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赢了，但降谷零并没有多开心。
他勾起一边嘴角，笑得嘲弄，“你故意输的？”
君度瞥过走向他们的黑衣人，无奈解释。
“小约翰，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降谷零冷眼看着他，毫无缘由地产生几分恼意。
他想他果然还是讨厌君度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抱歉，打扰一下，”领头的黑衣壮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请问能和我们走一趟吗？”
君度扣上纽扣起身，“当然。”
赌场会客室。
赌场经理面带微笑，和善地询问道，“请问两位客人是会算牌是吗？”
降谷零没有说话。
果然君度别有用意。
两个小时除去最后一把，以及荷官运气太好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均为胜局和平局。
赌场不可能不找过来。
之前就曾出现过某高校数学教授因为赢太多被赌场禁止进行21点的赌局。
算牌不算出千。
一旦发现有人会算牌，赌场只会暗中威逼利诱。
降谷零猜测君度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如降谷零所想，君度不过是打算和降谷零游玩的同时顺便做一些“正事”。
不然零很可能赌局结束就直接回酒店。
君度手肘压在桌面上，双手合十，温和文雅，看上去很好说话。
“是的。”
经理表情不变，语气强硬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两位客人以后不要出现在二十一点的赌桌上。”
见君度和降谷零两人没有表态。
经理的眼神冷了一点，他挥手让属下把君度刚刚所有输的钱还给君度。
“这是赔礼。”
一箱美金扔在君度面前，走到他身边的黑衣大汉走动间刻意露出卡在腰间枪托中的左轮。
本来君度没什么反应，但见另一边一位黑衣大汉似乎是想故技重施恐吓降谷零。
他抬眸，朝那位黑衣大汉看去，“我想我似乎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他掏出一张证件，展现在经理面前，“你好，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班纳姆·迪尔。”
听到这个假名，降谷零掀了下眼皮，没说什么。
“克莱门斯”的名声只在英国贵族间流传。
显然赌场经理并不认识“克莱门斯”，也只当之前降谷零对君度的称呼是个假名。
经理打量着看不出问题的证件，态度端正了些，“不知道探员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那名黑衣大汉僵在原地，君度起身把眼前的钱箱推了回去。
“只是过来调查一些事情，”他脸上的笑意扩大，“但我没想到原来赌场的人可以随意配枪。”
“他们都有合法持枪证。”
经理解释了一句，转而问道，“请问迪尔先生是在调查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忙。”
见经理表情发生细微的改变，降谷零了然。
看来这家赌场背后很有问题。
君度笑着应下经理的好意，“不知道经理认识这几个人吗。”
听到君度口中说出的几个人名，降谷零观察经理的表情，经理眼底明显多出几分慌乱。
他大致有了猜测。
经理强装镇定，“抱歉，这些名字我都没有听到过。”
他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遍周围的手下，得出谁都没听说过这些人的结论。
君度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向经理阐述他们的来意。
“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些人都曾在你们的赌场游玩过。”
在经理愈发僵硬的笑容下，君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遗憾地叹息道，“既然经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先行告辞了。”
“筹码不必归还，我只需要小约翰赢的那一部分赌金。”
经理诧异于君度的好说话，他皱眉看着君度和降谷零走到门口。
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离开前像是想起什么，君度扭头笑道，“不过我还是建议赌场的各位多看下报纸和新闻才好，这几个人的名字可都曾在失踪案的报道中出现过。”
“太与社会脱节可不是好事。”
经理惊疑不定，在两人走后，他没有犹豫，拨通老板的电话，将刚刚的事汇报上去。
却没想到会得到彻查赌场员工的指令。
思索几秒，经理明白过来。
那些人游玩过的赌场不计其数，能直接锁定他们赌场，显然是已经得到一些情报。
另一边离开赌场，降谷零没有拒绝君度共进午餐的邀约。
餐厅密闭包厢内，降谷零抱臂靠坐在椅子上。
“君度，赤井先生会伪装成荷官最开始应该只是为了其他任务。”
君度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随口回道，“潜入组织只是紧急任务，他不过是恰巧得知一名组织成员出现在拉斯维加斯。”
“而幸运的是FbI拥有那名组织成员的详细情报。”
降谷零冷笑，“君度，FbI内部果然有你的眼线。”
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
FbI内部绝对拥有不属于组织，而是专属于君度的眼线。
君度笑而不语。
降谷零挑眉，叉起君度切好的牛排递到他嘴边。
单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调侃道，“君度，我讨厌不好好说话的人。”
柔软的牛排贴在唇边，君度眸色微暗，他故意撕咬着嘴边的美味。
温热的酱汁顺着叉子滑下，浸润蜜色的手指。
“零，你应该已经得出答案。”君度握住降谷零的手腕，侧头抿去指节处鲜香的酱汁。
降谷零冷眼看着君度为他擦拭干净手指，眼神沉凝。
既然FbI内部有眼线，那么警察厅，警视厅那边会不会有？
君度善意提醒，“对了，我还不知道零的要求是什么。”
降谷零忽地粲然一笑，“那位大人现所在地。”
君度失笑，他摇头，“很遗憾，这个情报我并没有掌握。”
降谷零手撑着脸颊，笑吟吟地看着君度，“那就告诉我你以及组织在各大官方势力内部安置的眼线名单。”
预想之中的要求。
君度擦净嘴角被降谷零故意蹭上的肉汁，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确切的答复。
降谷零也不着急，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张童颜格外天真可人。
“零，”君度放下餐巾，“我只可能告诉你警视厅的眼线名单。”
降谷零心下一紧，他笑容不变，追问道，“为什么不能是警察厅。”
“因为警察厅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