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夏斋走上前坐在西村秋身旁。
他侧着头看着灯光下的西村秋微微感慨，心道笠井歩说的没错。
坐在眼前的女人气质非凡，完全可以称得上女王。
“我没兴趣和小屁孩聊天。”
西村秋喝了一口伏特加，看着他说：“这里不适合你，高中男生应该去打游戏而不是把妹。”
“我以为年下系的美少年在你这个年龄段很吃得开。”夏斋没有理会她的轻蔑，而是伸手端起桌上的伏特加，在玻璃杯里倒满。
“当然吃得开，我很喜欢小奶狗，但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西村秋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开口，静静观望。
“为你的眼眸干杯。”夏斋举杯，饮尽，然后微笑。
“不错的酒量。”西村秋有些意外，“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能在这里混下去了，好看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合格的酒友...那群老娘们最喜欢你这一款。”
“很感谢客人的夸奖，但今晚我只想为客人你服务。”夏斋看着她，眼神清澈，后者微微端正身板，俯视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孩，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缕为不可察的精光。
‘小狐狸’，她暗想。
“你的名字。”西村秋移开乌黑的瞳眸看向远处，远处水晶灯散射出的景象在她的眸子里发光。
“夏斋。”他说。
“你的日语不怎么熟练。”西村秋用中文说。
“这种方言掌握起来有些困难。”夏斋说，“我刚来东京没几天，请原谅。”
“我看你年龄好像不大，怎么跑琉璃夜来了？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西村秋问。
“我知道，这里是牛郎店，但人生总得尝试几件事情才不留遗憾，男孩总是要长大的。”夏斋说。“让一个男孩最快长大的方法就是爱情，而不是色情，所以我来了这里。”
“说这话的人可没干过这行。”西村秋挑了挑眉，心道这个男孩性格真是不羁，“这么嚣张你就不怕被人打死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赚钱的事不寒碜，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这里了。”夏斋接过西村秋手里的玻璃杯，豪爽的将伏特加一口饮尽，“更何况没有人打得过我，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的思想觉悟很高。”西村秋给他鼓掌，“以后我常来，照顾你生意。”
“谢谢。”夏斋看着她，“但我比较贪心，要的更多。”
西村秋没来由的笑了笑，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挑夏斋的下巴，对着他的耳垂吹了口气：“姐姐我不喜欢太小的，再过几年吧。”
“我可以很大。”夏斋反手搂住她的腰，“这要看客人有没有想法了。”
西村秋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斋，对于他的存在并不是很反感。实话讲，多年以来只有这个男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搂她的腰，换做别人早就拖去小角落里胖揍了。
或许是这张脸太过无害...现在西村秋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但是过了半分钟，夏斋很自然的松开了手，主动站起来，双手搭在西村秋的肩膀上，轻轻揉捏。
他是牛郎，要做符合身份的事情。
但周围的人不这么想，他们咬牙切齿的看着夏斋，心道这个混蛋行不行，不行就滚开让他们来。
“你的同事似乎看不过眼。”西村秋闭上眼，缓缓开口。
“他们会闭嘴的。”夏斋看着西村秋搭在他手腕上的纤指。
“是吗？”西村秋嗯了一声，睁开眼看着夏斋：“我改变主意了，你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比起这群人更适合我。”
“听起来很有意思，您说。”夏斋笑容依旧。
“报个价吧，你多少钱。”西村秋看着夏斋淡棕色的瞳眸，缓缓开口。
“买卖人口可是违法的。”夏斋眼中多了几许难明的意味，“作为一个律师，您应该更加清楚这一点。”
西村秋划拉了一张支票扔在桌上，示意数字多少自己填。夏斋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交易方式，如此居高临下杀气凛然，毫不掩饰地告诉你，你就是待宰羔羊，你却无法拒绝。
他眼波流转微弱的光芒，被西村秋精准的捕捉了。但夏斋没有说话，而是推了推支票表示自己并不接受。
“这是一个交易。”西村秋说。
“我当然明白，但是您没说交易的内容。我胆子小，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夏斋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迷醉酒精味让他有点着迷。
“胆子小？”西村秋忍不住笑了下，“你的胆子要是真有你说出来的那么小，就不会来找我了。还有，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走上来，除了没脑子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另有所求。”
“钱...”夏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村秋打断了：“不可能是钱，你骗不过我。”
她美目四盼，想了片刻后开口：“你看重的应该是我身上另外的东西...身体？不，应该不是。”
“我想今晚应该结束了，我们应该聊一些别的事情...”夏斋笑了笑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例如，您的交易？”
“你比我想象的要急很多。”西村秋举杯饮下酒精，脸上浮现一抹好看的红晕：“过几天陪我去演一场戏。”
“只是演戏？”
“只是演戏。”西村秋点头，“除此之外可能会有一点小插曲。以防万一我要提前问一下，你很能打对吧？”
“暂时没有敌手。”夏斋谦虚的说。
“没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如果你硬要我跟你侃大山的话，我只能聊聊最近的倒霉事。”西村秋耸耸肩。
“愿闻其详，这就是我的工作。”夏斋说。
“最近有个掌握一方霸权位置的大家族，它的继承人跑了，现在局势乱成一团。”西村秋叹了口气接着说，“那个家族的人满世界找继承者，每天要打数百个电话给我。”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客人？”夏斋问。
“正常情况下人丢了也没事，但那个家族里唯一的继承人是个女孩，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钻空子换人。”西村秋眼神略微迷离。
“真是腐朽的制度。”夏斋感慨。
“是的，这个地区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在这里木刀和棒球棍只是小孩子的玩具。到了深夜你会看到一群疯子拿着燃烧瓶和枪械在街上游荡...十几年前的民宅事件你知道吗？”西村秋点起烟。
“我找找。”夏斋搜索着晚间新闻：“听说在一家民用宅邸下的混凝土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那是极道上的人干的，他们最喜欢用的审讯方式就把人丢进油桶里灌水泥，水泥会沿着脸一点一点往下滴，如果不回答问题那群人就会加快进度...等到审讯完也是水泥凝固的时候，直接打成水泥柱丢工地里就完事儿了，既环保又省事。”
“确实很方便...”夏斋点点头露出认可的神色，心道有时间他也试试看。
听到这句话西村秋撇了他一眼，心道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个案子当时得出的结论是小女孩的父亲干的...他父亲是极道成员。发现尸体的小女孩好像受了点心理创伤...当时接手这个案子的人是我父亲，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又翻案了，由我处理。”西村秋头疼的摸了摸头。
“翻案？”夏斋问。
“没错，最新消息是那个小女孩精神有点问题，当时好像看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西村秋幽幽道：“她叫什么来着？有点忘了....”
夏斋翻着手机沉思了一会儿，片刻后他看着名字眯起了眼：
“宫川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