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散集格外的热闹，红红火火的也在迎合过年的喜庆，不是卖对联的就是卖灯笼的。
王娥找好地方，把自己绣的荷包摆出来，为了图过年的喜庆，颜色上也是红的。
她这边刚摆摊没多久，一个年轻的妇人就带了个小女孩过来。
“这荷包怎么卖的？”
“六个铜板。”
平常自然是卖不到六个铜板那么贵，也就四个，但眼下要过年了，什么都贵。
妇人挑挑捡捡，拿了两个，说“十文吧。”
“十一文吧。”王娥说。
妇人又重新拿了一文给她。
陈娇娇看的眼热，她也绣了荷包，但没王娥的好看，六文她不敢想，能卖出去都是好的。
“你这是装什么的？”
一个老太停到她面前，陈娇娇抬眼，见她头上带着根银簪就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
“桌子上放饼，馒头，或者洗了菜放上面控水，都行。”
“怎么卖的？”
“四文一个。”
“贵了。”老太摇摇头。
“那你说多少？”
“三文。”
“行。”她痛快的说。
老太挑拣了一番，选了一个圆的，一个椭圆的，递给了她六文钱，临走时说“你这手艺不行，针脚都是歪了，卖两文钱一个，吆喝一会，也能卖出去。”
在要钱和要脸之间，她选择了要钱。
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几次想起头，就是没好意思。
王娥看在眼里，笑着拉住嫌弃她荷包太贵的妇人，指了指陈娇娇摊子上的荷包“两文钱一个，图个喜庆。”
那妇人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摇头“这也太丑了。”
“我这个好看，六文你不嫌贵吗？你看看这集市，小孩子都有，就图个红火，又没谁会去仔细看。”
说完这话，她摊子上也来了客人，就扭头去招呼了。
陈娇娇盯着妇人。
妇人似乎在犹豫，问她“一文钱卖吗？”
她其实想的，但还是试探着说“你买两个，我就算你三文钱。”
妇人原本只想买一个的，想到家里的孩子，还是点头同意了“我挑两个。”
她心中一喜，荷包不多，总共也才八个。
大概真的是便宜的原因，很快就以三文钱两个的价格卖完了。
她心里竟然还挺美滋滋的，王娥见了，笑着说“没事，以后多练练就好了，你这都不错了，巧艳和巧巧做的，没卖出去，最后留着自己用了。”
“这荷包是不是就快过年了好卖？”
“差不多，平日里买的人也不多。”
她看了眼陈娇娇的摊子说“你今天生意不错，篮子卖了不少吧？”
小盘子原本是用来试水的，只做了五个，意外的好卖，很快就都卖完了，大篮子也卖了三个。
她摸了摸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今天赚到的，不多，但她还是觉得沉甸甸的装满了希望。
今天的集散的格外的迟，确定没有了生意之后她这才收摊。
牛二走上前提起她没卖完的篮子。
“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她拿出钱袋子，“比我想的要多。”
“你的柴……也卖完了？”
“天冷了柴好卖，我中途又回去了一趟。”
“啊……”她惊了“这么迅速？”
牛二笑了。
王娥和陈志雄落后几步，也追了上来。
“吃个馒头。”王娥递给她一个。
陈娇娇自己带了，索性摇了摇头，把篮子里自己的干粮袋拿出来递了一个给牛二“吃吧。”
牛二犹豫了一下接了，回到村里天都快黑了。
牛二跟他们不同路，她伸手“篮子给我，今天谢谢你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和二叔他们一起回去。”
王娥在旁边盯着，也说“没事，我帮她拿。”
牛二只好把东西递给她，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往家走的时候，就听陈志雄问她“这牛二是不是……”
“哎呀。”王娥推了他一下，又猛的想起上次的药钱没给她，麻利的掏出二十文递了过去。
陈娇娇也没推搡，伸手接了，放好钱之后才说“那婶子，二叔，我就回了。”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王娥这才说“这牛二家没地，娇娇嫁过去只能过苦日子，你多什么嘴？”
“可是……”陈志雄想到自己爹说的话也是一阵为难，叹了口气，索性也不说了。
陈娇娇这边刚回到家，还没来的及喝口水，门外就传来了牛二的声音。
她跑出去一看，就见牛二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今天给包子铺送柴，拿包子抵的，给你们几个。”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拿着吧。”牛二放到她怀里，又匆匆忙离开了。
包子已经冷掉了，一打开还是能闻到肉香味，三人都馋的咽口水。
陈平有些犹豫“大姐，要还回去吗？”
“当然不还了。”陈小立马说。
她把包子递给陈小“你去厨房热了我们吃。”
陈小有些高兴，抿着唇笑了，抱起包子就往厨房走。
她掏钱袋子的动作没停，只是说“别偷吃。”
陈小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盯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陈平也高兴。
她把衣柜里的小木箱子拿了出来，用钥匙开了锁，翻出最底下压着的钱袋子，数了数，每一百个铜钱串成一串。”
不多，总共也才两串。
又仔细的放好，这才说“你看，这药钱不就挣回来了？”
陈平抿着唇笑了。
把剩下的四个铜板装好，收拾好之后这才去厨房。
包子很贵，三文钱一个。
牛二给了三个，正好每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