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并没有被沐寒溪的这句话说服。
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见沐寒溪没有走的意思，便也一同在此地站着。
没过多时，顾青鸢敏锐地觉察到了空气中的一阵异动。
她看向左侧街道的墙头上，之间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立在了那里。
身形同陌颜很像。
顾青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沐寒溪雪白的狐尾便陡然冒了出来，遮天蔽日地将顾青鸢围了起来，狐火如萤火般浮起。
同时一阵隐秘而明显的精神力波动席卷而来，强度之大，几乎凝实。
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停顿了下来，目光呆滞，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之后又被抽离了魂魄。
原本吵吵闹闹的街道顿时如死一般寂静。
有了周围的狐尾，顾青鸢眼前顿时一片清明。
她再次看向“陌颜”时，发现那里站着的居然是元宝兽，也就是之前他们遇到的那一名书生。
书生似乎没有想到遇上了布置幻术的行家，面上悠然的表情有一丝破裂。
不过元宝兽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再大的风浪也都见过。
他只是停顿了一瞬，面上便露出些谄媚来，弯着腰飞身到了沐寒溪面前，笑眯眯地道：“阁下动这么大的肝火做什么？”
沐寒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书生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桃花签：“小生这边还有些桃花签，一并给了两位，全当是赔礼，愿二位接下来玩的愉快。”
“愉快？”沐寒溪扬眉：“阁下心中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书生闻言，再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桃花签：“小生这里还有一些，麻烦阁下把控制术停了，小生还是要做生意的。”
沐寒溪笑眯眯地道：“好啊。”
嘴上答应着，手上却是没有动。
其他的人仍旧保持着之前的态度。
书生的表情终于僵硬了起来，谄媚的笑容像是一张面具，凝在了面上。
过了许久，书生叹了一口气：“阁下想要的那件东西，小生着实给不起。”
他看了看周围：“这些人，可全靠小生的那样宝贝养着。”
顾青鸢闻言，又细细观察了一边周围的情形。
终于看出了一些破绽。
这里的游客大多都是凡人，但是那些摊主.....身上的鬼气可是有些重了。
奇怪的人，这些摊主身上并不只有鬼气，而且还要活人的气息。
顾雨薇的声音从顾青鸢的识海中传出：“这些人居然是用活人的生气养着。”
“生气？”顾青鸢皱眉：“什么是生气？”
她自然知道顾雨薇所谓的这个“生气”是发火的意思。
“顾名思义。”顾雨薇道：“就是活人的气息。”
顾青鸢震惊：“活人的气息？活人的气息能够养活这么多.....。”
她说到这处顿了顿，因为实在不知道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
是人是鬼？
顾雨薇便道：“这里的摊主都是些三魂六魄不全之人。”
顾青鸢：“......。”
三魂六魄不全这回事她算是深有体会，毕竟她自己是莫名其妙地不全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将三魂六魄给补齐了。
周围的这些人三魂六魄不全，便就是连轮回都入不了。
顶多在凡间浑浑噩噩地游走着，下场只有两个，第一个是被修士收了，第二个就是经年累月之后自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