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渊愣住了，水婆子把他出卖了？他也不能说是写信回去让李瀚升李国公帮忙寻的吧！想了想只好说，他有一个很靠谱的亲戚在京城，这是他家打算放出府养老的婆子。
言外之意就是这婆子值得信任。明佳听了，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她也知道了原博的身份比她猜想的更高。
因为她注意到了刚才水婆子路过言婆子身边时下意识的微微躬身，再就是言婆子身上严肃气场。是不是可以说明言婆子的出身比水婆子高？
算了，不想了。三日后识趣楼开业，希望可以赢得满堂彩。
离家几日的肖青山终于回来了，一脸兴奋。一回来就拉着谢博渊去书房商量事情去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有秘密。
“你说的可是真的？”谢博渊很惊讶，不怪他失态，实在是肖青山说的事关系太大了。
朝廷为了在各州建养殖场花了很多心血，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每年各个养殖场牛羊等牲畜新生多少、售出多少以及死伤都是需要上报有考核的。
耕牛从来都是每年一胎，每胎也只有一个牛犊。而羊每胎据说可以生两只羊羔，但是常有一只营养跟不上，最终只能存活一只。
肖青山不过是带个村民去养殖庄子住了几天，回来竟然告诉他说，川州的养殖庄子有猫腻。有些耕牛其实一胎会生两只牛犊，羊更是一胎三只羊羔的情况。
“我不懂这些，但是和我一起的刘老头懂。他去看过，尤其是今年夏初刚出生的羊羔，都还没断奶呢”肖青山很肯定地和谢博渊说。
而且，刘老头可是很仔细的数过养殖庄子里每一种牲畜的数量的。儿子和女儿都因为写记游记，有记录数据和信息的习惯，肖青山现在也有记录的习惯，谢博渊看了记录直接沉默了。
肖青山是想着怎么利用这个秘密，用便宜的价格多买几只耕牛，给渠县百姓谋福利。而谢博渊想得可就大了，各州都有养殖庄子。
但每年新生的比例基本一致，京城户部的畜牧司从来没提出过不同意见。
想来，能拿着知州批的条子亲自去养殖庄子挑选耕牛的县令，全天下也就这么一个了吧！
全国的养殖庄子啊，这要是查起来，牵扯的世家和官员注定不少。谢博渊第一反应是先写信给李瀚升，让他赶紧生病，这事不能落他身上。
之前走私官盐的事，只牵扯刘家一家，而且刘家倒台了京城的众多世家都乐见其成。除了刘妃和二皇子记恨李瀚升外，对李瀚升还真没啥实质影响。
主要是没了刘家支持的刘妃和二皇子就是没了牙的老虎，光是应付落井下石的人，就够他们忙活的。
可这次的事不知道要动多少人的钱袋子，消息万一走漏，抄家灭族也未必不可能。
此事，李瀚升必须避开。
肖青山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次的见闻，想让谢博渊帮他想想办法，怎么能多买几头耕牛。
谢博渊只好说：“肖大人，此事我已经有想法了，不过牵扯甚大。您身为县令还是不要出面的好，我派人去接触。”
把肖青山哄着赶紧回去休息了，谢博渊抽出信纸开始写信。一共两封信，一封给李瀚升，一封给皇上。
给李瀚升的信，只说收到了题册，表示感谢。但是仅仅是京城周边的太局限，希望李瀚升可以亲自去外地帮忙多搜集一些题册，尤其是江南的。
信的末尾不忘表示期待尽快收到新的题册。也提到了他也有写信给皇上。
给皇上的信，就直接讲了渠县县令肖青山心系渠县百姓，亲自带人去挑选耕牛的发现。把刘老头数好的各项牲畜的数量也都附上了。
写完信，谢博渊喊来程四，特意叮嘱程四两封信，一封加急，一封不加急。问就是信差把两封信弄反了，把给国公爷的信加急了。
谢博渊觉得他与李瀚升在生活中那真是一点默契没有，但是于行军打仗或者设计算计别人的时候却默契十足。
希望李瀚升别让他辜负他的报信。真惹了各大世家，皇上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他。
八月初八，识趣楼开业。提前半个月就开始预告了，开业火爆的场景已经可以预料到了。因为预告当天二楼每天30席的借阅名额就满了，并且直到月底的预约都满了。
最近几日，还有不少外县的学子慕名而来。李掌柜得了明佳的吩咐，表示八月初八开业开会继续办理借阅卡。
渠县还没有县学，全县的读书人分散在周围各个县城以及州城的书院。只试营业一日，便在各个学院传开了，当然除了那位点评的大儒外，对于三楼的猜想也让很多人，充满好奇。
吉时一到，李掌柜亲手点了炮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迎客。李账房则带着几位刚培训出来的小厮，站在楼里不同位置严阵以待。
15位抄书人甚至也穿上了统一的服饰，坐在一楼大厅的书桌前。仔细看会发现，每人的桌前都有一个牌子，写着不同的字样。
共分为三个不同分组，分别是 预约组、意见组以及寻书查询组。每人一个册子，用来记录可能遇到的问题。其实他们十五人也很奇怪，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书铺。
等了很久的书生有序的进去识趣楼，有人迫不及待地去书架找自己之前就相中的书籍。有人急忙忙地上了二楼，找自己喜欢的题册。
一楼卖书籍的书生很快发现，自己喜欢好几本书籍实在舍不得放下哪一本。很还有些书籍自己还没来得及拿到手，书架就已经空了。
而二楼预约到位置的书生则很惊喜了，竟然是每人一个独立的包厢。难怪每日只能接待三十名预约了。就每次只能借阅一本题册带进包厢，很纠结。
开始的时候十五名抄书人，看着大家选书买书。甚至还有几位公子为了争一本书开始斗诗词，他们围观的很开心呢。
很快，矛头就指向他们了，不少顾客直接问。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才只抄录了这么几本书？抄书人也很冤枉的，他们一点没停下来啊。
最后，听说可以预约自己喜欢的图书优先抄录，瞬间又都客气了许多。
至于寻书的那里就更是被好多人围住了，想要找什么样书籍的都有。好多都是听书院先生提过但没见过的书籍，还有不少孤本。
谢博渊混在人群里，听着这些书生报书名，就开始心疼自己的藏书。半辈子的心血啊，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