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能说什么。
碰见了女鬼？
真这样的话，怕不是要被送去青山里面。
亦或者说被人绑架？
除非他想着被大d等追杀到死。
女鬼消失后，肥狮意识也逐渐恢复，但他宁愿不要这份清醒。
身体随着如潮涌来的剧痛而晃动，脸色霎时发白，总算他不算太蠢，及时闭嘴将呼痛声吞入腹中。
用手捧着那条胳膊，窝在墙根处在那里低声哎呦呻吟。
然后，他就听到了谢端阳如同仙乐般的声音。
见了那么多秘密，又遇上厉鬼索命杀人。
肥狮心中以为自己今天铁定是难逃一劫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被放出去。
相比之下，仅仅是付出断条胳膊的代价，简直不要太值！
严格说起来，对方还算是自己恩人来着，要不然还要一直东躲西藏，逃避着阿武的追杀。？
“我懂，我懂！”
忙不迭点头哈腰，肥狮主动发誓绝不将今天遇到的事情说出去半点儿。
说完，他托着胳膊紧忙夹着尾巴溜之大吉，生怕谢端阳反悔似的。
听见房门与门框相撞被关上的“哐当”声，自女鬼消失后就陷入呆滞无神状态的阿武，也渐渐有了反应，只是依旧打不起精神来。
现在的他，就很有种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样子。
自觉这两年来追索凶手追了个寂寞，人家就一直在他身边，还被自己当成好兄弟。
然后又亲眼见着心心念念的老婆，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老实说，能够像现在这样勉强保持安静，已经算得上是性情坚韧了。
这可不行。
谢端阳心中想着，提醒他别忘了还有件事要去完成。
“对了，阿博那狗崽子！”
得到提醒，阿武总算是勉强找到个活下去的理由。
从地上再次将那把匕首捡起，插在腰后，他就要踉跄着离开。
临走临走，不忘对谢端阳道句谢。
这话，他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没有谢端阳的话，他现在还要被仇人蒙蔽着。
“既然要谢，就把这东西给我罢！”
谢端阳用手指指自己脖子位置。
虽说他今天表现得轻松自如，全程碾压红衣女鬼，根本未让其有还手之力。
但那是因为自己知悉其底细，再加有司徒姑这个专业人士在旁压阵的缘故。
其实女鬼的能力，还是很令人难以防范的。
换个场地与时间，还真不一定能够应对得如此轻松。
能够克制鬼怪的东西，多一件收藏总归是好事。
阿武一时间倒是没反应过来，直到自己跟着用手摸了摸脖子，方才意识到谢端阳说的什么。
“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给你就是。”
他没有犹豫，很干脆地扯下挂坠递将过来。
本来阿武也不是刻意戴这东西的，全然不知其对鬼怪什么真有克制之力。
何况现在他老婆已经无了，自然更不需要此物。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接过挂坠，谢端阳眯起眼睛，运起“洞察”技能里外里仔细翻看。
料子与雕工，本身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在他的感知之下，的的确确有着一丝奇异的力量波动。
给人感觉与其养炼出的内息有些接近，但不是说两者性质接近。
恰恰相反，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只不过层次上均超出寻常，带了些所谓“超凡”的气息而已。
“让我看看。”
谢端阳正欲收起，司徒姑却自开口了。
她刚才听得分明，两人说话的意思显然是要除去某人的性命。
虽然对方似乎是害死阿武老婆儿子的元凶。
司徒姑想要劝上一劝，将其交给警方处理，不要妄造杀孽，以免影响自己死后去了阴间灵界。
只是她也清楚，阿武根本不会听自己劝告才没有白费口舌。
“给它开光的人道行倒是不浅，不过这坠子本身也就那样。
