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正挑挑眉，把店里的通风系统重新设置了一遍，“唉，我说你们这些学生大晚上不回家，怎么跑外边放信息素啊？”
云水撑着柜台，难耐的低低喘息。
张启正看向他，努努嘴，“这一个，又是什么情况？我这有omega抑制剂要不要？比你用的那只便宜。”
盛迎霄没搭理他的话，扶着云水，“他受伤了，你这能处理外伤吗？”
张启正了然的点点头，让他们进了里面的处理室。
“他身上这些伤哪来的？打自己的omega可不对哦。”
张启正拿出纱布包扎着伤口，凑近云水，“需要我给你打omega协会吗？”
云水深吸一口气，侧过头，“不用。”
盛迎霄看着这个赤脚医生，眼里是一万个放心，“谢谢你，麻烦你先包扎一下伤口，我会送他去医院的。”
“没什么事，我自己回家就行。”云水打断盛迎霄，询问的看向张启正。
张启正疑惑，“没什么事？你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你现在这样应该赶快去医院做检查，我看你的脉搏，腺体能量十分微弱，那可是会致死的。”
“什么？”盛迎霄闻言不可置信的握住张启正的胳膊，“麻烦你讲清楚一点，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张启正拂开他的手，“这位同学身上弥漫着微弱的omega信息素，但是腺体力量很微弱，有可能会导致身体的器官衰竭。”
盛迎霄听罢，差点没站住，“我，我现在打急救电话。”
云水皱眉，“我现在没那么难受，你先停下来。”
张启正把最后一块伤口处理好，拍拍手。
“好了，两位小兄弟，你们也别急，又不是绝症，很多omega分化时也会因为腺体发育不足导致腺体衰弱，但是这也很好治的”
云水没好气的翻了翻眼，侧过头嘀咕了两句，“真会唬人。”
盛迎霄一听是分化时的症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眼前这个医生是说了最坏的结果。
“谢谢医生，我会带他去医院的。”盛迎霄拿着书包，想要扶云水起来。
“唉，等一下。”张启正推了推眼镜，“他身上的过敏症状怎么回事？”
云水抿抿唇，不吭声，但已经打算走了。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很多医院都下班了，你们现在去也只有急诊。”
“但是我说过了，你现在的状况可不好，边上还有个无法控制信息素的alpha，身上还有外伤，自己的腺体还出现衰竭。”
张启正靠在椅背上，高深莫测的看了两人一眼，“多走一步人随时就会不行。”
盛迎霄拉住云水，看着张启正，等待他的下文。
“我的建议就是，不要随便走出这个门，毕竟，外面那几个alpha信息素的味道我已经闻到了。”
盛迎霄转身，透过诊所的玻璃窗看不见有什么人，也没闻到什么味道，但是张启正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谁知道穆州他们有没有在外面蹲点？
“云水，我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叫人来接我们。”
云水没什么力气，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云水抬手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张启正扫了两人一眼，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哎，那个小A，你的o这是什么病？”云水身上那些红疹子真是耐人寻味。
盛迎霄听到这些称呼，不自在的扫了一眼云水，“还没去检查，之前就有了。”
见云水也没开口反驳，盛迎霄更不自在了。
“那你的信息素怎么控制不住了？你应该是顶级alpha吧？”这个信息素的浓度和品质，很容易就辨别出来了。
“不知道，突然就无法控制了。”
短暂的对话结束，小小的诊所陷入了安静。
云水缓了一会儿，有点力气了 ，撑着椅子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你的身体。”
“只是外伤，包扎好了就行。”
“腺体。”盛迎霄还想阻拦。
云水已经拿出手机来结账了，“我没有那个。”
张启正闻言睁大了眼，凑近云水，“小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水不想说话，自顾自要离开。
谁料盛迎霄和张启正一同拦住他。
“不行，我说了会让人来接我们的。”
“小同学，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啊？”
云水跟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后放弃了。
“我听你的，等人来接。”
张启正不放弃，继续输出，“我说你现在这个状况应该尽快去医院检查。”
“没有腺体却有omega信息素，这件事不能轻视。”
“何况你身体还出现那么多症状。”
.......
