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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只是四千字的钱。
……
李靖的手中端着酒，但他没有喝。
他已经好一会没有喝酒了。
就在齐金蝉被杀死的那一刻，李靖放下了酒杯，皱起了眉头。
他很喜欢那个名字叫齐金蝉的少年。
那个少年跟他麾下四柳军中的那些蜀山剑很像，甚至有一些他儿子金吒的影子，都是那般的坚持自己的道义，就算身处绝境，也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
但是齐金蝉被杀死的时候，李靖没有出手。
因为这次他来到这个游戏中，就没准备出手，他只是来看看的。
而且他也很清楚，这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游戏中人物的生死都没有意义。
这么多玩家涌入游戏中，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将会在许多地方不断发生着，他管得了一件，难道还能管得了所有那些必将发生的，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无比悲惨得事情？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李靖就决定今天无论看到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去管。
只要看看就够了，知道这折叠空间中的游戏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会离开，回到现实世界中，去继续寻找拯救他的世界的办法。
只是在齐金蝉倒下的那一刹那，李靖突然停下了喝酒。
他的心中，有很不舒服的感觉涌起。
李靖并不认识齐金蝉，在今天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齐金蝉，虽然他蛮喜欢这个少年的，但齐金蝉的死，不应该让他这么不舒服。
所以李靖皱起了眉头，思考自己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的真正来源。
这个时候，在小院中，那个名叫邓兰兰，现实世界中的身份应该是一名夜总会舞女的女子，已经将地上散落的法宝飞剑都收了起来。
“你们还不走么？”
然后她直起身子，望向了其他两人。
这里离蜀山太近，自然是早点离开为妙。
然后她发现，另外那一男一女玩家，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
那个模样长的很高冷清丽的女子，握着手中的那柄细剑，走到了那些死去的蜀山弟子的身边，然后用手中的剑，刺进了那些蜀山弟子的脸中，一剑接着一剑，直到将那些蜀山弟子的脸，刺的像是一团烂泥，方才罢手，走向下一具尸体。
而在那女子的脸上，挂着一种莫名的满足之意。
“你在干嘛？”
邓兰兰不禁失声惊呼了一句。
虽然她是玩家，死掉的这些都是游戏中的NPC，是可以随便复活再消灭的工具人，但是另外那个女子此时的行为，让邓兰兰都觉得有些残忍了。
“别管她！她其实就是个疯子！”
边上的谢学羿笑了笑道：
“你要是知道在现实世界中，她曾经将上百只猫狗宠物虐待致死，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如果不是家里有点权势，这疯婆子早就被抓去监禁了。”
邓兰兰看着那个美丽的，此时却又带着一种疯狂的残忍气息的女子，不禁喃喃低语了一句。
“变态……”
就算她只是一个夜总会的舞女，此刻也觉得那女人真是个变态疯子。
而在另一边，谢学羿已经走向了另外那几名被他制住的蜀山女弟子。
那几名蜀山女弟子，基本都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容颜俏美可人，此时她们的身躯难以动弹分毫，看着那个往常对她们温柔而又儒雅，甚至让她们都有些芳心暗许的谢师兄，此刻朝她们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如今的谢学羿，在她们眼中，甚至比那个长臂神魔郑元规更可怕。
谢学羿走到了这几名蜀山女弟子的身前，将其中一名看去年纪最小的女弟子拎了起来，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解开了那女弟子身上的禁制，让这女弟子恢复了行动能力。
……省略……
女弟子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哭喊。
而谢学羿脸上的神情则越来越兴奋。
“何必呢！这些小姑娘，只要你肯稍微用点手段，哪个不会心甘情愿地跟你上床，又何必在这里用强。”
邓兰兰似乎再次有些看不下眼，不禁如此说了一句。
“但是哪有强＊来的爽！”
谢学羿猛然朝邓兰兰低吼了一句，此刻他的眼瞳因为过于兴奋，布满了血丝，看去就像一头野兽。
……此处删除五百字……
“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是圣人！”
……省略百余字……
“所以我来到了这个游戏中，我就是要尝试一下那些在现实世界中不能做的事情。”
……省略……
“今天老子就是要好好发泄下。”
