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要寻死
正说话间，有一个面生的丫头走了过来，在院外和二等丫头白菊说了几句话。
白菊犹豫了一下进来对着司空茉回报：“郡主，三小姐的丫头黄莲过来请安，再过五日就是三姑娘出门的日子，郡主是长姐，三小姐想出门的时候请郡主为她簪花。”
司空霜？
司空茉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来，实在是最近她太过老实安分，自己这边又惊涛骇浪不断，都无暇顾忌她。
这才想起最近外头确实张灯结彩，在准备婚礼的样子。
只是嫁给虞侯的原本该是自己，司空霜陷害她不成，反而自己变成了替嫁新娘。
司空霜把她恨得咬牙切齿，竟然会恭敬地请她帮簪花？
司空茉沉吟片刻：“去告诉黄莲，本郡主应了就是。”
“大小姐，三小姐这一次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白嬷嬷微微皱了眉头。
白蕊撇撇嘴：“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看着咱们大小姐得了势，跟那苍蝇见了蜜似乎的扑上来。”
这些日子大小姐接到礼物不知多少，邀约帖子都快堆成小山了。
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姐姐妹妹都出来了，何况这位三小姐还是个真妹妹。
何嬷嬷并不说话，她并不知道之间司空茉和司空霜之间的事情，所以只是一边静听。
白嬷嬷瞅着白蕊，摇摇头叹气：“你也该长几个心眼子了，三小姐素来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儿，大小姐恢复了真正尊贵的身份，她又落了那样的人家，她恨还来不及，哪会这么心平气和让大小姐去簪花，大小姐身边就你这么个笨丫头怎么得了！”
白蕊一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她随后笑嘻嘻地去拉白嬷嬷道：“人都说姜是老的辣，大小姐那不是还有嬷嬷嘛，嬷嬷今儿还带了几个妹妹过来帮忙，不是吗？”
白嬷嬷和司空茉等三人相视而笑，这白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货，也不担心新来的丫头把她挤下去。
偏这样的赤子之心，在这乌烟瘴气的大宅院里却最难能可贵。
白嬷嬷一会子领来了四个丫头，四个丫头容色都只是中等，但贵在一举一动都极有规矩，看得出白嬷嬷是精心挑选训练了一段时间的。
几个丫头都各自都报了名字、身家过来。
等她们各自小心翼翼地回完话，司空茉颇为感动地看了白嬷嬷一眼，这四个丫头都是白嬷嬷精挑细选过来的。
她们全部都是来自不同地方无父母的孤儿，并且她们都经过了白嬷嬷极为严苛的训练，手上竟然都有点小功夫。
这样，就没有人能抓着她们的把柄用来威胁她们做出伤害司空茉的事。
司空茉想了想，分别给年纪最大最沉稳的丫头赐名白玉提了二等丫头，跟着何嬷嬷和白蕊学着房里针线和伺候主子的事，以后调教好了，就放一等大丫头。
年纪最小却识文断字的小丫头赐名白晶，也是二等丫头，继续跟白嬷嬷学习掌管库房、算账，日后在白嬷嬷手下做事。
余下两人各自唤作白珍和白珠都放了三等，也跟着何嬷嬷学习打理院外人情外来与管理庶务之事，得了何嬷嬷的考核合格，就晋升二等丫头。
四个新丫头进来以后得到的安排传了出去以后，却在院子里的下人间掀起渲染波涛，人人心中都开始算计了起来。
司空茉仿佛不知道下人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让白蕊带着白玉去库房里挑些礼物备好，准备给司空霜出嫁的时候添妆。
最后挑了一套东陵玉的头面并十个各色宝石戒指和两对赤金镶嵌珍珠手钏装在紫檀盒子里。
又让白珍、白珠进来抱了十匹各色流云锦一同到正堂去给司空茉验看。
司空茉看了看，颇为满意，又加了一套自己亲手研磨装在纯金雕花盒子里的樱花胭脂水粉。
这套胭脂水粉她只做了五套，除了预备供给宫里那三个位份最高的贵人，就是一套自留，一套送了司空霜。
礼物之隆重，以至于靖国公看到的时候都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空茉如此大。
司空月眼红得直咬手绢。
到了出嫁那日，虞侯让人吹吹打打地过来接新娘子。
司空霜的院子里，她一身大红华美喜服，云髻高挽，戴着司空茉给她的那套南珠头面，戒指、手钏，富贵高雅与美丽。
只是她脸上毫无笑容，冷冷地看着准备给自己簪花的司空茉：“你很得意吧，落魄野鸡如今一朝翻身当凤凰？”
她痛恨司空茉，但是却不得不戴着她送的首饰，除了因为她的身份高贵，还因为她送来的首饰甚至比韩氏送来的二流货色要好得多。
“野鸡永远是野鸡，哪怕插了凤凰尾巴毛，也是野鸡，但凤凰不管如何落魄，都是凤凰，总有涅磐重生的一天。”司空茉挑了一朵半开的芍药给她簪在发鬓上，微微一笑。
从镜子里看去，她一身华美却清雅的装扮，却生生压住了自己的华服金饰，再加上她意有所指的话让司空霜脸色更加苍白。
司空霜冷笑一声，忽然袖子一掀，作势去拔掉那朵芍药，却在同一刻猛地转身，手上陡然露出一把尖锐的小刀直直向司空茉捅去。
司空茉早有防备，就防着她这一手，立刻敏捷地径自后退。
司空霜一击不中，房内喜娘们顿时尖叫起来，看着白嬷嬷等人都挡在了司空茉身前。
司空霜惨笑一声，心一横，拿了小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鲜血四溅。
司空茉一惊，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要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