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肘子好了没有啊？后厨，回话啊！”
传菜员还在门口催促。
“马上了！”
何大清急的满头是汗，先回头应付了传菜员。
赶紧把锅里的未融化的盐捞了出来。
可为时已晚，大部分盐已经融化进汤汁里了。
“要不然重做吧。”
何大清绝望的说道。
“重做也来不及了。让我试试吧。”
说罢，何雨柱赶紧拿了几个削好的土豆放进去，却遭到了何大清的阻拦：“柱子，你这是干啥？”
“吸盐啊！”
“能有用吗？”
“那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是……”
何大清只好妥协，眼看着上菜的时间就要到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也不明白土豆吸盐是什么原理，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差错，只好看着何雨柱操作。
三分钟过后，何雨柱把土豆又从锅里捞了出来。
“到底还要多久啊？后厨！”
传菜的又站在门外催促了。
何大清看着火候已经合适的冰糖肘子，咬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上菜！”
“今天怎么这么慢呐！”
传菜员进来端菜的时候还抱怨了一句。
五分钟过后，何大清的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又传来了召唤：“何师傅，娄董请您过去一趟！”
何大清当即一惊，看向了旁边正在切菜的何雨柱。
他倒是镇定自若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何大清内心十分忐忑。
他不能确定土豆吸盐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但娄董传唤也不能不去。
算了。
何大清咬咬牙站起来，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道个歉挨个批评回来重做嘛。
“来了！”
他慢慢向门外走去，见到传话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道：“是娄董觉得菜有问题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传话人也不把话说清楚。
搞的何大清心里更慌了。
他也不是怕挨批评，主要是干了几十年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传出去实在让人笑话。
京城的爷们儿都好面儿。
他感觉这一次的失误都得让自己好几年在业界抬不起头来。
原本一两分钟就走到尽头的走廊，由于何大清的紧张，愣是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他站在餐厅的门口，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表情。
“娄董。”
何大清露出一张笑脸，招呼了一声。
再观察饭桌上的情况。
加上娄半城一共四位，各个都西装笔挺，看上去就是大人物。
意识到这场宴席有多么重要，何大清的心跳更快了。
再往那道冰糖肘子上看去，只被动了一口。
他差点两眼一黑，直接晕倒。
不过来都来了，只能咬着牙面对，待会儿随机应变，尽量护着娄董的面子吧。
何大清这样想。
“这位就是我们轧钢厂的何师傅了。你们叫他老何就行。”
娄董面带微笑的向大家介绍着何大清。
何大清也挤出来一个微笑，喊了一声领导们好。
“老何，何师傅，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桌上有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问道：“刚才是我叫你过来的。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道冰糖肘子……”
“对，是我做的。”
何大清一紧张，直接抢话了。
这在厨师界可是大忌。
他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我知道是你做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配方吗？我打小就喜欢吃这道菜。但从来没有尝到过今天这种口感。入口之后竟然有些绵密，您有什么独门秘籍吗？”
何大清迷茫的看着娄董。
他没听明白，这人到底是说好还是不好啊？
文化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
有时候听着是好话，但没准人家是拐着弯的骂你呢。
“老何，张董的意思是你这道菜做的非常不错。味道极好，想问问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他想着回家告诉家里的厨子也这么做呢！”
饭桌上大家笑成一团。
何大清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自己这傻儿子没想到还有几分能耐。
再看桌上氛围良好，他想着既然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不如趁此机会，让何雨柱出来露露脸。
没准这次娄董认识他了，对转正也有帮助。
