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羊人的部落，矮人们的干活还是相当卖力的。
无论是在开采矿石、岩盐，还是去冶炼和锤炼，还是编织，甚至是帮助畜牧……
这些矮人们都相当的尽职尽责。
郭森发现，羊人们其实对矮人们并不坏。
他们并没有拿着鞭子或者武器去残暴地恐吓或者抽打矮人们督促他们干活，而仅仅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和那些原始人们对待矮人的方法完全不同。
郭森注意到，这些矮人奴隶在做完工之后，羊人们还给他们提供了水、食物和岩盐，一样都不落下。
怪了。
这些矮人难道并不是奴隶？
尽管面黄肌瘦、满脸疲惫，好像身体被掏空。
可似乎这生活过得并不差。
矮人们的女人也不会去抓走满足奇怪的需求，而是和男性矮人一般，做着各种工作。
矮人们的小孩子的数量也并不少，他们似乎过得更好一些——羊人们在布满了发光苔藓的洞窟之中，专门为这些矮人小孩开辟了一片住宅区，他们居然还可以在里面去嬉笑打闹，甚至和羊人的小孩一起玩耍。
这是郭森万万没想到的。
难道说，矮人和羊人的关系，并不是被奴役与奴役的关系？
而是……统治者和平民的关系？
或者说，更像是一种合作？
郭森看不懂了。
除了要努力工作以外，矮人们似乎过得并不差。
郭森想了又想，忽然懂了。
这有点像是老板雇佣员工那样的关系啊。
羊人们作为“老板”，用食物和住处为条件，“雇佣”着矮人们当他们的苦力，帮助他们做这做那……
这样就可以完全理解了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不合理之处了。
不过，矮人们被“雇佣”时，还是没有让任何自由的，这又和雇佣关系并不太相符合。
可这种超脱于奴隶文明的关系，还是让郭森眼前一亮。
从一开始的岩盐、畜牧和洞窟部落，到现在的和矮人们保持原始雇佣关系。
这个羊人种族，还真的从一开始就可以让郭森惊喜不断啊。
不过，这种关系能持续多久？
矮人们会不会逐渐不满，然后打破现在的这种平衡？
郭森说不准，
毕竟羊人们不会说话，也听不懂矮人们在说什么。
面无表情的他们，不再参与到各种劳动之中，享受着矮人们的劳动带来的各种成果。
似乎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断繁衍壮大他们的种族数量而已。
人口上去了，矮人们又源源不断提供着强大的生产力，只会“咿咿”叫唤的羊人们的文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郭森看向了羊人们的畜牧场。
位于草原边缘附近，郭森看到了由低矮的木桩围成的极为宽广的牧场。
无数之前看到过的那些在草丛之中蹦蹦跳跳的小动物们在不停活动着，时不时那些小脑袋从草丛中探出，仰望着天空。
而在他们的旁边，几乎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矮人在干着活，不是在抱着干树枝给这些小动物打窝，就是在这些小动物中挑选比较肥硕的拎起来去宰杀。
又有矮人专门负责将宰杀完毕的用铁刀切块，抹上岩盐腌制。
几个手持铁刀的羊人，不时转头，仔细看管着，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近百人的笑呵呵的矮人们的不停的劳动，才是保证部落中所有人食物的来源。
郭森看了看，这片牧场按现在的效率，一天的产量应该足够供应近千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又打开了锁定，去寻找矮人们的踪迹。
结果这一找他忽然发现，之前自己似乎并没有看全。
像现在的这样的牧场，似乎有十多个，只不过并不是连成片而已。
这些广大的牧场，保证了粮食的供应。
即使不去采集树果和树根之类的食物，这帮羊人也可以靠着小动物们产出的肉干来保证基本的粮食供应。
不过，这单一的食物来源实在是有些脆弱。
万一来一场席卷那些小动物的瘟疫，这些羊人建立的部落，恐怕会被迅速击垮。
到时候，他们就会不得不抛弃这片土地，前往更远处的森林里寻找新的猎物。
从零到一很难的。
郭森想起了果蔬糊糊部落，如果那帮家伙的经验能带到这里来的话，同时开发农耕和畜牧产业，那生产力还会进一步的提高。
不过，要怎么弄？
引导这帮人种地？
郭森知道，这并不现实，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植物适合当蔬菜，什么果实适合当水果。
这里也没有什么土豆芹菜西瓜橘子。
要当神农尝百草，郭森可并不乐意。
他作为一个星球意志，并不想让这种必须尝试才知道的宝贵经验由自己独享。
就像之前那个原始人从泥沼里面拔出个植物，结果里面是可以吸取血肉的恐怖虫子，这种事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能让他们知道到底应该去怎么做。
此事还是先搁置好了。
郭森再次看向距离部落稍远一些的河边的羊人部落冶炼厂。
或者说，是矮人们制作的冶炼厂。
高炉、铁砧、捶打台，一应俱全。
将矿石运送到这里，接着扔入黏土制作的高炉之中，在极为高温的作用下，矿石逐渐分解，变成了液态。
接着，将这些东西弄出、捶打，除去杂质，接着弄成各种形状。
所有的一切工序，都是矮人们自己在做的。
郭森发现，即使没有那些一直在看管的羊人们在，这些矮人似乎也对这件事乐在其中的样子……
抖M么你们。
郭森忍不住吐槽。
感情这变成奴隶了也保持着对冶炼的热情啊。
牛批。
郭森不得不服。
按理说，被当做奴隶，应该会愁眉苦脸，苦大仇深才是。
然而无论看那些负责收获小动物的，还是这群冶炼的，脸上那表情都很愉悦，或者说是乐在其中。
好像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似的。
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郭森也很惊异，这近万多的矮人们，居然养活了羊人们的三万多人和他们自己。
而距离这四万多人的庞大部落的所在之地的也就十多公里处，一队原始人和矮人所组合的近千人的大队伍，似乎是直接瞄准似的，直奔这边的方向而来！