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可能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了。
没有之一。
端芳，凤飞飞和小莲在江南安定下来，住在凤家的一个院子里。
娇娇带着流川枫和月牙儿，走过妻离子散，走过遍地饿殍，走过天灾人祸，才见到大姐。
解凡芃驻扎在江南，王爷带着兵在塞外，话是这么说，娇娇见着大姐是在靠近中原的一个州。
皇城在中原。
大姐对皇城不可能没有兴趣。
大姐对王权也不可能没有兴趣。
娇娇带着两个美人坐在桌前，对面是大姐。
大姐和娇娇二王爷一样高壮，只是常年在塞外，脸上多了风沙的痕迹。
那双眼睛此时有些疲惫。
“三妹，我们要谈正事，你还带着两个侍君？”
大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害怕两人泄露秘密。
娇娇笑着说。
“大王妃不也在这儿，没有什么事情好瞒他们的，咱们还是赶紧商议正事吧。”
大姐皱着眉头没再多说，只是让她的正妃站在身后。
“三妹，你觉得我和你二姐谁会登上皇位？”
大姐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虽然掌握兵权，追随她的也多是有才干之人，但她总是下不定决心。
娇娇错开话题。
“大姐，你觉得母皇真的死了吗？”
大姐眉头一挑。
“你什么意思？”
娇娇喝了一口茶。
“如果母皇死了，那是二王爷要造反。如果母皇没死，只是为了清除我们给她让路，大可不必非要争那个虚位。”
大姐有些疑惑。
“皇城传来消息，母皇的确是暴毙了。”
娇娇笑了一句。
“皇城还说，三王爷已经死了呢，现在我不还好好的坐在这儿吗？皇城是二姐控制的。”
大姐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迷惘，只是大王妃的神色动了动，见此娇娇直接说。
“不论母皇生还是死，二姐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她有想登帝的想法一天，就会杀我们一天。”
“所以大姐，大王妃，我们必须和二姐死磕到底了。偏安一隅是不可能的。”
“除非……”
“除非什么？”大姐插了一句。
娇娇握住杯子，手指轻轻摩挲边缘。
“除非死人复活，昭告天下，谁来当这个皇帝。”
大姐还想再问，被大王妃按住肩。
娇娇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大姐，传言你从塞外带回了20万军队，真的吗？”
大王妃回答说，笑盈盈的看着娇娇。
“已经入关的军队有二十万。”
娇娇懂了，已经入关的有20万，还在塞外的，说不定数量更为巨大。
大姐真的是手里有兵。
问清大姐现在占领的地图，向她请命，前去收复民心。
大王妃问了一句怎么收复？
“大王爷有仁善之心，怜爱百姓，安顿灾民，勾通四海，行商通商，百姓安居乐业怎么能不支持大王爷呢。”
大王妃沉思良久问了娇娇一句。
“王爷怎么想到和大王爷合作？”
娇娇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大姐，二姐还有王爷三个人比武，大姐总是把她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把她拉起来，叫她努力，否则又会挨揍。
二姐喜爱她的鞋子却从不明说，只在她鞋子里放蝎子。还向女皇告状说王爷不懂节俭。那蝎子毒可是能置人于死地的。
一个人虽然打你，但是并不想要你命。
一个人因为喜欢你的东西，就想要你命。
这样对比，娇娇当然是喜欢那个不要她命的人了。
再说，娇娇和大姐第一次接触，发现她其实有些榆木。
并不是愚蠢，只是脑袋并不那么灵光，但也正是这样，少了几分算计别人之心，也收获了更多的忠心。
娇娇不可能用小时候的例子来解释这个问题。
只是说，
“大姐并不觉得动武能解决所有问题，不然20万铁骑早就踏到中原去了，不是吗？”
大王妃眼里尽是笑意，留下娇娇要和她谈谈。
本来是娇娇和大姐，以及双方的老婆们在场，现在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大姐和月牙儿，流川枫他们出去了，反而是娇娇和大王妃在谈话。
大王妃为娇娇倒了一杯茶。
“江南送来的新茶，王爷尝尝。”
娇娇灵光一现。
“大姐早就去过江南了？”
大王妃也不兜圈子。
“凤家的当家人很精明，江南两条水道，女皇陛下暴毙的消息一传来，她送了一条给二王爷，送了一条给大王爷。”
娇娇接过茶杯，
“大姐这一条水道更好。”
这是陈述的语气。
战火烧的快，一旦需要打仗，粮食就得跟上。
粮食从哪儿来了？自然从江南来。
这些天，一条水道已经瘫痪了。
而大王妃这里居然还能得到新茶，可见经营良好，并无不妥。
凤家也归顺大王爷了。
娇娇心里一松，还好自己选择了大姐，不然飞飞可能会被逼和自己分开。
大王妃只是笑。
“都说王爷活得糊涂，我看只有糊涂人在糊涂的时候最清醒。”
“大王爷要我做点儿什么？”
大王妃用手帕擦去嘴边的水渍。
“大王爷不需要王爷奔波劳累，天下安定了，百姓有衣可穿，有饭可吃，民心自然就来了。”
娇娇那样说，也只是为了逃离大姐的指挥中心。
这种事情能做的人不要太多。
娇娇想不到什么事，能让她这个闲散王爷出手，又能给人一副很忙的样子，才随口一提。
大王妃很聪明。
一眼就看出来了，娇娇只是擦着边儿，不想真正和这个稀泥。
但是娇娇又不会带兵打仗，也不精通兵法兵术，更别说做军师之类的。
她也很好奇，大王妃需要她做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大王爷根本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一切都是大王妃和她的部下们怂恿的。
黄袍加身，被逼的。
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被推到了高位，不继续也不行了。
大王妃自然没有什么实在的事儿，让娇娇去做，他觉得还是把娇娇放在眼前比较安心。
况且那么多人，那么点儿事儿，还用得着一个王爷亲自去嘛，说不定，娇娇还能给他把好事儿办坏了。
“王爷就在这儿待一阵，多休息几日，过不了多久，有一场好戏要看。”
娇娇不做回答，只说要给端芳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