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蓉蓉。我没有想到是自己送的一个包，让你和孙洋之间产生了隔阂。”
徐蓉蓉低下头，两只放在桌面的手渐渐攥成了拳头，她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摇摇头，“小乖，不怪你。”
“是我和他没有谈清楚。”
“是我想的太简单……普通人的感情有太多阻碍了。光从自身来讲，自尊心，信心，勇气，要是这三个方面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会导致其中一个人退缩，更别说身边还有其他人的阻拦了。”
郑小乖抿紧了嘴唇，抓过徐蓉蓉一只手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获得幸福。”
“嗯，我会的。”
回到家里，郑小乖陪着星星在桌前学习了三十分钟。带他在客厅里吹了一个大气球，两个人拍过来拍过去玩的高兴的时候，李言卿回来了。
开车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店里吃了美味的帝王蟹，螃蟹，还有鲍鱼，甜虾，三文鱼。
回来天已经黑了，郑小乖躺在床上抱着星星给他读完一个绘本故事，小家伙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她摸摸他柔软光滑的小脸蛋，小心地把他脖子放在枕头上，给他掖好被角。
“她的孩子长大了啊。”郑小乖心想。
她总是会想起他在她肚子里时候的场景，真的很奇妙，还有一个月大的时候。
是不是和人岁数越大，越会想起从前一样，看着现在的星星，她总会想起之前星星一丁点大的时候，感觉她生出来他没有多久。
和李言卿一同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郑小乖用手拘起白白的泡沫涂抹到他健硕的肩膀，胸肌处。
又将嘴唇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
“大叔，你说我的朋友都参加工作了，我还在读书。总感觉我像是一个留级了四年的学生。”
“哎，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郑小乖懊恼地托住自己的脸说。
“现在后悔了吧。”李言卿嘴角勾起一缕笑。
“后悔，当事人非常的后悔，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耽误了。”郑小乖撅着嘴说。
“读书是多么重要的事，希望学生们能以我为戒，以我为反面教材。”
李言卿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笑，以为是郑小乖说的嫁给自己的事。后面的话让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人生大事？你就光想着读书，没想着嫁给我的事情？”
郑小乖说，“学习是第一的。嫁给大叔你是缘分的话一定就逃不了。”
李言卿抓住了她一边娇小的肩膀，“你是说，你并没有那么想嫁给我？”
郑小乖缩了缩脖子，“那是当初的我。”
“不对，当时的我认为那是中了头等大奖才会视线的事情，现在依然是。”
“我怎么会没想过嫁给大叔？只是觉得这样的好运气一定是我十辈子悲惨经历换来的，就害怕我这辈子嫁给你了，下辈子过的很惨怎么办？”
李言卿笑起来，伸手捏了捏郑小乖的脸颊，“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他拥紧了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说，“不怕，下辈子我依旧会保护你。”
李言卿品出了郑小乖话里的意思，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是说怕落后别人几年参加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郑小乖闷闷地点头，“是啊，大叔。”
“感觉人生被迫推迟了四年。如果当初我没有一走了之，现在的我应该也在工作，感觉落后蓉蓉，芝芝他们了。”
李言卿说，“提前参加工作又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你这四年并没有闲着，也是在农村工作。”
“你应该好好珍惜在学校快乐的生活。”
郑小乖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大叔。”
“是他们毕业了，而我还在留校的感受。本来我们是同一届的。”
“我知道了。”李言卿说。
