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谜团
薛晓冰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薛晓冰看看李满仓说：“一定是站长他们回来了，你自己去和站长去解释这一切吧。”
李满仓一听薛晓冰这么说差一点跪下去道：“薛科长，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刚刚说得都是真话，没有半句假话。你一会可得帮我在站长面前证明一下啊，否则，我，我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站长再误会了我，我岂不是冤死了。薛科长，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说......”
“帮你说什么？”谭功寿阴着脸一脚踏进来，李满仓一见谭功寿，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王新成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说：“老李，你不至于吧，这就吓得腿软了？”
李满仓拉着王新成的胳膊站直了身子看着谭功寿结结巴巴地说：“站长，我开着车刚刚出来，就听见枪声，我就......”
“把你看到的如实地跟我讲一遍！”谭功寿说完转身出去了。
李满仓看看王新成：“站长他，他怎么走了？”
王新成无奈地摇摇头：“你倒是跟着过去呀，站长让你跟他去他的办公室，明白吗？去他的办公室！”
“噢！噢！噢！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李满仓嘴上说着，脚下却像粘在原地一样没动地方。薛晓冰冷笑着走到李满仓身边推了他一下：“动弹呀，光嘴上说脚下怎么不动呢？”
李满仓这才跌跌撞撞的出了薛晓冰的办公室，王新成看着他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样子笑了。
薛晓冰用手捂住鼻子说：“真够讨厌的，弄得我这儿都是尿骚味，我就搞不明白了，一个大老爷们，被几声枪响就吓得尿裤裆了，这，着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简直是给上海站丢脸丢大了！”
王新成笑着喊道：“来人啊，把这里帮着薛科长清理一下，好好打扫打扫。”王新成说完对薛晓冰说：“要不先去我办公室待会儿？”
薛晓冰点点头跟着王新成出去来到他的办公室。进来之后，王新成让她坐在沙发上问：“喝点什么？”
薛晓冰环顾了一下王新成的办公室说：“不错嘛，布置的很雅。”
王新成笑笑：“这都是站长让人弄得，我无所谓，我一个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还心情考虑办公室雅不雅？”王新成说着拿起一瓶威士忌冲着薛晓冰晃了晃：“喝点这个可以吗？”
薛晓冰点点头：“我什么都行。”王新成便给她倒了一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后又倒了一杯拿在手上轻轻摇晃着酒杯。
“廖医生怎么样了？”薛晓冰问道。
“死了！”王新成痛快地回道。
“死了？”薛晓冰面露惊讶之色问。
王新成点点头：“死了，没救过来，顾青城也死了，榔头也没了，现在只剩下李成、范达两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唉！真是想不到啊，廖医生会......可惜啊，她怎么就死了呢？”薛晓冰说。
王新成看看她说：“是呀，的确令人想不到啊，廖医生这么年轻漂亮说没就没了，确实令人感到惋惜，红颜薄命啊！”
“我听李满仓说是廖碧成打死了榔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廖碧成为什么要向榔头开枪呢？王科长，你觉得这是怎回事呢？”薛晓冰问道。
王新成摇摇头：“我还懵着呢？这个问题我还想问老李呢，李成还有范达都说廖碧成开枪打死了榔头，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还有就是那辆神秘的车上会是什么人呢？”
薛晓冰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停在了王新成面前说：“那辆车上的人应该是来救顾青城的，他们只想打死榔头和李成范达，没想到廖碧成突然斜刺里窜出来向他们开枪。李成范达都是第一时间中枪的，为什么单单顾青城啥事没有呢？他还能推开车门跑下来，要不是廖碧成在他背后开了那一枪，顾青城没准就已经跑了呢。接着榔头又从车里出来在顾青城背后开枪，这才让顾青城没能跑掉。但是榔头却没想到廖碧成会突然调转枪口向他射击。而那辆车上的人见廖碧成开枪打死了他们想要救走的顾青城，所以才会火力齐开向廖碧成猛射，导致廖碧成中弹而亡。”
王新成听薛晓冰说完后不由得拍手道：“分析的头头是道，就像你亲眼所见一般，佩服！佩服！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廖碧成为什么会向郎德才开枪呢？按理她应该帮着郎德才呀，不应该向他开枪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廖碧成为什么开枪射杀郎德才，那一定是郎德才发现了她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所以，廖碧成要借刀杀人，让我们误以为是那辆车上的人开枪打死了郎德才，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范达和李成虽然也中枪了，可是却还清醒，把她射杀郎德才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薛晓冰说完看着王新成问：“王科长觉得我的这种分析是否有道理呢？”
王新成想了想说：“郎德才能发现她什么秘密呢？”
薛晓冰一笑：“这就是要问郎德才或者廖碧成了，只可惜这二人都已经死了，这个问题也就成了迷了！”
王新成点点头道：“那么李满仓的话你全信吗？你说他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呢？也许是他开枪杀了廖碧成或者郎德才呢？再或者他和那辆车上的人是一伙的呢，否则他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难道他真的被吓破胆了？”
薛晓冰看了一眼王新成笑了：“这你你就得去问李满仓了，或者听听他是怎么跟站长说的了。”
王新成也笑了：“总之现在人已经死了，一场激烈的接头枪战，死了三个人呢，三个都是不该死的，却都死了。想要解开这个谜团看来只有找到那辆车上的人才能解开了。”
薛晓冰摇摇头：“那辆车上的人早已经跑了，不可能再找到了。”
“李满仓的话现在成了关键，再就是李成范达二人了。”王新成说。
此刻，在谭功寿的办公室里，李满仓哆嗦着把事情经过又向谭功寿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谭功寿听完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岳知音，岳知音没说话，李满仓看看她再看看谭功寿说：“站长，我说的句句是真，绝无半句虚言。”
“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忙呢？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开走逃之夭夭？”岳知音突然问道。
李满仓愣了一下说：“我是真的被吓蒙了，我都不知道该帮谁了，榔头被廖医生打死了，廖医生又被那辆车上的人打死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家就跑了，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到了。”
“那你说说廖医生为什么要开枪打死郎德才呢？”谭功寿问道。
李满仓摇摇头：“我认为廖医生可能和那辆车上的人是一伙的，所以才会......”
