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做文章
苏晓应了一声跑出去，余佩璇则一屁股坐回到床上，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原本精心安排和布局的这一切现在又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是谁？是谁杀了楼明？”余佩璇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和楼明接头见面的事情只有谭功寿知道，现在楼明突然被杀，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已经知晓了楼明的身份，知晓了楼明是在为她余佩璇做事。
想到这儿，余佩璇从站起身便往外走，恰巧一个医生走引来，见她一身军装要离开的样子便问：“余副站长你这是要......？”
余佩璇也不搭话继续往外走，医生高喊着拦住她说：“你不能离开医院，你还没有痊愈呢！”
余佩璇看看他哼了一声说：“哼，我要是痊愈了，就该被人杀死在医院离了，闪开别拦着我。”
医生看着一脸杀气的余佩璇慢慢闪在一边，余佩璇迈步走出了病房。苏晓已经将车开到门前，余佩璇拉开车门进到车里说：“直接去警察厅。”
谭功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雨化霖问：“化霖，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被人杀了呢？”
雨化霖抬头看看他反问道：“功寿，你还来问我，你和余佩璇到底在搞什么呢？这个楼明是不是已经......否则他怎么会被杀呢？你实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功寿眉头紧锁左右看看，雨化霖一摆手：“你们都出去。”
站在他面前的几个警察听后转身乖乖走了出去。待他们走后，谭功寿过去关严了房门重新回到雨化霖的办公桌前凑到他眼前说：“楼明是我的人好不容易给争取过来的，本想让他潜在杨受成身边可以时刻获悉杨受成的一举一动，可是现在他突然被杀，这步棋就没法往下继续走了。不但走不下去了，麻烦还会很多，杨受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他的人被杀，他能无声无息不闻不问吗？他一定会来找我们要个说法的。到时我们怎么跟他说呢？若是他已经获悉楼明身份，还装作不知，那岂不是更会变本加厉吗？”
雨化霖听他说完后，拿起一支雪茄烟点上冲着谭功寿递过去，谭功寿摇摇头说：“廖碧成把自己搭上才把这个楼明争取过来，现在廖碧成已死，楼明又被人杀了，和他单线联系的余佩璇还在医院里，你说要是余佩璇知道了还不得......”
“知道了又能怎么地？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做这些事情谁也没跟我通过气啊？现在人死了，你们都冲我来了，好像是我杀了他似的。”雨化霖说着深吸一口雪茄，吐出几个烟圈后斜眼看着谭功寿。
“我没有来冲你要人，更没有说是杀的，但是你得帮我分析分析，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呢？”谭功寿问。
“什么人？你说呢？你先告诉我，楼明是不是共党？如果他真是共党，那这不用问，一定是共党干的，你一向都很清楚共党对待叛徒的手段。”雨化霖说。
“楼明应该还不是共党，起码他还没有加入共党组织，只能算是个外围人员，或者按共党的说法叫做待发展人员，算是个积极分子吧。”谭功寿说。
“那杨受成身边那个姓赵的呢？”雨化霖问。
谭功寿想了想点点头：“基本可以确定他是！”
“那怎么不动手拿人呢？”雨化霖问。
“你现在把姓赵的抓了，你以为就能万事大吉了？杨受成就不会被共党赤化了？就不会暗中投向共党了？我认为如果现在我们动他的人就等于我们亲手把杨受成推到了共党那边。况且我们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手，怎么抓人？要是王玺不死，也可能事情就完全不是现在这种被动局面了。”谭功寿说。
“既然如此，那你还追究楼明是谁杀的有意义吗？”雨化霖问。
“当然有了，我们要是能找到杀死楼明的人就一定会找到杨受成通共的证据，或者说楼明已经掌握了杨受成通共证据，所以才会被杀掉灭口的呢？”余佩璇嘴里说着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
谭功寿和雨化霖愣了一下，谭功寿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应该待在医院里的。”
“我建议马上对杨受成采取行动，起码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更加被动！”余佩璇看着谭功寿说。
谭功寿笑了笑回道：“佩璇你不觉得你想得过于简单了吗？先不说楼明被杀一事，单就说杨受成，请问你我还有雨厅长，我们三人哪个敢动手抓他杨受成？有证据吗？抓了怎么办？交给你我吗？还是交给南京呢？杨受成手下那么多人，尤其是他和五十二军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上次我们抓了一个叫刘西梦的人，结果呢，人死了，他供出的老佛，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谁是老佛，紧接着我们站里又查出李满仓来，虽然李满仓自己承认他是老佛，但是你信吗？你觉得他是吗？还有那个神秘失踪的老蔡头至今我们都没有找到他，李满仓死了，老蔡头呢？他会不会就是老佛呢？我一直认为李满仓是为了保护老蔡头才主动暴露的，否则，他潜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呢？”
余佩璇听谭功寿这么一说也沉默了，雨化霖看着他们二人一笑：“你们想的的确不错，把一个楼明争取过来，希望他能暗中查出谁是老佛，然后再查出杨受成和五十二军之间是不是这个老佛在做联络人？顺藤摸瓜找到老佛，就能拿到五十二军和杨受成通共的证据了。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五十二军和杨受成那都是白给的吗？单凭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能查到这些核心机密吗？楼明是赵长虹带来的人，虽然跟在杨受成身边有一些时间了，但是杨受成的事情他未必全都知道。现在好了，楼明暴露了被人灭了，这条线算是又断了，但是，杨受成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向我们发难的。”
“他能发什么难呢？余佩璇问。”
“杨受成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雨化霖问道。
余佩璇看看谭功寿，谭功寿低声道：“化霖说得没错，说不定杨受成真会抓住这次机会向我们发难的，唉！这件事的确是很棘手，我们还得追查到底是谁杀了楼明。”
“这件事我来查，如果杨受成真的抓住这件事没完没了不放手，那就得谭站长你出面和他谈了，毕竟新成和杨受成但宝贝女儿还在......”
