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相互推诿
余佩璇泪眼婆娑地看看王新成叹气道：“我就这命了，在医院里我也躺不住，还不如来站里呢。”
王新成笑了笑：“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吧？”
余佩璇看着王新成问了句：“你怎么这么会洞察人心呢？为什么你一眼就看出我受了委屈呢？新成，我心里不舒服感觉好累！”
王新成笑了笑：“我可不会洞察人心，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情绪不好，而且你此刻应该在医院里，却跑回站里来，所以我感觉一定是有什么事让你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怎么？不能告诉我吗？如果不能说，我也就不问了，你呀还是回医院好好躺着修养吧，你这伤势还都没有复原，本就不应该跑出来！”
听着王新成这一番话，余佩璇感到心头一阵温暖，她柔声说道：“这上海站里就属你最有人味了，你的这番关心的话真的让我很感动。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还记得杨受成身边那几个侍卫吧？”余佩璇问。
王新成点了一下头：“当然记得了，怎么难道是那几个武夫又找你麻烦了？”
余佩璇勉强笑了笑：“要是他们找我麻烦还好了呢，省得我闷得慌。”
“那是怎么回事呢？”王新成问。
“唉！上次王玺死在咱们站里，让杨受成带着人来站里大闹一场，谭站长对我就非常不满，这次事更大了。”余佩璇说。
“到底怎么回事？”王新成再次问道。
“杨受成身边那个叫楼明的被人杀了，死在小东门附近的一条巷子里，杨受成一早就跑到警察厅长雨化霖那里去讨说法。”余佩璇说。
“楼明？噢，我记得这个人，他怎么会突然被杀了呢？”王新成脸上不露声色地看着余佩璇问，心里却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明为什么会突然被杀呢？难道是余佩璇在跟我说谎？还是他们又在搞什么名堂？”想到这儿，王新成又问：“杨受成为什么跑到警察厅长雨化霖那里讨说法呢？人又不是警察杀的。”
“麻烦就在这儿呢。我和谭站长知道这个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到了雨厅长那儿，本想三人商议一下这件事怎么解决，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商议出一个方法来呢，杨受成就带着人赶到了。他名义上是让雨厅长帮忙查找凶手，实际上是来找咱们站长的。”
“找站长做什么？这种事情本就是警察厅的事呀？”王新成问。
余佩璇叹气道：“一定是有人给杨受成传递了消息，所以杨受成才会直接来到雨厅长那里的。另外，最关键的是有人向杨受成透露了楼明的身份，所以，杨受成才会底气十足地跑到雨厅长那儿找我和谭站长讨说法。”
“讨说法？他要讨什么说法？”王新成问。
余佩璇本不想把事情告诉王新成，可是一想到王新成刚才那番关心的话语，余佩璇便拉着他说：“你跟我来办公室。”
余佩璇把王新成拉到自己办公室后，关上房门看着王新成，王新成看着她笑着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知道楼明的另外一层身份吗？”余佩璇问。
王新成脸色一变：“佩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佩璇看着王新成心中已然清楚，王新成不可能是那个向杨受成告密的人。于是，余佩璇便道：“楼明是我们安插在杨受成身边的秘密特工，很明显杨受成已然知晓了楼明的身份，还故意装作不知，跑到雨厅长那里找我和站长讨说法。”
王新成听罢着实吃了一惊，他看着余佩璇向后退了一步慢慢竖起拇指：“佩璇，你真行啊，你居然把杨受成身边的人都拉过来了，那这个楼明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你服务的呢？杨受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想讨个什么说法？”
“你还不知道你这位未来的岳父是什么人吗？要是让他抓到小辫子，他会那么轻易放手吗？讨什么说法？他向我和谭站长要楼明的抚恤金，还一再追问为什么要把一个秘密特工安插在他身边？如果谭站长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他就要到汤总司令那里或者去南京讨说法，你说这该怎么办？”余佩璇脸上现出无奈和为难之色。
“嗨，那你们也是，这种事情怎么会让他知道呢？是这个楼明自己暴露的还是被人给......？”王新成问。
余佩璇摇摇头：“现在我一概不知，所以我才这么郁闷呢，还被杨受成一顿训斥，最终我还得自掏腰包给楼明拿抚恤金，你说我这委屈受的窝囊不窝囊吧？好不容发展了一个线人，还被人识破杀掉了，我呢，则要自己吞下这颗苦果，这，这让我越想越窝囊。”
王新成此刻心中倒是万般兴奋，他跟着余佩璇叹气道：“唉！这时候，我估计站长只能把你舍出去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了，这要是让杨受成抓到把柄，说上海站派人监视他，那不光是你难堪，还会连累站长和站里，甚至；连南京毛局长都得跟着受牵连，杨受成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非得把事情闹大了不可，要是那这样的话可真就不好收场了。”
余佩璇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很了解你这位大哥的，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被他推出来做了挡箭牌的那个人，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把事情一个人担下来，免得给站长和南京毛局长添麻烦。”
王新成点点头：“不过站长也会体谅你的一番苦心，不会让你自掏腰包的。”
“这不是几个抚恤金的问题，你知道杨受成为什么逼着我和站长要抚恤金吗？如果我们答应给他，那就无形中证明楼明是保密局的人了，那样杨受成不就更是把柄在握了吗？”余佩璇说。
“噢，明白了，明白了，我就说嘛，区区几个抚恤金能有几个大子呀，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儿呢！”王新成说。
余佩璇接着说道：“我和站长谁都知道杨受成的目的，所以谁都不主动开口，你猜怎么着，就在这个时候，站长夫人突然来了，是她化解了那一刻的尴尬和矛盾，最后杨受成说看在站长夫人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是抚恤金必须得由我们出，我这才答应我来申领抚恤金的。”
