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怀疑
杨曼琳清楚，王新成这时让她开枪就是要趁着现在站台上一片混乱的状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刚刚小轿车上的来人。
“砰！”杨曼琳扣动了扳机，那个刚刚从车底下爬出来的人脑门正中间被子弹钻了一个洞。
而此刻，谭功寿和余佩璇二人正齐刷刷地站在站台边缘准备伸手去拉这个人。眼看着人被一枪击中眉心，谭功寿急忙扭身去看，嘴里喊道：“枪手在天桥上！”
谭功寿话音刚落，岳知音将自己手上的一颗手雷扔了出去，手雷在谭功寿与余佩璇附近爆炸，余佩璇急忙拉着谭功寿趴在地上，王新成趁着这个机会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箭步跃上站台，混进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中。
当谭功寿和余佩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站台上已经是一片大乱，等候上车的人拥挤在一起向出站口方向跑，谭功寿大喊着：“封锁出站口，拦住他们！”
可是毕竟就只有他和余佩璇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拦住这么多人，情急之下，余佩璇举枪冲着空中连开三枪，枪声响起之后，人们不但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更乱了，一股脑的由出站口向外狂奔，岳知音和王新成两人混在人群中一齐出了站台。
来到车站外面，王新成看到杨曼琳已经站在车前正焦急地等着他们两人。
王新成打开车门让岳知音和杨曼琳先进到车里说：“你们两开车先走，我随后就来。”
杨曼琳一愣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你们先走，马上就走，不出半个小时谭功寿就会让苏州站的人封锁所有出城线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三人不能同乘一辆车，目标太大了，你们先走。”王新成喊道。
“那你怎么回去？”岳知音问。
王新成指了指谭功寿和余佩璇开来的那辆车说：“那不是还有一辆车嘛，你们快走吧再不走谁都走不了了，一旦被谭功寿发现我们就全都暴露了。”
岳知音和杨曼琳相互看看只得按着王新成所说上车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看着岳知音和杨曼琳驱车离去，王新成来到谭功寿的车前用枪托砸碎了车玻璃打开车门进到车里发动了车子一溜烟驶出了车站。
果不其然，谭功寿让余佩璇第一时间通知了苏州站的人，不到半个小时，保密局苏州站的人就到了。气急败坏的谭功寿命令他们封锁了整个车站及附近各条出城线路开始设卡拦截所有出城车辆。好在杨曼琳和岳知音的车已经在他们封锁之前出了城，王新成将谭功寿的车扔在一条繁华的路口处又换了一辆车紧随其后也跟着驶出了苏州城。
谭功寿看着那位被一枪击毙在铁轨上的南京来人不由得仰天叹道：“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算计了，这一定是有人先一步到了苏州，然后狙杀了南京来人。而且来人不止一个，最少要有三个人或者更多。”
余佩璇阴着脸看着那位死者，再看看满脸灰尘的谭功寿问道：“站长，您觉得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呢？”
谭功寿瞪着眼睛看了看余佩璇说：“你应该让苏晓去看看了吧？”
余佩璇点头刚要走，谭功寿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便走，余佩璇便跟着他两人一齐来到车站站长办公室。
苏州站站长办公室里，站长和一干工作人员全都站在两旁，保密局苏州站的人荷枪实弹地看着他们。谭功寿一脚踏进来看了看这些人后苏州站长喊道：“你的人都守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出去找，去查呀！”
保密局苏州站原本就隶属于上海站管辖，站长战战兢兢地走到谭功寿面前说：“报告站长，按着您的命令我已经让人封锁了车站和所有出城线路，可是这些人我觉得是不是也得挨个查一遍，他们毕竟是......”
“那就去查，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查呀，把人都带下去挨个查！”余佩璇喊道。
谭功寿眉头紧锁一把拿起电话扭头看看那些人，苏州站长急忙命手下人把车站的工作人员带了出去。待所有人出去之后，谭功寿拨通了家中电话：“婉莹，我问你新成回来了吗？”
“功寿，我都已经躺下了，你怎么想起问他了？他不是和杨小姐出去了吗？他哪次出去会这么早回来呢？”电话里传来任婉莹的声音。
谭功寿听后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放下电话后看了看余佩璇，余佩璇走过来拿起电话：“苏晓，我让你做的事情做了吗？”
“报告副站长，我一直在这守着呢，她刚刚熄灯应该是睡了。”电话里苏晓回道。
余佩璇放下电话对谭功寿说：“岳知音那边没问题，苏晓一直在盯着呢，已经熄灯睡下了。”
谭功寿微微点点头：“我们赶回去。”
当谭功寿和余佩璇来到车站外才发现自己的车已经不见了，谭功寿气得直跺脚：“混蛋，看来你我的行踪一直都在人家的视线中，现在他们把我们的车也给偷走了。”
谭功寿刚说完，苏州站站长跑过来报告说：“在宁德路上发现了一辆挂着上海站车牌的轿车。”
谭功寿听后冷笑着对余佩璇说道：“我们的车被人家盗用了，现在又被扔在路边，估计这几个人此时已经出了苏州城了。”
余佩璇转身对苏州站站长说：“马上去找辆车来，我和站长要赶回上海去，苏州这边给我全城搜捕，只要有情况马上往上海打电话。”
听余佩璇说完，谭功寿苦笑了一下：“全城搜捕？你就是把整个苏州城翻过来也没用了，人早已经离开苏州了。你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上海吧！”
天，蒙蒙亮时，谭功寿和余佩璇的车驶进了上海，这一路上余佩璇开车，谭功寿坐在后座上始终是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的谭功寿脑子里把各种情况都想了一遍，最终他还是把王新成列为了重大怀疑对象。
谭功寿和余佩璇回到上海站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了，谭功寿在办公室里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站在窗前看着陆续进来的各个科室的人，最终他把眼神定格在从车里下来的薛晓冰身上。
