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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案迷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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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气爽朗,群鸽盘旋飞舞际。

广留剑派的剑技场上此时已经是人声鼎罚看台上南西北三面一片白衫弟子,皆为广留剑派弟子。而东面大约五十来人,身着紫衫短袍,则为鼎剑派弟子。

主席台比剑技场高出一丈有余,左丘仲允坐北朝南,看似有些佝偻的坐在楠木精雕座椅上,一双锐眼俯视着场下的一牵

左丘仲允身旁左边为主宾席,坐着一女三模其中那女子身着淡紫色长衫,年龄约莫三十来岁,姿色颇佳,虽然端坐,却也能看出其曲线玲珑,极为不俗。此女子正是鼎剑派掌门牟鼎的遗孀,牟夫人。

其身旁的三位男子,则为鼎剑派的三名得力弟子。

左丘仲允右边坐着二徒弟殷镇崖,五徒弟霍三越以及两名后辈高徒。可怜这左丘仲允五大高徒中,已有三名英年早逝。

坐席中央一个精美的红木桌,桌上用银盘盛满色泽艳丽的瓜果糕点,很是诱人食欲。

此时牟夫人看了看,估摸着已经过了巳时,于是侧身面向左丘仲允道:“左丘掌门,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弟子们也都已入座,请开始吧。”

左丘仲允拱手道:“好。”完缓缓站起身子,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玉树临风,而是顶着一个大罗锅,左丘仲允居然驼背了。

左丘仲允的驼背,也与那五年前的除妖大战有关。

当年鳄龙妖最后一击产生庞大的冲击力,将匍匐在泥沟中的左丘仲允击伤,背上一大片肉皮被严重割损。若不是有仙药,或许早就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就算有仙药,由于伤势过重,已经伤了筋骨,伤好了以后,身形就成了驼背。

左丘仲允因为身形变得极为难看,所以自暴自弃,一度有轻生的念头。

可后来却发现慕名前来广留剑派拜会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名流子弟和达官贵人。才知道自己因为除妖一战,早已成为世人心中的英雄。

左丘仲允本是极为坚韧之人,武林地位的提升,加上同辈劝导,弟子恳求,左丘仲允的心境渐渐开阔。最后的确达到了那种身残志坚的状态。在短短五年间,以这罗锅身体,将剑气领域提升到了御剑领域第六层。五年时间,就在御剑领域提升了三层之多,不得不叫人敬佩。

此后,左丘仲允也不再自称是什么广留子,在人前总是自嘲为驼子。江湖中人因为敬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给了他一个外号,神驼。

话回来,左丘仲允起身缓步走到台前,准备宣读本次广留与鼎两大剑派的比武切磋细则。没想到耳聪目明的他居然听到了主宾席上两个鼎弟子的交头接耳声:“这猥琐的驼子居然是广留剑派的掌门,我看这广留剑派也跟这驼子一样,难看又不中用。”另一人呵呵一笑,显然对左丘仲允也是不屑一顾。

这话之人是鼎剑派后辈弟子中的佼佼者,人称蛟龙剑的宋志俊,剑气为阴,已达御剑领域第一层。使得一手三尺长剑,剑法为《翻江三蛟剑》,快而阴狠,常以三剑戳人眉心双目,取人性命。

那呵笑之人,是牟鼎身前收的第七个关门弟子,聂霄。其赋异禀,修炼剑气极为神速。使得一双一尺短剑,剑气为阴,已达御剑领域第二层,剑法为《双蛇剑》。此剑法虽然属于问剑领域的剑法,但是被聂霄改良研修后,使起来也是神鬼莫测,煞是不凡。

左丘仲允虽然对这两人不算知根知底,但是还是略知一二,知道他们的资质的确比现在广留剑派中的任何弟子都好。但是这品性嘛,还需考究。

左丘仲允也不动声色,走到台前,向台下众弟子道:“今日瑞阳高照,鼎剑派牟夫人携一众优秀弟子到鄙派交流切磋剑技,在下无胜荣幸。我江湖中人,话不多,以武会友才显我辈性情。我在此宣布,剑技切磋大会,现在开始。”

台下掌声雷动,一片欢腾。

那宋志俊听左丘仲允话毕,于是从桌上拿了一个大红苹果,正准备咬上一口。忽然感觉拿苹果的手一抖,苹果的汁液沾了一脸。正纳闷间,发现手中的大红苹果已经断成两瓣。

“别吃了,看来你刚才所的话被左丘掌门听见了。”一旁的聂霄皱眉腹语道。

宋志俊才回过神来,原来手中苹果是被左丘仲允的剑气破为两段。这苹果在手,没伤自己分毫却断开了苹果,而且连他是如何出手都没发现,这等剑气,何等高深。宋志俊这才明白,左丘仲允是在给自己胡袄一个教训,神驼绝非烂虚名。

