林母叹了一声,给她盛了一碗汤羹,又起身回了书房,再回来,手里就多了一张“名片”,坐下后就递给林子苏。

林子苏接过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张无比香艳的卡片,上面是搔首弄姿着装暴露的女模,分明就是一张常在酒店出现的招嫖小卡片。

但是纸片有些发黄,似乎有些年头了。

林子苏满脸困惑地看向林母,林母云淡风轻地说:“这是很多年前,在你爸爸的公文包里发现的。”

林子苏啊了一声,她惊呆了,不敢相信向来正派的父亲会做这等事,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爸爸他……?”

林母苦笑一声,又摇摇头,道:“那年你爸爸去外地公干,按照惯例,你爸爸出差,一般都会住到指定的招待所,但那次你爸爸住的却是外面的酒店。

为这件事,我问过你爸爸,你爸爸坚决否认,他的解释是,因为招待所太远,工作又很急,只能住就近的酒店。

这张卡片就是酒店房间的,当时走的时候,整理文件,应该是不小心夹进来的。我对你爸爸的话是半信半疑,难过纠结了好几个月,甚至还逃回了娘家。

离婚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爸爸这个人,说实话,是真的好,对我对家庭,还有对你们子女,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就算我为此事离婚,也不见得能找到比你爸爸更好的男人。而且,那时候你们三个都还很小,你那会才六七岁。

我结婚后一直都没有正当的工作,全靠你爸爸养活一家子,离婚的话,你和妹妹弟弟就得分开,我就要工作养活妹妹弟弟,这个家就毁了,就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圆满。

所以思前想后,最后当你爸爸来接我时,我还是决定跟他回去,继续过日子。你应该知道了,你爸爸的腿没了,他一直隐瞒,不让我告诉你们几个孩子。

其实还有一个很隐晦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爸爸的残疾,让他在那方面一直没办法像个正常男人,我跟你爸爸都是彼此的唯一,

结婚前都没有经历,所以,我们在那方面其实并不怎么和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你爸爸,他没办法得到满足,脾气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暴躁。

所以,他在我这里没法得到安慰,如果真的想在外面寻求生理的安慰,我也不能阻拦。后来,我也想通了,

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不会为了外面的野花野草就抛妻弃儿,只要别把脏病带回家,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过问。

这世间的婚姻就是这样,就像在海边捡贝壳,我们总想着找到那个十全十美和最大的贝壳,所以总是对手中的贝壳求全责备,

总以为丢掉手中的贝壳就会有更好的,殊不知最后过得要么一地鸡毛,要么一无所有。我不能苛求你的爸爸是完美的,也没办法要求他对我从一而终,

但是只有一点,只要他还对你们这些孩子上心,关心你们的成长,在你们受到委屈时愿意为你们出头,他就是一个好父亲,有这一点,我就很满足了。

至于我,受的那点委屈,也就微不足道了,更何况你的爸爸也从来没有短我的吃穿用度,也没有打过我,甚至连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我和你爸爸是少年夫妻,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理解对方,互相帮扶,我们可能不是完美的爱人和夫妻,但我们一定是最和谐最完满的亲人,

没有像其他夫妻一样,最后过成了怨偶,最后妻离子散,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也许我们可以白头到老。

至于你爸爸是否在外面寻求安慰,那都是生活的小插曲,并没有让我们的生活支离破碎。既然不能改变,那与其怀疑,不如选择相信。

子苏,怀疑一个人很容易,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以做到,但是要相信一个人,那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定力。

我选择相信你爸爸,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一直以来对我和这个家的照顾和付出,无怨无悔。我不能因为这一个瑕疵就否定他,否则我们这个家早散了。

妈妈,这一生,没有什么追求,也没有像你一样的志向,妈妈只有一个愿望,就想给你和茜茜、恪儿一个完整圆满美好的童年记忆,希望你们拥有一个健全的健康的人格,

只有这样,你们今后的人生道路才会少一些磕磕绊绊,少走一些弯路。在这一点上,妈妈,无怨无悔,也做到了。”说到最后,林母的眼中也是泪光闪动。

林子苏没有想过妈妈承受了这么多委屈,可她却从未向人诉苦言委屈,禁不住对妈妈一阵心疼,一把抱住她,眼含泪光,哽咽道: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操心。我也替茜茜和子恪,谢谢妈妈。因为妈妈,我们才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一个完整快乐的童年。

妈妈放心,苦尽甘来,我和弟弟妹妹都会好好孝敬你,也会给你一个完整快乐幸福的余生。你养我小,我养你老。我爱你,妈妈!”

