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秦大哥,难得你这么赏识我。”清照激动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哈哈,妹妹你我同朝为官,选了你,便是为大宋选择了一个人才,我们应该为大宋高兴才是。”秦桧用深沉的语气说到。
清照被他这么一夸,只感觉在梦中一般。不禁得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抓着秦桧的胳膊直叫哥哥。
秦桧道:“来,来,来。为我们兄妹有此相遇,干一杯。”
清照高兴不已,与秦桧来到船舱中坐下。桌上一瓶好酒正溢散着醉人的香味,在微微的清风中直扑两个人的鼻孔。
清照闭着眼吮吸了一口,秦桧斟满了两个杯子递与清照一杯。清照睁开眼,眼前一霎间亮了许多。只见酒杯中漾漾的荡着微光,好是令人垂涎。
清照端过杯来与秦桧一个碰杯。两人仰着脖子将酒一起饮下。
又过了三五杯,秦桧仰头一看,只见清照在酒气的熏陶下满面红光,神采焕发。不禁得心神荡漾,突然一把抓住清照的手。
清照从醉意恍然醒来,见秦桧对自己满面微笑的望着,不由得有些惊慌。心也不住的跳了起来,问道:“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听到清照有些责备的语气,秦桧立即松了手,吞吞吐吐的道:“为兄一时激动,害怕妹妹喝酒太多,醉倒在船上。因此就有些唐突。”
清照感觉自己的头一阵眩晕,于是将信将疑的将手收了回去。
秦桧咳嗽了两声,有些惊慌的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清照看他一脸难为,突然对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后悔。端起酒来温柔的一笑道:“这里还有些酒,我们不醉不归。”
秦桧望着清照水灵灵的眼神楞了一下,立即又回过神来,连声道:“好,好,好。”
清照纤细的手指捏着瓶子,一滴滴酒如清澈的泉流,带着悦耳的流动声注入了秦桧的杯中。秦桧痴痴的盯着渐渐满起来的杯子,一个劲的咽着唾沫。
“溢了,溢了,哥哥快喝啊。”清照放下了酒壶失声叫了起来。
看到清照心疼的样子,秦桧立即端起酒饮了下去。但饮的太快,却被呛得前俯后仰。
看着秦桧满面通红,连气都喘不上来,清照被吓了一跳,张开手轻轻的捶起他的脊背。
在清照的捶打下,秦桧果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面色很快又恢复了白净的样子,一个劲的喘起气来。
“怎么样,没事吧,哥哥。”清照有些愧疚的问道。
秦桧笑道:“没事,没事。是我喝的快了。”
清照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有些着急了。”
秦桧道:“妹妹不要这样,来我们再干一杯。”
“来,干!”
两人举起杯来欢快的饮了一顿,各自有些沉醉。
秦桧靠着船舱,迷迷糊糊的笑道:“今天与妹妹畅饮一顿,真是快乐啊。”
清照也强支着醉意,道:“我们同朝为官,还需要哥哥多多指教。”
秦桧道:“妹妹女中豪杰,为兄才疏学浅,但有所得,一定倾囊相授。”
清照见他竟然如此亲和,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又是惊疑,又是喜悦。
道:“妹妹早年也曾喝醉过一回,当时也是在一只船上,后来路过一片藕花丛,就做了一首词。”
“哦,什么词,说了听听。”秦桧高兴的问答。
清照被一阵醉意弄的摇摇晃晃,扶着头沉思了半天,张开小口,念道: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秦桧听罢,只感觉余音绕梁,一个劲的拍手叫好。
道:“妹妹这首如梦令短小而意趣浓厚,果然是非同一般呐。”
清照听他如此”夸赞,道:“酒中若有知己,便有了一切。”
秦桧道:“妹妹可否再做一首?”
清照侧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叹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秦桧听了,满脸的喜悦顿时消散下来,叹道:“妹妹又为什么事悲伤了?难不成是乐极生悲?”
清照走出船舱,坐在船头,望着渐渐落下的红日和四周清秀的山色,叹道:“不知岳大哥和陆游怎么样了,且不论东京城有没有收回,就是他们的安危也足以令人挂念。”
清照说完,又想起自己拒绝陆游的事,不由得泪水直流。望着滔滔涌动的湖水,突然间只感觉头晕目眩,竟然晕倒在船头。
秦桧吓了一跳,看到清照险些跌下水去,立即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中。
清照睡了好久,醒来后已是夜晚,睁开困倦的眼睛,发现自己正枕在秦桧的肩头。
两个人依然在船上,天上一轮清亮的月儿在几颗星星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的孤寂。四面里清风夹着花草的香味扑进鼻孔,清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站了起来。
“哥哥。”清照站在秦桧的对面,捂着脸惊叫了一声。
秦桧神态自若的笑道:“刚才妹妹喝醉了,我怕划着船不安全,因此就在湖中静静的等你醒来。”
清照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感觉面颊上麻麻的,借着清亮的月色,却看见秦桧的嘴唇上微微粘着些粉红的东西。难不成是自己脸上的胭脂?
清照惊讶的俯身向水中一望,只见自己的脸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右边的脸庞上确实有一片白色越来越清晰,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可辨来是张嘴唇印。
清照暗自一惊,只感觉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撞得胸腔好是疼痛。
却见秦桧突然走了过来,站在船头温和的道:“妹妹刚刚睡醒,酒劲未消,还是回到船舱好好休息吧。”
清照望着他和蔼的面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七上八下的跳了起来。秦桧拿起桨来缓缓的划着,船在水面上慢慢的划开一道道闪烁着月光的波痕,清照在这微微的动荡下不由得又有些眩晕,只好回船舱休息去了。
小船越划越快,清照的眼皮上下翻动着,终于又渐渐的睡着了。
刚才倒地发生了什么呢?清照轻轻的抹了抹已经不再发麻的面颊,昏昏沉沉的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