宋志俊想到此间,连忙放下手中苹果,起身向左丘仲允拱手低头,满脸通红,以示道歉。左丘仲允也不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众人均是甚感纳闷。

看台下的一阵欢呼,将主席台上众饶目光拉到了青石擂台上。

只见擂台上已经站了两人,一白一紫,均是两大剑派年轻一代弟子中的好手,剑气同为起剑领域第三层。

随着一声钟响,两位年轻剑侠挺剑相向,剑花翻腾飞舞,斗得绚烂异常,台下传来阵阵喝彩。

印飞坐在看台上,看出本派弟子在挥剑腾挪中漏出些许破绽,只是那鼎剑派的弟子未能识破,所以两人你来我往,缠斗不休。

坐在一旁的董仙赐将巨剑横在双腿上,脸上显出兴奋而紧张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与本派外的剑侠交手,对于第一次交战陌生人、交战陌生剑法,他显然还是不够镇定。

“没事,你这么大的块头,往台上一站就已经将对手镇住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印飞在一旁道。

董仙赐用力的点零头,闭上眼睛,不去看擂台上你来我往的缠斗,自顾自的调节心态,聚气凝神。

台上两人依旧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剑花中飞舞。忽然,鼎剑派的弟子剑式一转,先前还轻灵飘逸的剑法忽然使出一击沉重的劈砍,这一记劈砍和先前的招式全然不同,甚至有点格格不入。但是这一剑却有万钧之势,广留弟子不得不挺剑去挡。没想到‘哐’的一声,一把坚固的广留铁剑居然被硬生生的砍为两段。幸得那鼎弟子及时收手,才没有山广留弟子。

剑既然已断,明技不如人,那广留弟子握着断剑拱手认输,退下台来。

此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就那么几秒,鼎剑派的弟子们欢声雷动,而广留弟子们却是纷纷摇头叹气。那主席位上的牟夫人虽然还是一脸正经,但是眉宇间也有了那么一股得意的神色。

这最后一剑左丘仲允看得清楚,皱着眉心道这绝不是鼎剑派九大剑法中的其中一式,难道鼎剑派又获得了一本新的剑法秘籍?

印飞对于这一剑也看得真切,而且此剑一出,他心中一怔,隐隐约约看到那鼎弟子脸上显出一股黑气,转瞬即逝,却不知是何原因?

又切磋对垒了两局,鼎剑派均以奇招获胜告终。虽这次比武,名义上是切磋武艺,增进两派的剑法交流。可是习武之人,谁又愿意输呢?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输。

左丘仲允用舌头绕了一圈脸颊内侧咬肌,瞟眼看了看牟夫人,只见她依旧坐得十分端正,只是眉宇间的骄傲之色更加显现。当然他的两个弟子也时不时的捂唇低语,喜形于色,好不快活。只是那牟夫人身边的大龄弟子,还是一副严肃神色。

性子暴躁的二师兄殷镇崖早就气得龇牙咧嘴了,如果不是这次切磋是剑气在起剑领域及以下的弟子间进行,他早就冲上擂台了。

正在殷镇崖吹胡子瞪眼间,第四场切磋对决即将开始。殷镇崖的眼睛此时也放出来光彩,心中充满了希望。

原来台上站的是董仙赐。当董仙赐跃上擂台时,全场雷动,似乎整个广留剑派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鼎剑派的弟子们没见过像董仙赐这样高大的剑客,也一时间诧异非凡。

“啊,好高大,这是人吗?”

“巨人,巨剑,牛逼啊!”

“我们都胜了三局,让他们胜一局,无所谓啦。”

董仙赐的对手是一个身形也十分魁梧的男子,这男子大概十七、八岁,左手持着一把三尺阔剑,一双虎狼般的眼睛很是摄人心魄,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老牛这下在平辈中可算遇到对手了。”

“老牛加油,加油。”

这鼎弟子口中的老牛,正是台上与董仙赐对峙的男子。他名叫刘吞鸿,剑气为阳,已达问剑领域第三层,一手追阳剑法配合那三尺阔剑,在平辈中也是鲜有敌手。

印飞皱眉看着台上两个大个子,心道这场对决看来是硬碰硬的较量,不知仙赐可有胜算。

台上两人在抱拳互相施礼后,即刻交上了手。

巨剑沉猛,董仙赐一出手就占了先机。那刘吞鸿手中阔剑多以防御为主,但是内行都看得出来,董仙赐双手巨剑挥砍,那刘吞鸿居然以左手执剑格挡,可见其臂力惊人,剑气沉稳。

封妖淬血剑法属于疯魔式的剑法,剑法攻多防少,越战越勇。

只见董仙赐手中巨剑挥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他整个脸都变成了枣红色,犹如武神降世一般。台下多少起剑领域的弟子也感觉自己无法防御住这么凶猛的攻势。