谢学羿胡言乱语般嘶吼着，他此时说的话，完全已经没有了逻辑，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
他来玩游戏，本来就是完全为了发泄的。
……省略百余字……
在正式办事之前，谢学羿扭过了头，对邓兰兰嘿嘿一笑。
“你要么在边上看着，顺便帮我喊加油，不想看的话，先去把这个青楼中所有人都杀掉。”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外面的布下了剑阵，里面的人一个都出不去。”
“这些人自然统统都要灭口……”
谢学羿没能把话讲完，因为一只脚掌从上面踩了下来，踩碎了他的脑袋。
……
李靖最后还是出手了。
他的这次出手无关乎冲动，并不是见到蜀山弟子悲惨的命运之后的义愤填膺。
他并不是金吒那样的热血青年，不会因为看到一些惨事，就冲动地改变自己做出的决定。
李靖此时改变决定的原因，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
刚才齐金蝉的死，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现在他想通了，所以改变了原先得一些决定，然后就出手了。
李靖喝光在手中端了很久的那杯酒，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一步迈出了窗户，来到了谢学羿的身边，踩碎了这个现实世界中天皇巨星的脑袋。
接着招了招右手，那个夜总会舞女不由自主的飞到了他的身边，李靖手掌一合，捏断了邓兰兰的脖子。
他以前几乎从不打女人，更别说杀死一个女人了。
但那只是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如果该杀，他还是会杀的。
况且这些玩家也不会真正地死亡。
李靖最后杀的，是那个刚才用剑顶过他咽喉的女子。
女子这个时候已经看清了突然出来现在小院中，杀鸡屠狗般宰了她两个同伴的人是谁。
然后她呆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
刚才房间中的那个寻欢客，那个在她剑下一动都不敢动的中年男子，怎么会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物？
刚才这女子没有动手杀李靖，也没有杀那个青楼花魁，不是她不忍心下手，而是因为怕杀人是泄露的杀气，惊动当时的长臂神魔郑元规。
当然，如果当时她的选择，是直接杀掉李靖，可能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李靖来到了这个女人的身边。
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从极度的不可置信，变为慌乱，在变为极度的恐惧。
然后这女人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尖叫，手中的细剑狠狠地朝李靖刺了过去。
这不是勇气，而是极度恐惧下的疯狂。
她本来就是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疯子。
李靖抬起右手，尾指微微翘起，和那柄细剑相交而过，斩断了细剑，也切断了这女子的咽喉。
女子的身躯软软倒了下去，然后和刚才的另外两个玩家一样，化为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很清楚那种流光只是迷惑这个世界的生灵的特效，刚才的那三个玩家斗没有真正地死亡，只是被生存救援系统救回了基地而已。
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重新回到游戏之中，开始继续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发泄。
所以这是刚才李靖一直不想出手的原因。
但是他现在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李靖沉默地走到了齐金蝉的尸体旁边，然后神情微微一动，因为走进之后，他才感觉到此时在齐金蝉的体内，却是还有那么一缕极微弱的生机。
当然，那缕生机不仅微弱，而且随时都会消散。
如果刚才李靖依然选择旁观，那么齐金蝉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地死亡了。
然后李靖俯下了身子，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齐金蝉的额头上。
一丝混沌元力悄然渡进了齐金蝉的体内。
这丝混沌元力，已经足以治好齐金蝉的所有伤势。
齐金蝉啊地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隐约看见一道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接着他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学羿师弟和周轻云师姐好像要杀自己，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人呢？