林母叹了一声,也是如鲠在喉,几个儿女的孝顺一直都在路上,他们也从未辜负自己这个母亲,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拍了拍林子苏的肩膀,帮她擦了擦眼泪,笑道:“你看你还像个孩子,哪里是一个妈妈的样子!”

“妈妈,我还是有个问题,”林母嗯了一声,林子苏才问道:“妈妈就不好奇吗?后来你有没有搞清楚爸爸到底有没有在外面…,那个,乱来呀?”

“当然想,我到现在都还在想。可是,苏苏,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身后是一个家庭,很多事情的真相,在你搞清楚的那一刻,这件事就没有了意义。

而且,一个家庭,一个婚姻,往往不能较真,不能什么都清楚,有时候糊涂一点笨一点,反而能和美长久。

任何事情,都要学会抓大放小,男人这个物种,与生俱来都不是深情专情的物种,这是他们基因的本质。

如果是不爱了,那就是另说,无所谓抓大放小,可以随便造。但是如果还爱着,就要学会抓大放小。”林母语重心长地看着林子苏。

林子苏这才回味过来,母亲是在委婉地劝慰自己,她一时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抓大放小,那周瑁远在家庭和婚姻中做得确实无可厚非,无可挑剔。

只是一到工作场合、社交场合,他的身份地位样貌财富,难免就会招惹到暧昧不清的桃色绯闻。

他如果愿意,那几乎可以不用重样地天天换女伴。

可是他没有,每天回家,陪伴自己,陪伴一双儿女,他的心里有我,也有这个家,不是吗?

“你那天不辞而别,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小周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我听得出来他很着急,很担心,很害怕。

也解释了他和杨玫当时确实是在沟通工作,并没有其他意思。而且那是工作场合,他不可能会乱来。只是没想到会让你误会,

他疯了一样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只能给我打电话求助。妈妈给你讲这些,也不是说,要让你在婚姻里学妈妈这样忍气吞声,

我一直都后悔,结婚后听从了你爸爸的要求,回家当了一个全职妈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如果还能回去,我一定不这样活,

我会选择继续在文工团工作,一可以分担你爸爸的负担,二也可以给你们儿女做一个榜样,三还可以避免自己陷入无意义的精神内耗。

女人的生活,绝不能把男人当做中心,这也是妈妈这几年才悟出来的道理,只可惜太晚了,如果能早点醒悟,也许你爸爸就不会死,你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磨难。

妈妈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还有机会做选择。而且,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想法和活法,

妈妈不能把我的意志强加给你,你做任何选择,妈妈都会支持你,但只有一点,你一定得是心甘情愿的,是开心的,是快乐的。

如果你和小周分开,能让你感到开心快乐,妈妈就支持你分开。如果分开让你感到痛苦,那你就抓大放小,继续和小周过下去。

妈妈希望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出自自愿,而不是意气用事,更不要像妈妈一样委曲求全。明白吗?”林母慈爱地看着林子苏。

“妈妈,这一点我是赞同的,我也不愿意做男人的附庸。可是,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他的事业那么大,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也是我矛盾和纠结的地方,我渴望和他比肩共事同舟共济,可是工作中我又不能不仰视和畏惧他,这种无法对等的关系。

从我认识他,一直到现在,这个问题都折磨着我,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林子苏苦恼不已。