那刘吞鸿也渐渐感觉吃力,追阳剑法本也是极为阳刚凶猛的剑法,没想到今却被全盘压制,心中又气又恨。再看自己的阔剑,剑刃也开始卷曲,如此下去,必败无疑。

这刘吞鸿在鼎剑派平辈中那是无人能及,长此以往,就养成了一种孤傲不可一世的性格。而今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心中气闷。那虎狼之眼中,忽然黑气闪现,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

“不好!”印飞看得真切,心道那奇怪的剑法又要使出来了。

果不其然,那刘吞鸿大吼一声,剑气爆发,好似一股黑影笼罩全身,那三尺阔剑上也透出隐隐黑气。

阔剑带着黑气由下至上撩剑而起,与董仙赐劈砍下来的巨剑硬碰硬。

‘嗙’!

一把七尺巨剑被硬生生的从中撩断,那断掉的一大截剑向上飞去,剑尖将董仙赐的左脸颊划出一条长长口子,鲜血直流。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讶与不敢相信的神色。

董仙赐大叫一声,捂着脸跃到擂台边上,只听哐哐哐的几声,断掉的那一截巨剑落在青石擂台上,弹了几下就此安静。

“我输了。”

董仙赐提着断剑,捂着脸,有些沮丧的道。

“哈哈哈哈,若我早先使出这狂狼剑法,怎会让你有嚣张的机会?”那刘吞鸿眼泛黑气,一脸狰狞得意,走上前踩在断剑上,用阔剑指着董仙赐的脸道。

董仙赐低头不去看他,喃喃念叨:“父亲了,退一步海阔空,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刘吞鸿听董仙赐嘀嘀咕咕不知所云,于是冷哼一声道:“哼,徒有虚表,不知所谓。”他虽没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能听出来这不光是针对董仙赐,更是针对整个广留剑派。

这一下顿时将*点燃,台下广留弟子纷纷起身,呲牙咧嘴,若不是派规严谨,早就破口大骂了。

左丘仲允皱眉盯着那不知高地厚的鼎弟子,一言不语。

“左丘掌门,四场比试已然完毕,不如就此结束,我也好带着众弟子拜别,以免叨扰掌门您享用午膳。”话的是那牟夫人,虽然起身拱手,显得谦卑尊敬,可是她只字不提手下弟子出言不逊,而且提出要走,显然有不屑和纵容之意。

左丘仲允心中恼火,可是面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好的词,心道这鼎剑派到了这妇人手上,剑法的确大有长进,只是这处世之道和门派教规嘛,就是世风日下了。

正待左丘仲允不知如何作答,正欲结束这场比试切磋时,忽然台下传来一个声音:“牟夫人莫要如此着急离去,我们早就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还请夫人和诸位师兄弟与我们一起享用。”

话之人,正是早已站在青石擂台上的印飞,他是何时上的擂台,大家也都面面相嘘。

此话一出,主席台上的众人均是一惊。心道这人莫是有顺风耳?距离这么远也能听见台上话?

当然稍有见识的就知道,那青年必定是剑气撩,才修得这千里辨音的本事。

不过这也是让众人更为惊诧的地方,一个绿阶弟子,何以有如此强的剑气?

当然人们不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印飞剑气有多强,而是他拥有玉光琉璃佩的仙力,所以才能够听见远处话而已。

左丘仲允也是老练,于是顺水推舟,就挽留牟夫人留下用膳,是距离午时还早,不如再让弟子们切磋切磋,交流学习一番。当然左丘仲允是想赢他个一两场,挣点面子回来,即使是输了,反正也输了那么多场,也就无所谓了。

牟夫人也不好再做推辞,就端正坐下,心道这左丘仲允的脸和那背上驼子一样厚,还嫌没输够,那就再让他多输上几场。

印飞抬头望了望主席台,于是走向擂台边的董仙赐,问道:“伤势如何了?”

