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男子的面容和表情并不相容。
并不是沐寒溪那种皮笑肉不笑的不相容，而是.....对方很想做出“笑”这样的动作，但却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做，以及天赋所限，所以最终呈现出来的表情就很....不协调。
好在男子的这张皮面生的不错。
但凡丑上一些，就辣眼睛了。
如今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中二期的少年。
男子说完介绍的那番话，仰头喝完了一杯酒，而后看着顾青鸢，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这可是好酒，不尝尝么？”
顾青鸢抿了抿唇，诚实道：“方才已然尝过了，不好喝。”
男子似乎觉得顾青鸢的这句话很有意思，笑了笑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顾青鸢：“.....。”
自然是你的错行不？
顾青鸢现在还感觉嗓子和食道一抽一抽的，火辣辣的疼。
水木灵体虽然恢复能力强，但并不是完全摒弃痛觉.....所以顾青鸢如今还是挺不舒服的。
男子最终并没有勉强顾青鸢喝下这杯酒，而是重新坐回了大殿尽头，摆放在最高处的那张软塌上：“你觉得周围这些人如何？”
顾青鸢便转头去看周围的情形。
周围的人还是在继续交谈，每个人的面上都泛着真心实意的微笑，没有一个人愁眉苦脸。
但正是这样真实的笑容，营造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这大概不是活人，而是纸人，傀儡一样的东西。
反正紫极宗中的人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把戏。
而后便听到男子有些苦恼地道：“我让他们日日欢笑，但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的么？”
顾青鸢顿了顿，道：“日日欢笑，所有人都快乐欢喜.....本就是不真实的事情。”
男子闻言，哼了一声道：“我偏偏要真实。”
顾青鸢无奈。
只见男子带着些恼怒道：“正是为了真实，我才废了好大的功夫将这些人的魂魄抽出来。”
顾青鸢愣了愣，脑中闪过了什么。
她转过身，再一次细细地在这些人之中寻找着。
而后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名女子，虽然也在欢笑着，但眉宇间还留存这久经风霜的抑郁.....这是那个送她孔雀明王木簪的，烤牛板筋的老板娘。
.....也就是说，这些人其中的一部分是那些村民的某一魄，某一魂。
顾青鸢皱起眉，转身对男子道：“阁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个荒谬的想法升起，让顾青鸢觉得匪夷所思。
这人.....不是为了达到所谓的“人人都欢喜”的目标，所以干脆抽出了那些人的魂魄，伪造出了这样一个“欢欢喜喜”的场景。
而之所以抽出一些魂魄，大概是因为被抽出的那一部分所代表的是类似于欢喜的情绪.....。
果然见男子歪了歪头，带着几分“纯真”地道：“他们不是住在桃源村么？所以他们一定同我是一个目标，所以为了目标牺牲一些又如何？”
顾青鸢皱眉：“阁下原来还知道这是牺牲么？”
凡人若是失了魂魄便入不了轮回.....何况这对于那些村民们来说完完全全就是飞来横祸，难不成就因为住在是一个名叫桃源村的地方，就要承受魂魄离体之痛？
“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男子自以为明事理地笑了笑道：“凡事总要都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