林母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有人敲门,林母起身去开门,竟是风尘仆仆的周瑁远。

林子苏看到是他,不免有些赌气,起身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还不忘把门关上。可惜门把锁坏了,否则她都会反锁上。

其实林母半天的开解,让她的气性早就消化了,但看到周瑁远,难免还是生气,因而就想躲起来。

林母见状,便给周瑁远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追,周瑁远也顾不得矜持和自尊了,立即紧随其后。

可是,刚到门口,房门就关上了。他想推门进去,林子苏就靠着房门堵着。

她的力道当然敌不过周瑁远,只推了两下房门就被推开了。

林子苏见挡不住,扭头便要走,周瑁远一边带上门,一边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林子苏只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这一刻她的心已经融化。

一个转身,就疯狂地吻起他,他也将她推到墙上,也强吻起来。

不料林子苏却突然发难,咬住了他的嘴唇,立时就被咬破,鲜血溢出,她的眼泪也滑落。

周瑁远没有因为疼痛松开她,反而激起了更猛烈的进攻,一把撕开她的衣衫,狂野亲吻起她。

她也不甘示弱,扯飞他的衣服,两人很快就滚到了床上。

在互不相让的攻伐中,最终还是男性的力量占了上风,将她压制在身下,来了一场狂暴的征服……

“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离家出走,可不可以?”激情刚刚结束,周瑁远还紧紧地搂着她,看似要求,实则示弱。

“那要看你的心在哪里,你可以轻松掌控、预判我的心理和情绪,我却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你让我怎么办?”林子苏虽然还是赌气,可明显情绪已经和缓。

“你不需要掌控我,预判我,你只需要明白,我的婚姻和我的家族、事业是捆绑在一个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前不轻易做婚姻的选择,就是不想被责任和道德绑架,但我现在已经做了选择,选择和你走进婚姻,组建家庭,我就不会轻易去破坏。

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无条件相信我!现在,以后,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你重要,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听懂了吗?”周瑁远认真又霸道。

“你能不能和她们划清界限?我不想再看到那种场景,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女人因为你的不拒绝和偏爱来挑衅我嘲讽我,那会让我发疯,让我嫉妒,让我失去理智。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无法容忍你和任何女人的暧昧……”林子苏又哭了。

周瑁远叹了一声,紧紧抱住她,柔声道:“好,我答应你。我爱你,也爱得无法自拔。知道你离家出走了,我都慌了,满世界找你,

我很怕再失去你,怕你出事,又怕你旧病复发。王宏伟告诉我,你去了淮州,又怕你不愿意见我,只能让王琪跟过来保护你。

后来知道曹冧要害你,我都要疯了,我害怕,害怕再失去你,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连夜驾车去淮州,感谢上帝,感谢佛祖,还好苏云霞发现了你被曹冧挟持。

是她报的警,还不忘去追他,才把你捡回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要是没有了,我会活不下去。谢天谢地,你完好无损,让我失而复得!”

林子苏没想到竟是苏云霞救了自己,她也太勇了。

要说二人自那年招聘会相识,素日工作又忙,联络并不多。

近日在淮州项目上还是竞争对手,没想到自己遇到事,她竟不顾危险拔刀相助。

如果没有她,那么自己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真是不敢想象。

不过,她脑子清醒过来,周瑁远刚刚提到了王宏伟,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自然和熟稔,这更印证了她的猜想。

“所以,王宏伟,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子苏突然转移话题,周瑁远愣了一下却没回应,林子苏很是不满,“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瞒我吗?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太太?”

