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老祖的帝甲……也是一件帝兵吗？”
古夜怔了怔。
和重楼大戟相比，这件帝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但恐怕内里蕴藏的大帝道纹损坏得极为严重，导致帝甲灵性不显。
这也难怪。
按照四太岁的说法，这件帝甲乃是太古那位应龙老祖所留，经历过太古末年和上古末年两场大战，历经的帝战恐怕就更多了。
遭遇这么多的血战依旧能够维持表面完好无损的模样，可见这件帝甲的坚固。
这也算解了古夜的燃眉之急。
他手持重楼大戟，攻伐一道不缺利器，唯独防御一道，始终差点外物防备。
下界人间利用雪中天蚕丝支撑的神甲，早已破碎，也不适合他现在使用。
“如今还看不出这件帝甲的破损所在，先行祭炼一番，日后找机会再进行修补，或许能将它复归完美。”
古夜想了想，以龙血祭炼帝甲。
这件帝甲本就是太古那位应龙老祖炼制，专为龙族打造。
稍稍以烛龙之血祭炼一番，帝甲仿佛就被唤醒了一丝灵性，主动贴合他的身躯，附着其上。
若以人身化龙躯，这应龙帝甲同样会随之演变，颇有变化无穷之味。
紧接着。
古夜的目光落在了那辆青铜战车之上。
这辆青铜战车并非帝兵，散发的气息和天冲大将同源，似乎是其生前亲手打造而成。
直到古夜站到战车之上，他才发现青铜战车通体铭刻着一条条玄奥道纹，像是某种禁制阵法，又蕴含着无穷杀意。
“这应该是杀生道纹，由天冲大将的杀生大道演化，自成一门杀阵。”
四太岁这时也靠了上来，目光在青铜战车表面游走，推断道：“若是能参悟这战车上的杀生道纹，或许就能顺势推演出杀生大道。”
“杀生大道……”
古夜微微恍神。
他如今掌握三种道则，也算修行了有段时间，但依旧只能算是五等神王道果。
他的野心自然不仅限于此，目标早早就放在结成一等神王道果上面。
对于他们这种神王境存在来说，除了修为的提升，提升道果等阶，掌握更多数量的道则，是增强实力最直接的途径。
越高的道果等阶，越多的道则，也意味着他日后角逐帝路，有更多的选择。
杀生大道的威名，他早已有所耳闻。
“传闻阴界九地，有一位地藏尊者，走的乃是杀生佛道，讲究以杀止杀，莫非他修行的便是杀生大道？”
古夜忽然问道。
大太岁此前提过一嘴，天冲大将主修杀生大道，本有成帝之资，奈何前路已被占据，帝位无望。
古夜不由地将传说中那位以杀止杀的地藏王菩萨，与之联系起来。
“不错。”
四太岁点头回道：“那位地藏尊者正是杀生大道的成帝者，杀道无双，是杀生佛一脉的鼻祖。”
“难怪……”
古夜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以这位天冲大将的勇猛天资，若是没有那位地藏尊者，或许真的就已经踏入帝境，也不会落到身死的下场。
但即使如此，若能推演出杀生大道，作为辅修道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神王道果已经结成。
唯有转世重修，方能重铸道果，更上一层楼。
如今古夜要做的，就是埋下道种，等待转世重修的机会到来，道种发芽，方能将对应的道则掌控，重铸道果层次。
“继续前行吧。”
略微计划一番后，古夜开口，目光再度落在更深处的宇宙边荒。
既然遇到了天冲大将的尸身，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接近帝坟战场的中心。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烛九阴的尸身陨落地。
……
漆黑的星空，一架青铜古战车在黑暗中穿行。
战车前方，四条巨龙牵引，眸光如炬，照亮前路，为这无尽的黑暗增添上一丝光亮。
忽然间。
在这孤寂的帝坟战场前行数日的太岁四龙停了下来。
四双龙眸彼此之间对视一眼，皆是诫默不言。
他们并没有出声，担心会打扰到战车上盘坐的那位白发青年。
直至半晌过去。
那位白发青年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有一缕猩红光芒闪过，一股凌人的杀意迸发而出，如实质化一般，四周血色杀机弥漫。
“嘶……这杀生大道果真可怕，以杀道修行，诞生出的杀念，连宿主都差点压制不住。”
古夜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眼中的杀意逐渐平息。
这数日的路程中，他一直在参悟青铜古战车上的杀生道纹。
若是此刻有人能够看穿他的肉身，直视他的腹部，便可发现他的丹田空间中，那座道基之上，赫然多出了一枚猩红的种子。
那正是杀生道种！
短短数日时间，便悟透了这些杀生道纹，凝聚出了杀生道种。
这种话传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这多亏了无极育道功和先天神只念的加持，让古夜获益匪浅。
但他还没有到自满自足的程度。
杀生道种虽然凝聚出来了，但只能算是一个雏形，需要不断完善，远远算不上一种完整的道则。
“杀生为道，需要双手沾满鲜血，单靠闭门造车的参悟是远远不够的。”
古夜喃喃自语一声，而后眉头一皱，终于察觉到太岁四龙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
“停下了？”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
前方的广袤星空中，赫然存在着一个辽阔的星域。
那是一个大型星域，成百上千的星辰环绕运转，似乎永不停息。
这是一种有规律的运转。
“奇怪……”
古夜也由此明白了太岁四龙停下的原因。
到了这里，紊乱不再，星辰间的秩序仿佛得到了恢复。
这在帝坟战场是一种罕见的景象。
上古那场龙佛大战，早就将这片星空打得破碎，秩序颠倒，星辰乱流。
但眼前的那片星域却不是如此。
“那是什么地方？”
古夜问。
“不知。”
大太岁回声，“我们约莫半晌前来到这里，发现这片星域有些奇特，又不敢惊扰少主悟道，只得停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