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想也不愿意承认，但对面的实力比起他们确实差不了太多，他们进步太快了，初入训练营时的青涩已经完全被抹去了。
甚至还在和他的比赛中一点点进步着。
不过这样实在是太好了。
远野用力挥拍将柳的回击球拦截打回，脸上的笑意也更加疯狂。
他或许永远也没办法在一些事上和君岛同频，也没办法去猜测表面绅士做派，内心狡诈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他们都想要赢。
“哇哦，气氛开始改变了。”
一直看得很认真，并且丝毫不在意平等院眼神两边加油的毛利吹了个口哨，“月光桑，来猜猜谁会赢吧，输了的人明天负责买早饭。”
“我不感兴趣。”
别人的输赢并不重要，就算是“同伴”也一样。
有没有用出全力也不重要，失败者确实应该被淘汰，失去尊严，就像他和毛利一样。
没有人能替他们的选择负责。
“好吧。”，毛利低落了一秒，然后扭头看向正在玩网球的仁王，“雅治你觉得谁会赢？”
“莲二和文太吧。”
“是私心吗？”
网球落在手心的感觉格外充实，仁王和刚起跳扣杀完转身的丸井对视了一瞬，一字一顿道，“毛利前辈。”
“是事实。”
训练营No.10的选手们确实很厉害，但并没有厉害到让立海大望而却步。
只要有破绽，有资料流露，那立海大的「军师」就能攀咬下对方血肉。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双打，也没有比他更懂如何操纵已经陷入疯狂的丸井了。
【40-40】
场上的比赛突然开始变得胶着，双方网前选手都像是在拼命一般疯狂拉扯着比分。
除了开始换边时君岛很是礼貌地夸赞了一句丸井，双方后场似乎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只是在安静地为自己的“搭档”提供着机会。
大曲掀了掀眼皮看向比分牌，大局比分已经被拉到了一比一平，“谁先打破平衡谁就会赢吗？”
“不一定。”
幸村并没有好奇大曲为什么会突然和他搭话，只是温和地报以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这个平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呢。”
一个对双方而言都是圈套的——圈套。
真是一场有趣的比赛啊。
砰——
【15-0】
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场外观赛的选手们神情也开始因为结局将至出现变化，从之前的错愕变得兴奋。
加油声分成了两派，高年纪生们专心致志地在给远野他们呐喊，新生们也全情投入地在为丸井和柳呼唤。
结果在这一瞬间似乎成了最不值一提又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他们想要看见足够精彩的比赛，而只有两相叠加才能在结局迎来真正的鼎沸。
“完全没想到今天的比赛会这么精彩啊。”，千石清纯仰头看了眼头顶耀眼的太阳，然后在短暂地闭目后望向了对面的幸村。
他很想知道幸村今天会不会上场，也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猜到今天的比赛过程。
应该有吧，毕竟那个人可是幸村精市。
“哼。”
亚久津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和嫌弃，眼神却很诚实地看着赛场。
情绪是一样很复杂的东西，只会用暴力解决一切的他显然不能理解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想要打球的。
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好处也没有金钱，心里明明也并不算喜欢的网球，他此时却很想握起球拍去打一场比赛。
“你选的“搭档”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哦。”
“恩。”，真田视线扫过亚久津仁，然后又在球场上停留了一瞬，“我去热身。”
“哇哦。”
幸村神色温柔地看向他，眼底却带着一丝揶揄，“Sanada今天也很认真呢。”
“......”
开始的肃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真田总是对幸村偶尔的调侃感到害羞，就好像想要偷偷努力的人突然被宣告了他的努力。
而聆听者和宣告者还都是爱恋者，这会让人情绪瞬间复杂。
“要一起吗？”，真田压低帽檐故作冷静，仿佛那一瞬间的脸红的从未存在过。
“让间浦前辈陪你去吧，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真田听完幸村的话顺势看向间浦，坐在仁王身边的他果然已经拿起了球拍，“那就麻烦间浦前辈了。”
真田一板一眼地说着感谢的话，动作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翻出了球拍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毕竟一场想要全力以赴赢下的比赛必须有着充足的前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双打还真是有趣啊。”
“势均力敌的双打才有趣。”，观月瞥了一眼裕太，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吐槽道，“输给自己哥哥的人没有资格觉得网球有趣。”
“......”
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针对的不二裕太望天，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正在看比赛的哥哥不二周助，非常老实地低声道，“观月前辈，我会努力的。”
哼，努力要是有用他就不会输给迹部三次了。
笨蛋就是笨蛋。
最多算是有认真努力的笨蛋吧，“好好看比赛吧你，虽然不是单打，但是他们的打法和技巧还有谋算都值得学习。”
“咦？还有谋算吗？”
“......”
笨蛋果然是没办法开花的。
观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这场比赛表面上来看是丸井和远野前辈在拿分，实际上真正掌控比赛的人是后场的柳和君岛前辈。”
观月的球技确实算不得顶尖，和幸村，迹部他们完全没法比较，甚至连切原都轻松赢下他。
但他的头脑和眼睛却和球技完全相反。
“双打和单打不同也相同，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得分的那一瞬间。”
“而此时的君岛前辈和柳就是在操控着远野前辈和丸井，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棋子，以此博弈来获得最后的胜利。”
“棋子？”
裕太疑惑的神情让观月青筋直跳，一旁听完所有对话的不二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裕太的头发，然后温温柔柔地解释道，“可以想象成提线傀儡。”
提线傀儡吗......
在裕太眼里一知半解，只能依靠着得分的瞬间来感知的比赛，在不二等人眼里却像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无数透明丝线在里面穿插着，让双方的网前选手按照自己的心意奔跑挥拍。
还真是让人好奇这场对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