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件白色针织衫毛衣，搭一件黑色过膝长外套，衣服不打算拉起来，黑白配色十分好看。
然而顾沫沫还没美到上车，在出门那一瞬间就被江靳砚盯住了。
看着男人伸手替她扣住领口扣子，她挣扎着将口鼻露出来，讨饶：“不要扣太上啦，呼吸都呼吸不了了。”
江靳砚将她衣领整了整，又上下看了几眼，仿佛她是易碎的水晶娃娃似的，直到确认无误，她才被放出去。
车开到江家时已近十点，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太阳也朦胧胧出来营业，照在未化的雪上，白的耀眼。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江家四合院外，已经停了一辆汽车。
看样子不是江大伯开的车，顾沫沫有些疑惑，江靳砚却是微不可见的一皱眉，拉住顾沫沫的手走了进去。
客厅里暖气开得足，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江管家正好出门，见到两人很是激动，刚想大声告诉老夫人和老太爷，被顾沫沫鬼灵精怪的一声“嘘”阻住。
他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心里有几分感慨，笑着让开了半条路。
然后林今一脸很懂的看着他露出有些慌张的表情，拦住了他想进去的脚步，无声道：“相信顾小姐。”
顾沫沫并不知道这两人的哑谜，她拦住江管家通报纯粹是想给老夫人一个惊喜，突然带着她的大孙子出现让她高兴高兴。
到了转角却听见声音，顾沫沫不由的顿了顿。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奶奶，天寒地冻的，我给您带了一个泡脚器，冬天热水泡脚对身体好。”
顾沫沫舔了舔唇，她听出来是慕曦的声音。
忍不住回头望一眼江靳砚，小嘴撅起来，像是说看看你惹的桃花，背着我上门来了。
江靳砚没有注意看她，显然也在听客厅里的谈话，面沉如水，皱着眉显得很不耐。
顾沫沫舌头抵着下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笑意，到底还是忍不住偷偷笑出来。
见男人望过来，她一笑，踮起脚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爱你。”
说完她就小脑袋偏了过去，透过一只花瓶认真偷看沙发上端坐的一老一少，全然没注意浑身僵硬的江靳砚。
她很少说甜言蜜语，几乎不对他说情话，更是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爱”字。
好像相爱是很自然的事，从一开始他纠缠放不下，她反抗看不惯，到后来她主动求好，迁就包容，再到来了京城之后，极其自然的生活在一起。
很少谈及爱。
虽然他深知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离开她。
仿佛心里松开了点什么，久久包裹不见阳光的心灵秘地暴露出来，在这阳光下明媚了些。
他唇边勾起笑意，低眸看着她认真窃听的样子，到底是顾忌了一次场合，没有做什么。
客厅里老夫人怏怏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慕曦，你还是拿回去给你奶奶用吧，上次我孙媳妇给我和老江一人送了一个。”
江靳砚微微笑了笑，顾沫沫更激动，笑得合不拢嘴，靠在墙上，抬手捂着嘴，笑意都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江靳砚看着她，也渐渐笑了起来。
顾沫沫抬头一看，忽然放下手，一拉男人衣领，在他唇上亲一口，声音软糯：“给你的奖励，喜不喜欢？”
江靳砚手不由自主的勾住了她的腰，声音微哑：“还要。”
顾沫沫狡猾的勾唇一笑，身子一退就到了客厅，转身高兴的说：“奶奶，我们来看您啦！”
扔在拐角的江靳砚：“……”
无奈苦笑，也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仿佛自带光芒，他一出现，慕曦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竭力保持自矜也控制不住用目光去描摹这个男人，眼里的情绪怎么也控制不住，一派深情在场的人一望皆知。
顾沫沫：“……”
心情可以说是很不好。
连网友怼她误会她时她的心情都没有这么恶劣过。
第一次有了像小孩子似的想法，想要跑过去抱住他遮住他的脸将他整个人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她。
可是她不能。
她坐在江老夫人身边，不满的撅了噘嘴，眉头苦大仇深的皱了一下。
不过只是一瞬，她深吸一口气，选择暂时忽略，然后和江老夫人聊天说日常。
江靳砚眼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厌恶，忽视慕曦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为顾沫沫倒了茶，给老夫人续了杯，然后端坐在沙发上，留神听那一老一少的闲聊。
顾沫沫叽叽喳喳的格外活泼，将老夫人逗得笑纹毕现，一张脸笑成菊花。
一改慕曦在时的沉闷，整个客厅都是热闹又温暖的。
如此聊了有半小时，顾沫沫总算话少了些。
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一边喝水一边抬眸偷看江靳砚，一脸等夸的表情。
江靳砚轻轻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很深邃的眼神。
莫名的顾沫沫觉得有些害怕……
于是她乖乖的双手放下了茶杯，姿态轻的过分，然后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来一段相声。
手机突然响起，是老顾的电话。
顾虑到慕曦还在一边，她找了借口出去接电话。
旁边慕曦已经枯坐半小时有余，原本想着来和老夫人套套近乎交流一下感情，哪想老夫人油盐不进也就算了，居然还碰上了顾沫沫和江靳砚。
虽说见到江靳砚她是欢喜的，但貌似在这坐了半小时，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两人身上……
现今顾沫沫走了，这刚热闹起来的客厅又有了点尴尬的势头……
慕曦心里梗了一下，抿了抿唇，告辞道：“奶奶，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说着她还看了眼江靳砚。
江老夫人到底不想太伤人面子，因此和善的笑笑道：“还有事就回去吧，有心了。”
慕曦心里一松，知道下次来有理由了。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老夫人又说话了：“泡脚的带回去吧，给你奶奶用。”
这句话有心人听在耳里，透过表面的拒绝之后，便只觉意有所指了。
慕曦脸色白了白，低声应了一句，背影有些狼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