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头，李向东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套不见了。他的心脏一瞬间猛地跳了一下——这手套是他母亲在冬天送给他的，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它是母亲亲手织的，带着一丝温暖和深情。李向东心里一紧，慌乱地开始翻找口袋，手臂上、背包里，甚至连裤子的口袋也摸了个遍。手套却依然不见了踪影。
“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刚才还戴着。”李向东低声嘟囔，脸上顿时涌现出一阵焦虑和不安。
走到公司门口时，他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把手套落在了某个地方，或者是不小心丢掉了。可他记得很清楚，昨晚他明明将手套放进了包里，第二天早上也戴上了。走了那么长一段路，手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了呢？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像是想追赶时间一样，心里却开始慌乱起来，脚步变得有些急促。仿佛这件小小的失物就能成为决定他命运的东西，让他感到有些不安。李向东低着头，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四周。他怕别人看到他匆忙的样子，怕别人看穿他的焦虑。
正当他陷入焦虑的思绪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向东？”
李向东一愣，抬头看去，原来是贾东旭。
“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贾东旭走过来，似乎注意到了李向东的神色有些不对，微微皱了皱眉。
“没……没事。”李向东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只是……手套丢了。”
贾东旭露出一丝不解的笑容，“手套？”他望了望李向东，似乎对这个小小的细节有些讶异，“这不算什么大事吧？”
“是啊，只是有点心烦。”李向东勉强笑了笑，但心里的焦虑依然无法平复。手套，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却是母亲用心织的，这一丝不经意的遗失，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失落。
贾东旭不再多问，只是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膀，语气轻松道：“走吧，别想这些小事，反正人是不能因为这些琐事就消沉下去。今天你来了也好，正好等一下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李向东点了点头，随即跟着贾东旭走进了旁边的咖啡厅。店里人不算多，环境安静，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浓香。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贾东旭径直向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随手放下菜单，才开始开口。
“你进了这一步，想法已经足够好。但你要记住，工作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进的，尤其是像轧钢厂这种地方，背景和关系很重要。既然我帮你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得自己打起精神，明白吗？”
李向东坐直了身子，听着贾东旭的话，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表面上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实际上却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贾东旭的话一针见血，他知道，自己可能并不是仅仅凭借一纸简历就能顺利通过。
“我明白。”李向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他心里却对自己充满了疑问。他不自觉地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无奈——自己能否走到最后，真的完全取决于贾东旭的引荐，是否能够把他推到轧钢厂的那个位置。
贾东旭看着李向东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淡淡一笑，“行了，别想太多，反正结果已经送出去，就看你能不能撑得住接下来的考验。你如果有问题，随时找我。”
李向东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不确定，“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贾东旭抬眉问道。
李向东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贾哥，进了轧钢厂后，真的就能改变一切吗？”
贾东旭似乎一愣，随即笑了笑，“改变一切？进了轧钢厂，首先要做的不是改变什么，而是能不能先站稳脚跟。你说是不是？”
李向东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
两人对视了几秒，李向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依然未曾平静。手套的事情依然困扰着他，那个细小的失落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有些无法放下。他不想让自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物而影响接下来的大事，但他知道，这种情感的纠结并不是能简单割舍的。
贾东旭似乎注意到李向东的情绪变化，微微一笑，“行了，别想太多，待会儿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他站起身，拍拍李向东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时间就自己想想，怎么走下一步。”
李向东走出咖啡厅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街道两旁的商店亮起了灯光，街头的行人匆匆忙忙，生活的气息在这座城市里弥漫开来。可是，李向东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仿佛这一切的喧嚣和忙碌都与他无关。手套的事情仍旧像阴影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而贾东旭说的话，也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压迫感。尽管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但身体却有些不由自主地反应出来——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走了几步，他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痒意，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涌上喉头。李向东捂住嘴，低下头，试图压制住那股突如其来的不适。可是咳嗽像是无法停歇的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几乎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咳嗽的声音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有些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李向东并不在乎，他只想赶快把这阵咳嗽压住。每次深吸一口气，喉咙就像是被撕裂一样，痛得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终于，咳嗽停了下来。李向东扶着墙，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的虚弱感像是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尽管天气不算严寒，但他依然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仿佛从骨髓里传来，连心脏都跟着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