最多还能再抵御那样的凶鬼两三次，等到里面蕴含的愿力被耗光也就没什么用了。”
与谢端阳靠自身“洞察”技能，还有敏锐感知观察不同，司徒姑似乎另有套评判鉴定的标准。
用手摸了摸，她就大概知晓其成色，再次将挂坠还回来，不忘提醒句。
谢端阳可以在家中请座吊坠对应的佛像，将其供奉在前，每日早晚各上一炷香。
如此可以缓慢增长吊坠其中的愿力，如果年头久了，可以多支撑几次。
掂掂吊坠，谢端阳信手将其揣入兜中，却没有多少照做的兴趣。
依着司徒姑的话，至少也得三四年打底，或许才能多加一两次。
对普通人来说，这一两次或许就能救下自己的命，算下来还是很值的。
但对于身具外挂的谢端阳而言，就没有任何性价比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早不知道拍了多少电影电视剧，被系统强化到何等地步。
但那时，对付个厉鬼，怕是不比砍瓜切菜难上多少，哪里需要这么费劲。
不过，司徒姑的好意，他还是心领了。
其实，谢端阳挺想看看，她如何送阿武的儿子鬼魂前往阴间，然后转世轮回的。
奈何这回，司徒姑就不肯答应了。
只说他阳气充盈刚烈，不适合旁观，否则怕是会冲荡了对方远不如其母凝练的魂魄。
她如此说，谢端阳也不好强求，只好告辞离去。
靓坤死了也有数天，算算时间，也该进行下一步的操作了。
————
“不错，这下子，应该大半个香江都应该知道我们电影要上映的事了吧？”
何藩的个人工作室内，谢端阳摊开数张报纸、杂志，兴致勃勃说道。
销量最高的几家报社中，除去《明报》本身定位缘故，没有刊登外。
《星岛》、《东方》、《天天》等，却是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金瓶梅之官人我要》，不日就将上映院线的事。
当然，侧重各有不同。
东方日报方面，与他关系已久，现在又正合作鼓捣着《男人装》杂志的事情。
篇幅自然最大，宣传的也是较为美化的用词。
星岛、天天，以及其它中小型报刊杂志，却是就没有这样了。
不仅篇幅小许多，侧重点亦各有不同。
就比如说天天日报，就着重在武松打虎这段，居然用了真老虎参演，而不是道具、玩偶之类。
在那里宣称是香江电影史上头次，再配上张刻意摆拍的照片，还是很抓人眼球的。
另外家小报，则就更没底线了。
胡编乱造，说老虎拍戏过程中狂性大发，连伤数名工作人员，被收到“999”赶来的警员当场击毙。
这种听起来就很假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写将出来。
靓坤死了之后，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电影宣发方面的资金有所欠缺不足。
虽然谢端阳联合何藩，已经提前申请转了笔钱过来。
还是要等大b、蒋天生那边结束，将公司重组易主后，才能正式运转。
而这，也是谢端阳本身目的，待等电影上映甚或下画后，再正式开始。
以免造成靓坤刚死，他就立刻入主，没来由让人嫌疑的局面。
不过，作为个人代价，则是他自掏腰包往里贴补了数万元钱进去。
不过单单这些，还不足以覆盖这么多家报纸杂志。
何况其中还有不少要用于制作印刷宣传物料之上。
谢端阳的能量人脉，也还没到这步。
之所以搞这么大，是因为他刻意放出了些料。
得益于前段时间与金镛一道上访谈节目，表演铁砂掌的关系。
他现在在香江，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名人了。
当红小说作家，金镛认定的新一代武侠接班人。
居然“下海”去拍风月片出演西门庆。
听起来就很有噱头。
他根本不用花钱，只是把这事稍微样外一抖，那些小报就像见了血的鲨鱼，疯了一样地扑上来。
甚至，其中还有些神通广大的，还从他乔迁宴所请的亚视培训班同期学员那里，打听到了他住在联邦花园当中，准备在小区外蹲守起来。
谢端阳来这边，也有一两分躲清静的意思在里面。
何藩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只觉得这次的项目虽然拍摄起来挺顺畅，但也是多灾多难。
