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终于轮到谢端阳上场了。
虽然他跑龙套的次数不少，但还真没有这种做主角，被全场人瞩目成为焦点的经验。
当然，《金瓶梅之官人我要》这种古装风月片，没什么大场面，不需要过多的群演与幕后工作人员。
在场所有人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号而已。
深吸口气，谢端阳踱至镜头下，走到大院正中。
不见如何动作，他身上长衫就已消失不见，被掷到旁边树枝上。
场中顿时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
“看不出来，谢先生表面斯斯文文，原来身材这么fit啊！”
看着谢端阳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分明的腰背胳膊，方婷两眼放光，压低声音对着林淇、玄智慧两女说道。
她也与好几名男演员合作过，但还没有一个给她如眼前的感觉。
看着就有种别样的魅力与美感，生命力蓬勃旺盛。
尤其……
方婷视线下移，去掉外衫后，谢端阳身上就剩条白色棉布短裤。
“天生大器”的雄厚本钱终于第一次当众彰显出来，鼓鼓囊囊一团，看上去无比显眼。
玄智慧连连点头，操着半熟不熟的粤语附和着。
她刚闯荡香江时，因为没有人脉，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不懂粤语，只能出演这种脱的角色。
不过混了这么几年，玄智慧也在考虑着把以前脱掉的衣服一步步穿回来，参加些正常的电影。
如果不是因为导演何藩是合作过的熟人，再加上片酬也给得足，她还真不一定接下这部戏。
方婷的紫烟代表了意识萌芽，一场春梦了无痕。
明月设定得对应初恋，带有青涩与纯真。
是以真正压轴重头戏，还是要着落在她演的潘金莲上。
一想到要近身感受那种大物，饶便玄智慧不是初出茅庐，也忍不住有些心热。
与谢端阳同居一室，天天看其行功，林淇反应就平淡许多，甚至有时间在那里嘲笑两女见识短浅，大惊小怪。
三女在那里各有想法，而镜头下的谢端阳，却是已经正式开始了表演。
由两根钢丝拉着，双手负于腰后，开始做起无臂俯卧撑起来。
到后期剪辑制作时，会与小孩演员做这动作的片段剪辑到一起，从而表现出由小变大的特效来。
虽然全身重量尽系负在钢丝上，全然不用自己发力。
谢端阳只需要伴随着钢丝起落，表现出起伏即可。
但因为拍这段时，要由中远镜逐步推近，着重给个近景特写，然后再次拉远。
一番操作下来，也是花费了不短时间。
由着何藩在那里指挥灯光等继续调整，谢端阳回到自己座位上后，就自闭目养神。
任由化妆师等，在自己身上涂抹上层薄薄的油脂。
保温同时，也可以令肌肉线条更为清晰，营造出阴影效果。
使其在灯光下看着更为饱满充盈。
以前主要是涂抹橄榄油来着，但剧组当中就有美术专业出身的徐衿江。
在他建议，以及与道具师试验后，终于确定下来为色拉油与棕色油彩的混合。
比原有的效果更好。
总共歇了不过二十分钟，谢端阳再次出场。
这回就不再是强调西门庆在他爹教育下，苦练房中术壮阳强肾，而是换成正儿八经的武术。
后院练武场内，摆放有高高低低，数十只木桩。
这就是所谓的梅花桩了。
这东西在香江电影电视剧当中出现的次数颇多，不需要特意讲解，观众即已了然。
而除去梅花桩外，在其右边，还另有布置。
数只盛满了水的大水缸并排摆放，上面圆形吊起一排沙袋。
很明显，到时候是要跳到水缸上，站在港沿上击打沙袋。
一部风月片，本来不需要搞这么多花样。
那个无臂俯卧撑，其实就已足够将意思表达出来。
但谁让谢端阳掺加了私货，想要收获波儿系统奖励。
“阿阳，要不还是让武师上……”
看到这些，虽然何藩已经和谢端阳讨论数次，此时也忍不住皱起眉毛，想要劝他按惯例找武师做替身。
