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饶目光落在那人的水杯上。
白色瓷杯里浸泡着茶叶，茶叶上面飘着一层。
［宿主大大别喝，它里面下了药，能够致人昏迷］
经过小绿提醒后，
江饶接起茶杯，一饮而尽。
“谢谢王总。”
在看到他将茶水喝过后，
王老板脸上闪过得意笑容。
平日里一直带着伪善模样，乍然露出恶心笑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江，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过来找我，我给你解决。”
话说的好听，至于怎么解决谁知道呢？
江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打量着办公室内摆设。
白色基调为主，
红木书架，红木办公桌上面放了一台电脑。
墙壁靠右有一红木衣柜。
最里排衣柜是闭合状态。
偶尔飘出一缕烟雾，
江饶目光一顿，装作好奇模样“王总，你这衣柜挺好看，从哪儿买的？”
他走过去，顺手将衣柜打开。
一闪而过
柜子最上排有一块带着纹路的木牌，木牌前边点着炉，炉上插着未燃尽的香。
他这动作突然。
王老板神色大变，立即冲上前。
砰一声，将门关上。
呵斥声紧接着响起，
“不该动的东西别乱翻，没什么事出去吧。”
王老板神经过于紧张，眼神四处飘。
肥硕的双手控制不住发抖。
是在怕什么？
江饶轻咳一声，淡定转身离开。
体贴将门关上。
江饶站在门口，
透过窗户看见王老板小心翼翼将衣柜打开，手里点燃着香，三拜后将香插上。
看样子是真把这副牌当神供着。
［宿主大大，在您喝的那杯茶里，系统并未检测到什么，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根本没放东西？］
小绿眨了眨眼，表示不理解。
江饶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笑而不语。
怎么可能没事。
那边茶里被放了木牌上供的香料。
连喝三次，
将会霉运缠身， 当事人毫无察觉，正常上下班。
在工地上干活时出现神情恍惚，稍一走神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这家伙动作娴熟，显然这种事情没少做。
之前那23条人命，或许大概率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结束。
茶水可以通过任何方式喝进去。
哪怕放在矿泉水里面，依旧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世界倒真有意思。
鬼怪盛行。
恰巧这时，
小媳妇儿从另一间办公室出来。
看见他后，喜笑颜开“江饶，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当着她父亲的面，装作只是随口一问。
江饶收回目光，也端得一副不熟悉的样子。
“嗯，刚刚王总叫我去他屋里喝杯茶。”
随着话音
江饶敏锐感知到小媳妇儿父亲眼神有片刻迟钝。
或许在这个时候，已经对那位王老板怀疑。
碍于找不到什么证据，没办法做出任何决定。
的确，在没有监控下，任何人找不出毛病来。
沈父看着他，只能善意提醒“老王这人脾气不好，阴晴不定，以后没什么事情少接触。”
闻言，
江饶点头。
他在两人目光下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那一刻，
江饶冷着脸，将手掌摊开。
刚刚在办公室关上衣柜的瞬间，他抓一些坛子里的香灰。
香倒是好香。
只可惜供奉错东西了。
呵，
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东西。
江饶盯着手中的香灰，用意识交流。
［你确定这世界是现代世界，为什么会出现灵异事件？］
又或者这是天道想要试探他灵魂精神力？
过度消耗怨气，在没有及时得到怨气补充的情况下，最先受到波及的是灵魂。
系统小绿表示不解［宿主大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压缩途中发生意外了？］
［……］
做系统的指望着被绑定者？
江饶无奈。
不再指望这小破系统。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江饶偏头看一眼，将手中香灰扔掉。
门打开，
是那位大工。
“小江，刚刚队长说18楼线路有问题，你跟我一块去。”
江饶点头应下。
换上工作服，拎着包出门。
两人一同来到18层。
没有电梯，全靠步行。
拎着工具，徒步上18楼层腿酸的很。
所幸，
他常年锻炼，倒是不显。
江饶将工具包随手放到地上，开始检查墙上的线路开关。
就在这时，
一阵风出现。
风吹的急促，掀起地上尘土。
视线被尘土混淆。
大工在这时突然消失。
江饶手上凿墙动作不停。
啪嗒一声，
墙上灯关凿落掉到地上。
嘎吱嘎吱……
踩断树枝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显得刺耳。
江饶转头看向身后“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会是下一个你？”
空无一人的眼前，