“感谢娄董，张董，各位领导们的认可。这道菜确实有个独门秘方。但我说老实话，这个独门秘方不是我加进去的。是我今天带来的小师傅，何雨柱加进来的。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叫他过来跟你们解释一番。”
听到小师傅三个字，大家都很惊讶。
张董的兴趣竟然更浓烈了。
“如此才华横溢的小师傅，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他请过来吧。”
话音刚落，那边传话的已经出去厨房去叫何雨柱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何雨柱敲门进来。
他看上去自信满满，走路都带派。
何大清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介绍道：“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今天带来的小师傅何雨柱了。”
“看起来很年轻嘛，今年多大了？”
“十五，快十六了。”
何雨柱回答语气和缓，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旁边的何大清都惊讶不已。
他当年跟着师傅去见重要客人的时候，紧张的都打摆摆。
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这么皮实。
一瞬间，何大清都自信了不少。
“我问你啊，这道冰糖肘子。你师父说，是你加入了一个什么独门秘方。敢问秘方是什么？”
张董真诚发问，看起来是真想知道。
何雨柱先看了何大清一眼。
内心：牛逼。
他没想到何大清还挺能扯的，竟然扯出来个什么独门秘方。
不过他也知道何大清肯定是想让自己露脸才这么说的。
那既然何大清这么讲义气，他也不能直接卖了他。
于是也快速找了一个理由说道：“是土豆。”
“土豆？！”
娄董先惊了一下，他吃冰糖肘子都吃了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往里面放土豆的呢。
“对。我在肘子快出锅的时候放了几颗土豆。可以让汤汁更加饱满，肘子吸收了加了土豆的汤汁会产生更丰富的口感。这也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
何大清内心狂喜，悄悄地给何雨柱点了一个赞。
论胡诌，谁也比不上何雨柱啊！
“好好好！”
张董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拍三下手。
夸赞道：“娄董，这一次我可真没白来。既吃到了美味又学到了东西。以后咱们可得常来常往啊！”
“常来常往！以后你们想吃，随时欢迎。来，为了这道冰糖肘子，我们先干为敬！”
娄董举起酒杯。
气氛已经到这了。
张董提议道：“不能光我们吃饭的人喝啊！这做饭的也辛苦了，给大小何师傅都来一杯吧！”
这边刚说完，旁边侍奉的仆人已经给何大清何雨柱倒上酒了。
“这下人齐了，为冰糖肘子，干杯！”
娄董再次举起酒杯。
何雨柱偷瞄着他们，看他们都干了之后才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师傅做菜有心得，没想到喝酒也有海量！真是年轻有为，大有可为啊！”
张董的夸赞就没有停下来过。
饭桌上的气氛已经被带动起来。
到了谈正事的时候，娄董才吩咐何雨柱他们可以回去了。
出来之后，何大清当即松了一口气。
“害怕了？”
何雨柱调侃他道。
“能不怕吗？刚才要是真出了茬子，我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里搁。”
“怕丢脸就别出岔子啊！”
“臭小子！”
何大清又要动手，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不过土豆吸盐这法子你从哪学的？我印象里没跟你讲过啊。”
“让你没事多读读书。你不教我，我还不能自学了？书上教的。学着点吧你！”
何雨柱调侃老子又被何大清教训一通。
俩人一路闹着进了厨房。
后厨师傅们都等着结果呢，全都凑过来问娄董叫他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大清一脸得意，拍着胸脯道：“当然是好事了！那几位领导一直在夸那冰糖肘子是一绝呢！还是我儿子有方法，比他老子强！”
何雨柱笑笑，也算是回应了。
“你这儿子是真不错，干活利索头脑聪明。”
“你看那双大手，天生就是做饭的。”
“我看啊，说不准以后他要超越你了！”
“我不怕超越！”
何大清心里头美滋滋地。
何雨柱最近可太给自己长脸了。
“长江后浪拍前浪。他超越我，我才高兴呢！”
后厨再次欢声笑语，闹过了之后大家又继续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餐厅那边不断地送来空盘子。
何大清约莫着娄董他们快吃完了，准备打包点剩饭带何雨柱离开。
刚跟大家伙打完了招呼，这边后厨又来传话的了。
“大何师傅，小何师傅。你们先别着急走。娄董招呼你们过去呢。”
何大清一听娄半城又传唤自己，哪里敢怠慢，赶紧带着何雨柱就去了。
一推门，餐厅的客人们已经都走光了。
娄半城喝的半醉坐在凳子上等他们，看见他们来了，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们来了，快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