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谭功寿设局
车子停下后，谭功寿从车里刚下来，万象辉便跑了过来，当他看到王新成后点点头：“新成也来了？”
“老万，你倒是挺快的吗？”王新成说。
谭功寿板着脸看着万象辉问：“什么情况？”
“站长您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万象辉说着走在前面引路，谭功寿和王新成跟在他身后进到小楼里。
一进来，谭功寿和王新成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谭功寿捂住鼻子，王新成回头看看万象辉：“死了几个？”
“都死了！”万象辉回道。
“难怪呢，这么大血腥味。”王新成说着看了看谭功寿。
三人上得楼来，门前窝着一个，身前一摊血迹，谭功寿迈步跨过去：“这是你的人？”
万象辉忙点头说：“我们科的小袁，里面还有一个是阿炳。”
谭功寿和王新成进到房间后，王新成惊道：“好家伙，这不像是一个人干的吗？你这里里外外四个人，全被人家干掉了，这如果是一个人干的话，那这个人的身手枪法可绝不一般呀！”
谭功寿径直走到阚延年的尸体前蹲下来看了一会儿：“一枪毙命，正中要害！”谭功寿说完抬头看着王新成说：“这人的枪法和你倒是有一拼呢！”
“哼！他照我还差点，你看虽说是一枪毙命，但是还是多少有点偏了，这要是我保证给他心脏正中间钻个眼！”王新成说。
谭功寿没有理他，起身走到程晓年尸体前看了一眼，伸手在他的勃颈处摸了一下就惊呼道：“老万，快叫救护车，晓年还没死，务必给我把他救活了！”
“啊！没死？不可能吧？我刚刚查看过了！”万象辉有点惊讶又有些疑惑地看着谭功寿说。
谭功寿眼睛一瞪：“我让你叫车你就叫，我说他还有口气明白吗？”
万象辉立刻明白了谭功寿的意思，忙点头说：“我就这去打电话！”
王新成看着他们，再看看地上的程晓年说：“他还真不能死！”
谭功寿走过来拉着他说：“行啦，我们下楼去吧，这血腥味让我直犯恶心！”
临出门之前，谭功寿扭头看看程晓年：“你可千万不能死，一定要活下来！”
十几分钟后，博爱医院的救护车呼啸着来到楼下，万象辉和几个手下帮着把程晓年台上救护车。谭功寿看看万象辉说：“老万，你辛苦一下吧，跟着过去，一旦他活过来马上给我电话，我这就回站里等你消息！”
万象辉看看他勉强点点头：“我明白！”
王新成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待万象辉带人上了救护车离去之后，王新成问：“你真要回站里？”
谭功寿点点头：“我回站里。”
“唉！那好吧，我陪着你回去！”王新成叹气道。
“你不用跟我去，你回家告诉你嫂子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另外，我今天还没给老娘问安呢，你回去代我去问安！”谭功寿说。
“你自己回去？”王新成问。
“把你的车给我留下，你叫个黄包车回去吧！”谭功寿说着伸出手，王新成看看他不情愿地把车钥匙递给他：“每次都是这样，那你早点回来！”
“行啦，别婆婆妈妈的啦，走吧，别让你嫂子等急了。”谭功寿说完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回身冲着王新成道：“抓紧时间回去！”
王新成朝他挥挥手：“你怎么像个老婆婆似的！行了，我这就叫车走！”
谭功寿看着王新成叫了黄包车上去离开，自己这才进到车里，他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又走出来上楼拿起电话：“婉莹，是我，我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要晚点回去，不过我让新成先回去了，你看一下现在几点？”
“嗯，七点三刻！”任婉莹回道。
谭功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没等任婉莹再说话，谭功寿便放下了电话。
黄包车刚刚跑出霞飞路路口王新成便让车夫把车停了下来，王新成掏出一张大钞塞给车夫：“不用找了，继续沿着这条路往前跑，一直到前面路口你再转弯。”
车夫懵懵的看着他。王新成一瞪眼：“听明白没？跑啊！”
车夫愣愣地点点头拉着车继续狂奔起来。
王新成转身钻进弄堂也开始狂奔，王新成一口气跑到了济世堂药铺门前。
正在准备上门板的老板李玉堂看到满头大汗的王新成惊道：“先生，我们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李玉堂边说边让王新成挤进门来。
“你怎么跑来了？出什么事了？”李玉堂问。
“霞飞路那边的活谁干的？”王新成问。
“是曼琳！”李玉堂回道。
“杨曼琳？”王新成问。
“怎么了吗？”李玉堂又问道。
“确认都死了吗？”王新成问。
“你不相信我的枪法？”杨曼琳说着从后门撩门帘走了出来。
王新成看看她一笑：“你在这儿呢？”
杨曼琳白了他一眼：“你犯忌了，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谭功寿说那个程晓年没死，他又不让我靠前，所以我才过来想核实一下到底有没有出现纰漏或者......”