仿佛什么都没有。
落在他眼中。
通体墨绿幻化人形。
“你这家伙有能力，为何不帮我们满足愿望？”
仿佛被火烧过的嗓子发出嘶吼声。
上来就质疑。
谁说有能力就一定要帮助那些家伙。
他没有大爱。
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些闲人。
世间有那么多人需要去帮助，没有那个能力，做不到普度众生。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有什么好处？”
江饶冷眼瞧着对方，不屑一笑。
大爱之人？
呵。
想要作恶之人，有千万个理由作恶。
他们胆小懦弱怕事，会把所有原因归结于旁人身上。
是被人逼迫，逼不得已才会作恶。
随着话音，
对方双眼充血，怒目而视“好处？我们都已经落得这般处境，你竟敢提好处，你还有没有心！”
嚯！
心，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恶灵身上缠绕着一团黑气，已全然失去自主意识。
怒目而视下快速出手。
一双缠绕着黑气的利爪划破天空。
江饶轻松躲过，释放怨气将对方固定住。
“我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管你们那些破事，只怪你们命不好，落得这般下场。”
随口说两句。
听不听得懂无关他事。
区区一只恶灵，真以为自己能够扰乱这一片土地安宁？
简直痴人说梦。
天下冤死的有太多。
若各个如此，人间平衡岂不乱套。
奈何，
他这话落在恶灵耳中成了推脱。
哪怕被定住，依旧挥舞着双手不停挣扎。
“哈哈哈，命不好？那什么又叫命好呢？”
“是不是你侥幸活下来的，你的命就好了，我们就活该死？凭什么？凭什么死的是我们，凭什么死的不是你？”
恶灵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空气晃动。
掀起阵阵尘土，扰乱视线。
透过恶灵本身夺取他们脑中记忆。
第一位倒霉蛋。
是来工地上做小工。
那时候一天七八十块钱。
上班第三天就被王老板发现。
当时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孩子口渴了吧？给你一瓶水喝。”
涉世未深的倒霉蛋笑嘻嘻接过矿泉水。
“谢谢王总。”
以为老板人挺好的，还给他水喝。
并不是连续送水。
倒是不傻，那样太容易起疑心。
每一次都是无意碰见。
在食堂吃完饭，恰巧与老板迎面相撞。
在工地上进行检查，恰巧老板手里有一瓶水，好心递给他。
吃晚饭回来恰巧遇到老板外出散步，闲着无聊，邀请他一同散步谈心，说到最后口干舌燥，两人去超市买两瓶水。
三瓶水下肚。
神情逐渐恍惚。
第二天上班，晃晃悠悠去绑钢筋，结果一不小心栽下去。
地上放着水泥石板，直接当场毙命。
第一条命没赔多少，100万。
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人，经常在家里啃老。
他父母棍棒伺候下，把人赶出家门。
寻思着一天挣几十块钱够他花就行。
谁知道再次见面竟天人永隔。
可看着100万赔偿款，那是他们这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儿子就算勤勤恳恳上班，打工到死也赚不了100万块。
巨大的悲伤被巨额赔偿填补。
人死了不能复生。
所幸有钱。
之后每一个死掉的人如法炮制。
按理来说出这么多事故，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工作。
没办法，这世界上穷人太多。
命与钱，他们更争先恐后想要选择钱。
没有钱拿什么活着？
只要有了钱，才能拥有一切。
为了找到符合年龄生肖标准。
甚至不惜将即将到退休，年龄五六十岁六七十岁的人招进来。
对于那些年龄大的，在工地上出事，他家里人乐不得开心。
马上都退休了，反手给赚个一二百万，这是天大的好事，死得其所。
别怪任何人，这就是人性。
拿了钱好办事。
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再议论每一个死掉的人，
随着时间，那些身影逐渐淡忘在人们记忆当中。
那些人的确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命不好，被人盯上。
恶灵试图冲出屏障，发出怒吼声。
江饶冷眼瞧着，不为所动。
那么多苦难之人，每一个都感同身受般的同情可怜，导致自己心情郁闷。
没那么多大爱。
他又不是救世主，又不是活菩萨，没那么多能力去就做无关紧要之人。
“你知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二十三个，那么多条鲜活生命就因为那个家伙一己之私死掉……”
“呵呵呵，我差点忘了，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混蛋，是冷眼瞧着的旁观者。”
“我们这种底层人死也就死了，又有谁会觉得唏嘘？”
嘶吼声此起彼伏……
尘土飞扬。
“小江，你在哪呢？”
大工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江饶瞬间收回怨气。
来到楼梯口。
大工不知从哪儿蹭一脸灰，身上全是尘土。
“真tm邪门，刚刚我明明看着这是窗户，怎么成楼梯口了。”
