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换枪
“新成，你得理解一下，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发生了一件......”
“发生什么了？难道和曼琳有关吗？”王新成脸上立刻现出不满之色问道。
“现在还说不好，所以请她来......”
“大哥，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曼琳呢？既然如此，你应该让我找她呀，你让余佩璇去岂不是把事情越搞越复杂吗？你不是不知道她父亲是是谁，一旦事情闹大大了你不好收场的，到那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呀，到时别说我不帮你，因为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杨受成是谁呀？那是淞沪江防司令，手下那么多人，你去查他的儿女，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只是请她来把事情说清楚而已，你不要先入为主，我不是在查她你明白吗？”谭功寿说。
“我不明白？我明白什么呀？你们整天神神秘秘地背着我，你要是真的觉得我有问题你就把我抓了，或者干脆把我毙了这可以了吧？我去抓点药你也要问，我去撒泡尿你也要跟着，这是干什么呀？现在好，你又让人去抓我的女朋友，你还振振有词，站长，我刚刚就说了，等会要是收不了场你可别找我。行了，我回办公室去了，你自己回去等着吧，你等着余佩璇给你把杨曼琳带来吧！”王新成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奔向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谭功寿站在他身后喊着：“新成，新成你听我给你解释嘛！”
“砰！”王新成重重地关上门从里面锁上，谭功寿站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刚刚王新成的话此时让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欠考虑了，即便是去找杨曼琳也应该让王新成去，如果王新成放走杨曼琳，那就证明他们二人都有问题，如果王新成能把杨曼琳带回来，那事情可能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现在余佩璇带人去了，一旦发生摩擦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是余佩璇，而自己还要跟着受牵连，谭功寿越想越后悔，他快速进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知音吗，你过来一下。”
不一会，岳知音来到谭功寿的办公室，谭功寿忙说：“你现在马上开车去一趟杨受成的府上，看看余佩璇去了没有，如果余佩璇不在杨府，你就感到杨小姐工作的报社去，总之不能让余佩璇对杨小姐动粗你明白吗？”
岳知音看看他要了一下头：“站长，属下没明白您的意思。”
“唉。你就去把余佩璇和杨小姐一起请回来可以吧？这回明白了吧？”谭功寿说。
岳知音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谭功寿突然叫住她说：“你还是叫上新成与你同去吧！”
岳知音和王新成二人匆匆从楼上跑下来，还没等他们来到车前，余佩璇的车已经响着喇叭冲进了院子。
车子停好后，余佩璇下车，身后便跟着杨曼琳。
王新成和岳知音急忙上前，杨曼琳看着王新成便喊：“新成，你没事吧？”
“我，我有什么事啊？你怎么来了？”王新成问道。
“是余小姐说你出事了，让我......”杨曼琳说着扭头看了一眼余佩璇，余佩璇向后退着解释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杨大小姐会跟我来吗？”
王新成和岳知音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二人再看看杨曼琳，杨曼琳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他们，此刻二人心里算是放下了，他们猜到杨曼琳也一定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等待接下来的盘问。
这时，苏晓开着杨曼琳的车也进到院子里，余佩璇看看她点点头，苏晓打开汽车的后箱拿出那个装了狙击步枪的箱子拎在手上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直奔谭功寿的办公室。
谭功寿站在门前看到他们上楼来便笑着迎上前来，杨曼琳看着笑容满面的谭功寿说：“谭站长叫人把我骗来有什么指教吗？”
“骗来？这话从何说起啊？”谭功寿说着闪在一边让杨曼琳进到屋里。杨曼琳也不客气，进到房间后便直接坐在沙发上指着余佩璇说：“谭站长问她是怎么把我骗来的。”
谭功寿看了一眼余佩璇，余佩璇低下头去。谭功寿又看看王新成，王新成则笑着说：“我这不好好的吗？既然没事那我送你出去。”
“等等！”余佩璇说着伸手从苏晓手中拿过装枪的盒子放在桌上看着杨曼琳说：“杨小姐这是你的枪吧？”
杨曼琳点点头：“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余佩璇冲苏晓使个眼色，苏晓走过来伸手打开盒子，盒子被打开的那一刹那，王新成、岳知音，甚至包括杨曼琳自己其实都已经紧张到极点了。可是当打开盒子之后，三人全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一把漂亮的狙击步枪啊！”谭功寿说着走过去拿起枪在手里掂了掂。谭功寿哗啦啦地拉动枪栓，熟练地上膛，退弹，摆弄了一阵子后看着杨曼琳问：“杨小姐这是你的狙击步枪？”
“是呀，怎么了？”杨曼琳站起来走到谭功寿面前从他手里把枪拿过去心中却暗道：“谁给我把枪换了？”
谭功寿扭头看了看余佩璇，余佩璇走过来在谭功寿耳边低语道：“教堂里使用的是春田狙击步枪，这是一支莫辛纳甘，子弹不同，应该不是她！”
谭功寿眉头皱了一下但依旧笑着对杨曼琳说：“杨小姐喜欢摆弄这东西？”
杨曼琳点点头：“从小就喜欢，谭站长你不会因为我喜欢摆弄枪就把我抓来吧？”
“这是什么话呀？没有人要抓你，只是让你来了解一下你这支枪而已。”谭功寿说完看了看余佩璇，余佩璇看看他却没明白谭功寿是何意思。
“那这样吧，既然谭站长想要了解这支枪，那我就把枪给你留下，你了解完了，我再来取，或者让新成帮我拿回去都可以，这样行了吧？”杨曼琳说完把枪重新放回到谭功寿手上然后走到王新成身边拉住他说：“正好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王新成笑了笑：“好，我帮你收着，我早就说过女孩子家的不要舞刀弄枪的，你就是不听。”
谭功寿此刻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发烧发热，他瞪了一眼余佩璇说：“把枪还给人家。”
余佩璇从谭功寿手里接过枪放进盒子里合上盖子提起来转身对杨曼琳说：“杨小姐，枪还你！”
杨曼琳伸手道：“我的车钥匙呢？”
苏晓忙过来递上车钥匙，杨曼琳笑着摇摇头：“你把枪给我放回到车上去，然后再把钥匙还给我，我在王科长办公室等你。”
“你......”