要不然，作为绝对主角的他万一摔出个好歹，整个拍摄都得停摆。
谢端阳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然后纵身跃起。
替身的话，只能拍背影，然后再与正脸剪接一起，真实感明显就差了筹。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他已经稳稳踩在缸沿上，然后双膝微弯，尝试着动将起来。
“好功夫！”
整个剧组爆发出如雷欢呼，齐齐鼓掌称赞，即便何藩命令也无法安静下来。
影视中这种套路看得多了，但与现实中还是截然不同。
既不是通过从水缸上跃下，然后倒播，拉钢丝的工作人员也没没用力。
纯凭自身力量做到这点，即便是专业运动员也很难。
对这些恍若未闻，谢端阳已是将“洞察”技能提运至巅峰，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
在缸沿上行走，比他想象得还要难些。
他所练的铁砂掌、中国古拳法等，在行功时虽然也对腿部桩功有所锤炼。
但毕竟不是重点，身法比不上梅花拳、八卦游身掌等。
亏得他五感敏锐，借助“洞察”更是可以完美掌握身体每一寸肌肉的发力，及时调整变换。
而那些悬挂的沙袋，也不是真个儿装满了沙子。
多半只是以棉花等撑起个形而已，反弹回来的劲力，几近于无。
这才可以让他可以身形转换，飘忽如风似影，而不至于被回弹来的力量从缸上跌下去。
到得后来，逐渐适应了缸上行走，谢端阳逐渐将速度提起。
“还是功夫不足，否则哪里需要这种取巧法子。”
在外人看来，这已经足够炫技，但他犹未满足。
将沙袋打完一遍后，谢端阳从水缸上跃下，调匀略显急促的呼吸，回头去看向缸内。
只见缸中水面泛起一圈圈不规则波纹。
如果他打得的是真实沙袋，功夫又足够精深。
那么应该是将沙袋反弹的劲力，通过腿部均匀导至水中，出现的应该是规则的涟漪。
如果功力更进一步，就该像《太极张三丰》那般，在水中形成漩涡。
昔年形意门内斗。
薛颠与师兄傅剑秋演武，被一记出其不意的“回身掌”打下楼。
从此他引以为耻，远走三晋，苦练武功。
和三晋与燕赵两家功夫于一身，悟出“象形拳”的道理，功夫大成。
直到十年后师父李肃堂往生，他回来奔丧然后才点名挑战傅剑秋继续当年一战。
其时他功夫已达“神变”的境界，身法犹快，直如鬼魅，几乎将形练没。
而傅剑秋亦是没有闲着，功夫亦有增长。
绕着脸盆走圈，看着轻缓，实则极重极沉。
劲力下彻，盆中的的水就自行震荡旋转，堪称匪夷所思。
这就是腿上的功夫练到了位。
谢端阳少了近二十年苦功，自然是做不到。
只能是看后期制作，加特效了。
不过等电影上映后，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第一遍只是演练，没有正式开机。
感觉差不多没有问题，谢端阳这才腿脚发力，双臂轻轻一摇，再次飘掠到缸沿上。
有上次的经验在，他这回明显轻松许多。
将沙袋打过了遍，不见有收不住脚，从缸上跌下的样子，可以说始终保持住了姿态。
让旁边的徐衿江看了，很是有些压力。
两人最后在酒楼要有场生死大战，虽然最后是自己将西门庆生生打死。
但是现在，他对自己能否演好存了很大的怀疑。
徐衿江虽然也是正儿八经的tVb艺人培训班出身，学过武术套路，但那都是表演用的花架子。
和谢端阳这种，一看就有真功夫在身的，完全没得比。
不过，反过来想，他又高兴起来。
虽然有压力，但是如果打斗拍得好，对自己也是大有好处。
苦些累些也是值的。
幸而这场被放到了最后来拍，徐衿江还有足够时间加紧练习，争取最后打得有模有样。
第一天拍摄，何藩没有拖太久，见拍的几场都很令人满意，就提前收工。
其它工作人员各回各家，他们这些主创，则是在一起聚个餐，也顺带联络下感情。
“阿阳，我有感觉，我们这部戏一定会成功。”
何藩率先举杯，自信满满道。
很多时候，片子好坏，从立项起就能看出个大概。