伴随着大工的嘀嘀咕咕。
江饶冷眼看向身后的人。
竟会使障眼法。
从一开始幻化成恶灵，便不值得人同情。
他们浑身被恶怨包裹，对待无辜生命只会觉得憎恶。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
为什么同样是一起上班的普通人，为什么他们好好活着，自己却遭受着厄运？
心中被强烈不公平充斥。
觉得这是天道不公。
同样的人，凭什么命运不一样？
钱有什么用？没有命花才可悲。
江饶要被对方的思维气笑。
倘若一开始他们无辜惨死，让人觉得唏嘘。
经过时间洗礼。
这些家伙已经没有半点良知。
江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到大工身边。
“哥，你去宿舍帮我把电钻拿过来，我多拆几个盒，这边就不用你了。”
大工没多想，只嘱咐一句“你小心着点，实在不行就改天再弄。”
可见刚刚那个不是意外的意外，让大公心中起疑。
才发生这种事，正是人心惶惶。
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险。
伴随着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响起。
踏踏踏……
直到听不见。
江饶猛地冲向对面，单手遏制住对方脖子。
“你以为幻化灵魂形态，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手上不断用力。
恶灵脸色胀红，身子不停扭动。
试图挣脱束缚。
江饶抬手用力一甩，恶灵身子砸在墙壁。
明明没有任何痕迹，却震得尘土飞扬。
“咳咳咳……”
江饶摘掉手套，
看着恶灵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骤然获得空气不停咳嗽。
恶灵能称为恶灵，便是已经没有了人性。
哪怕在这个时刻，依旧不停叫嚣着“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明知凶手是谁，竟还让他逍遥法外，我们不过是想满足最后一个愿望，让你帮我们看看家人，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你有能力又如何？”
江饶静静听着，不为所动。
指责和诅咒没有半点作用。
并不会在他身上发挥。
江饶退后两步，
留出足够空间。
看着恶灵将其余几条恶灵完全吸收。
情绪过度波动下，会导致恶灵自动壮大能力从而吸收其他恶灵。
恶灵啊，
极为美味。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恶灵在吸收之前对着天怒吼。
仿佛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等待的每一秒，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终于，
恶灵完全被吸收壮大。
不等出手。
江饶迅速释放怨气。
巨大怨气将其笼罩不断收紧。
恶灵瞬间被吸收。
此处再次归于平静。
江饶弯腰捡起地上工具，一步步下楼。
从楼上下来。
楼梯口出现一道身影。
他淡定上前打招呼“王总，您怎么在这？”
对方穿着西装，白色衬衫藏不住凸起的肚子。
四五十岁人，戴着一副眼镜，遮不住他那双浑浊算计的双眼。
咧嘴一笑，标牌伪善。
“刚吃完饭，恰巧来这边溜达一圈，刚在楼上你有碰到什么吗？”
特意跑来询问。
怕是那张牌给了什么指示。
江饶装作一脸迷茫模样“没有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干完活就下来了。”
说的是事实。
信不信不关他的事。
江饶笑了笑。
错身离开，准备回宿舍。
刚走两步。
身后传来声音。
“小江，上次你喝的那茶水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一点？”
江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老板。
还需要最后一位亡灵，估计有些着急。
急切想要得到牌的终身保佑。
愚蠢之人才会过度相信那张牌带来的作用。
以残害生命为代价，最终会遭到反噬。
他摇头婉拒“不用麻烦了王总，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喝不惯那玩意儿，自来水就挺好。”
随着话音，
王老板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再次扬起笑脸“没事不麻烦，你带回去，偶尔喝点那玩意儿对身体好。”
再推辞就是他的问题。
江饶应下“行，多谢王总惦记。”
就这样，
他跟着王老板去办公室拿茶。
再次进入这间办公室。
空气中还散发着熏香味。
显然刚刚上贡不久。
王老板见他放松警惕，也没急着找茶。
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瓶水，递到他面前。
“刚干半天活，累不累？喝瓶水吧。”
正常来说，老板这个态度，谁也不好意思拒绝。
一瓶水而已，又不是毒药。
江饶挑眉，盯着那瓶熟悉牌子的矿泉水。
当着王老板面拧开瓶盖喝一口。
他皱着眉头疑惑“王总，这怎么跟我之前买的味道不一样？不应该是甜的，为什么苦了吧唧？”
