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皂
令余佩璇没有想到是王新成和岳知音带着人也赶到了百乐门。
看着王新成和岳知音两人站在自己面前，余佩璇非常不满地问了句：“新成你们怎么来了？”
“站长听说你来这里了，让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岳知音笑着回道。
余佩璇心中暗骂：“老狐狸！你是怕我查出什么来抢了你的功劳吧？”但是脸上却笑着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余组长请！”王新成说。
余佩璇便和苏晓叶少华在卫生间里里外外搜着，王新成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笑着问：“余组长，你和这卫生间有缘吧？怎么总盯着这里呢？”
余佩璇看看他说：“你还记得昨晚那个服务生把？”
“死的那个？”王新成问。
余佩璇指了指卫生间的洗手池问跟在一旁的服务生领班：“洗手池的香皂是每天都换吗？”
领班看了一眼洗手池摇摇头：“不是每天都换的，昨天才换过，也不知道是谁把昨天才换的给拿走了，这不刚刚又换上了一块新的。”
余佩璇伸手拿起那块香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味道不错有股淡淡的玫瑰味道。这香皂是谁负责更换呢？”
领班回道：“谁负责打扫这里谁就负责更换。”
“那个被人杀死的服务生昨晚负责打扫这里吗？”余佩璇问。
领班想了想说：“您说的是六子吗？他不负责这里。”
余佩璇看看领班问：“那能不能把负责的找来我问问他？”
领班一回身指着远处手上拿着扫把的一个人说：“就是他，他负责这里。阿全你过来，这位长官有话问你。”
那个叫阿全的颤抖着走过来冲着余佩璇一弯腰：“长官，您要问什么？”
余佩璇打量了一下他问道：“这里昨晚你负责？”
阿全点点头：“这个星期都是我负责，三天换一次香皂。”
余佩璇看看他：“香皂从哪里领出来再放到这儿？”
阿全忙回道：“我从仓库老梁那里领出来就放在这儿了。”
“老梁？”余佩璇问道。
领班忙回答说：“老梁只管仓库，卫生间所用的各种清洁用具都从他那儿领。”
“哦，那这个老梁现在哪里？”王新成问了句。
领班回答说：“老梁现在不在，他要晚上过来。”
“老梁住哪儿？你告诉我。”苏晓问道。
“他平日就住在百乐门对面的平和里巷子里。”领班说。
余佩璇看了一眼叶少华，叶少华转身便走，王新成拦住他说：“还是我派人去吧，你是督察组的成员，这点小事不用你亲自出马。”
叶少华本想反驳，余佩璇看了他一眼，叶少华便不再说话了，他冲着王新成点点头，王新成回头喊道：“榔头，你带人去平和里巷子找到这个老梁！”
榔头答应着转身带了两个人出去了。
榔头带人离开之后，王新成走到余佩璇身边低声问：“到底什么情况？能透露一下吗？”
余佩璇看看他：“昨晚有人拿走了一块香皂，我怀疑那香皂有问题，而且在六子的口袋里发现有这种香皂的味道和痕迹，我敢断定六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人杀掉灭口的。”
“六子？你说的那个服务生？你认识他？”王新车问。
余佩璇拉着王新成走到一边低声说：“六子是我安插在这儿的暗线，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说我能不过来查一下查吗？”
“嗨！你早说呀？要是知道六子是你的人，昨晚就应该查，现在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吗？”王新成埋怨道。
余佩璇笑笑：“没关系，放心吧，你忘了，死人有时也会说话的，只要杀人者作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耐心点就能从中发现线索。”
王新成听罢伸出大拇指说：“你是真行，我服了，以后我真的得多跟你好好学学。我说嘛，你昨晚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有暗线提前给了你情报了，我说佩璇，你还有多少暗线？是不是这大上海处处都有你的暗线呢？”
余佩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可惜呀，我没有那么多经费，我要是经费充裕的话，我还真能多安插一些暗线。”
“你这人在南京，居然把手都伸到上海了？”岳知音板着脸说。
“这是我以前留在这儿的，这次回来还没等我用他呢，他就被人杀了。”余佩璇看了一眼岳知音说。
岳知音说完转向领班问道：“这里跳舞的舞女都是固定的吗？她们在哪里更衣呢？带我过去看看。”
“不不，不全是固定的，跳舞的舞女有一部分是我们百乐门的，还有一部分是外面自己来的，她们既是客人也是舞女，您也知道他们在这跳舞就是为了能搭上那个大老板或者官爷，那不就不用再跳舞了吗？”领班说。
余佩璇点点头：“那你带我去看看舞女换衣服的地方吧。”
“您请，请跟我来！”领班点头哈腰的走在前面，余佩璇便和王新成等人跟着他来到更衣间。
更衣间里一排排衣柜靠墙而立，门上几乎都上了锁，余佩璇扫了一眼转身问领班：“他们大都几点钟开始过来？”
“这不定点的，又晚场才过来的，也有午间场就来的，这可不好说。”领班回道。
“全部打开看一遍不就行了吗？来人把这些衣柜全给我敲开检查！”王新成喊着。
“慢着，别急！这里暂时不看了！都不要动这里的衣柜。”余佩璇拦住王新成的人说。
王新成看看她：“你担心打草惊蛇？”
余佩璇没说话转身走出去。
王新成跟在她身后，出来后才发现岳知音还留在里面，王新成便喊道：“知音，走啊！”
岳知音笑着跑出来问：“不查了吗？我还等着你们敲开那些柜子看呢！”
“余组长说了，暂时不动，听余组长的吧！”王新成说。
这时，榔头带着人从外面回来推推搡搡的将一个老头推到余佩璇和王新成面前说：“科长，老梁找到了！”
王新成看着榔头问：“你问了吗？他怎么说？”
“问过了，他说是阿全领的那块香皂。”榔头回答说。
王新成看看老梁，老梁颤抖着身子看着王新成结结巴巴地说：“那，拿香皂是阿全那小子来领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我就给他了。”