“站长夫人，你说我嫂子任婉莹去了？”王新成问。
余佩璇点点头：“可不嘛，这个女人真厉害，几句话就把当时那种局面调和了，否则，我们和杨受成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王新成听后，心中打鼓：“任婉莹怎么会突然出现了呢？是事有凑巧？还是她故意为之呢？”想到这儿王新成问：“我嫂子是特意为此事去的？”
余佩璇摇摇头：“她去找雨厅长借人借车说是要带着孩子会老宅一趟，让雨厅长给安排两个警察跟着，怕路上有危险。”
“噢，回老宅，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要回老宅的事情呢？”王新成自言自语道。
余佩璇说：“人家回老宅还要提前跟你说呀？我告诉你新成，你别看你整天和站长还有站长夫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你也未必知晓，我就觉得站长夫人这个人绝非一般人。”
王新成一笑：“是呀，一般人怎么可能做站长夫人呢？佩璇，我看你还是回医院的好，毕竟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回去再住两天，等痊愈了再出院吧。”
“算了吧，我还有心情躺在医院那张床上吗？我要尽快找到杀死楼明的这个人，否则，杨受成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了，不找到这个人，所有的疑问都就都找不到答案，我也无法向站长和南京毛局长交代。”余佩璇说。
“还有就是在路上伏击我们的人至今也没有任何线索，这最近一件事接一件事，搞得我们的确非常被动。真该找个突破点打开一个缺口，出出我们心里这口憋屈气了。”王新成说。
王新成话音刚落，余佩璇指着窗外说：“谭站长也回来了。”
王新成向窗外望了一眼说：“那我先去了，你好好注意休息。另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查这件事。”
余佩璇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新成！”
王新成推开门回头看着她：“跟我还这么客气？”
看着王新成出去，余佩璇这才坐到椅子上双手抱头显出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
王新成走到走廊楼梯口处，正巧谭功寿上来看着他道：“新成你跟我来。”
王新成跟着谭功寿来到他的办公室，谭功寿把枪摘下来放在桌上叹气道：“唉！我刚从雨化霖那里......”
“我全都知道了，佩璇刚刚告诉我了。大哥，这个杨受成的确很难缠的，你没必要去惹乎他。”王新成说。
“我，我他妈哪去惹他了，都是余佩璇这个蠢女人，要不是她，我能这么狼狈吗？能被杨受成像训孙子一样训吗？”谭功寿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王新成笑了笑：“行啦，你现在发这种火也没用啊，再说了，事情不都是余佩璇做的吗？就让她去顶呗，你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吗？”
谭功寿冷笑着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能当不知道吗？当初是我让廖碧成把楼明争取过来的，谁成想还没等廖碧成继续跟上去这条线呢，人就死了，我这才把这条线交给余佩璇的，当初我一再叮嘱她千万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和马脚，可是呢？人还是被杀了，而且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无从去找杀人者。”
王新成撇撇嘴：“大哥，原来这一切的幕后果然是你呀，我还以为真是余佩璇的个人行为呢。”
“她？她能做什么？不是我小看她，她呀什么都做不了，我搭好的线交到她手上都能被她弄断了，你说我还能相信她能做什么呢？”谭功寿的话里带着一种对余佩璇的极度不满。
王新成看着谭功寿瞪着他那双小眼睛拍桌子大叫的样子笑了说：“大哥，行了消消气，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过去？要不是你嫂子来，这事儿哪那么容易过去，我估计杨受成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的。”谭功寿说完看了看王新成问：“昨天晚上你和马龙那五个家伙去喝酒了？”
王新成点点头：“是呀，这事儿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怎么了？”
谭功寿摇摇头：“没事儿，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王新成神秘一笑凑近谭功寿低声道：“说了什么？你猜？哈哈，能说什么呀？男人在一起不就是说女人嘛！”
“臭小子，你给我滚一边去，没个正行。”谭功寿说。
王新成也笑了道：“这个老钱我真是服了他了，他可真是见了女人就挪不动步子了，而且那眼睛总盯着人家的......”
“行啦，行啦，别跟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告诉你新成，少跟他们接触，更不能和他们混在一起，你明白吗？”谭功寿看着王新成问道。
“嗨，不就是酒肉朋友嘛，喝点酒又不犯法，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知道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啥该说，啥不该说。”王新成道。
谭功寿点点头：“还有就是不能东问西问的这是规矩。”
“问什么？他们几个能知道屁呀？他们就知道哪的姑娘好哪的女人浪！”王新成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谭功寿说。
谭功寿皱了一眉头说：“你有时间去找杨受成的那个宝贝女儿探探口风，干点正事行不行？”
王新成咧着嘴笑着点头道：“好呀，这事儿我愿意做，大哥放心，我一定给你问出个子丑寅某来。”
待王新成走后，谭功寿轻声道：“你出来吧！”
钱吉才应声从里间走出来来到谭功寿办公桌前看着他，谭功寿问道：“他说的你都听到了？”
钱吉才点头应道：“听到了，没有说假话，都是我们那天聊的内容，站长，其实他比我们还色，一说起女人来，他就眼珠子放光，口若悬河没完没了的。”
谭功寿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钱吉才俨然一副奴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