先是自己与谢端阳，被黑道大哥逼迫来拍片。
然后，临了临了，靓坤又突然死在制作完毕上映的前夕。
电影牵扯到命案。
不仅是谢端阳，连带着他也被叫去差馆问过回话做笔录。
现在又成为八卦狂欢盛宴的焦点。
哪怕当初他从邵氏离开被打压时，也没有眼下这种感受。
何藩对谢端阳尤其难以理解，算下来，他是形象最受影响的那个，居然还能乐呵呵地笑出来。
“黑红也算红嘛。”
谢端阳视线从某份小报上扫过，安慰何藩道。
“我们又不是立的清纯玉女人设。
你也知道看这种风月片的观众，以哪些人居多。
这种真真假假的料，越多越好，越刺激越好，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好奇买票。”
理是这个理，但何藩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我就怕到时候会有社团的人过来闹事砸场子，你看这份小报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居然说李先生被杀，都是因为拍了我们这部片子的原因！”
他用手指着谢端阳刚才留意的报纸，愤愤不平道。
不同于其它，这张报纸主要集中在了林淇身上。
没有提她与James那些，本就不多人知道的纠葛过往。
但却是点明她从前是肥佬董的女人，联合社的大嫂。
甚至，连她当初为咸湿求情，从肥佬董手底下救了其性命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些，还是事实，但到后面却是变得离奇错综，脑洞大开起来。
说咸湿与靓坤之死，就是因为这。
在这报纸里面，讲咸湿发现自己林淇，被靓坤带去拍风月片，要求其停止拍摄。
结果被其拒绝，觉得面上挂不住。
再加上两家在钵兰街本就斗得激烈，所以欲要与之斗上一斗。
结果却不提防靓坤先下手为强，先找杀手将其干掉。
然后，是肥佬董见手下被杀，再加上林淇之事。
所以怒从心起，派人杀掉靓坤三人报复回来彰显下自家社团的威风。
说得有鼻子有眼，如果不是将咸湿这个 卑琐龌龊的家伙，描写得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为小报提供灵感思路的谢端阳，自己差点儿都要信了。
这篇报道一出，想来这场水又要再变浑几分
谢端阳小小推演了下，不由暗暗摇头。
对这种说法最为欢迎的，居然要数白头本。
本来咸湿、靓坤先后被杀，他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但如果是因为联合与洪兴之间的相互仇杀，那么他怕是就要从里面摘出去。
毕竟，从表面上看，他与咸湿、靓坤两人没有什么直接的深仇大恨。
只是局限在“生意”的竞争之上。
至于洪兴那边，蒋天生怕是也乐见其成。
东星实力虽不如洪兴，但也极难对付。
除非情不得已，他也不想与之全面开战，所以上次才想着摁住靓坤的脑袋，与骆驼讲和。
如果这种猜测成为主流，事情完全可以回到之前的轨道上来。
两家联手，完全打着为靓坤、白头本报仇的名义，理所当然地讨伐联合社，同时瓜分起地盘利益即可。
至于靓坤，死了也就死了。
反正靓坤为人嚣张戾气，向来不怎么听话，蒋天生也不怎么喜欢他。
再换个亲信上去，岂不是更好。
“嗯，单单这样一份小报，影响力还是有所不如。
等下一期出James最后篇报道时，让癫佬杂志根据这篇内容修改润色下……”
这些内容，癫佬杂志不适合首发。
如同乾坤影业这边一样，以免将来被有心人联想到后来接手的谢端阳身上。
但如果是别家先发了，自己跟下风的话，就没有这种担心了。
这些计算，不好同何藩讲，谢端阳很快岔开话题引到其它方面去。
“还记得我们之后打算拍的几部电影吗，靓坤不在，对我们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谢端阳将自己这两年找大b的事简单提了嘴，透露乾坤影业可能易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