王新成点点头说：“你不用怕，我问你拿香皂你给他时什么样还记得吗？”
老梁立刻点头说：“记得，记得，是用蜡纸包着的，我当时给他时蜡纸还包着呢。”
王新成扭头看看余佩璇，余佩璇摇摇头，王新成摆摆手：“行了你走吧。”
老梁又是弯腰又是点头的颤抖着走了，看着老梁的身影王新成笑了。余佩璇看看他：“你笑什么？”
王新成指了指老梁，余佩璇也笑了说：“我看到了，他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王新成哈哈大笑起来：“他要是共党，那大街上那些要饭的就都有可能是共党了。”
余佩璇也笑了，她笑着笑着突然停下来板起脸来对苏晓说：“带那个阿全回去审！”
“是！”苏晓答应着刚要转身，榔头说了句：“人走了，早就走了！”
“走了？”余佩璇厉声问道。
榔头点着头说：“是呀，刚才就出门走了，我看到了！”
余佩璇一跺脚：“被他骗了，让他在眼皮底下溜走了，少华马上带人去......”余佩璇突然停住转向王新成：“新成，还得辛苦一下你的人，少华他......”
“榔头，没听见余组长的话吗？还不去找！”王新成喊道。
榔头看看余佩璇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兄弟们走吧！”
王新成则转身对岳知音说：“岳秘书，要不我们也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可查的，事情过去一个晚上了，要跑的人家早跑了，咱来也是百来一趟，共党不可能在这等着我们来抓吧？”
岳知音点点头：“好，听你的回去向站长复命。”岳知音说完看了看余佩璇：“余组长是打算在这再看看吗？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呢？”
余佩璇无奈地叹口气：“撤吧！”
王新成笑着看着余佩璇说：“余组长要是觉得还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那你就在这继续查，我不奉陪了！”
余佩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岳知音喊着：“撤了，撤了！”
余佩璇看着往外走的王新成和岳知音说：“二位先走一步吧！”
“这女人就是不死心。”岳知音低声对王新成说。王新成点了一小头小声说道：“她是想等我们走了之后去查看更衣间，行了让她去看吧！人家是督察组长，咱管不了也拦不住，她愿意查就让她去查，折腾去呗。”
岳知音看了看王新成问：“你昨晚也在这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呀？要不怎么这巧会在这里遇到余佩璇呢？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我那就是为了放松一下才来这里玩的，谁知道会遇到她呢，我要知道会遇到到她，打死我，昨晚我也不会来的。”
岳知音哼了一声：“我刚刚出门时约了那个黑寡妇晚上一起吃饭，要不你也来吧？”
“我？我不去，你们两个女人吃饭我去算什么？噢，让我给你们结账啊？你想的倒是美！”王新成笑着说。
“瞧你，瞧你要不要这么小气的啦？”岳知音说。
“小气的很啦！”王新成学着岳知音的口气说。岳知音咯咯笑着：“晚上一起吧！”
“再说，再说！我又不熟悉那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饭有些别扭！”王新成说。
“你说这话鬼都不信的啦，谁不知道你呀，在女人面前你能说上三天三夜不重样，你还别扭？我看你呀是害怕那个黑寡妇所以才不敢来的。”岳知音说。
王新成撇撇嘴点着头说：“随你怎么说吧，你说我怕她那就是怕她行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嘛？她又不会吃了你。”岳知音说。
“我怕我吃了她，哈哈！你没看见她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吗？王科长想怎么关照呢？哎呦就这话一说出口，男人听了心里不痒痒的我敢说没几个。也就是我吧不接她的话茬，否则......”
“咯咯咯！”岳知音笑着拉住王新成说：“否则会怎么啦？”
王新成看了看她：“你去问她好了！”
岳知音捂着嘴巴笑着拉着王新成：“想不到你也有怕的，呵呵！”
“一会儿回站里，你去跟站长讲一下这儿的情况，我就不过去了，没准榔头把那个阿全带回来了呢，我得去盯着点。”王新成说。
岳知音看着他点点头。
当王新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好房门用钥匙打开抽屉后，王新成愣住了。被自己拿回来的那块香皂不翼而飞，这让王新成顿时汗如雨浆。王新成砸着桌子在心里骂道：“早就应该处理掉，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报告！”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声，王新成拉上抽屉，快速拿出烟来点上才道：“进来吧！”
榔头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科长，根本就找不到了，那个叫什么阿，阿，阿全的人早都没影了，上哪儿找人去呀？兄弟们跑出一里多路也没见到个人影，后来我们又回百乐门问了那个领班，领班说也不知道阿全具体住什么地方，这就更不好找了。我留下几个兄弟守在百乐门，一旦发现这小子回来就立马抓人，我是觉得能再找到他的可能性不是很......”
“你说你又回百乐门了？那余组长还在吗？”王新成打断了榔头的话问道。
“在呢！”榔头说。
“在干什么？”王新成问。
榔头摇摇头：“就看到她和那个领班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新成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