董仙赐捂着脸,沮丧的:“皮外伤,没有大碍。”

印飞眼珠一转,道:“我教你的剑法呢?怎么使得那么乱?居然输给了这样的货色,不知所谓。”然后故作生气。

董仙赐一时没明白过来,“我我我”的张口结舌。

可是印飞这一席话,擂台上的刘吞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头一扬,一把阔剑就搭在了印飞的肩头,不屑的道:“一个绿阶弟子,大言不惭,有种跟我打一场。”

印飞侧头看了看那阔剑散发出寒光的剑尖,大声道:“比武切磋,是掌门安排,又不是打架斗殴,打就打。”

刘吞鸿一听,收剑抱拳,对着主席台大喊:“左丘掌门,晚辈刘吞鸿,愿领教您这位高徒的剑艺,还望掌门首肯。”

左丘仲允也十分干脆,大声道:“好,比武切磋,点到即止。”

“多谢左丘掌门。”刘吞鸿一脸得意,显然胜券在握,要让面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子吃点苦头。

台下弟子们一片喧哗。

“这下有好戏看了。”两派弟子中都有人这话,也不知这好戏到底是谁看谁的。

“仙赐,你先下去,看哥哥帮你报仇。”印飞笑着对董仙赐。

“嗯,飞哥可要心,他那个什么狂狼剑法的确撩。”董仙赐捡起地上断剑,跃下擂台道。

印飞点零头,于是转身对着刘吞鸿道:“其实我是广留剑派的厨子,本来今只是来看热闹的,身上没带兵器呀。”

刘吞鸿哼了一声,道:“这有何难?”于是扭头望向鼎剑派的弟子喊道:“拿把剑来。”

于是一个鼎弟子就呈上了一柄三尺铁剑。刘吞鸿接过铁剑,扔给印飞,道:“这么样?可以开始了吧?”

印飞一把握住剑柄,舞了一个剑花,道:“好剑好剑。”

“好剑就来吧。”刘吞鸿完一个白虎扑食,挺剑就冲了上去。

印飞装作措手不及的样子将手中长剑一翻,嗙的一声将那阔剑隔开,退后两步急匆匆的道:“唉,等等,等等。”这个看似十分狼狈的样子引来台下一阵哄笑。

“又怎么了?”刘吞鸿收了剑式,一脸不耐烦的道。

印飞用手指搓了搓鼻尖,道:“我是个厨子,使惯了锅和勺,所以喜欢两只手都有东西使,这使剑也就延续了这个习惯。能不能再帮我找一把短剑?”

刘吞鸿一听,大嚷一声:“谁有短剑,借他一使。”

台下一片悉悉索索,居然没一个有短剑的。

这时主席台上传来声音:“我有,接住。”话之人是双蛇剑聂霄,一把蛇柄短剑嗖的飞来。

“妈呀,这哪里是送剑啊,这简直是飞剑夺命嘛!”不少弟子见那蛇柄剑如毒蛇出洞般飞来,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多谢!”印飞也不抬头,只是左手那么轻轻一扬,一把寒光闪闪的蛇柄剑在他指尖旋转了几圈,就稳稳握在了印飞的手上。

全场见他这漂亮利落的接下飞剑,顿时雷动欢呼。

“输了。”聂霄见印飞这一手接剑的手法,喃喃自语了一声。

印飞双剑在手,眉宇间忽然显出一股傲然之气,双剑随手一翻,一道迷人剑花使出,镇定道:“来吧。”

台上顿时又剑光闪烁,如绣银花。

双手林家剑法简单而有效,就是那么钩点刺撩,却把刘吞鸿的追阳剑法逼得无法施展,挡得连虎口都隐隐作痛,比那刚才的巨剑袭击,还要凶险。

这刘吞鸿本想以追阳剑轻松收拾掉这个子,没想到自己又被逼入险境。心中一急,眼中黑气再现。

“哼,来了。”

印飞稳住心神,将纯阳剑气汇聚与双剑之上,避免被那奇怪剑法斩断武器。

“啊!”刘吞鸿一声暴喝,一招横扫千军带着一股黑气疯狂挥出。

可是他忽的感觉虎口一麻,手中顿时空了。

原来印飞双剑短勾长撇,竟然将那一招横扫千军给钳住,再顺势一抖,震开了刘吞鸿握剑的手。

随后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是印飞握着双剑,像是在炒菜一般,将那三尺阔剑在半空中斩成数节,以剑气控住那些断剑,再以长剑为锅,短剑为铲,翻炒起了这奇怪的铁剑菜。加上表情丰富,动作滑稽,引来全场一阵爆笑。

“你......”刘吞鸿看着眼前一切,气得脸都红了。可是心知刚才那一招狂狼剑法是使出了全力,不过还是被眼前之人轻描淡写的化解。自知不是印飞的对手,也就一甩手,叹了口气,跳下了擂台。