齐金蝉走到了那几个还活着的师妹的身边，解开了谢学羿留在她们身上的禁制。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救了我们。”
“什么人？”
“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好看的中年男人。”
……
这一夜，李靖去了很多地方。
他踏遍了整个天地。
在这个游戏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很多玩家都已经成长起来。
而拥有了实力之后，玩家们会逐渐开始展露自己本来的面目，就像今夜在那个青楼小院中发生的事情一样。
或许这一夜，有很多相同的事情，在天地的各个角落中发生。
李靖本来是来看看的，他本来认为自己自在这个游戏中，只是一个旁观者。
然后他看到了在小院中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这是不应该。
心里不舒服了，就不可能当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所以李靖在齐金蝉倒下之后，李靖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这么不舒服。
李靖并没有思考太久，就找到了原因。
他可以接受杀戮，但是这些玩家对对待齐金蝉这些人，并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将折叠空间中的人，完全在当猪狗。
而李靖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来自折叠空间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李靖对自己的定位是玩家。
只是在看着那些真正的玩家在虐待蜀山弟子的时候，他幡然醒悟，他不是玩家，而同样是游戏中的人物！
虽然不是同一个游戏，但他和这个世界的生灵，是相同的。
所以，他才会感到心里那么不舒服。
如果他的世界不是被暂时封存，他们世界此刻的命运，可能和蜀山世界是一样的。
所以在那一刻，李靖想通了，他决定不再当一个旁观者，他要战斗，和自己一样的这些生灵并肩战斗！
这一夜，李靖去了天地间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玩家和蜀山世界生灵之间发生的事情。
有一些是很温暖的事情。
比如有一个玩家，在现实世界可能是一个医生，来到游戏中之后，并没有去修仙，而是开了一家医馆，一边钻研这个世界的医术，一边治病救人。
如果碰到那种实在付不出病资的，那人也就笑笑，就此算了。
但是这种事情，极少极少。
大部分都是一些很残忍的事情。
李靖看了一夜，然后在清晨时分回到了益州城的客栈中。
今天，他会带着村中少年去赴考，然后他会开始在这个世界中，真正做一些事情。
李靖回到了柳家村。
他在塾学中静坐了三天。
这三天他都没有授课。
他准备不再当一个旁观者，但是具体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又该怎么去做，这是需要仔细思考一下。
虽然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最终这个世界会被重启，除非他永远呆在这个世界中，否则等下一批玩家进来之后，这个世界的生灵，还是会重复原先悲惨的命运。
但是李靖在那个青楼小院种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或许结果没有意义，但过程有意义。
至少在这一世，没人可以拿他们当猪狗般对待。
这就是李靖想给这个世界做的事情。
也是为自己做的。
只是，他当然有能力将游戏中的玩家们都杀光，一遍遍地杀，杀得他们崩溃地只能退出游戏，无非是多花一点时间的事情罢了。
但是那样一来，肯定会被基地中的智能光脑判定为异常事件了，虽然正常情况下，基地中的工作人员不会监视游戏中玩家的行为，但如果发生了异常情况，恐怕就会导致那些特战队员的介入了。
虽然他现在是公司高层，但也不可能在游戏中为所欲为。
所以李靖这三天，一直在思考，梳理，在揣度着基地中那台监控着整个游戏世界的智能光脑的底线。
最后，李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圣人。
况且他的道境虽然只是个大道士，但他得实力确实是圣人级的。
圣人么，高高在上，将众生当棋子般拨弄就行了么！
李靖用了三天的时间，大致理出了思路。
而这一天清晨，当他走出塾学门口的时候，发现塾学外聚集了不少的村中小童。
“李先生，我们今天还上课吗？”
那些小童怯生生地问他。
李靖笑了起来。
“都进来吧！今天开始重新上课。”
在这个游戏中，自己还是好好当个先生吧！
不过，除了这些山村中的小童，自己或许可以多收几个学生。
这一天傍晚，当塾学散学之后，李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始烧饭做菜，他准备去一趟蜀山，去灵翠峰主动找白眉真人那家伙喝一顿酒，顺便和他讨论一下收徒的事情。
当然，不是自己给他白眉当弟子，而是让他白眉当自己的弟子。
然后李靖来到了塾学外的小溪旁，准备借水遁前往灵翠峰凝碧崖。
既然是准备去收人家为徒的，自然要展露一点神妙的手段。
而在这个世界中，剑修之道大昌，但是其他道术法门却并不多。
比如，没有五行遁术。
