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八月的秋天,但是午后的阳光依旧有些火热。
在热浪的侵袭下,许成缓缓睁开了迷糊惺忪的双眼。
“这是哪?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一套标准式三连问,饶是坐在一旁喝茶的陆鸣,也是懵圈。
“这是几?”
陆鸣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许成问道。
“咦,大叔,这不是三吗,怎么,你不识数啊!”
陆鸣脸色一沉,心里反而有些摸不清了,难不成刚才那一下下手太重了,把这小子给打傻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辜地看着陆鸣。
“大叔,我们认识吗?我只记得我叫许成,好像要去省城游玩散心来着。”
“坏了!”
陆鸣一个闪身,快步来到许成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探了探许成的额头,丝毫没有发现许成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就在陆鸣拉起许成的右手准备给他把脉的时候,许成当即以手做刀,快速朝着陆鸣的后脑勺劈下。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许成的左手还没碰到陆鸣的后脑勺,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一疼。
“啊,你给我放开,痛死了!”
“小成子,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敢在我面前卖弄,你当我是刚才大街上那个马家的蠢女人吗?”
陆鸣邪魅地笑着,手上的力不减反增。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赶紧松手,骨头要断了!”
“真知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许成的脑袋顿时点得像装了机械马达。
“错哪了?”
本以为陆鸣会松手,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不是,陆鸣,你不应该把我放开吗,我怎么知道我错哪了?”
许成一本正经地义正严辞。
“咔”的一声。
“啊!”
许成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你要干嘛?”
“放心,只是给你暂时性卸了卸骨,痛个一时半会儿,纯当给你一点教训!”
“你!”
徐成脸上冷汗直冒,原本俊朗的轮廓,此刻有些扭曲。
可惜陆某人,直接选择无视,继续晒着太阳,品着小茶。
直到一会儿后,陆鸣发现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的有些过分。他这才转过头看向床上的许成,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走到许成身旁,先是将他的骨关节接上,然后开始把脉。紧接着,他一把将许成的衣服解开,只见许成身上,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了陆鸣眼前,隐隐还散发着丝丝阴气。
“该死的,这小子到底又跟谁打架了,体内的法力严重亏空,怪不得脉象这么虚浮。还真是难为他了,竟然还能支撑着走到这镇上!”
“不应该啊,我走之前明明给他留了一颗恢复的丹药,这小子干嘛不吃?”
随即,陆鸣立马取出一颗超级无敌十全大补丸,扒开许成的嘴就塞了进去。
“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许成的眼皮缓缓张开。
“来,喝点水!”
陆鸣立马取来一杯茶,放在了许成身旁的床头边。
“说说吧,你到底发什么事?”
陆鸣也是好奇,按理讲以许成此刻的修为,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除非是修为在他之上的邪道中人或者是那些至少红衣之上的厉鬼,当然还有那些高级僵尸。
“还能有什么事,昨晚在荒野露宿,遇到了一个上了年头的摄青鬼!”
“咳咳咳…”
许成喝了一口茶,随着丹药药力的发挥,他的脸色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身上的血痕也在快速消失,就连体内的法力也开始快速恢复。
“摄青鬼?这附近怎么会有摄青鬼,要知道这玩意可是需要极大的怨气才能形成!”
随即,陆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所以,你将那摄青鬼灭了?”
“废话,要不然我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吗!”
许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谁让你把我的丹药顺走,要不然我犯得着这么狼狈!”
“得,感情你这是把错都怪到了我头上!”
许成眼转子一转,沉默不语,一副认准了就是你害的神情。
“对了,我说陆鸣啊,你是不是该把那金棺还给我啊?”
此刻,恢复的差不多了的许成,立马想起了那心心念念的铜角金棺,当然,他只是眼红里面的黄金罢了。
“金棺,卖了啊,怎么,你想要啊?”
“卖的钱呢?”
许成大手一伸,妥妥的死要钱。
“小孩子家家的,要钱干什么?”
说着,陆鸣狠狠的拍了拍许成的手心。
“这些钱就由我存着,放心,保证不会少了你那份!”
许成发誓,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的钱要你存着?”
“就凭这个!”
下一刻,许成眼前一黑,再度愉快地陷入了昏迷。
“哼,敢跟我要钱,还凭什么,就凭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陆鸣拍了拍双手,再度躺回到他那张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等许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早已经漆黑一片。
“醒了?”
陆鸣的语气依旧是欠揍。不过许成并没有回答,他决定保持沉默。
“呐,桌子上是你的晚饭!小成子,你就偷着乐吧,本大爷可是第一次给别人下厨。”
许成依旧没有说话,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他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大碗黑乎乎的姑且算是饭菜的东东。
“切,还真不愧是第一次下厨,这水平,简直是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毒死我!”
许成实在忍不住,看着陆鸣就嘲讽了一句。
“咳咳咳…”
“陆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大河镇,你可别告诉我这宅子是你的!”
“要不然呢?”
“可是我听师父说你是阴山派的,那不是应该在北方吗,你好端端地定居到这镇上,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说话间,许成下意识地脑补了一番,随即他脸色一变,猛地一拍床板。
“难不成,腾腾镇的瘟疫是你的手笔?”
“噗…”
依旧在喝茶的陆鸣,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口给喷到了许成的脸上,还不忘伸出手给了他一记脑瓜崩。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想想,你这又是绑架我,又是抢我丹药,还放出任威勇置整个任家镇人心惶惶。”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要阻止我报仇,小成子,当初那一身的老鼠夹,我可是记忆犹新啊。”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许成当即有些心虚。
“可是除了你,还能是谁?”
“小成子,我劝你别太深入,那里面的水深着,可别到时候给你自己招来祸患!”
陆鸣早已经收起了笑脸,此刻他一脸凝重地告诫着许成。
“所以,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没错,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可不想哪一天看到你冰冷地躺在我面前,相信我,在那些人面前,你这小菜鸡,真的不够看!”
听着陆鸣这无比忌惮的语气,许成反而变得愈发好奇,但他知道直接问,陆鸣肯定不会告诉他,于是他干脆摆出一副你唬人的神情。
“切,再厉害那也还没脱离人的范畴,跟马家世代追捕的将臣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陆鸣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的不屑。
“就凭将臣那种传说中的尸祖,担心把牛皮吹破了?”
“是吗,谁跟你说将臣是僵尸?小鸣大叔,马家可不简单,将臣更是不简单。我敢说,就算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全部一起上,也撑不过将臣的一个响指!”
“哟吼,还真是没想到你一个道士竟然对将臣评价如此之高。”
“我这是实事求是,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或许那会儿你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