“你都知道了?”周瑁远小心问道。

“我知道,和你告诉我,是两个性质。如果要我自己去找到真相,那你在我这里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林子苏不悦道。

“我不是想瞒你。王宏伟确实是我的人。最开始,派他去罗汉团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让他辅助你,毕竟你年纪那么轻,又没有销售和管理的经验,担心你管不住……”

看到林子苏脸色越发不好看,周瑁远才话锋一转,“好吧,我承认,那时候我确实不太敢信任你,因为你身上一直有杨玫的标签,我害怕你是杨玫杨军的人,

我要做销售系统的改革,我没有选择,必须小心谨慎用人,所以才让王宏伟过去,既辅助你,也确实有监督你的意思。

但是,我发誓,在你妹妹出事以后,我就彻底放下了你说杨玫的人的错误认知。因为杨玫敢对你妹妹下手,说明她并不是把你当做自己人。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撤销了王宏伟监视你的任务,只是嘱咐他好好辅佐你,把罗汉团队带好。后来调你回总部,也是做好了后续罗汉团队的安排。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冥冥之中,你和我心有灵犀,都想到了让王宏伟接替你的位置,所以我得知你的声东击西的计划后,就授意王宏伟按照你的脚本唱戏。

事实上,也是你的这个计划,让我彻底对你信任,才敢把集团机要核心的重要岗位委任给你。你非常聪明,做事也很有智慧,让我对你越来越依赖。

后来爷爷和你相继出事,我颓废灰心,没再过问东森的情况,没想到王宏伟还继续做着他的卧底,还被杨玫信任有加,若非如此,市场中心恐怕早就毁了。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原本你怀孕后,我是想找机会和他坦诚这件事的,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都让我没能说出口。”周瑁远歉然道。

“那人家王宏伟既然是你的人,还为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为了做这个卧底,他也是卧薪尝胆受尽委屈和白眼,

但现在东森已经完全被你掌控了,我也回归了,为什么还要压着王宏伟,既不给他正名,不嘉奖和重用他,反而让我提拔一直看不惯和排挤他的邓闻做市场总?

这搁着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搁着谁,也会多想,会觉得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跟我提了离职申请。

大概也是不好意思跟你讲这些委屈和诉求,才没当面跟你提离职。等我回去,就得给他答复,我是不想让他走的。

论能力,他远在邓闻、王静之上,和董强不分伯仲,我意属的市场总也是他,但是你这样安排,让我都没脸见他,我很愧疚,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周瑁远叹了一声,也颇是惭愧,还是解释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付出和能力,但是现在还不是给他正名的时候,因为我想保护他。”

“保护?为什么?”林子苏更困惑了,但很快似乎就回过味儿了。

“王宏伟一直做的双面间谍的事,就像赵恬妞一样,我不想让他落的像赵恬妞一样的下场。现在杨军父女还和赵天昊搞在一起,

他们要是知道王宏伟出卖和背叛他们,那根本不用想,王宏伟肯定会被他们报复,甚至还会连累他的老婆和儿女。

我要重用王宏伟,一定也是等到杨军父女他们落网,而且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王宏伟和他家人的安全。我不能让为我卖力的人,有任何危险,这是我的底线。”

“那一直这样晾着王宏伟,也不是个事儿啊。市场中心的同事,到现在都还把他当做叛徒对待,排挤孤立他,我心里比他还难受。因为这个离职,我都很难心安。”林子苏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

“放心吧,他不会离职。他能找你提离职,而不是我,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想离职,只是想通过你,让我明白他的心思,也能减少我和他的冲突。这点呀,他可比你聪明。

好了啊,不要难过。回去后,我会找他谈话的。市场中心那边,还希望你能多协调一下,好吗?”周瑁远抱紧了她,也是和她恻隐之心相连。

“我当然会,希望那一天能早一点到来。”林子苏依偎在他怀里。

“我会努力,让那天早点到来。子苏,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周瑁远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布下了天罗地网,我还能往哪里逃?”林子苏嗔怨道。

“只有你,配得上我的天罗地网。”周瑁远的语气很认真。

林子苏却被气笑了,明明是野蛮霸道,偏偏还这么强词夺理。

“嗯,关于陈圆圆和你见面的事,王琪都告诉了我,陈圆圆在说谎,我已经做了结扎,根本不可能再生孩子,除非重新做手术,否则绝无可能。

那些床照我无可辩驳,因为我喝醉还被下药,甚至不清楚,把她误认作是你,在不知情下,被她偷拍,这我百口莫辩。

但是孩子的事,绝对不可能。如果你想,我可以和她所说的孩子,当面采集dNA做鉴定,只有这样才能信服。否则任何形式的亲子鉴定,都一定是假的。”

周瑁远的话和王琪如出一辙,林子苏也懊悔自己的冲动,不该这样中了陈圆圆的圈套。

林子苏还是不放心,因为陈圆圆为什么敢这么有恃无恐,如果他们没有发生实质的关系,她怎么敢咬定孩子是周瑁远的?