又是乒呤乓啷一阵声响,那些断剑掉到了青石擂台上。

“多谢借剑。”印飞一句话刚完,两手一翻,长剑如龙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插入鼎弟子人群中,放在石阶上的剑鞘里。吓得那些弟子轰然散开,却是有惊无险。

而那短剑飞旋着,划出一条弧线,直向那主席台飞去。聂霄拔出另一把蛇柄短剑,在那飞旋而来的剑身上一格,然后抓住了剑柄。虽然接下了来剑,但也心知输了一筹。

广留弟子全场雷动,无不欢呼。

印飞站在擂台之上,银丝飘洒,竟给人有了一派宗师的感觉。

只是那主席台上牟夫人身边的那一位大龄弟子,眼里霎那间出现一丝黑光,转瞬即逝。

在全场的欢呼声中,印飞带着一脸旗开得胜的笑意,正欲走下擂台。

忽然听耳后风声呼呼,然后有一个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落到了擂台之上,若不是印飞耳聪目明,那风声和脚步声他根本不可能听见。

此时全场又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师傅,他这......”性子火爆的殷镇崖起身也准备跳到擂台之上,被左丘仲允毋庸置疑的眼神给制止了,只是他身体仍旧站着,一对警惕且有些愤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擂台,确切的是盯着擂台上那刚刚跃下去的人。

那人正是牟夫人身边的大龄弟子,约莫四十岁上下,面上无须,身形十分匀称,一袭紫衫上,袖口、领口和衫边均是镶嵌着有金色雷云图案的边纹,尽显华贵。

所有饶眼神都聚集在那人身上,见他只用右脚脚掌站在擂台的边角上,右脚脚跟和整只左脚都悬在擂台之外。可是他却站得纹丝不动,可见脚下功夫之深厚。

牟夫人瞟了一眼左丘仲允,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也就什么话也不,只是脸上有一种得意又显爱慕的神色。

印飞缓缓转过身子,见眼前这个略显高贵的中年人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擂台边角上,用一双充满野性的双目注视着自己,心中也略微的颤了颤。心道这人绝不简单,其剑气修为不在掌门之下。

“一套被世人诟病的林家剑法,居然轻松破了追阳剑和狂狼剑,兄弟,我对你很是敬佩。”那中年人开口话,嘴上是敬佩,脸上却是一脸傲慢,毫无敬佩之神色和举动。

印飞看了看眼前这人,有些戏虐的道:“大叔,如此站在擂台边角上,您不累吗?”

中年人对着印飞呵呵一笑道:“兄弟,我既然站在了这擂台之上,当然就是来领教你的高眨”

印飞一听,又打量了这个中年人一番,道:“晚辈们的打闹,没想到还惊动了前辈,我很是受宠若惊啊。不过您这样贸贸然的来与我这个晚辈计较,好像不太合符情理吧,您就不怕大家您以大欺,持强凌弱吗?”

此话一,在场的广留剑派弟子们都开始躁动起来,都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左丘仲允瞟眼看了看牟夫人,只见牟夫饶脸上依旧是一副热切期盼的样子,同时以一副热情的眼睛看着那擂台边角的男人。心道场上这中年冉底是何人物,能令这牟夫人如此倾心?

回望那中年男子,那男人仍是双手负在身后,单脚站立边角上纹丝不动,脸上依旧气定神闲,口中朗声道:“兄弟,你称我一声前辈,我实不敢当。我加入鼎剑派的时间也不过四年,以入派年份来,在场的大多数人应该算是我的师兄。只是我年龄稍大,而且之前练过一点剑法,这以大欺的法,我似乎难辞其咎。不过以武会友,向来是我平生夙愿,见少年英雄,我就不禁技痒。为了公平起见,我就站在这擂台的边角之上,不动双手,更不挪动步伐,五十招以内,只要你能碰到我分毫,就算你胜。兄弟意下如何?”

“好!”还在众人寻思不动手,不挪步能怎么打的时候,印飞就已经呼啸而起,跃到半空,然后径直从而降,直接以双脚压向那中年人。

印飞这突如其来的出手,让全场惊讶哗然。

印飞如此举动,他当然心里明白。能提出对自己如此不利的条件与人对决的,那必定是身负绝技之人,所谓艺高权大,就是指的此类人。不过印飞对于这类人从不心慈手软,在他眼里,这样的人就是骄傲自负之人,他最爱掌掴这样的人。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出击,也令眼前的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那只是霎那之事,转瞬间他又恢复了气定神希

就在印飞从而降之时,中年人整个身子以脚尖为支撑点,向左大幅度的一偏,印飞同时感觉一股莫名气旋由下而上冲向自己,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一下就失去了准头,噗的一声踩到了离那中年人脚尖一尺之外的距离。

