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会用这种药的人，基本都是一眼看得到头，知道自己在修为上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无法突破之人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的人，绝大部分没有进得了宗门的散修，或者小家族子弟，都是些天赋不好的人。
他们这些人，许多可能到死，都有可能没突破筑基。
也就同余家老祖宗那样，筑基大圆满已经是巅峰存在了。
“这样啊……”
“所以这药不是花灵石才可以买到的？还必须要加入什么黑鹰帮？”叶如月疑惑了。
莫非是幕后之人想弄个自己的组织？
李元却再次摇摇头：“不是的，用灵石就可以买到。不贵，五百灵石就能得一颗。”
“只是……我太穷了，连五百灵石都拿不出来。”
“他们说，拿不出灵石的也没关系，只要加入黑鹰帮，帮着上面做事就行。”
这就收揽人了？
未免太简单了吧。
“他们没有要求你做别的？那你不会拿了药就走人吗？”
“除了帮忙卖药，暂时没要求我们做其他。但我们帮上面卖药，卖一颗他们会给我二十颗灵石做奖励。所以后面就算拿到药，我也愿意留下来……”
对于很穷、修为又低的散修来说，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
卖一颗药就能拿二十灵石，这可比冒着生命危险去秘境历练抢夺资源要来的容易的多。
“平日里你们怎么和上头联系？”想了想，叶如月再次问道。
关键还是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才行。
照这黑袍人的说法，黑鹰帮若是以这种方式发展下去，人数肯定是日益增长。
难怪很快很多地方都会爆发人妖，有这么多小喽喽帮着卖药，这些药太容易散发出去了。
关键是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很多人都已经相信这药没害处，吃起来毫不怀疑。
但妖化是实在的啊，只是他们不在意这点妖化，这才可怕……
“我们联系不到上头，都是上面主动找我们……”
“暗街一般有个固定的交易点，但交易点每次都会变，会有人通知我们……”
这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了，除非跟着他们一人，等下一次通知的交易点？
“小师妹，不如我们在这等几日？”毕悦提议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等上面的人通知黑袍人交易点，他们再偷偷跟过去。
叶如月总觉得这法子就不太可能成功，但眼下除了等，好像也别无他法。
“师兄，你说，他们头头都知道我们宗门弟子在查他们了，还会通知他们交易点吗？不怕暴露了自己吗？”叶如月提出疑问。
毕悦肯定的点点头：“有这可能。但，小师妹你有没想过，人家既然敢弄出这种药来，便已经是与我们五大宗公然为敌。”
“所以他们就算知道我们会查，但，该发药时，他们还是会发药。只是会更小心些。”
“你们需要每日向上面复命吗？”毕悦问李元。
李元摇摇头：“不需要。”
“那今日你们为何会聚集在暗街？他们又怎么通知你们新的交易点？”
“每三日我们都会在暗街那处院子等，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李元回道。
“只是今日夜里我们人还没到齐，你们的人就冲了进来，我们根本没等到来人就只能先逃了。”
“意思黄方城已经不止你们几个黑袍人呢？”叶如月抓到了重点。
李元点点头：“据我所了解到的，光黄方城黑袍人便有三十余人。”
“已经这么多呢？”
这才过去多久？
“不止了，现在很多穷散修都想加入，要不是我们几个进去早的私底下控制着人数，怕人数太多反倒抢了我们自己生意。恐怕人会更多。”李元道。
“不是，你不是说你才进去半个月吗？这还算早？”叶如月奇怪了下。
却没想到李元还肯定了这点：“对啊，我半个月前进去确实算比较早的一批。”
“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虽然这药一年前出过，但上面刻意控制过了，就出了那么一批，数量少的很，是给人试验一下的感觉，也让大家有足够时间看看情况。”
“那会根本没有所谓的黑袍人发展了。”
“这种招揽黑袍人的行为还是一个月前才出来的。对，没错，最早一批白衣换黑袍的，也不过不到一月的时间，我当然算早的。”
“而且这回不同，上面的人说了，这回妖元丹保够，要多少有多少。大家早就知道这妖元丹没问题了，一出来，想要买的人可多了。”
“没钱的自然就加入黑鹰帮啊！”
“而且余迪这事一出，恐怕不止黄方城，修真界很多地方估计都会遍布。”
李元说得理所当然、
他甚至觉得宗门弟子是多此一举。
这妖元丹又没有什么害处，让他们吃了便吃了，抓他们做什么。
实在是有像余迪那样大开杀戒的，直接抓他们便是，没必要连他们也抓啊。
“妖元丹？”叶如月喃喃一声，才知道，原来这会让人妖化的药，人家连名字都取好了。
看来是真打算做普通丹药来用，要让此药遍布修真界啊。
幕后之人野心大着了……
“你说余迪，你认识余迪？”
“说不上认识，但他灭了余家满门，黄方城哪个不知道？”李元道。
“既然你说你入黑鹰帮较早，那你可知谁卖他的妖元丹？余迪一个乞丐有这么多灵石吗？”叶如月觉得奇怪，余迪肯定是没有灵石的。
但他既没当黑袍人，还在快一个月后才选择报仇，其中没隐情？
可惜，这点李元并不清楚。
“不知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黑袍人这么多，我最多认识卖我药的那位，其他的都不认识。”
“你们之间互相没联系？”叶如月又问。
“没有，一开始上面就下了命令，不需要我们一起行事。各自卖各自的药就行。”
“这么说，今天到底是哪几个黑袍人被抓，你们自己不清楚？上面的人也可能不清楚。”
“应该是这样的。”
叶如月看向毕悦，看来五师兄方才的提议是行得通的。
“等三日吧，他们肯定会重新发布信息，到时应该能抓住高一层的人。”毕悦拍板道。
叶如月点了点头，但还是有点疑惑：“师兄就不觉得，这次不管是抓捕还是审问，都过于顺利？”
“应该是他们这些人本就是临时收编的缘故。”
“小师妹不怕，就算此事真是对方有意让我们知晓，甚至布下陷阱，我们也要去会一会。”
叶如月再次点点头，却也叹了口气：“哎呀，说到底，苍元宗弟子还是太冲动了。”
很多时候，实力强横的人其实不怕阴谋诡计。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所以就算真有诈，他们也会去的。
这次，若不是苍元宗弟子觉得自己厉害，一进去就抓人……
没想到对方狡兔三窟，那院子连个窝边草都算不上。
但凡多等上片刻，或许他们就已经得知下次交易点，甚至抓到个小跑腿了。
“好吧，那我正好在这黄方城玩上三日，三日后再抓一条小鱼。”
叶如月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把整个黄方城逛了圈，吃吃喝喝，甚至没忘记去城外看望下小乞丐。
直到三日后。
按照约定，她们便可扮做黑袍人，直接去暗街深处的院子蹲着抓人。
可，这天夜色刚黑。
叶如月刚准备出门。
城外的小乞丐却突然一脸惊慌的跑来找她。
“小仙子小仙子，你能去救救张哥哥吗？”
“他快要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
“小仙子，我跪下来求你，求你救救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