修行者们一般都是借助飞剑或其他法宝飞天遁地，却根本没人会五行遁法连修行的法门都没有。
所以自己如果用水遁突然出现在白眉真人的身前，肯定能吓那老头一跳。
心中怀着某种恶作剧的趣味，李靖走到了溪水之旁。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却突然亮了起来。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暮色本来已经极重，但是天空之上，却突然大放光明。
李靖讶异地抬头望去，然后发现点亮此时天空的，不是日光，也不是月光，而是剑光！
成千上万柄明亮的飞剑，从蜀山深处的各个山峰中飞出，在天空之上汇聚成一片剑海，朝着北方飞去，仿佛千万颗流星划过天际，照亮了整片已有夜色的天空。
而飞在最前方的那柄最明亮最耀眼的飞剑之上，传来白眉真人那老家伙中气十足的声音。
“蜀山弟子！随我去斩妖除魔！”
他们去干嘛？
他们要去哪里？
李靖地心中闪过这两个疑惑，接着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这是一座荒凉的石山，位于这座天地北方的一片荒漠之上。
整片荒漠都是寸草不生，而在这座石山之中，更是连一丝生命的气息都难觅踪影，整座石山，笼罩着一种阴邪诡异的雾气，这种雾气，是从山中的每一块石头中散发出来的。
这一日的夜间，无数道明亮的剑光，自西而来，驱散了终年笼罩在此山中那些雾气。
然后剑光一道接一道地落在了石山之中，现出了剑身上的人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神情凝重，剑气冲霄。
这一次，蜀山之中近九成的剑仙，全部来到了这座石山之中。
白眉真人站在一座山峰的峰顶之上。
在他地身后，站着他的四大真传弟子。
一位是望去年约五旬，神情恬淡的黑须道人，这是白眉真人的大弟子，玄真子。
一位四十出头年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度中正平和的中年男子，这是白眉真人座下的二弟子，妙一真人齐漱溟。
一位同样是四十来岁，脸庞瘦削，目光如剑般锐利的中年道人，这是白眉真人的三弟子，灭尘子。
最后一位是一名三十出头，模样颇为英俊，可惜胡子拉碴，有些不修边幅的道人，此时站在白眉真人的身后，依然是一副懒洋洋，醉眼惺忪的样子，这是白眉真人的小弟子，醉道人司徒钟。
“师尊，那个可怕的邪魔，就躲在这座石山之中吗？”
此时，白眉真人的二弟子，妙一真人齐漱溟，在身后低声问了一句道。
“不是在石山之中，而是躲在石山之下。”
白眉道人的眼中，有精光一闪。
四年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这方天地间，诞生了一个极为强大可怕的邪魔。
只是他一直不能确定那个邪魔到底藏身在何处，为此这四年来，他几乎踏遍了整个天地的每一寸角落，并且发动正道修士满天下寻找，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他能感觉到那个邪魔每天都在壮大，为此白眉真人这四年来每天斗是忧心忡忡地度过，因为他很清楚那个邪魔是在积蓄力量，等到自己的力量，壮大到天地间无人可以抗衡的时候，才会出世。
白眉真人绝不能容许这件事情发生，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连他也不是那邪魔的对手了。
可惜那邪魔实在隐藏地太好了，四年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发动的那些正道弟子，都找不到那邪魔的藏身之地。
直到昨天，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
白眉真人摊开了手掌，一只小小的蜻蜓从他得手掌间飞了出来。
只是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只蜻蜓，而是一个宛如蜻蜓般大小的女子。
虽然身躯只有三寸来高，但是婀娜多姿，容颜秀丽娇媚，身后两对透明的翅膀扑扇着，悬停在了白眉真人的掌心之上。
“花蜻，你说的那个地底幽泉的入口，就在此山之中？”
白眉真人凝视着掌心处的那只小精怪问道。
昨日，就是这之小精怪来到蜀山找到了他，告诉他自己偶然通过一个隐蔽的入口进入过地底幽泉，看见了幽泉之中藏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在询问了这小精怪一番之后，白眉真人就基本可以确定，小个小精怪口中的那个怪物，基本就是自己寻找的那个可怕的邪魔。
所以今天他带着麾下的蜀山弟子来到了这里，要趁那邪魔气候大成之前，尽早铲除。
小精怪扇动着翅膀，点了点头。
“那入口具体在何处？”
白眉真人接着问道。
“那入口是以道极为细小的窄缝，只能容我这样大小的身躯穿过，而且在山中会不断变换位置，上一次我也是偶然进入，现在移动到了那里，花蜻我也不知道了。”
那个蜻蜓般的小人，细声细气地说道。
白眉真人皱了皱眉，接着抬了抬手，一声清喝：
“昊天镜！”
一枚巴掌大小，明晃晃的铜镜自他手掌间飞出，飞到石山山顶，清光大盛，仿佛一轮明月般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然后镜中射出了一道白光，落在石山之上，笼罩住方丈十丈左右的地方，开始迅速地在石山的岩石间移动起来。