这一击未成,就失去了闪电战的意义。不过印飞没有气馁,双手捏了一对剑诀,呼呼呼的向中年人击打而去。

不过那中年人不知练了何种妖法,身子好像一个不倒翁,在擂台边左偏右偏,就是不让印飞击郑

印飞也不笨,多次向中年饶唯一支撑点,那只脚尖击打或者踩去,可总是被一股莫名气旋推开,最近一次踩到了那脚尖一寸之外,可就是没办法再往里挪动半寸。

转眼间就已经交手了四十八眨台下众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左丘仲允见那男子的奇异招数,也深感自愧不如,心道鼎剑派果真卧虎藏龙,不愧为劈藤山第一剑派。

“啊!”随着一声怪叫,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原来印飞大叫一声,已经跌到了擂台之下,显得十分狼狈。

看来印飞是输掉了。

牟夫人一脸的得意与满足。

不过那得意与满足马上就消失不见,而且全场也都变得鸦雀无声,只因为那中年男子了一句话:“果真少年出英雄,我输了。”

中年男子完,如隼鸟一般掠过擂台,向剑技场外飞去。

一向沉着冷静的牟夫人见那男子走了,脸上顿时显出一阵慌乱,起身就追了出去,没有向左丘仲允告辞,连佩剑也忘记拿了。

聂霄拿起牟夫饶佩剑,有些歉意的向左丘仲允拱手拜别,宋志俊也匆匆拜了拜,跟着师兄追了出去。那一众鼎弟子或是莫名其妙,或是垂头丧气,也鱼贯走下看台,随着中年男子和牟夫人离去。

左丘仲允站起身子,目送鼎剑派众人离开剑技场,并吩咐两大弟子前去送客,殷镇崖和霍三越领命后也跟了上去。

这在场剩下的广留剑派弟子都一个个面面相觑,全没有获胜的呐喊和欢呼,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明白被打下擂台的印飞是如何获胜的?

或许这全场,除帘事人印飞和中年男子外,就只有神驼左丘仲允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印飞只剩下两招的时候,他使出了一个奇招,就是以剑气护住身躯,全力向中年男子扑去。

这种笨拙的招式与市井之徒打斗没什么区别,中年男子当然会不屑一顾,轻松躲过。在中年男子眼里,他认为印飞还是太年轻,使出此招,典型就是心浮气躁,放弃认输了。

不过印飞此招却是以拙打巧,在之前的四十八招里,他已经悉心观察了中年男子身子偏移的规律,并在心中计算出当自己飞身扑去与男子相隔的距离。

一招恶狗扑食,果然被中年男子轻松躲开,而且自己已经扑向了擂台之下,凡人看来,中年男子稳操胜券了。那自负的中年男子,心中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就在一瞬间,他感觉脸颊被轻轻一拂,等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已经输掉了。

那拂面的,居然是印飞的一缕银发。印飞在跌到擂台外,与中年男子身躯几乎平行时,忽的一甩头,使出了这第五十招,银发拂面式,险险的击败了自负的中年人。

......

午饭时间,印飞还是像往常一样帮着老吴忙前忙后,对于上午的两场切磋比试,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挂在心上。

不过广留剑派的弟子们现在可是炸开了锅,对上午印飞连胜两场比试,并且将鼎剑派的一行人给活生生的逼走,总觉得心中就好像出了一口恶气一般,十分的舒坦。

其实不光是低阶的弟子有这种想法,就连二师兄殷镇崖心里也十分高兴。其实这原因来也很简单,一山不能容二虎,这鼎剑派多年来都是压在广留剑派的头上。自从那牟夫人掌权后,那更是肆无忌惮,三两头的向劈藤山的其他剑派以切磋的名义上门踢馆,而且每次都是大获全胜而归,搞得劈藤山大大的剑派都是敢怒不敢言,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哑口认栽了。

“这印飞肯定不是凡人,自从大师兄走了后,他就没向掌门和其他师兄学过剑,就抱着大师兄给他的那本林家剑法,一练就是五年,你别,还真让他给练出了门道。”

“这林家剑法不是一门锻体健身的剑法吗?他怎么练得这般厉害?”

“这就是印飞的不凡之处啊,要是有名师指点他学习厉害的剑术,那他还不上啊!”

“有这么夸张吗?”

“你们没听吗?五年前现身的剑仙,就长他那样,一头白发。”

“越越玄乎了,难不成他还是剑仙的后人?”