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为什么会是否定,这些都让人疑窦丛生。

陈圆圆费了那么大的劲,不可能是为了证明孩子是假的啊,这在逻辑上完全说不通。

基于这个疑问,林子苏再三问周瑁远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实质的关系。

周瑁远毫不犹豫,十分坚定而肯定地予以了否认,林子苏终于抱住了他,再无怀疑。

她开始确信,这又是陈圆圆故意使的一次离间计,破坏自己和周瑁远的关系。

也许,她原本就是想诈我的,但没想到我没有冲动行事。

二人就这样和好如初,只是林子苏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无语。

因为每次发生争执,他都总能拿起性这个武器来解决,而且从无失手,这就是他的强人霸道手段。

可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手段,换做是我,恐怕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的面前拥有绝对的统治力和话语权。

无论自己情绪多么不稳定,他都能平定如初。这真的是好事吗?

随后就是搬家,周瑁远这次也留了下来,帮着母女二人搬家。

忙前忙后,林子苏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越发觉得母亲的话是对的。

婚姻不就是抓大放小吗,他身边再莺莺燕燕,可他的心在自己身上和家里,对自己的爱和好不减反增。

那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试图纠缠他却不会有结果的女人呢,难道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

真是愚不可及,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回到常青后,周瑁远才告知了林子苏真相——之所以没有告诉林母,也是不想孱弱多病的林母担惊受怕。

而林子苏也是此时才明白,原来那晚的酒掺了迷药。

这也是自己一度将曹冧当作周瑁远的原因,险些失身于人——只是这一点没人知道,林子苏心有愧疚,也是这么快原谅周瑁远的原因。

幸运的是,那曹冧是同性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让他们都感到不解的是,曹冧明明已经得手了,却又放弃了。

因为他被苏云霞追车后,途中将林子苏扔在了半道,也是因此被苏云霞发现,及时救起。

现在还无从得知,他是怕被警察抓到坐牢,还是良心发现不忍心迫害才临时起意。

至于,曹冧一开始究竟要做带林子苏去哪里,后果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

周瑁远不敢将自己可怕的猜测告知林子苏。林子苏了解原委后,既震惊又后怕。

周瑁远告诉她,他已经着人在找曹冧了。

不管他是害怕还是良心发现,但林子苏终究是从他手中丢掉的,杨军知道后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只希望在找到他之前别被杀人灭口了。

周瑁远预感这事不会就这样结束,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还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退房时,酒店前台给了林子苏一个同城快递。

林子苏获救回到常青后,才知此事,打开查看,才发现立马都是证明林父清白的有关证据和材料,这让林子苏欣喜若狂。

但林子苏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岳昌林寄的,还是曹冧最后良心发现而寄的。

但是,周瑁远的意思,这个证据暂时不要递交上去。

因为现在局势不明,材料递出去,石沉大海还是小事,就怕又会掀起血雨腥风,反而会害了送证据的人。

林子苏觉得有道理,也同意了。

林子苏有惊无险逃过一劫,好事也接踵而至。

一周后,王静从淮州打来报喜电话,淮州市政府会议正式审核通过了52号地块的规划方案。

随后,陈圆圆敲诈诽谤案也在常青开庭审理。

因为人证物证齐备,证据链完整无暇,因此法院处理这个案子也是异常迅速。

也是对陈圆圆的庭审,林子苏彻底印证了周瑁远没有说谎。

法庭上,陈圆圆承认在他的水里放了迷药。

之所以放迷药,是因为周瑁远不喝酒,那天她假称感冒吃了头孢,就是为了让他喝酒。

没想到他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杯,就不再喝了,担心自己没机会下手。

所以就趁加水和换杯子的机会,偷偷放了迷药,她没敢放多,因为怕他毫无反应就没意思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圆圆才有机可乘。