清洗完身体，推开卧室的房门，李言卿将怀里的郑小乖放上床。
他扯走包裹住她身躯的浴巾，直接覆上来。
每当被郑小乖脸蛋绯红、泪光盈盈又委屈巴巴地凝视，小姑娘呼吸声凌乱而紧促。伴随着小小的挣扎抽噎，瘪起嘴哭湿在他怀里埋怨似的叫他轻点的时候，心蓦地一软。
“好。”
他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偏过头上来裹住她粉润的唇瓣，唇齿纠缠了很久。
温柔了不到片刻，却比先前粗暴了几分。
哭起来更可爱了，更想让人欺负。
他想。
郑小乖每次都很委屈，大叔嘴上说的温柔，亲的温柔，却和下面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
轻是一点不会轻的，有时候故意地使坏，叫她发出声来。
她腿都酥软了
她发现，居高临下的他似乎很欣赏她恍然无措，被迫求饶的模样。
有时候他也喜欢她的腿。
抚摸完小腿到膝盖，会抱住她穿着白袜的脚丫捏捏，也不知道脚有什么吸引力。
以前她不敢睁开眼睛，现在胆子大一些了。也只敢看他英厉的下半张脸，滚动的喉结，到流下一滴滴汗水的性感锁骨。
慢慢敢直视他动态下起伏的鼓鼓的胸肌了。
每次做完，大叔抱住她。硬要拉起她一条腿搁在他腰间，似乎这样睡得更香。
“妈妈……”
早上，郑小乖在李言卿怀里睡得正香，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家伙推开房门爬上床，钻进了她怀里。
她一个激灵睁开了迷惘的眼睛，赶紧拍拍李言卿伸进她睡裙里放肆的大手。
“妈妈，”星星抬起了小脸，“今天我醒来，又没看见你。”
郑小乖心里一突，又听见他说。
“我想要妈妈抱着我睡一整晚，不想醒来没有妈妈。”
看见星星低下头，露出失落的可怜表情，郑小乖心里生出了不忍心，抱住了他。
这样会不会让孩子没有安全感啊。
星星脑袋靠郑小乖怀里，蹭了蹭，“之前我半夜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妈妈，也没有见到爸爸。”
“我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爸爸抱走妈妈到隔壁房间去睡。”
说到这里，星星鼓起腮帮子，天真的眼睛委屈地看向李言卿，“爸爸，你为什么要抱走妈妈？”
“丢下我一个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大人，对小孩来说很不负责。你还是我爸爸呢，我是个孩子，你就和我抢妈妈。”
郑小乖听到星星糯声糯气的话，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小孩子有时候会说出大人都想象不到的话，让人又惊又喜。
觉得小孩子不应该懂这些，但是这话又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李言卿看着星星说，“你的妈妈是我的老婆，我抱自己的老婆睡觉，难道不合理？”
星星“哼”了一声，“什么？你的老婆？还是我妈妈呢！”
“我是妈妈的小宝贝。”说着，他伸出两只小手抱紧了郑小乖一条胳膊。
郑小乖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一会，温柔地问“还要不要睡觉？”
“生气，”
星星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了，他无奈地看着天花板说，
“我本来想和妈妈睡觉，结果都睡饱了。”
郑小乖回到星星身边后，原本沉闷的小家伙开朗不少，也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妈妈，以后你都抱着我睡好不好？”星星扬起小脸，向郑小乖发出请求。
“好。”郑小乖伸手点点他的鼻子。
“太好了，我要妈妈抱着我睡。”他靠在郑小乖怀里，“今天，明天，后天，往后的每一天……都要妈妈抱着我睡。”
郑小乖拍拍星星的小后背，像是在襁褓里哄他睡觉一样轻哄。
见到郑小乖为哄儿子转过身去，背对自己，李言卿沉下了脸。
什么今天，明天，后天，往后的每一天陪着他睡？
也该是让小孩和大人分房睡了。
早饭肥姐做了三明治，牛角包，蔬菜沙拉，香煎三文鱼，一盘青提蓝莓。三碗清汤竹升面里面有金黄的溏心蛋，大虾，漂浮着翠绿的葱花香菜，紫菜虾皮。
吃完早饭后，星星由两个佣人陪着搭建积木，李言卿把郑小乖叫进书房关上门，说起了分房睡的事情。
“我看育儿专家说，建议3-7岁的孩子分床分房睡。”
“一是培养孩子良好的睡眠习惯，分床有助于训练孩子自主入睡，减少家庭其他成员对孩子睡眠的不良影响。”
“二是保证孩子充足良好的睡眠质量，有益于孩子整体健康。”
“三是建议五岁后分房间睡，孩子有性别意识后应该分房间睡，有助于成长和独立意识的培养。”