这昊天镜，乃是白眉真人除了紫郢、青索双剑之外，最重要的一件法宝，除了可定身，显踪，让人无所遁形之外，被它的光芒罩住的对手，还能削弱对方实力乃至彻底融毁敌人的身躯。
而此时那昊天镜射出的白光，在山石间迅速移动，找寻着那处隐秘的地底幽泉的入口。
当这团白光从对面的那座山峰的峰顶上扫过之时，李靖朝旁边移了几步。
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当然，对面山峰的白眉真人等人，是看不到李靖的，李靖已经用混元幡隐身了。
只是李靖也不能确定，那昊天镜能不能破了混元幡的隐遁之法，想来是不大可能。
毕竟昊天镜只是人阶法宝，而混元幡是天阶法宝，但总归是保险一点好，他现在还不想现身。
这座石山的范围并不算大，小半个时辰之后，昊天镜发出的白光，就将整座石山大部分地方都扫了一遍，然后白光突然停了下来。
白眉真人长眉一扬，朝白光笼罩的那处山崖望去，只见山崖之下，一块灰色的巨石之上，有一道尺余来长，三寸来宽的裂缝。
石壁之上有裂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条裂缝中，却隐隐有红光透出，裂缝的边缘，还有汩汩像是污血般的液体流出，特别那裂缝竟似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崖壁上缓缓蠕动爬行着，看去说不处的诡异。
如果不是此时昊天镜发出的仙光笼罩着它，它可能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面崖壁上。
而此时昊天镜的白光笼罩在那处裂缝之上，那些污血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似乎正在被昊天镜的仙力净化。
“就是那个裂缝！”
小精灵花蜻尖声惊叫起来。
确实，这样的裂缝，只有她这样的小精灵才有可能进得去。
“师尊，让弟子来破开这入口。”
白眉真人的身后，那三弟子灭尘子朗喝一声，伸手朝远处那崖壁一指，一道红色剑光自他身后飞出，闪电般飞到了崖壁之前，准确地刺在裂缝口处。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清响响彻云霄。
然后那道裂缝增大了一分。
是的，仅仅只有一分。
灭尘子是白眉真人的真传弟子，除了白眉真人，百花山潮音洞优昙神尼等少数几位老一辈的修行者之外，是如今天地间最强大的一批剑仙之一，然而他的全力一剑，却只能让那道裂缝扩大了一分，要想让其变成常人可以进去的入口，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而就在所有人都微微一怔的时间，却见那到裂缝上，刚刚被灭尘子的飞剑劈开的裂口，竟然又已经恢复如初，变成原来般大小了。
这条裂缝，竟像真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白眉真人皱了皱眉，如此诡异的裂缝，却是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物。
下一刻，白眉真人大袖一挥，一紫一青两到剑光自他袍袖间飞出。
紫郢青索，这方天地间最强大的两柄飞剑。
紫青双剑飞到那裂缝之前，剑气纵横交错，瞬息之间就刺出数千上万剑。
而那道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变大，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个足以容纳成年男子进入的洞口。
白眉真人身后得四大弟子，都以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尊，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和师尊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白眉真人抬手一指，那紫青双剑停了下来，凝立在洞口之前。
于是那刚刚扩开的洞口，紧接着又开始慢慢合拢了。
“为师先入洞一探究竟！“
“你们在外面，率领其他弟子布下两仪微尘剑阵，牢牢围住此山，除我之外，任何人从那洞穴中出来的话，立刻斩杀！”
白眉真人对四大弟子清喝一声道。
“师父，弟子怎能让你独自赴险，我们师兄弟自然要跟随您一起进去。”
二弟子妙一真人齐漱溟连忙开口说道。
白眉真人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道：
“为师能感觉得到，这地穴中的煞气之种，绝非你等可以承受的！”
“你们好好守在外面，如果为师三天之内出不来，你们即刻去请来百花山潮音洞优昙神尼，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青城山静虚老祖，武当派半边大师，他们几人联手，应该可以暂时封印这处洞穴。”
“而后你们回山抓紧修行，为师有把握在百年之内，绝不会让那邪魔出世！”
白眉祖师匆匆说了这几句像是交待遗言般的话语，接着不等弟子们反应，身躯长掠而起，像一只大鸟般投进了远处崖壁上的那个洞穴之内。
紫青双剑，紧随他身后而入。
然后那个诡异的，此时散发着艳艳红光的洞穴，再次开始缓缓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