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面容精致似仙女。
这个人还是她吗？
路蝶呆呆地摸上自己的脸。
汪婷也看呆了。
陈娇娇的双手太神奇了。
“还满意吗？”陈娇娇笑着问。
“咳——”江婷看不下去，轻咳一声提醒道。
路蝶这才回过神来，她嘴巴动了动，就是说不出违心的话。
陈娇娇把她化得太好看了，让她还怎么挑刺啊？
可恶啊！
“这个——”
路蝶刚要开口，江婷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陈娇娇的眼神满是怜悯。
“还不错。”路蝶斜了江婷一眼说。
江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那里。
陈娇娇说：“你满意就好。”
等陈娇娇一走，江婷立马说：“这跟我们商量的不一样，你之前答应过会替我出气的。”
路蝶怎么能说不错，应该挑陈娇娇的刺，最好能把陈娇娇骂走。
路蝶说：“我是说过要替你出气，可前提是你没有骗我。你说她化妆技术一般般，只是长得好看入了老板的眼，把你给挤走了。可我过来一看，完全不是这回事。人家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手艺也好。你以前给我化的红红白白的，你再看看我现在这张脸，人家把我化得跟仙女似的。你跟人家完全不能比啊，你就应该走。”
汪婷瞪眼：“你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
路蝶白了她一眼：“你骗我在先，我出尔反尔怎么了？ ”
“你果然在怨恨。”老板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婷一脸慌乱地扭过头，看到老板就站在不远处，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汪婷 。
汪婷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她很快就站稳了，神色愤恨地说：“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赶我走，我还不能有怨吗？”
“我让你留下当学徒，你不愿意自己要走的。”老板气得浑身打颤，一脸痛心地说。
“说得好听叫当学徒，其实就是打杂的，工资还没有你当初给我的一半高。我好好的化妆师不当，为什么要当打杂的？”汪婷振振有词地说。
说到底，她就是不甘心饭碗被陈娇娇抢了，所以才闹出这么一出。
“学好本事能让你受用一生。”老板说。
“你这是借口。”汪婷生气地说。
老板一脸失望地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跟你说不通。”
“别打嘴仗了，啥时候拍照啊？”路蝶迫不及待地说。
化了这么美的妆，当然要拍下来当纪念了。
老板不理汪婷了，挤出一抹笑容对路蝶说：“这边请 。”
这下，没有理汪婷了。
汪婷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两个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就在这时，陈娇娇过来收拾东西。
汪婷把所有怒气都发到了陈娇娇身上。
“这下，你满意了？”
陈娇娇微微一愣说：“这是你跟老板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汪婷大声喊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要不是，你也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你抢了我的饭碗，你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
陈娇娇觉得好笑，往里面看了一眼说：“我可不是你叔，会一味地惯着你。你再嗷嗷叫一句，小心我用大嘴巴子招呼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哭。”
“坏女人，我诅咒你——”汪婷还要再出恶言。
不等她诅骂完，陈娇娇就出手了，抬起手臂一个嘴巴子呼过去，重重地拍在汪婷脸上。如果有可能，她更想打汪婷的嘴。
嘴上没把门，仿佛一年没有刷过牙，嘴巴一张开，里面的臭 味就喷了出来。
老板惯着她，陈娇娇可不会惯着她。爹妈没有教育好，那就让社会教育。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抢了我的饭碗，你还打我，我跟你拼了。”汪婷已经疯魔了，举起椅子往陈娇娇身上砸去。
陈娇娇眸光闪动，身形灵活地往旁边一闪。
椅子重重地砸下去，砸在了陈娇娇刚才站立的地板上。地板被砸出一个小坑，椅子腿都差点折了。
陈娇娇：“好啊，你这是想让我死啊，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不等汪婷再把椅子举起来，她就冲过去了。
一只手抓住汪婷的头发，另一只手抡圆了，一个嘴巴子接一个嘴巴子地打在汪婷脸上。
汪婷疼得嗷嗷叫。
她学着陈娇娇，也去抓陈娇娇的头发。
陈娇娇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又是一脚踹在她膝盖上，直把她踹跪到地上。
都落到这个地步了，汪婷的嘴也没有停止过诅骂，什么难听话说什么。
“你嘴巴放干净点。”陈娇娇说。
“我不！我要告诉我叔，说你打我。”汪婷顶着被打肿的半边脸，一脸仇恨地瞪着陈娇娇。
陈娇娇说：“你嘴够硬的，那我就打到你嘴软为止。”
汪婷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她的脸是真的疼，还有她的头皮快被扯下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打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说。
“你服了？以后不找我麻烦了？”陈娇娇 疑惑地问。
她想说不服，可她的头发在陈娇娇手上，打又打不过陈娇娇 。她要是说出来了，只怕会遭到陈娇娇更凶残的毒打。这个女人不讲武德，打架就打架，为什么要抓头发？
“服服，我服了，真的服了。”汪婷说。
陈娇娇松开手，一缕头发从半空中飘落下去。
“我的头发！”汪婷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咎头发，发出一声悲呼。
陈娇娇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体也僵了下，干巴巴地安慰道 ：“还会再长出来的。”
“我的头发本来就少，现在又少了这么多，我肯定是秃了。” 刚才被打了好几巴掌，一声都没有哭的汪婷，伤心得眼泪哗哗地流。
陈娇娇：“没有，真没有。”
“你骗我，我都摸到了，我的头发少了一大块。” 汪婷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委屈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哭声引来了老板。
老板吃惊地问：“婷婷，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这个仇，我记下了。你别得意，我还会再来的。”
汪婷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陈娇娇一眼，哭着跑出了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