李言卿看着郑小乖说完，问她：“你觉得孩子几岁分房睡比较合适？我认为男孩子应该早早培养他独立的性格。”
郑小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她垂下眼皮，思索了一会说，“大叔，可是……”
“这四年我都没有陪伴着星星，才回来不久，就和他分房睡……我想多陪一会他，好好疼爱他。”
李言卿点头，“不错，但是星星现在也长大了。除了陪他睡觉，还可以在其他地方疼他爱他。”
郑小乖对上他的眼睛，“大叔，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需要星星，星星也需要我。”
“我就想抱着我的儿子睡觉。”
“你抱着我不行吗？”李言卿问。
郑小乖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大叔，抱星星和抱你是完全不同的。”
接着又说，“他小小的一个，在我怀里，抱着他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他在我肚子里的平静，还有他刚生下来的那么一点。他对我绽放出来的第一个微笑，这是我一辈子想忘也忘不了的。”
“我觉得提前分房睡，会让星星没有安全感，还是等我们陪他一年后再说吧。”
李言卿没想到遭到了拒绝。
也是，小乖是更多的为了孩子的健康发展考虑，他一时有些无奈。
郑小乖又想起了一件事，她拉住李言卿一条手臂说。
“大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两个在孩子面前亲亲抱抱要克制一下，这个时候的孩子很喜欢模仿大人，要是他对着其他小朋友要亲亲要抱抱，就感觉变成了骚扰……很不好。”
李言卿点头，“你说的是。”
郑小乖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蛋由粉变红，她伸出双手使劲揉了揉，变得一下子滚烫了起来。
“不知道大叔你是几岁记事的？我忘记了我是几岁记事的。”
“医生说，孩子随着身体发育，三岁开始记忆力会逐渐完善。有的孩子是四岁之后记事，有的孩子更早，三岁就记事了。”
“我有一个不好的记忆，具体不知道是几岁发生的。第一个记忆是小时候一睡觉就感觉到身体在降落，要落到一个黑洞里，失重的感觉很吓人，每次都哭醒。直到有了星星之后，我查阅相关资料说婴儿一开始是不会睡觉的，每次睡觉感觉到在下落，所以小婴儿睡觉前会哭会闹。”
“还有一个记忆是，小时候我和姐姐。”
郑小乖说到这里，难为情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低下头慢慢说，“我忘记了当时姐姐是怎么给我说的？好像是四五岁的时候，她过来压在我身上亲我，说是看到爸爸也是这样压着妈妈……”
郑小乖羞赦地抬起头，迅速看了李言卿一眼，“这两个记忆在我脑海里很深刻。”
“第二个现在想起来有点糟糕，好丢脸。那是回到老家，夏天在晒谷子，大庭广众之下被姐姐扑倒，还被其他邻居笑话……小时候真的是好傻，傻子一个，又想想身为父母一定尴尬地不想见人了吧。”
现在有了孩子之后，才知道当时孩子不小心看到父母在做什么。
而现在成为了父母，不禁因为孩子成长的事情而担忧起来。
郑小乖挽紧了李言卿的手臂，十分忧心地说，“当星星说你把我抱到隔壁房间，我在想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要是他半夜找妈妈，房门没有关紧，给孩子留下阴影怎么办？”
李言卿伸手摸上郑小乖的脑袋，“没想到你考虑到了这么多。”
郑小乖甩甩头，“也不能说是考虑吧，就是星星这么大了之后，又想起自己当小孩时做的一些糗事。”
“我一个舅舅老讨厌了，说我小时候吃过羊粪，他骗我说是巧克力球，说我真吃了……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他之前故意说这件事来取笑我。”
“我没有记忆的事情，却被他记得这么清楚。想想小孩子要是被大人哄骗做一些恶心的事情，都觉得好气愤又无能为力，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李言卿注视着她说，
“在教养孩子这方面的确要注意许多，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辅导员昨天晚上把这一学期的课表，给郑小乖发了过来。
她给自己提前设置了闹铃提醒，今天几点上课，都有什么课写在备注里。在上课之前一个小时，又有一个闹铃提醒她赶紧收拾书本去学校。
她读的还是原来的专业，接着四年前的课程继续学习大三的知识。
在还有三分钟上课，郑小乖抱着书本，匆匆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位置基本坐满了，只剩下倒数后两排，郑小乖坐在倒数第二排一个空位上。