他很随意作出评价，喝一口便把矿泉水放在桌子上。
仅仅一口不足以让药效发挥作用。
王老板紧盯着他，脸色难看。
像是在盯一只死人。
可能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小江，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喝杯水而已，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王老板用他那肥硕的身子将他挤到角落。
咧着一口黄牙“我送东西给你喝是给你脸，怎么就不知道接着呢？出门在外，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这样是会被欺负死，懂不懂？”
说着话想要动手。
巴掌未等落下，
江饶抓着对方手腕，仿佛受到刺激，下意识把人创飞到对面。
噼里啪啦，
桌子上东西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王老板没料到会被推飞，肥硕身子将桌面压碎。
踉跄着站稳身子，惊魂未定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这不可能！”
之前连着杀了23个人，从未出现差错。
一次又一次成功隐藏，让王老板杀红了眼。
金钱诱惑太大。
为了得到一辈子的安枕无忧，人心贪得无厌。
自己的幸福，要用无辜人性命为代价。
其心可诛。
江饶假装上前想要将人搀扶起来“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有应激反应，您没事吧。”
正说着话，对方将手抽出来“别碰我，我也是脑子有点发懵，都是误会，你先回去吧。”
三言两语想要将他打发掉。
真以为他是傻子，很好糊弄。
江饶看一眼衣柜。
里面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熏香味道。
一切都是那张牌在作祟。
有些人啊，就是太过自信，不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种东西比神更难缠。
一旦被缠上，这辈子算完了。
王老板这人身体过于肥胖，眼底一片不清，长期疑神疑鬼。
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稍加推波助澜，这条命就交代在这。
江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啪嗒一声，
门关上。
他左手收紧，怨气瞬间炸破，屋子里发出亮光。
光亮将哀嚎声隐匿。
办公室里，
衣柜敞开。
牌冲着地栽下去，香灰散落一地。
王老板发现这一变故，吓得连滚带爬，试图将香灰捧起来。
“老神莫怪，老神莫怪……”
香灰沾了一手。
费劲巴力把香灰捧到坛子里。
王老板把手往身上蹭，试图把香灰蹭掉。
捡起供奉的牌，小心护在身上。
单手撑地站起来。
试图重新把牌放在上面。
可惜，
像撞了邪一样，牌怎么也立不住。
“老神，请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他杀了，完整供奉给您……”
随着话音。
牌终于重新立起来。
王老板知道牌这是打算原谅，立即长舒一口气。
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新的香点燃。
本以为一切回归正常。
屋子里突然发出巨大光亮。
什么东西被炸开。
砰一声。
王老板浑身一颤，吓得捂着头，
等光亮消失
抬头一看，衣柜里的牌被炸的四分五裂。
牌上纹路消失，甚至溢出鲜血。
怎么可能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老板不明白怎么回事，有一瞬间愣怔。
反应过来后，
身体仿佛受到重创，猛地往前栽到地上。
再次发出砰一声。
没多久。
外面传来救护车声。
江饶跟随其他人打开门。
“怎么回事？谁有病了？”
“卧槽，救护车怎么来了？”
“什么情况？”
江饶配合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急救人员下车，怎么也没想到救治者这么重。
七八个人联合把人抬起来。
人被拉走。
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进屋看没？那屋子里老乱了。”
“那屋子我感觉阴森森的，每次进去都提心吊胆。”
“地上怎么会有血呢？挺吓人……”
“谁家正常人在屋子里供奉那玩意儿。”
“大老板有病了，该咱们的工资还能正常开吗？”
“哥们，你这想的挺对的。不能拖欠咱那一点儿工钱吧？”
七嘴八舌全当一个笑谈，谁也没当回事。
江饶抬眼一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沈父身上。
隔着人群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儿不需要太明，彼此知道就行。
恶人自有恶来磨。
真相终归会有大白那一天。
他只不过略施小计，让这个时间提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