“放屁！一伙的？一伙的他们为什么又要打死廖医生呢？”谭功寿吼道。
“这，这，找我也纳闷呢，要说他们是一伙的话，那辆车上的人的确不应该朝廖医生开枪，可是他们却开了，要说不是一伙的吧，那廖医生为什么要打死榔头呢？所以，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蹊跷呢。”李满仓说。
谭功寿看看他，皱起眉头捂住鼻子说：“老李啊，你也是保密局的老人了，也不是没见过开枪杀人这种事，你怎么还会吓得尿了裤子呢？”
李满仓脸一红低下头去说：“我，我真是被当时那种情形吓到了，他们一个个都像不要命似的，尤其是廖医生和榔头，我从没见过廖医生拿过枪，今天让我见识了，她不但枪打得准关键是她很辣的样子太吓人了。还有就是榔头平时看他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想不到他会这么拼命硬是把已经中枪的顾青城放倒在自己眼前。只是榔头做梦也想不到廖医生会突然向他开枪，榔头死得冤枉啊！”
谭功寿掏出手帕捂住鼻子说：“行了，你去吧，回去换身衣服洗干净再来，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谭功寿话音刚落，余佩璇带着人走了进来，谭功寿看看她冲李满仓摆摆手，李满仓便和岳知音一起走出去。
待他二人出去之后，余佩璇上前道：“站长，那辆车找到了，被人扔在一个巷子里，车是警备司令部的车，胡司令也已经派人再查了。但是车上没有人，估计人早就跑了，王科长的人还在追查。”
谭功寿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余佩璇问：“抓顾青城是只有你我和胡司令知道，再没有人知道，那么是谁想要救走他呢？”
余佩璇摇摇头：“现在的确想不到会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辆车上的人肯定是来就顾青城的，只是没想到廖碧成会突然杀出来。”
谭功寿点了点头回手拿起桌上电话：“新成你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王新成来到谭功寿的办公室，他看到余佩璇和苏晓都在，王新成脸上毫无表情地问了句：“站长找我有事？”
“新成，今晚上这件事你怎么看呢？”谭功寿问。
王新成便把刚才薛晓冰的话重复了一遍，谭功寿听完后看俺余佩璇，余佩璇点点头。
王新成瞄了一眼余佩璇转向谭功寿问：“站长，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以问吗？”
谭功寿点点头：“你说。”
“我想知道抓顾青城是谁的意思？他真的是共党吗？”王新成问道。
谭功寿看看余佩璇，余佩璇便走到王新成面前说：“我手上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顾青城就是共党，他是共党派到胡传杰身边的卧底，代号艄公！”
王新成听罢心中一惊，他看看余佩璇问：“看来余副站长在胡司令这边没有白浪费时间啊，你居然能挖出共党卧底艄公，可惜啊他被打死了，否则可以从他身上深挖出不少东西来呢。这条线一断，想要再深挖下去就难了，我的人刚刚给我电话说那辆车找到了，可惜人都跑了，车是司令部的车，胡司令已经派人把车弄回去了。”
谭功寿点点头：“我知道了，余副站长已经告诉我了。”
王新成看看他问：“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谭功寿想了想说：“这样，你先安顿一下榔头的家属多给西抚恤金，然后再让医院那边尽可能的给李成范达他们用最好的药，让他们尽快康复，你这边没人做事不行。顾青城的事情让余副站长继续跟下去，我相信余副站长会有办法利用顾青城这条线继续下网，没准可以网出一条大鱼来呢。”
余佩璇笑了笑：“站长放心吧，顾青城虽然死了，不等于这条线就断了，他是被我们秘密抓捕的，只要不把顾青城的死讯透露出去，我想共党方面就不会察觉，我们就还有机会。我可以让金.......”余佩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谭功寿转向王新成说：“新成你也忙乎大半夜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带人继续追查那辆车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偷了司令部的车想要救走顾青城。余副站长继续顺着艄公这条线索往下深挖，还有就是杨受成那边也不能.......”谭功寿说着冲王新成摆摆手：“你去吧！”
王新成转身走出谭功寿的办公室，但是余佩璇刚刚没还有说完的话，却引起了王新成的高度重视和警惕。
王新成刚一出来，便被躲在走廊里的岳知音一把拉进她的办公室。
不等王新成说话，岳知音抢先道：“今晚上的事情要马上通知深海。”
王新成点点头说：“你和胡传杰那么熟悉，我问你，在胡传杰身边有没有叫金的？”
“叫金的？叫金......胡传杰有个姨太太，这个姨太太姓金。”岳知音说。
“我刚刚听余佩璇说，顾青城是我们的人，代号叫艄公，你知道吗？如果他真是我们的人，那他不可能和胡传杰的姨太太有关系啊！”王新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