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笑声停下后，言笙眯起了双眼，盯着威廉，沉声说道
“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单单是感谢的话，大可不必来这一趟”
查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柜台上推向言笙，后者起身瞄了一眼，说
“坏掉的门锁可用不到一百万的赔偿”
“家乡有句老话说，要想获得些什么，必须暂且先给些什么”
“查理，你说呢”
“你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那又怎样呢”
查理看出来了，言笙不想帮他。
一百万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经营枪店的老板来说显然不是。
思来想去，只有银行里躺着的五千万赔偿金，能成为交易的筹码，他没有迟疑，道
“我的银行账号里还有五千万赔偿金，你只要帮我，现场就可以转账给你”
言笙摇摇头。
五千万对他说起来也不少了，但相比一点钱可能引火烧身的后果，他还是觉得不值得。
做人有时候还是理智点好。
这时候，威廉彻底没办法了。
坐了十二年的牢，现在除了那些钱他一无所有，如今的同事，上司也嫌他是个大麻烦，无人搭理。
他是想改变这一切的。
查理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已是五分钟后，语气慎重。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我这次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威廉”
言笙听到后，没感到意外。
溺水的人在绝望之中，即使抓住一根稻草也会紧紧不放的。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查理，言笙改变了想法，觉得生活里有个通风报信的也不错。
“你在局里什么职位”
“经探”
言笙倒也没觉得可惜，职务高的，他也没有机会投资。
“钱我可以不要”
听到言笙的话，查理的脸色当时就变了，难掩失望之色。
言笙见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但我选择帮你，前提是我们成为真正的朋友”
“你说呢，查理”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威廉”
这些年的牢狱生活让查理懂得了一个道理，在世上生存单打独斗是极为愚蠢的。
十二年前，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官在没有切实证据链的情况下，直接宣判，背后没有人支持，说破大天他都不信。
.............
查理走出枪店，心情好极了。
那天在枪店看似昏迷不醒，其实不然，威廉打电话的时候他就醒了。
偷听了一番后，他意识到威廉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枪店老板，随后出现的麦克更是印证了他的判断。
所以出院的第一时间，他就出现在这里。
........................
枪店里
言笙在闭目养神，和查理的对话中，他能明显感到查理的无助，茫然。
走投无路是这样的。
对查理来说天大的麻烦，对言笙却不然，只要能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手中的枪可以解决。
付出代价请老家伙解决也不是不行。
能人所不能，是为超人也。
言笙想到这，就给老家伙拨去了电话。
“嘟嘟嘟嘟”
接通后，老家伙口吻有些不耐烦，说道
“什么事不能一趟说清楚，刚走就又打过来电话，我也很忙的，好不啦”
言笙也不恼
“送你一桩大买卖，要不要”
老家伙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言笙话中的大买卖是什么
改用中文说道
“年轻在你老家的时候，就特别不喜欢你们这种卖关子式的回答”
言笙点点头
“听人劝吃饱饭，老先生应该早说的，你早说了现在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老家伙幽幽的来了一句
“当我没看过大话西游是吧”
“再啰嗦挂电话了啊”
言笙不再调戏老家伙，直言不讳。
“查理·克鲁茨刚才和我达成了交易”
“然后呢”
“别说，让我猜猜”
“他那五千万的赔偿金，你是不在乎的”
“钱你不在乎的话，那就只能是人，只要你能掌握住他，查理·克鲁茨就是你安插在经局里的一颗钉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稍有动作别人就能猜出来你想干什么。
言笙说，“你真聪明，好了不说这些了，老先生，你手里到底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当然有”
“这事我可以直接帮你，陷害查理的人我给你全部送进监狱”
“条件呢”
“查理的赔偿金你给我全部拿过来，然后我会让瑞贝卡送你她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言笙有点无语
“不用每次有机会就招揽我，会烦的，老先生”
“那就下次继续”
“威廉，你想要的无非就是陷害查理的相关人员名单，贪污受贿私相授受的证据”
“我可以搞到手”
“那又怎样呢，没有人施压，全美最好的律师所不会接你的业务委托，法庭也不会受理的”
“这样，你还决定帮他吗”
................
老家伙总是狮子大开口
言笙有些不喜，好在查理这件事上，他没准备投入太多。
主要是还没成为朋友呢。
“为什么不帮”
“查理只需要几个相关人员的名单就行，我觉得不过分”
电话那头的老家伙有些愣住了，这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威廉想要借着这个查理这个事儿，发展自己的羽翼，他自然也可以顺便吃点肉的。
前提是老家伙需要知道言笙和查理后续的所作所为，只有这样才能从其中牟利，借机要挟转移资产什么的。
几个相关名单的话就只是单纯的交易了，想赚点小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了想，老家伙说道
“钱我还是可以不要”
“查理想要正义，可以，你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可以，我们可以合作”
“我负责提供情报，你和查理负责执行，解决掉他们后，资产我来处理，我要七成”
言笙同意了
尽管老家伙只是动动嘴就要拿走大部分的利益，但谁让人家有这个能力呢。
没老家伙出手，除了死一些人让心里舒服点外，查理什么也得不到。
..................
电话挂断了，枪店恢复了平静。
翌日醒来
玛姬不在，言笙习惯性打了会拳，半小时后，身体才彻底活了过来。
洗澡，吃饭。
他的速度很快，得益于前世养成的习惯。
或许是一个人的原因。
走路去枪店
啤酒节已经正式开幕了，言笙上午九点出门，街上游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望过去，人山人海。
平常十分路的路程，这次却花了十五分钟，实在是人太多了。
“叮铃叮铃”
门外挂上了正在营业的牌子。
言笙走到柜台前，放下手中的啤酒，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其实没什么灰尘，只是言笙想扫扫地了。
屋里卫生还没打扫完，便有客人走了进来，还不少，四个身上有纹身的白人男子。
言笙搭一眼，就知道他们是帮派分子，那又怎样呢，哪的客户都无所谓，只要让他赚钱都是好客户。
不过他失望了
客户确实是大客户，数十万美金，数百条枪的大合同，库存的武器都清给了玛姬，言笙短时间内吃不下。
没货说破大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