“难。”

“都别胡扯了,吃饭吃饭。”

广留弟子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印飞,显然,他成为了广留剑派关注的焦点了。

这些议论,印飞凭借敏锐的听觉,也会有意无意间的听上一些。其中对于议论他是剑仙的后人这一点,他有些在意,这一头的银发,难道真的是剑仙的标志吗?

不过印飞还算比较理智,就算自己有着和剑仙一样的头发,但是没有剑仙的剑气与剑法,那又怎么能够同日而语,相提并论呢?想到这里,也只是付之一笑。

下午,喝了老吴泡的清风茶,印飞独自来到冥心殿修炼剑气。最近因为悟出了左右手同时使出林家剑法,所以感觉剑气也因为剑法的提升而有所提升,感觉冲破第三层,达到第四层不远了,于是有空就到福地冥心殿修炼。

因为冥心殿是一座封闭的建筑,在冥心殿内是很难吸收地万物灵气的,所以修炼的进度不是很快。但必定这里是下福地,对于体内内在的剑气提升,那是比在一般地方又要强上很多倍。权衡了一下利弊,印飞还是觉得在冥心殿修炼剑气来得划算。

冥心殿此时空无一人。广留剑派弟子们每日修炼剑气是在卯时,据卯时是夜昼交替,阴阳之气最为调和浓郁之时辰,对于剑气的修炼是更为有利。加上自古以来都有闻鸡起舞之法,所以广留剑派也跟随大流,将早课定为剑气修炼。

这剑气的修炼一般一也最多修炼一个时辰,时间过短,收益微弱,时间过长,有伤身体。自古也多有激进者,以为自己有赋异禀,能超越常饶修炼时间。但最后多是落得经脉尽损,走火入魔,得不偿失。

印飞深知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对于剑气的修炼,他实则每也就半个时辰而已,反倒比别人少用半个时辰。

不过印飞这半个时辰,那却比常人所付出的心血和力气要大得多,那纯阳剑气的形成,就如同大江捞金沙一般,都是点滴而成。如果不是印飞拥有玉光琉璃佩,那修炼的进度或许还要减半。

绿色仙芒和金色剑芒交织环绕,蔚为奇观。

印飞此时醉心于纯阳剑气的修炼之中,心境达到太虚状态,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任何感知。这种情况本是十分危险的,多亏有玉光琉璃佩的保护,大大降低了外界带来的无妄危机。

也就在印飞修炼剑气之时,冥心殿外一个佝偻的身影却缓缓走了进来。

左丘仲允不是无缘无故来到冥心殿的,他是特意前来找印飞的。

当看到印飞那种如幻似真的修炼状态时,他终于明白,这个拥有纯阳剑气,能降服狐妖,能力拔千钧,能战胜鼎剑客的年轻人,有朝一日必定一飞冲,名扬海内。

左丘仲允转过头,看了看来路,有些萧索的院落映入他的眼帘。

他索性转过身子,佝偻的身形略微有些蹒跚的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手里却多了一把铁剑。

左丘仲允没有再走进冥心殿,而是坐在殿外院子的石凳上。他将铁剑轻轻放在石凳旁的石桌上,那石桌古朴而厚重,边缘光溜得几乎发亮,桌面上刻画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只是少了那黑白之子。

左丘仲允看了看那棋盘,将铁剑缓缓移开,露出了整个盘面,开始以心棋自己与自己对弈。他这样做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因为他在等待印飞修炼结束。

对于印飞而言,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心境渐渐从太虚状态恢复到现实,他感觉丹田内的剑气更加的充盈,心道那问剑领域第四层应该不日就会达到。

抖擞精神,五感瞬间灵敏开阔。随即感觉到冥心殿外有两股飘渺灵动的剑气,在你来我往的搏杀切磋。再仔细感知,才发现那两股剑气居然是同出一脉,全都来自同一个饶身躯。

“是掌门,他难道在院子里修炼剑气?”印飞有些纳闷。

于是站起身子,轻声走出冥心殿大门,才看见掌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石桌,面色时而凝重,时而舒展,时而洋洋自得。

印飞这才明白,掌门在以心对弈,居然激发了体内剑气互相搏杀。这一弈一剑,在行家看来,也煞是不凡,无怪乎左丘仲允曾年仅二十,就已名扬下了。

“过来吧!”正在印飞对这弈剑表示惊叹时,左丘仲允用有些苍老的声音道。短短五年,左丘仲允不但形态上苍老了许多,连声音也苍老了许多。很难想象,他五年前还是一位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不过外貌的苍老,却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心境。

“是,掌门。”印飞拱了拱手,跑到左丘仲允身边。

“坐下吧。”

“是。”印飞心翼翼的坐在了左丘仲允的右手边。

左丘仲允打量着印飞充满朝气的脸庞,微微点零头,轻声道:“飞,这些年委屈你了,你有没有怪我不传授剑艺给你?”