不等王新成说完，杨曼琳就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去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我是最后一枪干掉他的。”
李玉堂看着杨曼琳涨红的脸，再看看王新成说：“你是知道曼琳的身手和枪法的，虽说与你相比略微差了一些，但是我想对付那几个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新成沉思了片刻道：“那我明白了，这是谭功寿在设局，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引出我们！”
李玉堂看了看杨曼琳，杨曼琳非常不高兴的说：“我做的我去核实，要是程晓年真的没死，我再补他一枪！”
“胡闹！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不管程晓年死还是没死，都由我来核实，一旦他真的已经死了，这就是谭功寿在设圈套等我们往里钻呢，你不能再冒险了！我不能在这儿耽搁时间长了，我得赶紧赶回谭功寿家去！”王新成说完就要走。
李玉堂喊住他：“你等会儿，让曼琳开车把你送回去，你这要是跑回到他家去，满头是汗的非得引起他们的怀疑，再说了时间也来不及呀！”
杨曼琳看看他露出笑容道：“还得我帮你吧？走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走后门，另外，记住千万不要再让曼琳露面了，一旦程晓年没死，曼琳就暴露了，你自己也要多注意。”李玉堂说完领着他们来到后门。
“曼琳，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要是知道这活是你干的，我肯定不会过来问的。”王新成看着开车的杨曼琳说。
“哼，你一直都说我枪法不行！”杨曼琳撅起嘴说。
王新成笑了笑：“刚刚谭功寿还说这个人的枪法和我差不多呢！”
“他不会是怀疑你了吧？”杨曼琳问。
王新成一笑：“他谁不怀疑？除了他老娘以外，这世上没有他不怀疑的人，连他老婆他都不信。对了，我刚刚忘了说了，苏震被我干掉了！你转告老李就说深海目前是安全的了！”
杨曼琳点点头：“你对谭功寿有救命之恩，即便哪天你真的被他......你觉得他会对你下手吗？”
王新成看看她：“狼总归是要吃肉的，到什么时候它也不会改变它的饮食习惯。谭功寿就像一匹孤独的狼，眼睛放着绿色的光芒，张着嘴，呲着牙，鼻孔扩张，耳朵直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猎物，一旦猎物被他盯上，他这匹孤独的狼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猎物抓到手，然后再撕碎他，生吞了他！”
杨曼琳冷冷一笑：“你这比喻还真恰当，我见过他那双眼睛，始终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新成点点头：“是呀，这么多年了，我和他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我太了解他了，这是一个疑心极重，而又心狠手辣的人。他很会隐藏自己的情感和情绪，表面上始终是一副温和而又笑容可掬的模样，可是那副笑脸的后面却是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孔。”
“我记得深海跟我们讲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谭功寿这么了解，那你觉得你和他之间的这场不见硝烟的战斗你有多大把握取胜呢？”杨曼琳问。
王新成想了想说：“胜负各半吧！”
杨曼琳一听忙道：“那可不行，你必须要完胜于他！”
王新成笑了笑：“谭功寿不是一般的对手。能胜负各半已经是不错了。”
“那我帮你干脆一枪把他崩了算了！”杨曼琳说。
“你说得可轻巧了，把他一枪崩了，你去哪儿找归零计划？”王新成问道。
杨曼琳撇撇嘴：“唉！要不是这个什么破归零计划，我早就一枪把他送回老家去了！”
“你父亲那边也没有什么动向吗？”王新成问。
杨曼琳摇摇头：“自从那个姓胡的来到上海后，我爸爸几乎就被人架空了，哪还有什么权利呀，现在是整天待在家里唉声叹气的，我估计即便是有这个归零计划，他们也不会让我爸爸经手或者过目的。”
“可是，杨将军毕竟还是京沪司令啊！”王新成说。
杨曼琳哼了一声道：“现在是胡传杰大权在握了，我爸爸被人挤在一旁成摆设了，你明白了吗？”
王新成点点头：“我明白，不过你放心，你爸爸早晚还会掌握大权的，我保证不出一个礼拜！”
杨曼琳看了他一眼：“我爸爸自己都觉得没有出头之日了，你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搞不懂啦，你哪来信心和底气来这种说话呢？”
王新成一笑：“不信你就拭目以待呀！”
杨曼琳叹气道：“唉！我真的得找个时间跟我爸爸好好谈谈了！”
“老李同意让你和你爸爸摊牌了吗？”王新成问。
杨曼琳摇摇头，王新成忙道：“那就再等等，一定是老李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所以才不让你和你爸爸摊牌的。行啦，就在前面停下吧，我走过去就可以了，你不要继续往前，掉个头转弯绕一下，别让谭功寿他老婆看到你的车。”
杨曼琳停下车后，王新成刚要下车，杨曼琳一把拉住他，王新成看看她，杨曼琳指了一下自己的脸：“就这么走了？”
王新成一笑俯下身子来吻她的脸，杨曼琳突然扭脸把嘴对着王新成的嘴狠狠的亲了一下，王新成惊讶地看着她，杨曼琳一笑：“你是我的了，我告诉你这印记算是盖上了！”
王新成抹了一下嘴巴，杨曼琳笑着看看他：“走啦，明天记得来找我，我在家等你！”
看着杨曼琳开车驶远，王新成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当任婉莹打开房门时看到站在门外的王新成忙拉住他的手说：“快进来，饿了吧？”
“嗯，嫂子，还真有点饿了！”王新成笑着点点头说。
“我这就让厨房把饭菜热一下，你稍等哦！”任婉莹说完便往厨房去，王新成喊道：“嫂子，大哥去站里了，有点事，让我先回来去给老娘问安！”
“老娘都睡下了，你就别上去了！”任婉莹回身看着他说。
“噢，还是晚了！”王新成说着看了看手表。
任婉莹一笑：“你们都忙，晚不晚，早不早的我都习惯了，你先坐着，我去厨房让他们......”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任婉莹看看他，王新成则道：“嫂子，电话！”
“你接吧，我去厨房！”任婉莹说。
王新成便接起电话道：“谭公馆！”
“你小子这么快到就家了？”电话里传来谭功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