终于，盛迎霄抬手打断他，“我会带他去检查的，你不是也说了晚上医院没有门诊了吗？”
张启正推推眼镜，整理了自己的白大褂，“其实，也不是没有医院在上班，比如我家的医院，现在就在上班。”
盛迎霄和云水同时看他。
“......”张启正见状走近，“我说的真的，就在这家诊所后面，艾仁医院，你们不信上网查查。”
盛迎霄还真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一家新开的，专门研究信息素和腺体的私人医院，业内的成绩还不错。
云水病怏怏的撑着自己的头，看起来很是虚弱。
盛迎霄瞬间就决定了，“行，先去检查一下。”
云水闻言，皱眉看他，“我不检查，你让我走。”
“不行，医生，我们去吧。”盛迎霄托着云水的胳膊，让张启正带路。
云水倒是不计较在哪家医院检查，只不过无论是哪家医院，那笔检查费他都没有，不然上次也不会把检查单都扔了。
可是这次盛迎霄很强硬，托着云水挂号、抽血、拍片子，一顿折腾下来，一个小时就快过去了。
云水无力的倒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拿出手机一看，晚上九点四十。
“我要回家，云意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盛迎霄不赞成的看他，“你这样回家，我也不会放心的。”
“......”
两相对峙，云水因着身体不适，率先败下阵来，“行，我给方宗谨打电话，让他把云意接过去。”
盛迎霄点点头，“你打，我去拿结果单。”
云水拨通电话，方宗谨接的很快，“喂，云哥，我刚下晚自习呢，你人呢？”
盛迎霄拿着条形码取结果单，眼神却一刻也不忘了云水，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跑了。
“我今天有点事，暂时回不了家，你能不能去把云意接到你家？”
听到云水这样说，方宗谨立马严肃起来，“什么事？发生什么了？”
“隔壁一中的穆州今天来堵我了，打了一架，我怕他去找云意。”
“你没事吧？你人在哪呢？”
“在医院，我没什么事。”云水看着盛迎霄要过来了，捂着电话迅速说了一句，“对了，先借我点钱，回头给你。”
盛迎霄的步伐渐渐慢下来，或许医院很安静，也或许是他时刻在注意云水，总之那句借钱他听的很清楚。
找方宗谨借钱......
胸口突然就被堵住了，让人喘不过气。
电话挂断，方宗谨很迅速的转了三千块过来，云水默默收下。
方宗谨家是小资家庭，条件不错，但他到底是学生，平时的零花钱都是有定量的，这估计也是他好不容易省下来的。
云水看着盛迎霄面色阴郁的站在那，蹙了眉，“怎么了？片子呢？”
拿过片子，云水对着走廊的光看了看，根本看不懂，只能再去找张启正看看。
盛迎霄上前扶着他，云水伸手挥开，顿时，盛迎霄仿佛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
“虽然我现在没什么事，但你想扶着就扶着吧，别摆着一张臭脸。”
盛迎霄眨眨眼，习惯性的伸手想推眼镜，结果发现眼镜还装在衣服口袋里呢。
看着他的动作，云水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
张启正早早就在医生办公室等着了，看见云水，顿时招呼过来。
“来来来，给我看看结果单。”
盛迎霄还是有点戒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点审视。
张启正耸了耸肩，“小A啊，医院外面有贴职员单，你也可以上网查我。”
云水抽出盛迎霄手里的结果单递给张启正，随后坐到边上的椅子上，神情恹恹的等待结果。
“啧。”张启正扫了一眼结果单，眉头蹙起。
“啧。”转了个方向，又啧了一声。
“啧。”摇摇头又啧了一声。
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劲，一抬眼，果然看见云水和盛迎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呵呵。”张启正干笑两声，“我只是有些惊讶这个结果。”
“云水同学啊，你确实是omega。”
“！？”云水收紧了手，侧头垂下了眼，“好，我知道了。”
“哎，我还没说完。”张启正推推眼镜，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辞。
“是这样的，x光片能拍到你的后颈处有一块阴影，这就是omega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