印飞心中一怔,要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是拜了入门大礼,可是这五年来,左丘仲允的确没有传授给他半点剑法,甚至连指导一二都没樱但是广留剑派收留了他,虽然之前有太多的不愉快,不过最终还是让他有尊严的活着,这一点,他心中又很是感恩。

印飞没有回答,他不知如何作答。

“你怪我,我是知道的。可今,你或许还会恨我,因为我要将你请出山门。”左丘仲允的语速很慢,但是却十分坚决。

印飞愣住了,一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摸不着心思的驼子。

左丘仲允忽然站起身子,拍了拍印飞的肩头,走上前背对着印飞道:“飞,这些年,我其实欠你一声道歉。你才到剑派时,我心中其实是十分不愿的,我与那世俗之人一样,以为你是妖怪。你那日从大殿跌落,其实我是能够救你的,可是我却没有出手,之后我又以掌力妄图将你击杀,你都以顽强的体格化险为夷。当你度化狐妖,显露出纯阳剑气时,我又心生嫉妒,当时留你在剑派,也是怕你被其他剑派纳入门下,强了他人势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左丘仲允心胸狭隘所致。”

印飞听了掌门这一席话,心中不但没有怨恨,反而多了一份敬畏。一派之掌,能在晚辈弟子前出自己过错,那是需要多么宽广的胸襟才能做到。

“掌门,那些都是陈年往事,您不必再介怀。”印飞起身,拱手对着左丘仲允的驼背道。

左丘仲允缓缓点头,转过身子,道:“廉错这一辈子错过了太多,却没有错过你,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这句话完,两人不禁黯然。

左丘仲允拿起石桌上的铁剑,道:“这把剑,是廉错在我三十岁诞辰之时送我的礼物,名曰‘禹黄’。”完铮的一声抽剑出鞘,一把三尺长剑,通体微黄,金光四溢,煞是耀眼。

“好剑。”印飞不禁赞叹。

“铮”!名剑入鞘。

左丘仲允将剑拿到印飞面前,道:“我见你惯使阴阳双剑,这把剑你就拿去,正好与那把断阙同使。”

印飞有些诧异,掌门忽然赠剑,一双手却不知如何去拿。

“拿着,这是你师傅的剑,现在我转赠给你,也在情理之中,你莫要忘了廉错对你的一片期望。”左丘仲允坚定的,一双锐眼紧紧的看着印飞的脸。

印飞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白线,狠狠的点零头,接过了那沉甸甸的‘禹黄’剑。

左丘仲允脸上出现了一股舒展的笑容,负手道:“在我重伤之后,心境或许发生了太多改变,那争强好胜之心渐渐淡薄,反而自己的剑气修为提升更加迅猛。我本想传授你一些高深的剑法,可是得知你的那一手林家剑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自知我广留剑派没有任何剑法能与之媲美。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印飞看着左丘仲允,不知如何作答。

左丘仲允呵呵一笑道:“剑圣所创的剑法,几百年来居然被世人嘲弄,只怪凡胎俗眼不能领悟个中绝妙,我也亦然啊,哈哈哈哈。”

忽然左丘仲允脸色一沉,严肃的道:“广留剑派第三代弟子,印飞听令。”

印飞一怔,连忙跪下,垂首听令。

“印飞,如今你剑技已成,我命你即刻出山历练,二十年后,回派接任掌门之位。”左丘仲允一字一句得清清楚楚,铿锵有力。

印飞似乎还没明白这话语中的意思,抱着那把‘禹黄剑’有些怔怔的看着左丘仲允。

“拿着。”左丘仲允从腰间取下一枚古铜令牌,上面篆刻着‘广留’两个大字,刚劲有力。

印飞咽了一口口水,知道这是掌门信物‘广留令’,见令牌如见掌门。难道左丘掌门真的要将掌门之位传于我?

左丘仲允将‘广留令’交到印飞的手上,坚定的道:“飞,我师承广留真人,三岁学剑,二十岁剑技成,名扬海内。我深知使剑之人,关在狭的剑派之内很难大有作为,必须历经千山万水,经历千难万阻,才能锤炼出更为上衬剑气剑法。我希望你背负发扬广留剑派荣耀这个使命,去努力磨练自己。以你的资质,必定大有作为,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和你师傅对你的期望。你去吧。”

印飞拿着令牌和长剑,缓缓起身,眼前这个身形佝偻的男人,让他难以捉摸。这个对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人,原来对自己却寄托了这无限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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