跟着薛晓冰最后开进院里来的是岳知音，再其后便是王新成。
余佩璇站在楼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他们陆续下车，王新成走到余佩璇面前一笑：“余副站长够早的嘛！你好像没休息好吧？这眼镜怎么这么红呢？”
余佩璇笑着回道：“是没睡好，折腾了一夜？”
王新成听罢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找男人了？”
余佩璇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下流？”
王新成笑着说：“嗨，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常，非常正常，女人也一样有需求的。”
“你，你再胡说我......”余佩璇说着扬起胳膊来。王新成哈哈笑着：“你可真会装，我还不知道你吗？”
余佩璇瞪了他一眼说：“站长让你和岳主任还有薛科长直接去他办公室。”
“噢，有事吗？”王新成问。
“你自己去问站长吧！”余佩璇回道。
看着王新成摇头晃脑地走进去，苏晓在一旁嘟囔了句：“下流货色！”
余佩璇看看她说：“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呢！”余佩璇说完转身走进去，苏晓跟在她后面二人一齐上楼来到谭功寿的办公室。
谭功寿换了一身衣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五个人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阵，谭功寿看了看余佩璇，余佩璇轻轻点了一下头，谭功寿心领神会转向王新成道：“你昨晚又一夜未归？让你嫂子等了你那么久。”
王新成嘻嘻一笑：“大哥，不站长，这种事情你也问啊？我和曼琳出去你是知道的。我们在红房子吃完了饭又去看了夜场电影，然后又......”
“我听说上海大戏院的夜场电影人不少呢？昨晚好像放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吧？”谭功寿盯着王新成问道。
王新成摇摇头撇着嘴说：“一江春水向东流已经不演了，现在演的是美国电影凡尔杜先生，是美国喜剧大师卓别林主演的喜剧犯罪片，你别说还真不错，没把我肚子笑破了，站长，你真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这部电影，这电影兴许能让我们学......”
谭功寿咳嗽了一声，王新成忙停住没再往下说。谭功寿看了一眼王新成道：“你和这位杨大小姐还是略微收敛点，免得那个杨受成哪天再找上门来，我可没精力替你去解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王新成看看左右低声说：“站长，当着这么多人你说这些干什么？”
谭功寿哼了一声：“总之你要好自为之，和杨大小姐尽早定下来，别总是这样动不动夜不归宿，她一个大姑娘家的，总这样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王新成脸色一变道：“站长，这是我的私事！”
谭功寿眼睛一瞪刚要发作，王新成立刻道：“你昨晚不是也没回去吗？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我刚刚看余副站长的眼睛也像兔子一样，你们两个不会是去哪里快活去了吧？”
“放肆，你臭小子再敢胡说我......”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余佩璇看看他说道。
谭功寿叹口气道：“各位，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昨晚和余副站长去了一趟苏州，去见一个从南京来的重要情报人员，可惜的是，这个人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话，就突然被冲出来的一辆货车撞翻在铁轨上，被火车辗轧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了。”
在场的几个人听完后相互看了看，王新成看着谭功寿问道：“谁干的？”
谭功寿看着他问了句：“我正想请你们帮我分析一下呢！”
王新成一笑：“说来听听呗，要不咋分析呢？”
“我敢确定的是消息是从我们站里走漏出去的，而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只有......”
不等谭功寿说完，薛晓冰上前一步道：“站长是想说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有我是吗？”
谭功寿看看她：“我想听听你怎么分析这件事？”
谭功寿话音刚落，桌上电话便响了，谭功寿伸手接起电话：“我是谭功寿，哦是局座，属下在听您说！”
众人一齐看着谭功寿，王新成看看余佩璇低声道：“难怪你你脸色那么难看呢？原来是去苏州了，那你们咋不叫上我呢？叫上我不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吗？”
余佩璇白了他一眼：“哼，叫上你？叫上你怎么地？你就能阻止了？再说了，没准这事儿就是......”
“是！是！卑职明白！我一定尽快查出真相！明白，我知道，我这就安排人手调查！”谭功寿点着头说道。
放下电话后，谭功寿看着薛晓冰问：“你拿到密电后都谁知道这件事？”
薛晓冰摇摇头：“我第一时间就向您汇报了，没人再知道这件事儿了。”
谭功寿点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去吧，佩璇你留一会儿我还有话跟你讲。”
王新成和岳知音以及薛晓冰苏晓等走出去之后，没等谭功寿开口，余佩璇先说道：“我让苏晓去查了，王新成说得没错，他和杨曼琳的确去看了夜场电影，苏晓找到了他们两个邻座的观影人证实了这一点。”
谭功寿微微点着头说：“我觉得也不应该是他们，那么会是谁呢？我昨晚在苏州时就讲过这绝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最少也要两个人或者三个人。苏晓能证明岳知音一直在家，而王新成和杨曼琳又整晚都在一起，这就完全可以抛开他们三人不说了，那么还会有谁呢？”
余佩璇摇着脑袋说：“我敢保证不是薛晓冰，可是站里除了这些人之外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谭功寿突然问道：“李满仓来了没有？”
余佩璇；略微一愣回道：“谭站长你不会是怀疑他吧？这可不大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