余佩璇一瞪眼：“去，按着杨小姐说的做。”
杨曼琳又看着谭功寿笑问道：“谭站长，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不不，不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去吧！我就不远送了，让新成陪你去吧。”谭功寿说完转身回到座位前坐下，杨曼琳看看王新成：“那我们走吧？”
王新成点点头看了看谭功寿：“站长那我送杨小姐去了。”
看着王新成和杨曼琳出去，谭功寿瞪着眼睛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佩璇却很淡定的说：“什么怎么回事？杨曼丽的狙击步枪根本就不是在教堂里开过的那支枪。教堂里的是春田狙击步枪，而杨曼琳手上的是一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我们没理由对她......”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谭功寿说。
余佩璇点点头带着苏晓和叶少华走出去。
谭功寿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杨曼琳和王新成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谭功寿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自己又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能证明教堂的事情和他们有关系。
教堂是自己亲自给蒲兴初的选的栖身之地，几乎没有人知道蒲兴初在教堂的。虽然，余佩璇和她的手下人知道这件事，但也绝不可能会讲出去。那么还能有谁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呢？
谭功寿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一个人的名字闪现在他的脑海中，陶妙然，陶妙然问过自己，难道是她把这个消息说出去了？
谭功寿急忙拿起外衣，带好枪便匆匆出了办公室下楼而去。
当陶妙然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陶妙然吓了一跳，谭功寿那张铁青色的脸让她顿时感到浑身冰冷，陶妙然便伸手将他拉进屋里来怯生生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谭功寿盯着她看着，突然伸手掐住陶妙然的脖子将她拖到里扔在床上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在维多利亚教堂藏了人？然后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别人，你说你跟谁讲了这件事？”
陶妙然仰面朝天看着谭功寿，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站长，我，我没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功寿手上用力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把我的情报泄露给别人了？”
陶妙然大口喘着气艰难地说：“我，我喘不上气来了，你要掐死我了！”
谭功寿慢慢松开手低吼道：“说！你是不是把我的情报跟别人讲了？”
“站长，我都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知道什么情报啊？”陶妙然捂着脖子涨红了脸看着谭功寿问。
谭功寿坐到她身边恶狠狠地说：“你敢耍我，我马上送你去见阎王！”
陶妙然坐直了身子摇着头说：“我真不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前日我来这里的时候，跟你讲过维多利亚教堂，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这件事跟别人说过？”谭功寿再次问道。
陶妙然使劲摇摇头：“我这两天一直在这间房间里就没出过门，我能去跟谁讲呢？再说了，我敢说出去吗？你去教堂我又不知道你去做什么，我怎么可能去跟别人说呢？”
谭功寿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你要是骗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陶妙然苦涩一笑：“我当然知道后果了，站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为你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你居然这样对我，你知道我这心里多难受吗？自从我父亲死后，我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亲......”
“行啦，行啦！你少跟我哭哭啼啼的，像个丧门星，明天你继续给我去盯着王新成，记住我的话，不能被他发现你的行踪，随时向我汇报他的情况。只要他离开上海站，我必须要知道他的去向，他都做了什么？他见了谁？甚至他们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你听见了吗？”谭功寿瞪着眼睛说。
陶妙然点点头：“我尽力去做，王新成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跟踪他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谭功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坐在床上的陶妙然：“你最好不要跟耍什么心眼，你若胆敢背叛我，我会让你......”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陶妙然打断他的话说。
看着谭功寿摔门而去，陶妙然颓然的瘫倒在床上，刚刚谭功寿那双凶神恶煞般的眼睛的确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味道。陶妙然眼中流下泪来，她弱弱地自言自语道：“爸爸，我真想不到居然会是谭功寿杀了您，我，我真的很想为您报仇，可是，可是我又怕自己做不来，女儿无能啊，我对不住您，爸爸，爸爸我现在感到好无助啊！”
趴在床上哭了一阵之后，陶妙然猛然起身一个主意在她脑海中形成。陶妙然快速穿戴好衣服，收拾停当后，陶妙然出了门来到街上，在一处电话亭前停了下来。
陶妙然四下观察了一番后，这才进到电话亭里拿起电话。
“喂，保密局上海站......”
“我知道这是保密局上海站，找的就是你！”陶妙然压低声音说。
对方略微一愣回道：“陶妙然，你果真把电话打过来了，说吧什么事？”
陶妙然一笑：“看来你猜到我会给你打电话？”
对方冷冷一笑：“我说过，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中。你说吧，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陶妙然反问道。
“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对方问。
“我要你帮我干掉他！”陶妙然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或者说你会直接跟谭功寿摊牌是这样吗？”对方问道。
“算你聪明！所以，你必须答应我！”陶妙然强硬地说。
“你回头看看电话亭外，是不是有意支枪口在对着你！”对方异常轻松而镇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