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哭了好一会，才擦了擦眼角，缓缓走过去坐在梁粮的床边。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还能活着看见你，真好，小禾。”
梁粮用那只挂着输液的手紧紧的抓住楚禾，都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
“别乱动，会滚针。”
楚禾忙固定住梁粮的手，不让她乱动下去，然后放下身上的帆布包，才好好的打量了好友一番。
刚才进门的时候，梁粮的母亲在门口还哭呢。
她父亲蹲在地上不吭声双手抱头，满面的愁容，独生女忽然出事，这是他们都无法接受的。
楚禾深知老人心情不好，也没着急刨根问底，而是简单打了一个招呼，给予了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
等梁粮平复了心情之后，楚禾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粮的眼神有躲闪有焦虑还有不安，她犹豫好半天才开口，“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能脑袋缝了这么多针？”楚禾厉色瞪着好友。
梁粮明显心虚，吞吞吐吐的说了实情，“我和雪松最近就是老吵架，你也知道，我在微信群里也老是吐槽。”
“赵雪松？你那个心爱的男友？”楚禾微微皱眉。
梁粮点点头，继续道，“在一起这么久，我越发的觉得他性格有点极端，两个月前我俩不是同居了吗？就是搬到了校外一起租房，两家人也都是知道的，毕竟我俩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我爸妈和他爸妈当时还给了一些经济帮助。”
“说重点。”楚禾已经不太想了解凉凉这丫头是怎么和男友一起住的，只想了解她的头是谁开的瓢？
到底多严重才会让脑袋缝针那么多？
凉凉偷瞄了一眼楚禾，低声道，“雪松最近老是怀疑我和我一个男舞伴有点暧昧。其实是最近学校里有公演，我临时搭档了一个男伴去跳拉丁，你也知道，拉丁舞合作的时候就是有点……那个的。可我是个职业的舞蹈演员，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可雪松不相信，就盯着我。不仅时时刻刻的查我手机，翻我包……最好笑的是今天凌晨我起来化妆的时候，无意中在钱包里翻出了一个监听器，你说多可怕？”
“后来呢？”楚禾静静的听着。
“后来我肯定不高兴了，就拿着监听器质问他。他就觉得是我对不起他，跟那个男生有什么。我俩就情绪当时都很激动，他推了我一下，我就回扇了他一巴掌。然后……他就拿起那个玻璃的烟灰缸……狠狠砸了我的头。”
指了指自己的头，梁粮苦涩一笑。
楚禾听完，只问了一个问题，“这样的男友，你不分手留着过年吗？”
“不不不，小禾你听我说，我还没说完呢。我当时也很生气啊，他看我流血也是害怕了……接下来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忽然抓着我的手，用玻璃的烟灰缸照着他自己的头，也是狠狠的一下，比我那一下还要狠。然后我就看见他缓缓的瘫软在地……也流了好多血……当时吓得我腿都软了，我就哭着打了120，随后……我俩都进来了。”
“你是说，赵雪松也住院了？”
梁粮猛点头，“雪松比我还严重呢，他还在急诊室抢救中，说是玻璃碎渣进了头里面。”
“你俩这是……打算一起殉情？”楚禾蹙眉，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