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村子归哪里管？”赵长明问道。
“是永宁县下面的一个乡里。”
听后，赵长明脸上露出了惋惜之色，道：“哎，那太不凑巧了，你要是市里的城中村不管是哪个村子，我都可以做，但是县里的村子我们就不可能做了，上面有政策，不容许我们跨区域做业务，因为县里也有信用社，你能明白吧？”
果然，一听到他这么说，孙宛宁和张文涛脸上都露出了惋惜之色。
但是王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狗屁政策，别人不知道，王明还能不知道，数目小还能说得过去，确实有这个规定，但是只要数目达到一定规模，每个信用社都可以向总行报备，做那里的任务。
刚刚王明已经很明确的说了有好几百户，一户按五万算那也是一千多万的业绩啊！
但是他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兴致缺缺，难道是今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或者是太远嫌麻烦不想做？
一瞬间，种种可能性都出现在王明脑海里，但是每一种都有可能，但是又都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人家既然这么说了，那么王明决不能把实情说出来，不然就是打人家的脸。
他还只能顺着人家的话往下说，那就是惋惜的表示遗憾，然后客套两句就可以告辞了。
“是这样啊，您不说我们还不知道，我还以为每个信用社都可以做呢！幸好找到您这个自己人，不然我们哪里能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又客套了几句，几人就离开了，全程赵长明都非常客气，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学生而慢待他们。
婉拒了赵长明送他们下楼，三人出来后，都有点沉默不想说话。
张文涛是因为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孙宛宁是因为自己没有帮上王明的忙而有点内疚。
“别愁眉苦眼的，什么事是可以一触而就的，不然那也太容易了，就这么点磨难，难道你就失去信心了？”
看到张文涛有所动摇，王明给他打气道。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就是有些气馁，自己人都没有谈成，如果换成陌生人岂不更是困难重重？到时候我们俩个小孩子，去哪个银行和人家谈，估计人家都不会搭理我们！”
张文涛的话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划破了王明脑海里的迷雾。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赵长明态度会客气中带着疏远，自己先入为主，觉得有孙宛宁的关系在，再经过自己细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但是他万万没有考虑到，孙宛宁的同学不就是一个学生嘛，一个学生的话会有几个人重视？
这也是重生回来后，王明内心中一直没有把自己当作小孩子，但是外人只会把他当作小孩子。
王明用力的抱着张文涛，说道：“涛子，你太棒了，你就是我的幸运星！”
“mua”
王明用力的在张文涛的光头上亲了一口。
恶心的张文涛赶紧后退几步，一边擦着自己的头，一边说道：“王明，你干什么，你恶不恶心！”
王明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过头问道：“宁宁，你这个小姨夫有什么爱好，或者是癖好之类的。”
王明的话把孙宛宁都问蒙了，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挺爱喝酒的，每次家庭聚会，他都喝个没完没了的。”
“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今天晚上约他出来，我要请他吃饭，但是你不能告诉他是我请他，不然我怕你约不出来。”
孙宛宁迟疑道：“没有这个必要吧，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不是他不给你办，而是政策规定他办不了。”
“所以我得把他约出来详细的了解了解，让人家给支支招，请教人家总要有个态度吧，你说对不对？”
王明不可能告诉孙宛宁实情，那样她心里势必会埋怨赵长明，她一个小女孩城府又不深，万一被赵长明看出来，那不是增加自己的难度吗？
王明的解释合情合理，孙宛宁一想也对，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答应了。
等到孙宛宁走后，张文涛问道：“虽然刚才人家很热情，但是他都已经明确表示帮不了我们了，再请他吃饭有那个必要吗？”
王明冷笑一声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他那套说辞了吧，那就是糊弄外行的。其实今天这么匆忙和他见面，是我的失误，我没有考虑周全。”
张文涛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道：“你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废话，人家一看我们两个学生，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有多大的兴趣？”
张文涛听后喃喃道：“我说呢，虽然他很热情，怎么有一股距离感，原来是觉得我们俩不靠谱啊？”
王明正色道：“涛子，今天晚上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把他陪到位了，不光拉近我们彼此的关系，而且还得让他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孩子！”
张文涛拍着胸脯道：“没问题，今天晚上酒瓶不倒我不倒，不把他陪好我今天就和他姓！”
到了下午的时候，王明就接到了孙宛宁的信息，说已经把人约好了，让王明订好地方后告诉她。
之后王明带着张文涛去了一家大型的烟酒行，买了四瓶茅台，幸亏现在茅台还没有开启火箭模式，价格还是原价，不然王明手里这点钱还真的够呛能买的起。
王明就不相信，他一个酒蒙子，看到茅台后还能坐的住？
张文涛看到王明买这么好的酒，心疼的他直咧嘴。
订的酒店也是当地最豪华的商务宴请地方。
在包间里，王明和张文涛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客人的到来。
当时间来到七点时，突然包房被人推开了，服务员领着赵长明进来了。
看到房间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王明立马掐灭烟头，小跑着过去了。
赵长明一进来就看到了门口露出灿烂笑容的王明，他本来轻松略带笑意的脸，立马变得僵硬起来。
还没等赵长明说话，王明已经非常热情又自来熟的握住了他的手。
“领导，实在对不住，之所以没有让宁宁对您明说，也是考虑到您的位置，怕您误会我们约您出来有什么意思，其实我们就是想认识您一下。
您看，于私您是宁宁的姨夫，那么就是我的姨夫，于公您是领导年长我们几岁，是我们的长辈啊，不管从哪一面看都值得我们学习和请教，所以今天约您出来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和您学习学习。”
虽然王明的场面话说的漂亮，但是赵长明也不是好糊弄的。
“言重了，你也说了，既然我是你们的长辈，这一出就有点太过分了，让人知道我和你们小年轻来这么一出，成什么样子了！”
“哪能啊，看您说的，有宁宁这层关系，您和我就不是外人，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关起门来这不就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嘛！”
王明引着赵长明往里走着，一旁的张文涛看着两个人虚伪的样子，他心里都佩服他们，最起码他做不到这样，说句心里话，张文涛此时还真的挺佩服王明的，恶心话一句接着一句。
“姨夫，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我就随便点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王明随意的指着桌子说道，桌子上面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四瓶茅台。
赵长明一个小小的信用社主任，即使有人经常请他吃饭，最多也就是喝个三百元左右的酒，像茅台、五粮液这一类的，还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宴请时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