她为了迷惑周瑁远,那晚上她还特意换了身和林子苏一模一样的衣服,结果让意识浑噩的周瑁远更是将她误认作是林子苏。

但是,陈圆圆在法庭上信口雌黄,表示二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根本不是周瑁远所说的——她没得手还被赶出房间。

其所陈述内容,和当年对林子苏所讲更过犹不及,当着法庭十几号人,竟是毫不避讳恬不知耻地绘声绘色描述着她幻想的夸张细节,让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后,她还得意忘形地总结说“二哥真威猛,中了迷药还那么疯狂,要是清醒状态,岂不是更让女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林子苏气得涨红了脸,就没有见过如此毫无底线和廉耻的女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气死人,她都不会罢休。

没有谁比林子苏更知道周瑁远在那方面的超常能力,可气可恨的是陈圆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占了他的便宜。

好在周瑁远还有最后一丝清醒,把她赶出了房间,让没能得手的她只能用几张没脸的照片大肆宣扬抹黑,这不就是得不到就毁灭的扭曲心理吗?

也亏得是这个结果,否则这个陈圆圆不得更得意猖狂,不得到处宣扬炫耀唯恐天下人不知?

也亏得王喆收集了完整的证据链,毫不费力攻破了陈圆圆的荒唐谎言。

随后,不甘心的陈圆圆便祭出了最后一道“杀手锏”,说那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我和周瑁远没有发生关系,怎么会有孩子!

王喆当即出示了周瑁远早在那年的五月就做了结扎手术不可能生育的就诊单据,以及林子苏做的那张亲子鉴定报告,向法庭力证陈圆圆的诬告诽谤和敲诈勒索罪证。

陈圆圆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蒙了。

当王喆问她明知道孩子不是周先生的,为什么还要以此要挟和勒索周太太。

陈圆圆竟是一个字答不上来,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周瑁远的——但是,她对给林子苏的“证据”是百分百的相信,可她万万没料到是这个鉴定结果。

也更万万没想到周瑁远做过结扎手术,自己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就是要把假的做成真的,好来个浑水摸鱼。

只要鉴定结果是肯定的,那么为了孩子,这辈子他都别想摆脱自己的纠缠,同时还能一辈子恶心和报复林子苏。

没想到事与愿违弄巧成拙,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陈圆圆还不甘心,反应过来后,就就大喊着“不可能,你们的证据是伪造的,是假的”。

王喆冷笑一声,当即请出了当年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家庭医生赵医生,一切都证明无误。

王喆也说,如果还不服,可以当庭做亲子鉴定。陈圆圆最后的希望破灭,颓丧地坐到了椅子上。

随后,王喆再次逼问她,明知道孩子不是周先生的,为什么还要以此要挟和勒索周太太?

陈圆圆憋了半天没说话,林子苏看得出来她在犹豫,心中预感不祥,难道那个亲子鉴定有问题吗?

陈圆圆本来闭了嘴,可是当她看到坐在原告席上冲自己鄙夷一笑的林子苏,她突然就开了口,说“因为我给林子苏的那根头发,是Asher的”。

果然,林子苏闻言震惊当场,心中一万个困惑,这回连王喆都哑了,周瑁远显然也蒙了。

因为如果陈圆圆没说谎的话,那就是说Asher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替别人养了13年的孩子,俞琳徽骗了自己,这是周瑁远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这些年,他相信任何人的背叛,也相信任何人对自己的口是心非,但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俞琳徽会背叛自己!

