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飞上前一步挡在庄静身前，低声道。
“有情况！”
“第二家。”
庄静回以简单的提示，两人一左一右地朝第二家包抄过去。
屋内昏暗的油灯闪烁，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姚小飞面色一变，‘嗖’地从左边飘过来紧挨着庄静。
他虽是青瓜蛋子，但很清楚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更不愿意让‘姑奶奶’见里面的污秽，甚至恨不得将她耳朵和眼睛给蒙起来。
“里面有六个人，一个不留。”庄静耳语道。
姚小飞紧抿着唇，侧耳细听里面的呼吸声，只捕捉到四道。
但他更相信‘姑奶奶’的判断，几百米开外都能发现敌人的踪迹，这不足十米的距离肯定不在话下。
“跟上！”
庄静二话不说撑着低矮的院墙翻进去，姚小飞紧随其后，握匕首的手已青筋四起。
庄静如猫般溜到窗下，只见窗户半开。
里面的粗言秽语更清晳，飘出的血腥味儿混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庄静拿出一医用口罩戴上，手中又出现一褐色瓶子。
她揭下瓶盖，蹲下身子将瓶子凑到窗口。
姚小飞见状，赶紧过去贴着墙站到门边，不动声色地扯着袖子捂嘴。
他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样子肯定是‘好东西’。
“噗~通…噗~通…呼~呼…”
约五分钟后，屋里接连传来几声闷响，随之而起的便是震天的呼噜声。
庄静收起瓶子盖好，往不离身的背包里一扔，抽出两把锋利的匕首，挑开窗户通风。
两人分别破窗户和门而入，手起刀落非常干脆利落地，将被迷昏的六个男人抹脖子。
待解决完敌人，庄静这才有时间查看炕上的女人。
她的身上布满了污秽之物，更是多处被咬烂。
眼里流着血泪，侧头死死地盯着炕尾的孩子，气若游丝。
“唉，一路走好。”
庄静将孩子抱过来放在女人身边，拿过被子将娘俩盖住。
“咕~咕~”
女人眼珠终于转动一下，抱紧孩子哽下最后一口气。
可那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房顶，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充满了控诉。
也似在责问庄静，为什么不早点来救她。
…
姚小飞自进屋后，便没往炕上看一眼。
他将全部的恨意都发泄在敌人身上，力道大得一刀下去头身分离。
曾行走在黑暗中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烈的死法。
姚小飞眼露凶光地挥刀，削去六个男人的二两肉。
拽起那一条条短腿，狠狠地往院子里甩，一下下地发泄着胸中的怒火。
更是对鬼子的恶行恨到了极点，搜身后将尸体进行肢解。
庄静站在屋檐下，看着男人发疯，拍手低喝道。
“这还远远不够，唯有将鬼子彻底杀光，才能消除罪恶之源。”
眼冒红光的姚小飞，被这一声唤醒。
他收敛心神，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屋檐下的人道。
“姑奶奶，我想追随你杀入敌人后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庄静摇头，看着男人淡淡地道。
“不，你不想，正面战场更适合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舍不得与你分开。
一旦上战场生死有命，我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见你。”
经历刚才的一幕，姚小飞最担心的就是，两人一旦分开将再难续前缘。
这不是他想要的，哪怕是死也为姑奶奶而死。
那才是有价值的人生。
“战争年代本就生死难料，谁也不能保证会活着回来。
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去谈儿女感情。
但我答应你，只要战争一结束就娶你进门儿。
无论是伤是残，只要你活着，可愿意？”庄静郑重地许诺道。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有感觉，也不想错失这份难得的姻缘。
这世道无论是哪个年代，要找一个漂亮又听话的男票，难于登天。
何不给男人一份活下去的希望，战争一结束娶了便是。
…
“我姚小飞对天发誓，从今日起便是姑奶奶的男人。
愿意嫁入庄家为婿，一生一世一双人宠爱姑奶奶。
至死不渝，有违此誓言者人人得而诛之。”
姚小飞走到庄静面前站定，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发誓。
姚小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明白他要什么。
从最初的感恩到思念，再到一眼钟情，早已认定这就是他一辈子要呵护的女人。
什么男人的面子、地位，都没有这个女人来得重要。
…
“傻男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会宠着你。
乖，去收拾残局，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这么凶残。
会被人拿来说道你心里有问题，在我面前没事儿。”
庄静踮脚在男人唇上轻啄一下，以示对他的奖励。
男人嘛，总得时不时地给点儿甜头。
不然，怎么不停地向前奔跑。
“嗯，听姑奶奶的。”姚小飞心情愉悦地点头应下。
身上的戾气全被那一句承诺，和唇上温润的触感化解。
“姑奶奶，我的地位应该稳固了吧！”姚小飞晕乎乎地道。
他真不敢相信，这么快就得到了姑奶奶的认可。
“哈，没人的时候叫我小静。
左一句姑奶奶右一句姑奶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七老八十。
放心，你凭着美色牢牢地坐稳了，庄家上门女婿的地位。”庄静调侃道。
…
“啥地位啊？”
循着血腥味儿来的秦佩军，一知半解地道。
话到舌尖的姚小飞，对进来的一群人直瞪眼。
因为光线的问题，却没人看出他的异样。
众人一进来，顿时被院子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没啥，刚在说这些人的地位应该不低。
秦队长带人去村子里摸一下情况，看能找到一些周队长他们的线索不。”庄静若无其事地道。
她见人一个不少地进来，心知村头的暗哨已被解决。
说罢不待人回话，转身进隔壁屋搜查特别行动队的装备。
刚才只顾着杀人，还没来得及看有些什么装备。
她确信刚才的屋子里没有，这才往隔壁屋走。
这是一个杂物间，几件显眼的灰色军服随意的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