余佩璇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谭功寿，谭功寿狡猾地笑了笑对雨化霖说：“我今天就待在你这里了，站里的事情就让新成去处理吧。”
雨化霖也笑了：“你是担心杨受成去站里找你吧？”
谭功寿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
看着女儿杨曼琳从楼上下来，安然上前拦着他走到一边低声道：“楼明已经解决了，一会你跟你爸爸去到司令部后，你要这样说......”
杨曼琳吃惊地看着安然问了句：“解决了？他死了？”
安然微微点点头，杨曼琳瞪大了眼睛刚要再问，安然冲她使个眼色说：“行了，吃了饭跟你爸爸去吧。”
已经吃过早饭的杨受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说：“安然、曼琳，我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有些话本想跟你们说说，由于太晚了我就没讲，你们先过来，听我说两句。”
杨曼琳看看安然，安然轻摇头说：“就说晚上回来再讲。”
“爸爸，什么话不能晚上回来再说吗？非要一大早上人家吃饭的时候讲啊？”杨曼琳说。
杨受成轻叹一声：“唉，那就晚上回来再说。”
杨曼琳看看安然，二人会心一笑，杨受成则一声不响地继续看他的报纸。
半个小时后，赵长虹开着车来到杨府门外，杨曼琳和杨受成走出来，安然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父女二人上车后，安然冲杨曼琳摆着手道：“记住妈妈的话。”
来到江防司令部后，杨受成就着急忙慌地张罗着要开会，赵长虹便和高大林去通知参与人员，可是唯独不见楼明。
杨受成便问了句：“楼明呢？”
杨曼琳摇了一下头回道：“没见到他，按理这个时候应该来了呀！”
“一会儿你问问长虹，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有点不像话了，经常看不到他的人影。”杨受成说。
杨曼琳环视左右后走到杨受成身边低声说：“爸，您说经常见不到他是吧？”
杨受成看看她：“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杨曼琳接着说道：“爸，我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杨受成一皱眉：“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爸，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杨曼琳说。
杨受成见她神神秘秘地样子便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神神秘秘地要说什么？”
“我昨天和新成见面了。”杨曼琳说。
杨受成哼了一声说：“他天天在谭功寿身边忙着抓人，杀人，他还有时间和你见面吗？我看你们两个这事可能性不大，要不趁早就......”
“新成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杨曼琳继续说道。
“他们保密局秘密多去了！”杨受成说。
“这个秘密可是关系到我们的。”杨曼琳说。
杨受成看看她：“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去把会议室布置一下，我稍后就要开会了。”
“爸你知道吗？楼明其实是保密局的人，他已经不是您的侍卫了，他被保密局上海站的人收买了，他现在是保密局秘密派到您身边的潜伏者，他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呢。保密局一直怀疑您和共党有联系，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把楼明拉过去成为他们的暗子，目的就是监视您，搜罗您通共的证据，这些您一点都不知道吧？”
杨受成看了看杨曼琳说：“你不要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楼明和大林还有长虹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
“那王玺以前不也是您的侍卫吗？他不是也背叛了您吗？您又怎么解释呢？”杨曼琳质问道。
杨受成一时语噻看着杨曼琳问：“你有证据吗？”
杨曼琳想了想说：“这个证据您得自己去找，说不定您还会发现更多秘密呢！”
“我可没时间跟他保密局玩这种游戏，我觉的这都是保密局造出来的谣言，其目的可想而知，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在瓦解我们内部的团结，他们就有机可乘了。说我通共，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倒要反告他们一状呢！”杨受成说。
杨受成话音刚落，赵长虹跑了进来，杨受成看着他问道：“楼明还没来吗？”
赵长虹上前回道：“司令，出事了！”
“出事？出啥事了？”杨受成问。
“小东门警署有人刚刚来电话告诉我说楼明被人杀了，死在小东门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什么？被杀了？”杨受成说着站了起来看着赵长虹问道。
赵长虹点点头：“是的，今早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被人在小腹上扎了一刀，致命的一刀是他被人割断了喉管。”
“谁干的？”杨受成问。
赵长虹摇着头说：“目前还不知道呢！”
“长虹，楼明是你带来的，你对他到底了解不了解？这个人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地，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杨受成问。
“我也发现了他这个问题，我这不还没等问呢，他就死了。”赵长虹回道。
杨受成扭头看看杨曼琳，杨曼琳立刻摇头说：“别看我，这事儿可和我没一点关系啊！”
杨受成想了想对赵长虹说：“长虹，你马上去一趟小东门警署，给我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贴身警卫都有人敢杀了，下一次还不得直接冲我来了？”
赵长虹答应着刚要走，杨曼琳上前拦住他转头看着杨受成说：“爸爸，我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我看要不我们陪您亲自去一趟？”
“我去做什么？让长虹去办就是了！”杨受成说。
“你出马他们怎么也得给您点面子，我们不就可以查出楼明是因为什么被人杀了嘛，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该找谁要人就找谁，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杨曼琳拦住赵长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