陈圆圆看到周瑁远夫妇的震惊,显然连他们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多年,她终于露出了得意猖狂的大笑。

陈圆圆已经被嫉妒昏了心智,还在法庭上叫嚣,坚称自己的孩子就是周瑁远的。

陈圆圆辩称,之所以没拿孩子的头发做鉴定,是因为当时孩子生病,怕影响鉴定结果,才拿了Asher的头发。如果不是周瑁远做贼心虚,害怕东窗事发,那他为什么要掉包?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掉包的却是亲生儿子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话都是真的,周瑁远在说谎。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王喆也不惯着她,表示可以当庭给她的孩子做亲子鉴定。

陈圆圆却是轻蔑一笑,说,好啊,你把孩子弄来呀,弄来了,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呀!

法官允许了王喆的请求,转头便问陈圆圆,孩子在哪里?

陈圆圆无所顾忌,轻蔑嘲弄不已,阴森森地说,我把他掐死了,在地下呢,找阎王爷去要吧!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可真是个毒妇,为了死无对证,为了栽赃陷害,为了挑拨离间,她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虎毒还不食子啊!

法官也震惊了,没想到一桩敲诈勒索案竟然牵出一条人命刑事案件,这已经超出了案情的审理范畴,但又担心是陈圆圆的信口胡诌——因为庭审以来,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为了确认事实,当即敲了法槌,一字一句,正色严厉问道,陈圆圆,你确认你杀害了那个孩子?

陈圆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到周瑁远夫妇越加铁青的脸,心中说不出的爽味,听到法官询问,仍旧嚣张回说:

对呀,我杀了,留他干什么,一点用没有,留他当证据,给他母亲定罪吗?周瑁远又不爱我,又不会娶我,我留个祸害干什么,给我当拖油瓶吗?

孩子呢?法官继续追问。

呵呵,我扔进常青河了,你们去捞吧。哦,捞上来了,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陈圆圆斜眼瞪着一脸惊骇无比的周瑁远夫妇。

随后,法官敲槌,厉声说,被告涉嫌虐杀儿童,牵涉刑案,将另案重审。今天,就被告敲诈勒索一案进行庭审,有无亲子鉴定,都不影响对被告的量刑定罪。庭审到此,稍后宣判。

在等待宣判的时间,林子苏盯着周瑁远,若有所思。

周瑁远只道她对自己又起了怀疑,忙解释道:“子苏,你要相信我。要不是王喆告诉我,你给了他报告,我都不知道你去做了鉴定。陈圆圆从来谎话连篇,她故意混淆视听,扰乱人心。

她就是想离间我们的关系,在你怀孕时她就用过,差点害死你,也差点害你失去对我的信任,你只要信了,她的目的就得逞了。

我可下重金,抽调人马,把常青河的水抽干,找到那个孩子,当着你的面做一次亲子鉴定。相信我,你的二哥现在不会再骗你!”

林子苏这忙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柔声道:“我当然相信二哥,我已经上过陈圆圆两次当了,不会再重蹈覆辙。我是在想Asher,我很担心这事会扰乱你的心情,我们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啊。”

周瑁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便说:“这个事情,回去再说吧。不能听信陈圆圆的一面之词,这个女人谎话连篇,不可信。不过,有了疑惑,还是做个亲子鉴定,也让我们都安一下心。不用担心二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这不是最难的事,好吗?”

林子苏这才安心,一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

二十分钟后,法官和陪审员回归法庭,最终陈圆圆敲诈勒索罪、诽谤造谣罪成立。

因为赃款被追回,所以刑期有所减判,最终被判七年有期徒刑。

关于她虐待和杀害儿童,将会另案起诉和审判。

陈圆圆一审不服,再次上诉还是维持原判。

她本想以假乱真,拿Asher的头发蒙混过关,可没想到林子苏更棋高一招,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最终被反杀,沦为阶下囚。

正如林子苏所言她没命花这钱,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机筹谋!