今天拍了几场，他对具体质量已经心中有些数。
可以算作是自从执导以来最高的一部。
对于武打方面的戏份，何藩其实比谢端阳还要看重。
电影要想吸引人，最简单也就有效的就是在“拳头”和“枕头”，也就是暴力与性两项上下功夫。
这是最刺激眼球，也是挑动人心欲望的地方。
也是邵氏之前二十年成功的关键。
《金瓶梅之官人我要》，既有枕头，又有拳头。
只要两项不拉胯，就没有失手的可能。
而他在意的还不只是票房，同时也是这关系到他能够顺利转型，摆脱风月情色片导演的关键。
“何导，你觉得我们这部戏最后能有多少票房？”
见他如此自信，方婷、玄智慧同时生出好奇。
票房高低，也直接影响她们未来星途，由不得不重视。
何藩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比出个“七”的手势。
不要说方婷，就连玄智慧也是吃了一惊。
七百万，这放在去年的票房排行榜，差不多已经能进前二十五名了。
何藩拍得《花女情狂》，玄智慧客串配角的《现代豪放女》，虽然不错，但也就是在四百五十万上下。
这一下子，几乎是涨了一半以上！
对于风月情色片而言，几乎是难以想象。
“我这还是保守了说。”
何藩扳着手指，给她们一一计算起来。
他拍情色片，质量保底的情况下，大概是有四五百万票房的水平。
这次的《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用后世说法，本来就是个大Ip，知名度高，受众广泛。
靓坤那里投的成本也比之前执导的几部都来得高。
单这，增加一二百万票房不足为奇。
如果再把演员质量带来的提升，还有打斗戏引来的观众计算进来，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七百万，并非虚无缥缈的大话。
当然，到最后下映之前，谁也不敢说到底能拿多少钱。
何藩如此，其实主要还是给谢端阳、玄智慧他们打个鸡血，让他们表演得卖力认真些，能够团结在自己指挥下，好好拍摄。
没办法，靓坤的背景与模式摆在那里，不由得他使出些小手段。
方婷两女，也不是猜不到，但依旧是被何藩画的饼迷住了眼，越发振奋。
将这一切收在眼中，谢端阳暗暗点头。
找对了导演就是这样，否则换成其它人，或许就至是随便应付，拍出部片子交差就算完事。
不像现在何藩这般认真。
当然，也要多亏靓坤嘴不积德，平白无事去招惹和联胜的大d他们。
要不然，单单应付这家伙，就得花费不少心思。
“现在应该就是靓坤给大d摆酒道歉吧，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谢端阳心中衷心期盼大d能够多坚持些时日，顶住靓坤。
至于将其干掉，怕是没有这种可能。
与靓坤、阿乐，乃至吉米相比，大d骨子里还是欠缺了份该出手时的狠辣无情。
这就注定他赢不了靓坤。
结束聚餐，回到家里，谢端阳就亲自去问。
“没打起来。”
扒拉着烧鹅，陈浩南也是很有些没看成热闹的可惜。
靓坤倒是想搞事，在酒楼附近埋伏了刀手，准备等到散席后就动手。
只可惜大d也不傻，听老婆的话带足了小弟。
而消息不知怎么地也泄露了出去，引来了警察的注意，全程有人在外盯梢。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动手搞事。
谢端阳抿抿嘴唇，放下心来。
大d刚刚上位成老大，必然是要回去自家地盘整顿接手生意的，没多少时间与精力同靓坤一直耗着。
而他地盘在荃湾一带，与靓坤势力影响的旺角一带还是很有些距离的。
既然今天没能成功，就注定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结果。
而这，对自己无疑是最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