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用正眼瞧了瞧老板。
其他同事都傻眼了，此前只是不断听过老板吹自己有多牛b，能开天眼，能这个那个的，满嘴的玄乎话。
现在，他好像真堵上了众人的嘴。
瞧瞧，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已经带着几分崇拜了。
看来老板是早有预谋，专门选了这么一天，把一个部门的人都聚在一块，让大家相信他有特异功能的。
林凡音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但没有答案。
同事中，跟她一样在偷偷掐自己大腿的人也有不少。
林凡音的眼眸快速扫过那几位“左膀右臂”，他们竟然表现的很平静。
平静到就像是老板的提线木偶。
成姬是在演戏吗？
林凡音推断，她应该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背后的真相，因为她和老板同穿一条裤子，他们是一伙的。
幻术？
在这个时代下，真的会有这样的幻术吗？
林凡音摇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这一切，恐怕还得看看老板怎么说了。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老板身上，这时候的他要开始起范了。
他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中，拿起铁粉卑躬屈膝给他倒的啤酒，呷一口，向身后的空中喷出。
第二口，含在嘴里，“咕噜咕噜”，他漱起了口。
第三口，他咽了。
众人都不知道他又在装什么b，但这b又装到位了。
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安静，等着他开口。
明知道眼前这人不能给人靠谱的感觉，可刚才的体验又让大家对自己的判断生疑。
这人，可真多变啊。
林凡音有些不耐烦了，她在心里已经催促了老板无数次：摆什么谱啊，倒是赶紧说话呀！
“嗯嗯。”
老板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中还是有人不相信我的。”
他一开口就话有所指。
他的目光从林凡音身上飘过，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林凡音知道，他在暗指她。
“你的过去决定了你现在的认知，你现在的认知决定了你的将来。”
林凡音看着老板，很难想象，这么糙的一个人嘴里会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
她实在没法将老板和儒雅之士联系到一块，脑海里又崩出了一个想法：该不会是死记硬背下来的吧？
这谁不会啊？
老板伸出右手搭在了成姬的肩膀上，“她以前也不相信，后来她信了，就跟了我。”
“五年内，我们把公司搞上市，五年内，她答应不离开我。”
“我们之间是签了协议的。”
他突然变了口吻，有些猥琐，又有些神秘兮兮的向众人说着这句话。
说这话时，他一脸的自豪感和成就感，完全忘了当初和成姬约定的此事要保密一事。
卖身契？
林凡音又瞥了一眼成姬，她还是那样，脸上无太多多余的表情。
是因为她的装化得太浓了吗，还是因为她实在是位职场高手？
这一晚，她除了陪笑和不断地附和着老板点自己的头外，倒是没开口多说几句话的。
通过刚才的离奇体验，老板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他有异能。
至于这种玄乎的东西能不能完全相信，林凡音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大部分人在回到当下后，就又变成了半信半疑的态度。
毕竟这种事情太超乎科学范畴之外了。
据林凡音所知，部门里在座的，有大专生、本科生，甚至研究生。
除了林凡音是个大专退学的人外，这些人，脑袋里装的都是逻辑、科学、知识。
老板不同。
就凭林凡音的观察来看，老板自称自己和成姬一样，是本科生，但林凡音怎么看都觉得他顶多是个高中生。
“我不骗人。”
老板脸不红心不跳的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
“给你们看看，这是我当兵时候的照片，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他把手机递给了离婚少妇，由少妇把手机拿给众人传看。
少妇走了一圈后，保证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张照片，于是将手机双手递还给了老板。
林凡音刚才瞄了一眼老板的手机屏幕，看到照片上是一位穿军装的、非常年轻的小伙子。
至于相貌，因为太模糊而判断不出是不是当年的老板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当年的老板长啥样，谁又知道这张照片是否真实呢？
“哇，老板，没想到你还有这背景啊？”
有员工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这正是老板想听到的声音，这样一来，接下去不就又有话题聊了么？
“我呢，当过警察，后来因为受伤就离开了部队，领了队里给的20万下海创业，才有了现在的万亿集团。”
“老大很牛的，黑白两道通吃。”
铁粉随机应变，见势就插话。
“你们可能不知道，老大也从来不张扬，他是很有菩萨心肠的人，现在养着牺牲战友们的20对父母呢！”
哇，一唱一和的，配合完美，这也正是老板喜欢听到的声音。
铁粉妻随即猛烈点头，附和着自己的老公，对众人道：“对对对，确实是这样。”
难怪是老板哪哪都会带在身边的人啊，这早就超越了一个当提鞋的人的能力范围了。
林凡音心中不禁感慨：啧啧啧，好会啊，这些人~
也许是怕大家觉得老板不是个好人。
于是老板继续为自己加冕，他把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左边的那位离婚少妇。
“她，章姆，跟了我七八年，离婚带着一个儿子，她的婚还是我帮她离的，就她那老公，我说的，离了！”
“后来离了，她说要跟着我干，不要一分钱工资，是不是这样啊？”
老板说着就问向铁粉夫妇，铁粉夫妇猛然点头。
林凡音看了一眼章姆，章姆只是咧着嘴，面带微笑。
那微笑，很神奇，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觉得不光彩。
相反，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就像是：
没错！老大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你是我章姆唯一仰慕的男人！
林凡音不免多想：章姆的婚姻是有多不幸，才会被老板救于水生火热之中，才会目光中流露出黑暗见到光明的喜悦？
敢情，今晚的烧烤，全是老板和左膀右臂们在搭台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