她一出现在教室门口，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望向了她，看着她在位置上坐下。
有人窃窃私语说，“这是哪个专业的，不会走错了吧。”
又有人说，“应该是代替别人上课的吧。”
“我们班没有这号人。”
这时候，辅导员走向讲台，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向众人介绍了郑小乖。说是她有事休学了，现在才继续来读书，这才解除了大家的疑惑。
课堂氛围让人昏昏欲睡，老师在讲台上翻开书，讲的很快。
“喂，你有没有发现新来的同学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前面三个女生在说悄悄话。
“我也觉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是不是上过什么新闻？”
“我也觉得很像。”
“她，她，不就是李言卿的那个小妻子吗？”
“是她吗？天呐！她竟然在我们班读书！”
前面三名女生聊八卦聊得火热，激动没夹住的声音，又引起了她们前排的注意。
两名女生转过头，看了看郑小乖，回过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真的是那个郑小乖吗？我才发现新同学的名字叫郑小乖，和之前上过热搜的那个郑小乖挺像的，我每天都要用微博刷娱乐新闻的。”
“那个新闻我也看了，和她在直播间不太一样呢，本人看起来好像更好看。”
“直播间的那个好像更网红，我们班的这个更接地气，不知道是不是她本人了？”
这个话题一下子传开了。
第六排传第五排，第五排传第四排，女生传闺蜜和朋友，女生传男生，从教室中间传到两边。
一节课上了二十分钟不到，这个班百分之80的人提到了郑小乖和李言卿。
一张从笔记本撕下来的半张纸条，悄悄递到了郑小乖面前。
那只手把纸条放在她课本上，迅速撤了回去。
她疑惑地拿起来，看到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道：“你是郑小乖吗？那个和李言卿上过热搜新闻的郑小乖？如果认错的话，抱歉。”
“我之前在微博上关注过郑小乖和李言卿的新闻，他们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所以很在意。”
郑小乖拿起中性笔攥在手里，笔尖落下，泛黄的纸上多了一个黑点。
她到底要不要承认？
她只想好好学习，完成学业。
并不想参与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承认和不承认，分别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呢？
大叔可以说是网络上的名人了，她如果承认和他挂上钩，是不是会因为他的名气，校园生活得到很多人的窥探？这种窥探并不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而是对大叔为什么选她，对大叔的品味感兴趣。
她喜欢低调。不承认的话，是不是就能省去这种窥探，以及不良狗仔蹲到校园里的曝光？
想起之前被秦少贤偷拍。
又想起明星们的八卦。
坐在车里往窗外扔个垃圾被拍，弯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被拍到，和异性聚会见面被拍，甚至说错话被拍，有时候会上热搜被千万网友批判……
郑小乖紧紧捧住自己两边脸。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没有什么隐私了。她的朋友也会被波及了？她的朋友关系也要被人扒干净了？
不不不不，影响到她一个人就算了，要是影响到朋友的现实生活也太糟糕了。
这些负面的新闻，也会给大叔造成影响吧。
要是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举动，引起网友反感，从而对大叔家的商品造成影响，她可就是罪人了。她记得因为一些明星的举动，令一些人讨厌，自发地抵制他代言的品牌。
郑小乖提起笔写下，“不好意思，你认错了。”
她轻轻拍前面女同学的后背，把纸条递给她，女生接过去后，郑小乖又继续认真做笔记。
阅读完纸条内容的女生们再次回过头来看郑小乖。
“不是吧，竟然不是郑小乖？”
“她不承认吗？就是她！她和直播间里的很像啊。”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她啊。万一她在直播间里化妆，化得很漂亮了，现实中不是这样的呢，有些网红也是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