这个女魔头,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因为林子苏和周瑁远又发起第二轮对她的控诉。

这次是关于那年她祸乱崬森造成的经济损失,这一次他们也是有备而来,让陈圆圆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赵天昊和杨玫都着人在狱中警告了她,让她最好不要胡乱攀咬,自己认自己的罪,否则她的儿子就会有危险,她也别想活着走出监狱。

沦为阶下囚的陈圆圆就是砧板上的肉,曾经所谓的姐妹之情,曾经所谓的情人之爱,都成了绞杀她的机器。

最终,再无往日嚣张气焰的陈圆圆终于认罪伏法,承认是自己的报复心作祟,给崬森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

但是,这么多年她挥霍无度,今朝有酒今朝醉,既没有房产也没有积蓄,在人前打造的富婆人设不过是如泡幻影。

面对高达上百亿的索赔,她根本无力赔偿,只能折合成刑期,最终数罪并判,获刑二十五年。

然而,陈圆圆的报应还没有结束。

曾经那些饱受她欺辱勒索的苦主受害者们,得知她获罪入狱,也联手发起了对她的起诉和赔偿。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灭顶之灾,陈圆圆彻底蔫儿了,最终她吞下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只此余生,都要在监狱的铁窗里度过了,这大抵便是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吧!

林子苏也是后来才知道,陈圆圆之所以犯蠢拿孩子要挟,就是因为杨玫在背后操纵和教唆。

林子苏开除周媚,而周媚也了解了林子苏的公关动向,下了会,就暗中告诉了杨玫。

而这也是林子苏计划的一部分,她就是要通过周媚的嘴,把对付陈圆圆的公关方案传到陈圆圆那里。

只有这样,才能倒逼陈圆圆狗急跳墙,才能摆脱杨玫的操控。

没有杨玫当军师,陈圆圆就一定会用最粗暴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果不其然,后面事情的发展,都是按照林子苏的设计在发生。

杨玫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陈圆圆和她以利相交,一旦危及个人利益和性命的时候,就是她们反目成仇之日。

这一次,林子苏算准了!

林子苏也是恍然大悟,那天见完陈圆圆上楼找周瑁远,那一幕恐怕也是杨玫设计好的。

她知道陈圆圆要挟自己的事,怕自己不上道,就来了这一出暧昧戏,进一步激怒自己。

事实上,那天自己确实着了她的道,冲动之下去做了亲子鉴定。

只是杨玫没有想到的是,陈圆圆敢那么狮子大张口要一个亿,她不知道一个没穿鞋的人的贪婪和恐怖,这也是二人无法成为利益共同体的原因所在。

还有一层,是林子苏不知道的。

那就是赵天昊!

赵天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表面上把陈圆圆当情人,实际上根本没把她当人。

每次想要的时候,对陈圆圆就是各种变态折磨,比杨军还过犹不及,每次都把陈圆圆折磨得只剩半口气。

不仅如此,还要挟陈圆圆用身体藏毒运毒。

陈圆圆不敢违命,这几年一直都是谨小慎微。

即便这样,赵天昊一有不顺心不开心,就拿陈圆圆撒气,好几次都差点把她打死。

陈圆圆为了保命,只能铤而走险,想在周瑁远、林子苏那里大捞一笔,然后带着儿子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彻底摆脱赵天昊这个恶魔。

也是这个原因,让她步入了林子苏的圈套,走上了敲诈勒索的不归路。

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把自己赔进了监狱,真是可恨又可悲!

而她所谓掐死孩子的事,也是她凭空捏造的,因为那个孩子是突发疾病死亡的。

陈圆圆去见林子苏时,孩子还健在,正是见过林子苏两天后,那个孩子就没了。

这大概也是天意,让陈圆圆无法拿孩子要挟人。

而那个死去的孩子,经最后查证,确实并非周瑁远的,都是陈圆圆的构陷。

但是,陈圆圆害怕林子苏发现端倪,而无法拿到一个亿的巨款,因而也失去了理智和耐心,也顾不上杨玫给她定下缜密的害人方案。

而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对林子苏就是连环夺命call的轰炸,急切地想要到林子苏的那笔转款,以便尽快跑路,她也担心夜长梦多。

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东森也即将迎来更大的危机……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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